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小表哥,你不觉得这个标题有问题?
林天师:哪里有问题?那必须是坏人死啊,能有什么问题?
大脑斧:宝贝,我们先去咬死谁?
…………行吧。
☆、092 你能带我再去一次酆都吗?
所谓血咒,就是用血画咒用以诅咒他人,虽然威力很强劲,中了咒的人非死即伤,但却是一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咒法,用不同的血起到的效果也不同,一般会使用家禽动物,二等是用蝙蝠乌鸦的血,不共戴天之仇才会用上画咒之人自己的血,怨念越深威力越大。
不过这种东西一般人可能不会察觉,但对林和臻和寅风来说,简直是最拙劣的手段,甚至都不需要林和臻祭出金印,寅风挥挥手就能轻松解决。
“真是多少年没见过了。”寅风嫌弃地捏着那张血咒,确认不是用人血来画的,就随手扔到了一边,“难怪这几年成仙的人越来越少,心术不正的人真是太多了。”
林和臻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反正他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谁跟谁算帐还不好说呢,不过大家都是凡人,林和臻根本不会怕他,何况自己这边还有个不得了的外挂,怎么想也不可能吃亏。
林和臻看着眼前这个类似bug一样的外挂,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得无比亲密,该走的流程都已经走过了,甚至连家长都已经见过了,所以对对方的了解都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一些。
是以寅风见林和臻那模样,就知道他有话想说,于是拉着他在沙发坐下,却不让他单独坐,而是将他抱到了自己大腿上,环住他的腰问:“想说什么?”
虽然是关上了门在自己家里,林和臻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亲昵的行为,下意识就想要挣脱,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就干脆由着他了。
寅风见林和臻半天没讲话,只觉得有些反常,这跟他平日里的爽朗可太不一样了,毕竟之前还有过为了让自己妥协主动叫“好哥哥”的事,如今这踌躇不前的模样让寅风立刻就有些担心,别是受了伤在死撑吧?
“受伤了?”寅风拉着林和臻的手指检查,“伤哪儿了?”
林和臻反握住寅风的手:“我没受伤。”
“那你这是怎么了?”寅风伸手摸了摸林和臻的脸,空调的冷风将他的脸颊吹得有些微凉,但鬓边却有些细汗,说明他有些焦虑,让媳妇不安的老虎不是好猫,于是寅风将林和臻圈得更紧了,温柔地说,“在担心什么?能告诉我吗?”
寅风的眼神太温柔,温柔得让林和臻一头栽了进去,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林和臻小声说:“你能带我再去一次酆都吗?”
只这一句,寅风就猜到了林和臻的意图,酆都鬼城,有去无回,他是想去那里找他的师父,但其实寅风对林和臻的师父,那位玄风道人的身份有很多疑问,这道人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太过于恰好,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这边刚让崔判帮忙调查,那边人就死了。
虽然人死为大,而且死的人还是林和臻一直很尊敬的师父,但寅风还是不得不怀疑,这个时间点出事,总让寅风觉得像是有人想要隐瞒什么一样。
林和臻见寅风半天没开口,低着头悄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堵,这个要求还是太过分了一点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寅风捏住林和臻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林和臻眼睛晶晶亮着,“那我们马上就去!”
“等会儿。”寅风箍着林和臻不让他跑,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你自己知道吗?”
林和臻听了之后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放在了寅风额头上,感觉到自己跟寅风的额头温度差不多:“没有啊,我没有比你烫啊……”
“我跟你的体温不同,会比你高一些,所以你感觉我们差不多,就说明你已经发烧了。”寅风说着将林和臻横抱起来,走到卧室提开门,将林和臻放在了床上,“你需要休息。”
林和臻有些拿不准寅风是说真的还是诓他,不过现在好像是感觉头有点晕。
“休息一会儿。”寅风将灵力渡了一些给林和臻,“睡醒了我带你去酆都。”
“还要去看沈缘,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睡吧。”
林和臻不提,寅风都差点忘了那只傻鸟,但现在也顾不上他,眼下寅风最担心的只有林和臻,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他不能把控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感觉到头晕有些缓解的林和臻,只觉得寅风那温润的灵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不舒服的心慌和憋闷都像是被带走了一样,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稳,直至进入梦乡。
确认林和臻已经睡着之后,寅风凑过去亲了亲他,然后在他身边躺下,将林和臻圈进怀里紧紧抱住,看他迷迷糊糊却自觉地在自己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才舍得分出了一半的神识,他必须先去确认一些事情。
沈缘没想到自己还有醒来的机会,睁开眼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可能已经魂归故里,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不仅是因为他来过这里,更因为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孟惟的气息,难怪他能睡得这么安心,毕竟以前在凡间的那几年,他们都睡着一个房间里。
“你醒了。”
沈缘下意识转头,就看见孟惟憔悴的模样,显然是一夜没睡。
不过自己昏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那场大火是怎么扑灭的,他们是怎么逃掉的?
沈缘觉得很奇怪,他的记忆最后停格在那火蛇张口要将自己吞噬那里。
“你没事吧?”沈缘认真打量孟惟,除了憔悴了一些,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外伤,这让沈缘安心了一些。
然而孟惟的目光太奇怪了,奇怪地让沈缘觉得难道他是受了内伤?
沈缘看见孟惟瞬间变了脸,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是一句关心的话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孟惟右手紧紧握拳,左手将自己的手机拿起来举到沈缘面前。
“什么?新手机吗?给我的?”
不像是新的啊……沈缘认真盯着看了半天,忽然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能把脑袋躲到翅膀下面装鹌鹑。
他竟然用原形跟孟惟说话了!
“还要继续装吗?”孟惟将手机扔到一边,“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想起来了。”
沈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孟惟,都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是睡了几个世纪吗?为什么睡醒之后这个世界就变了?
“林和臻跟那个叫寅风的人及时赶到,救了我们,然后又找人救活了你。”孟惟耐着性子跟沈缘解释,“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猜他们应该都不是人。”
猜对了。
沈缘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火,也自己伤得很重,至少普通的兽医肯定是救不好。
孟惟见沈缘一言不发装普通鸟,心里就很不痛快。
于是孟惟看着沈缘说:“他们同意我把你带走,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沈缘摇头,他上哪儿知道?
“说明他们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
“不可能。”沈缘想都不想立刻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
沈缘其实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一直以来他最无法对孟惟开口的就是自己的身份,现在孟惟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他也没必要隐瞒了。
“因为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沈缘不再躲藏,在孟惟面前打开了自己的翅膀,被妖火掠过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复原,看起来格外狼狈,但沈缘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原形展现在了孟惟面前,“你看到了,我只是一只鸟。虽然能变成人,但的的确确只是一只鸟。”沈缘想起了自己在幼儿园旁听的那个童话故事,用在这里正合适,“没有被诅咒,所以不管是王子还是公主,我都不会因为一个吻而改变出生。”
沈缘说的这些,孟惟在他昏睡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是人是妖他根本不在乎,只要是这个人就行。
“那个叫寅风的也不是人吧?”孟惟的眉头没有舒展,“林和臻又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不一样啊。”沈缘如实地说,“寅风大人,是白虎星君,是神仙,跟我们这种普通小妖是不一样的。”
“你们妖啊仙的也跟那些趋炎附势的凡人一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孟惟简直要气炸了,“大神仙可以做的事,普通小妖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道行浅啊。”沈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而且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没有升仙的资格,自然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啊。”
孟惟抓住了关键点,问:“只要升仙就能在一起了?怎么才能升仙?只要做好事就能行?做多少好事算数?”
“呃……我也不知道。”
沈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升仙对他们与世隔绝的鴖鸟一族来说实在是太难了,迄今为止还从没有谁能修炼成仙的,何况现在宜居的清幽之地太难找了,连生存都成了问题,遑论修仙呢?
“而且,我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必须离开了。”沈缘说,“我要去跟我的族人汇合……”沈缘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孟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孟惟默默在心里将刚才想的规划加快了一些,他一定要想出办法让沈缘在离开之前成仙!
寅风再一次来到酆都,恰好在鬼门关就遇上了正准备离开的北渊,纵然是酆都二把手崔判的挚友,也是这里所有小鬼都认识的玄武神君,北渊也还是很尊重酆都的规定,一来一回都必定从鬼门关出入。
事实上是,除了应宸之外,中心所有人来酆都,都不会直接就落到人家阎王爷的院子里。
“北渊!”
听见这个声音,北渊看见了寅风,立刻掉头就走。
寅风愣了一下之后就拦住了北渊的去路,有些好笑地问:“你跑什么?”
北渊头一次觉得自己那八卦的爱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早知道这么快就遇上寅风,他就不听崔判硬要告诉他的那个秘密了。
“呃,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诶,你等会儿!”寅风拦住了他,“我正好要找老崔问点事,你在更好,一起去吧。”
“我不去!”北渊挣扎着想逃,然而这老虎一身蛮力,不是他想挣脱就能挣开的,除非真的动手打一架,“这么大的猫了自己去好吗!”
毕竟是当了多年塑料兄弟,寅风察觉到了北渊的反常。
若是在平时,看到自己突然来酆都,北渊是肯定要跟着一起去听听原因,但是今天他却连八卦都不听了,就好比凡人突然说自己不喜欢钱了,一点都不真实。
排除了这个北渊不是什么鬼假扮的之后,寅风就觉得更奇怪了,硬是拽着他一起来到了阎王殿。
崔判老远就听见了北渊的声音,不明白他为什么去而复发,就连忙收起正在誊写的生死薄,刚准备出去看看,就看见了一抹银白色的灵光乍现,立马转身就要跑。
“诶,老崔!”寅风叫住了崔判,“你去哪儿啊!”
崔判在心里暴揍了北渊一顿,你瞎嚷嚷的时候能不能吐词清楚点,至少把关键信息喊出来啊!
此时寅风更确定了这两人有事瞒着自己,也不多客套,直接开口问:“你俩,干了什么?”
“没有!”
不愧是多年挚友,异口同声地一起否认。
越是这样就越有问题。
寅风双手抱胸,左脚打着节拍,显然没打算把这事轻易揭过:“我说二位,大家都是就旧相识了,认识没有几千年也有几百年了吧,有什么就直说吧,我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人。哦不,我是说,我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人。”
那可不好说。
崔判跟北渊对视一眼,两方较劲,显然都不想来开这个口。
多年友情差点毁于一旦。
最后还是崔判灵机一动,尬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们还没找到郭世秋的魂魄去哪儿了,所以,有点不好意思见你罢了。”
北渊瞪大了眼睛看崔判,老崔你还有这么机灵的时候?
崔判也偷偷松了口气,过奖过奖,求生本能罢了。
毕竟这猫发起疯来还是很吓人的。
“就这么简单?”寅风的目光中崔判和北渊脸上认真审视。
“啊,对啊!”回过神来的北渊一边说,一边反客为主将寅风往外推,“所以啊,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你赶紧回去陪林天师吧。”
“不急。”寅风显摆地说,“他有些不舒服,这会儿正抱着我睡觉呢,所以我也是好不容易脱身来一趟,问几个问题就得回去。”
被秀了一脸的北渊和崔判恨不得把这猫给打出酆都,但因为现在只能忍了,毕竟也没多少日子能让他秀了。
“你想问什么?”崔判只想赶紧送这人离开,“问吧。”
说到正事,寅风收起了玩笑之心:“今天有没有一个叫高劭的被拘来酆都?”
“高劭?”崔判愣了一下,“那不是林天师的师父吗?你之前让我帮你查他,怎么突然死了?我看下入境记录……”崔判说完就走到一边调出了入境记录仔细核对,“没有这个人啊。”
寅风皱眉:“你确定?”
崔判将入境记录拿到寅风面前:“你自己看,今天确实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寅风仔细地扫了一眼,确实没看到玄风道人的魂魄入境,心中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
“这就有两个魂魄下落不明了。”崔判也面色凝重,毕竟是在自己代理期间出的问题,就算他们阎王大人现在回来,他也是要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