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完结+番外完本[系统耽美]—— BY:纪离离

作者:纪离离  录入:02-24

而后剑势改换,他震击兵戈巨人,步法微移,一人带剑,已然逼至了封途面前!
那几剑不急不缓,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信手拈来,锋芒却无人可夺。
何等利剑!何等剑客!
众人见他三招逆转局势,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剑是利刃寒芒,势如流水行过,轻盈而锋利,术却是仙法妙道,万千真意化作滚滚浪潮,吞天覆地!
如此剑术、如此术法修为,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怪物?!
他逼至封途面前,岩土巨人俯身一震地面,地面竟然横生出厚厚的土墙,将二人隔开——
封途的声音从土墙之后传来,语声依然平稳,不带一点恼怒或者惊惶。
“这是你的真本事吗?果然很强,”他顿了顿,又说道,“假如你把研究剑术的心全部放在术法之上,那么……三岛之中,术法最好的新人,应该是你,不是我。”
温行泽略一沉默,观察着封途五个符灵的站位,回道:“我是剑修。”
他最终选择了这条道路,他便是剑修,一旦抉择,此生不再回头。
“哈……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封途笑了,“不过你还真是个剑修,死心眼儿。”
温行泽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反对。
“我很佩服你,你必然花费了很多心力在两者之上。时间是公平的,它给了你过人的本领,但……时间的确是公平的。”封途缓缓道,他的声音里竟然有几分叹息之意。
花想容看着台上的连番变化,却是漫不经心开口:“我听闻,温道友曾在近两年前见过剑修高手游少北,但瀛洲双剑,一者被大力赞誉,一者却是被贬到尘土里,这是为何?”
她状似无意提起这桩旧事,不过是为了询问另一桩旧事。
好在贺秋生是个老江湖,且是个不爱为难小辈的慈祥可亲的老江湖,他眯起眼睛说道:“这事我也是很久以后有人跟我提起我才知道。只是当时,我的判断和游少北差不多。”
花想容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这是为何呢?”
“他们的天赋其实都很好,”贺秋生手指在空中虚虚一划,“但求真问道,多半在于求得一个‘极’,不登极境,难观大道。而向来能观剑道极境者,多是心无旁骛、一生所思系于一剑者,因为剑修所能依托不过一剑而已,再多纷扰,虽然同样能成高手,但未必能登峰造极,更不要说一观大道。他的天赋不错的,也看得出沉得下心,我相信他必能成名,甚至结魄也可轻轻松松,但千百年呢,金丹能否结成?结成金丹能否登上大道?他不错,一生不该停留于此。想练剑,不一定要做剑修才可以,你看沈岫那小子,谁能说他剑术不好?但他学了一身乱七八糟的……哎哟!”
贺秋生原本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却忽然低呼一声,原来是隔壁的白木则连剑带鞘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落到皮肉里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对方横眉怒目道:“要不是小姑娘提起我还不知道!谁要你管人家未来了?!——这些事,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但他既然自己决定了,便让他自己试试,前人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后人一定做不到?”
花想容瞅了瞅两个老前辈当众互殴,眼里带着一点笑意,忽然又是掩口道:“哎呀,前辈们快看台上。”
比试台上,温行泽三招破开危局,封途以土墙相挡,分明是稳当的防守之态,此刻岩土巨人构成的土墙竟是自行崩解,土墙后的封途手结法诀,却是一轮大日出现在他的身后,化尽云霞,呈现出如血一般的赤红。
“瀛洲派竟有这样的术法?”这时候,就连花想容都觉得有几分讶异。
白木则看着那轮大日,神情沉肃道:“这是传承下了很久的术法了……但因为与本门术法根源相违,需得大量术法铺垫和承接,难以施展,少有人习得,即使习得,近百年内也少有人在重大场合使用出来。”
“因为这一招,不是云,不是水,不是海和明月,它叫‘红轮西坠术’。”
封途的人生开始于一场误会之中。那时他刚刚入门,一个前辈高手在演练一道术法,遇到了些关隘,结果被他一语道破。众人皆夸他悟性超群,其实哪有什么悟性,不过是家中见过差不多的术法而已。
然而那件事之后许多人就对他另眼相看,甚至有人预言他天生不凡。封途不觉得自己是天才。他学习起来明明很难,明明有许多东西他参不透、看不懂,突破也不是一呼一吸就能突破,一场误会,几个巧合,旁人却都觉得自己天才。
但他被预言为天才,大家都说他是天才,他背负着天才的期望而来,因此他便是天才。
他为了能够符合他人的期待,在旁人休憩的时间体悟,在旁人修炼的时间越加努力的修炼,从他学会第一个术法的时候开始,就未曾停歇过。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赞美,更多期待,也更多的成功。
成功是很好的感觉,它让自己明白自己能够做到很多,做到预想中能做到或是做不到的东西,却也是一根赶驴的鞭子,叫人无法就此停歇,不然那些一路上的赞誉都会变成负累,全数倾倒在他身上,压得他不能翻身。
他唯有更加努力,付出更多的时间。
他并不怨恨这些,那之中固然有求而不得的痛苦和上下求索的疲惫,有日日夜夜旁人无法看到的泪水、愤怒和无能为力,却也有着旁人无法可及的快乐和满足。
还能够构筑一个独属于他的世界,世界之内,是他的术法,是云与水,海与天,真气与灵气,天下、山河与自己,世界之外,是人们的期待,一层又一层的责任,而他背负着自己的世界,在沉甸甸的期待与责任之中,奋力攀爬更高的山峦。
入此道中,虽有苦厄,从无后悔。
温行泽知道红轮西坠术。
瀛洲剑派的藏书阁是全数向他打开的,无论术法和剑法的秘籍,他都看过。
这个术法因为与功法根源不符,即使在瀛洲仙派那边也是饱受冷遇。它的使用需要太多要求——对天地大日之息的感悟、烈日之力的模拟与显示,之前要承接本门的云水之力,之后也要通过红轮西坠,经由云霞、海浪,归结回沧海仙山之意,至此,这一道术法方算完成。
这是瀛洲派结魄期术法的极致,封途能用这个术法,其实定然也有更多解决方式可用。这道术法,是封途在论道大会上,在他的面前向他表现自己的极致。
但温行泽既然知道这样的术法,那便不可能让他顺利进行下去!
剑气冲天而出,一剑直指封途,于此同时云雾凝成水露降下片片雨霖浇湿大日。
术法相抗、剑气又出,对温行泽负担极大,但温行泽却是不发一言,将这样的负担生生扛下。
真气和剑意在他体内反复交击,震得他疼痛不已,他的心好似被人牢牢握住,几欲窒息。
可他想要赢。
他所想求的道无人能告诉他该要如何。但是无妨,他可以自己去试,以手中之剑,拳拳之心,踏上这试炼之所,面对天下英才,一问道途!
红轮初生,云雾染霞,但那些雨霖落下,层云昏暗,只在地面形成了明镜一样的水泊,映着一点明如星辰的剑光,剑光之利,竟然几乎要遮掩那被打湿的大日!
而温行泽执剑而上,衣袂飘飞,那一剑声势极盛,带着无尽的烟涛,而他身后所踏之地云浪涌起,竟然是术法与剑招齐行!
他的一剑分开水浪,水波溅碎,明月之意从水上而出。
——海上生明月!
面对这样锋锐夺目之势,封途的神色终究是变了变,喊道:“太勉强了!”
他的符篆抛起,法诀诵出,他的应对之策竟然不是什么术法封绝道路,而是让那个长枝杨柳爆裂开来——
柳絮飘飞,地面无数细柳生出,而后岩石巨人挡在他的面前,巨人一条手臂即可挡下剑气,却挡不住温行泽的这一剑,崩裂成无数的岩块,但岩块落地,却是形成了一座座小山,水君广施甘霖,配合原先温行泽的术法,竟然形成了海上的群山之貌来!
封途面对这决然之剑,却是选择直接毁掉符篆,驱动他的红轮西坠之术!
封途在那崩裂的岩块、翻覆的海潮中,微微抬起头,看了温行泽一眼。
温行泽能读出那眼神里的意思——我已经破釜沉舟,那么,你敢不敢?!
的确是破釜沉舟之势,封途毁掉了自己的后路,只为了施展出一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施展的术法!
冰冷的海潮好似吞没了他,他明明握了很久的剑,但触手依然一片冰凉。
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不是术法,而是对手所展现的决心。
是竭力而战,是从刀锋中走过,是舍弃一切退路,在千钧一发的战斗中,追寻术法的极境。
温行泽能够感觉到他的虔诚,他的热望,与……爱。
温行泽心中巨荡,他知道自己并非绝境,他还有那一式舍弃一切的……明月沉西海。
可是此刻,他的剑却如此沉重,仿佛在一声声逼问他,究竟是真的舍弃了一切了吗——他真的尝试过不惜一切去求一个极致吗?
在温行泽犹疑的片刻,封途已然彻底毁掉符篆,水君净瓶抛出沉入水中,而红轮升上,此时兵戈散去深入海中,唯独混沌之火奔向红日,烧得云霞染上赤色。
当火涌日上,封途的下一个术法已成!
水面洪波涌起,道道水浪如同牢笼困锁住温行泽,而大日沉下,万丈之光有如无所不在、无物不穿的利剑,穿透了温行泽的身躯。
温行泽能够感受到那些海浪与潮风的气息,感受到日照是如何抚摸海岛群山,感受到暮色的微凉,感受到自己的真气如同红日将尽,烈火将息。
这是封途花费过无数的心力研究的术法,是封途所向他展示的极致。
而他曾有过一次机会中断他展现这一份极致,却因为瞬间的犹疑而错过。
……无论是剑还是心,无论术法还是剑术,他都并未曾做到极致。
他的心仿佛被红日所吞没,伴随红日落下,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是无尽的夜色和冰冷。
繁杂的声音如同海潮反复拍打着他,将他拖入无法看到尽头的深渊,那一刻他知道他已经无法作出任何挣扎,失败的痛苦或许要淹没了他,但是更深一层的绝望与困惑却叫他的痛苦都无处容身。
他来到这里无非是为自己证明一些东西,而他失败了。他曾以为自己天赋不如他人而做过不少的努力,却没想到他的失败并不在于天赋上,而可能在于……曾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的努力上。
“此战胜者,瀛洲仙派,封途。”
他人的声音穿透杂音而来,如此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心情是:删繁就简三秋树~
第178章 操碎了心
这一战展示了结魄期极高的水准, 无论是高阶符灵的掌控和使用、术法与剑术并行的技巧, 还是战机的把握和转换, 都堪称精彩绝伦。
最叫人惊叹的还是封途毫无犹疑地自毁符灵,以符灵之力作为铺垫施展的红轮西坠术,大日之力几近转换, 回归海上仙山之意,无论是气势还是壮阔之意,今次论道大会还无人能与它比肩。
这样的战斗, 即使是各派宗师都称道不已,说瀛洲仙派不愧大众,底蕴深厚,说封途年少能有此悟道之心, 前途不可限量。但也有说瀛洲剑派可惜的, 温行泽术法很好,剑法也很好,但很可惜……
人们讨论着,却有一名女子站起身来,独自离座而去。中场休息时间,宗师们出去走动走动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这个宗师面罩寒霜, 隐带怒气,叫人心头一凛。
“两仪宫派头大, 宗师脾气也大啊……”贺秋生看着脚下生风离去的女子,仍是笑呵呵地。
“哎呀。”花想容手上缠着红绫, 看着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穆星河是同钟子津一起看温行泽比试的,到比试中途,钟子津就不再说话了,一直静默到比试结束,他看着温行泽离开,忽然说道:“我去看看他!”
穆星河看着他的神色,本来是跟了过去的,然而想了想,说他待会还有点事,让钟子津先去看,他一会跟上。钟子津点点头,疾步分开人群离去了。
穆星河心头有些隐忧,但却是是想——这时候或许钟子津独自去看温行泽好一点。
只是没过多久,钟子津却又回来了,神色里带着十分的担忧和慌张:“河,师兄没在那里!”
方才温行泽没有受外伤,之后也不会再有他的比试,不在休憩之处其实也不算奇怪。穆星河想了想,应道:“大约小温师兄想自己静一静?”
钟子津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他这样的时候,肯定只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穆星河诧异地望了钟子津一眼,这个少年的面容在微薄的日光中有种奇异的忧伤,那样的担忧神色沉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叫他和平日里那个或是装酷、或是全无心事的少年截然不同。
钟子津可能迟钝了点,粗线条了点,但是不是傻瓜,他大概不会像自己那样想到就直接去问,但是穆星河想,他应该也能明白这一次比试对温行泽的意义的。
穆星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扯过钟子津:“走,我们分头去找找,把小温师兄找出来,约他晚上喝酒去。”
他也没想到这里哪能找到酒,就起身拉着钟子津出去了,钟子津这回听到喝酒却没有那么精神振奋,反倒是有些犹疑:“……你的比试怎么办?”
穆星河摆摆手:“我心里有数的有数的。”他说着,就指了两条道和钟子津分道扬镳,待到他的身影远去,钟子津却忽然停下来,如梦初醒:“……等下,穆星河又迷路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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