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凡人的特殊性,白虎部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弄死一个人,通常还是想要凡间特殊中心走几道程序,按照他们做恶的程度,轻的打散灵力修为关进特殊监狱,重的就直接宣判死刑。
像七赤道人这样一看就作恶多端的,根本不会有其他结果。
寅风简单交代之后,就干脆把烂摊子扔给了星奎,全然不管七赤道人走身后叫嚣,转身走到愣神的林和臻面前,说:“困了?回家吧。”
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的林和臻看着星奎用一根捆仙索将那四个人像是串粽子一样串起来,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虽然他没觉得自己对付不了七赤道人,但也绝对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尤其是一对四的局面,就算他再怎么自信到自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然而现在反而显得之前那些担心都像是多余的一样。
林和臻看着寅风那张俊脸在心里感叹,白虎神君这个外挂实在是太好用了。
“怎么了?”寅风觉得林和臻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下意识摸了摸脸,“我脸上沾着什么脏东西了吗?”
林和臻笑着摇头,说:“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几个人解决了,完全没有再留下后患,干净利落得不可思议。
寅风听了只是笑,揽着林和臻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这话换个时候再说,我会更高兴。”说着手从肩膀挪到了林和臻的后腰轻轻捏了一下。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刺激地差点跳起来的林和臻瞬间明白了这只老虎的意思,看着这寅风得意得仿佛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模样,林和臻暗自咬牙,你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寅风:一把破剑,不要也罢。
林和臻:……讲道理,之前还不算太破。
寅风:没事,我带你去主上的宝库里面随便挑一个更好的!
应宸:休想,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自己都是杭睿的!
☆、099 难道还有其他人?
八月仲夏,夜风里难得带着一丝凉意,走在蓉都路上,感觉到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火锅的香气。
寅风牵着林和臻走在府南河边上,欣赏两岸的霓虹映衬出的美丽夜景。
不过林和臻并没有在看,他正在思考一些事情。
刚才离开的时候,林和臻问了七赤道人一个问题,那把玄空剑究竟是他们门派以前就传下来的东西,还是他们那个掌门因为这把剑才创立了这个门派。
盘腿坐在地上的七赤道人不想回答,但由不得他不愿意,尤其是在陶修念带着怒气冲冲的琥珀金龙赶来的时候,嚣张气焰消失殆尽。
据七赤道人所说,他们玄空门是百年前由玄空道人创立的,门下收了两个徒弟,从创立之初就一直深谙鬼道,世间过得太久,他们也不知道当年的门派创始人是从哪里习得此法,百年前掌门突然因为天雷毙命之后,两个徒弟都想当掌门,但谁也不服谁,便定下了谁能找回玄空剑,谁就能当掌门的协议,从此两人各走各路,寻找丢失的玄空剑。
此后玄空门历经百年,但每个门徒都只会收两个徒弟,一阳道人跟七赤道人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师父临终前才告诉了他们关于玄空剑的秘密,传说那柄玄空剑中藏着神奇的密法,潜心修习就能让人羽化登仙。
从此一阳道人跟七赤道人也分道扬镳,鲜少再有联系,并且更急切地想要找到玄空剑,因为他们知道另一位先辈传下来的后人肯定也在寻找这把剑。
七赤道人早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两个徒弟,但一阳道人却从没有告诉过开宁,是以当开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这事不管开义知不知道,师父都从来没有真心拿自己当徒弟,同时也明白了那个男人许诺的神器,本来就是他们门派的宝物!
林和臻听完之后又问了一句:“你们那掌门,只用过剑?没有别的其他的?”
七赤道人没明白林和臻意思,一脸茫然。
林和臻拿出金印随手幻变了几样宝贝,问:“这些都没提过?”
七赤道人睁大了双眼,忘了自己还盘腿坐着,整个上半身前倾不受控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林和臻那枚金印,却被寅风一脚踢开了。
“这是什么?”七赤道人激动地问,“你这是什么宝贝!”
林和臻没有回答,这烫手山芋一样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寅风见林和臻不再开口,牵着他就离开了,留下了烂摊子给星奎和陶修念,这两人还没说什么,谛珀就不干了,他不敢跟寅风叫板,其他人倒是不放在眼里的,尤其是对面那几个坏蛋,他看着七赤道人的目光仿佛要一口吞了他,恨得咬牙切齿,任谁大半夜正要睡觉的时候被叫起来,都不会有好心情!
陶修念看着那条琥珀金龙不停地在那几人身边飞来飞去,十分焦躁的模样,就十分熟练地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喂到琥珀金龙的嘴边,安抚道:“乖一点,等会儿就能回家了。”
琥珀金龙被陶修念的鲜血安抚,立刻缩小了身体,绕在陶修念的手腕上,贪婪地吮吸他指尖的鲜血,终于安静了下来。
星奎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看来在给自己找到一个好饲主这件事情上,他们中心这几位神仙都是无师自通,怎么一找就这么合适呢!
啧啧,真是羡慕不来啊!
林和臻忽地站定,寅风也跟着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有点,想不明白。”林和臻眉头紧皱,“我想去见一个人。”
寅风有些不满,这大半夜的,不想着回家睡觉,怎么还想去见别人?
于是打翻了醋坛子的寅风将林和臻拉进怀里,钳制在自己和栏杆之间,迫使他看着自己:“谁?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了?带不带我去?”
“带带带!”林和臻笑着说,“不带你,我也见不到他。”
前半句寅风还挺开心的,听到后半句立刻就黑了脸,开始无理取闹:“你跟我在一起就是……”
“打住。”林和臻伸手捂住寅风的嘴,“我没那么爱学习,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学英文。”
这个段子还是之前林和臻窝在寅风怀里时,他们一起看的,所以此时听到寅风就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心也就软了下来。
“那你想见谁?”
“葛航。”
如果林和臻不提,寅风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虽然寅风不知道林和臻为什么想要见那个神棍,但既然他想见,寅风自然不会违背他的意愿,所以两个人在味够了夜风里的火锅香之后,并没有回家睡觉,而是又来到了警察局。
因为葛航虽然是个神棍,但多少还是有点本事,是以被单独关在了特殊监狱,等待着白虎部调查清楚之后,才会把他转到别的地方去,自然不会直接扔到酆都地狱里去,投胎转世对他来说简直太便宜他了。
对于这种不修正道,仗着自己有点法力就为非作歹谋害人民的凡人,白虎部早就准备好了让他们受罚的地方。
不过此时的葛航还并不知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行骗而被抓了,这次也只当自己不过是关几天就会被放出去,却没想过住单间该支付的代价,自然就比通铺多得多了。
是以,葛航在看见林和臻的时候,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气焰嚣张地躺在那,半眯着眼睛看林和臻:“哟,你也被抓进来了啊!行啊,来来,这里来。”
林和臻没有动怒,而是看了看这施了法的牢笼,凭葛航这点能力,自然逃不出去。
“你想揍他吗?”寅风凑到林和臻耳边说,“我把这东西拆了,让你进去揍他一顿?”
“等我问完了,你再动手。”
“好。”
安抚好了这只老虎,林和臻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牢笼外面,翘着二郎腿问:“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阿呸!”葛航又啐了一口,“你算什么……啊!”葛航只觉得嘴里一阵钻心的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颗牙掉了,有些木讷地将牙齿吐了出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光吐口水有什么意思,也得吐点别的什么吧。”寅风站在林和臻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椅背上,极尽维护,“我好奇你有几颗牙能掉。”
葛航张口就是满嘴血,稀稀拉拉落到了衣襟上,嘴里全是血腥味,偏偏牢笼里没有水,他想要吐几口唾沫清除嘴里的味道,却碍于寅风的危险而不敢,最后只能吞进肚子里,这才是真正的打落牙齿和血吞。
已经习惯了狐假虎威的林和臻托着下巴问:“现在能说了?”
葛航满眼怨恨,也不敢再啐一下。
“姜岚的法尺是从哪儿来的?”林和臻开门见山问,“应该不是你们师门传下来的吧。”
葛航本来想梗着脖子不说的,却在看见寅风的笑容之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以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好好地放在脖子上。
“不是。”葛航说,“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
林和臻又问:“只有法尺,没有别的?”
“一个法尺已经够他显摆了,还有别的还得了?”葛航咬牙切齿地说,“从小师父就夸他比我厉害,灵力充沛,天资聪颖,可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
“你师父只有你们两个徒弟?”林和臻心里有了一个猜想,立刻追问,“你们师承何门何派?”
葛航自嘲地笑了:“呵,早就没落了,听我师父死之前提过一两次吧,好像是叫玄空门。”
又是玄空门?
“你认识一阳道人和七赤道人吗?”
葛航一脸茫然:“那是谁?也跟我一样被你们抓进来的?”
林和臻想起之前葛航说过,沈缘不是他抓到,而是他趁着某个同行不注意顺手拿走的,于是林和臻拿出一阳道人和七赤道人的照片,“这俩,你见过吗?”
葛航随便瞥了一眼,敷衍地说:“没见过。”
寅风冷着声开口:“牙齿不想要,眼珠子也不想要了?”
听见这句威胁,葛航立刻睁大了眼睛,用浑浊的眼珠看了半天才说:“真没见过。”
难道还有其他人?
寅风看着沉默不语的林和臻,猜想葛航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他想知道的了,于是拉着林和臻地手说:“走吧,回家再说。”
林和臻点点头,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楚自己的猜想。
葛航看着他们要走,立刻翻身爬起来冲到栅栏前,却又畏惧栅栏上的法力,只能垫着脚斜着身子看他们走远,大喊着:“喂,你们还要关我多久,什么时候放了我啊!喂,别走啊,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啊,放我出去啊!”
寅风反手用法力将门关上,让葛航的叫嚣都留在了里面。
“想到了什么?”寅风问。
林和臻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得太清楚……我们之前猜测巫辛每隔一百年就会从画中复活一次,他复活之后会干什么呢?一个人既然想尽了办法要永生不死,肯定不会是想要活在画中。”
寅风明白林和臻的意思:“你是说他从画里出来之后在凡间怎么生活?”
林和臻点点头:“我总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会安于现状,会不会……”林和臻灵光一闪,“他想要活下去需要灵力,与其自己去找,不如让别人帮他找。”
寅风多聪明,一点就透:“所以他安排人建立了玄空门,从小培养那些有灵力的人,赠与他们神器帮助他们成长,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食物!”
☆、100 要是不受罚,我就遇不上你了。
林和臻这个大胆的猜想,让寅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张口就欲与林和臻倾诉,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璀璨的河岸边,人来人往,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点,于是拉着林和臻悄悄隐入灯光暗处,一个闪身就回了家。
虽然已经算得上是勉强习惯了,但林和臻觉得这种突然就瞬移的情况还是应该先跟自己商量一下,亏得自己心脏强大,要是换一个身体不好的,不是死在床上,就是被他吓到黄泉了。
然而一回头就看见了寅风那张俊脸,眼神迷离眉头微蹙,像是因为什么而为难一样,林和臻忽然就心软了,行吧,猫都得惯着。
寅风没想到自己凭借这皮相逃过了一顿暴打,而是在思考应该从哪里讲起。
“想什么呢?”林和臻伸手在寅风面前晃了晃,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寅风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
寅风拉着林和臻在沙发上坐下,难得没有耍流氓地把人抱到腿上,而是扭着身子侧靠在沙发靠背上,问:“你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吗?”
为了舒服,所以干脆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林和臻忽然提高了警惕,这大猫有时候特别敏感,他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一个经典的爱情考题,第一次见面要是回答不出来,是不是就会惨遭分手啊?
呸呸呸,傻子才分手呢!
“咳,”林和臻想了想说,“你是说在投喂站那见到你那会儿?”
正确的回答让寅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时候我受到惩罚不得不以猫的形态逗留人间……”
“受到惩罚?不得已?”林和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不是你闲着没事,变个猫来玩儿吗?”
寅风笑了:“当然不是。”
虽然林和臻后来也想过为什么堂堂白虎神君会变成一只猫,不过他以为是因为老虎不太方便在凡间行动,一露面就会被抓进动物园,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事情其实要从三年前开始讲……”
“等会儿。”林和臻开口打断,同情地看着寅风,“你当了三年的流浪猫啊?这也太惨了,你们中心算不算虐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