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成天看见帅哥就犯花痴,与你佳偶天成的对象都快数不过来了。”夏云舟用身体挡住田恬的视线,田恬扒开夏云舟,一个劲儿的去看池敬渊。
“队长,他好帅啊,我还没收集过这个类型的。”田恬激动地抓着夏云舟的衣袖。
夏云舟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你集邮吗?”
“咳咳,抱歉啊池先生,小孩儿不懂事。瞎说的。”夏云舟转身去和池敬渊说话,池敬渊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他们过去的时候,唐糖正抱着吴悠坐在长椅上,等候救护车过来。
池惟钰在一旁守着钱辉明,钱辉明的脖子上有两道很明显的掐痕,现在都不敢离吴悠太近。
“敬渊,你跑哪儿去了?”池惟钰站起来问道。
“抱歉,有点事儿。”
池惟钰也没追着问下去,而是看向池敬渊身后的一男一女。
“哇!又是不同类型的帅哥,今天真是走大运了。”田恬兴冲冲的想要走上去给池惟钰算命,被夏云舟一把扯住卫衣的帽子。
“咳咳咳……队……长,快松开。”田恬蹦跶着反手拍打夏云舟的手。
“规矩点,去给吴小姐看看。”夏云舟一眼便看出池敬渊说的吴小姐身上有阴煞之气环绕,和刚才他追踪的那股是同样的气息。
“哦。”田恬走到吴悠身边,拿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吴悠脑门儿上一贴。
“噗。”吴悠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咳咳……”剧烈咳嗽两声又晕了过去。
唐糖怎么看怎么像江湖骗子,吓得直拍吴悠的脸,“表姐!你别吓我啊。”
田恬手一挥,说:“没事儿了,以后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唐糖将信将疑的看着田恬,再去看吴悠,吴悠刚刚脸上还笼罩着一层死气,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
难道真的遇见高人了?唐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吴悠又看了看田恬。
一旁的钱辉明见了,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抓住夏云舟的裤脚,“高人,救救我,救救我。”
他一开口,嗓子就哑得要命,像是磨刀石一般粗粒。
夏云舟看向他的脖子,那两道清晰的掐痕和手指印,在他的脖子上显得无比骇人。
“我……我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梦见有女人要我的命。”钱辉明声音发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夏云舟看了看他的脸,又转头对田恬说:“你看他是不是中了桃花煞?”
田恬走过来低头一瞧,“还真是,四处留情,好色纵欲,喜欢拈花惹草,难怪会中桃花煞。”
钱辉明被她说得涨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改一下家里的风水布局,注意调养生息,少去声色场所,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化解。”田恬说道。
“大师!您,您看什么时候到我家里走一趟?价钱好商量。”钱辉明看田恬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两眼放光。
田恬搓了搓鸡皮疙瘩往后一躲,“我可不稀罕挣渣男的钱。”
唐糖在一旁听了,深表赞同,顿时觉得这姑娘人真不错。
钱辉明如丧考妣,又看向夏云舟,夏云舟是个男人,一定会理解他的。
夏云舟虽然是个男人,但也理解不了他这种脚踏N条船的行为,不过本着公事公办,有钱不赚是傻子的原则,他还是接下这单。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田恬抱臂站得距离夏云舟远远的。
夏云舟无奈的扶额,对钱辉明说:“这符你每日佩戴,除了洗澡别的时候都不能取下。七天之后,脖子上的痕迹自然会消除。”
钱辉明顿时对夏云舟感恩戴德。
恰好池敬渊的同事过来,看见夏云舟在这里,知道这事儿夏云舟这边已经处理了,便放心的回去了。
救护车将吴悠和唐糖二人载走,夏云舟和田恬也在钱辉明软磨硬泡之下,跟着钱辉明去往他家。
夏云舟和池敬渊加了微信,田恬也闹着要加,还顺便加了池惟钰的微信。
开心的拿着手机,“真好,又收集到两个。”
夏云舟:“……”感觉他们组迟早得解散。
池敬渊走在路上,思索着夏云舟在过来的路上和他说的消息,动车上的死者名叫陈立科,公交车上的死者叫吴淑娟,两人是母子关系,经过他们调查,陈立科父亲早逝,是母亲一人将他拉扯长大。
陈立科,三十一岁,结过一次婚,据邻居反映,他妻子精神状况不大好,经常半夜能够听见女人的哭声,后来不知道哪天,门没锁好,他的妻子跑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现在没几家人愿意谈起陈立科家里,夏云舟这边跑了好几趟也才得出这么点消息。
池敬渊的直觉告诉他,陈立科的妻子多半已经遇害了,可陈立科母子已经去世,陈立科的妻子生还是死对这个案子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唯一在乎的人,大概只有陈立科妻子的父母。
不对。
池敬渊拿出手机给邹平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最近来公安局报人口走失案的有没有陈立科岳父母家。
池惟钰见池敬渊愁眉紧锁,原本他的眉峰就稍显凌厉,这样看起来更是平添几分凶悍之气,不过也很帅气。
“放假还在忧心案子的事,你也太忙了吧。”池惟钰往后退了几步,拿起单反,“来,给小叔叔笑一个。”
池敬渊,脸绷得更紧了。
“哈哈哈,太凶了。”池惟钰拿给池敬渊看,相机里的池敬渊冷着一张脸,双眼迸射出寒光,盯着镜头。
“小叔?”
池敬渊和池惟钰同时转过头去,是池瑞安,一旁还有几个女生和一个气质儒雅,戴着眼镜的男人。
池瑞安一看,旁边还站着池敬渊,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的手背在裤缝上擦了擦,挤出笑容,“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池敬渊自然注意到了池瑞安的不自然,他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和小叔出来逛逛。”
池惟钰主动解释道:“是我拉敬渊过来的,临时起意就没告诉你。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了。”
“啊,嗯,原来是这样。”池瑞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了笑。
“好帅啊,瑞安那两位是你家亲戚吗?”几个女生激动的戳了戳池瑞安。
池瑞安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我小叔,刚从国外回来,是国际知名摄影师,得过很多奖的。”
几个女生听了双眼发光,一脸崇拜的看着池惟钰,“小叔你好年轻啊。”
池惟钰笑了笑,没说话。
“瑞安,刚刚听你喊哥,这位帅哥是你哥哥吗?”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池瑞安颔首,“嗯。”
“真的吗?以前没听你说过诶,是亲兄弟吗?”
“对啊。”池瑞安的笑容有些勉强。
女生们显然没有发现,正沉浸在同时看见两个帅哥的喜悦中,“你哥哥好帅啊,腿好长呀,和你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诶。”
池瑞安怕她们深问池敬渊的事情,僵硬的转移话题,冲池敬渊二人介绍道:“小叔,哥,这位是我的任课老师,赵教授。”
“池先生,好久不见。”赵恒微笑着和池敬渊打招呼。
“好久不见,没想到赵先生竟然是瑞安的任课老师。”池敬渊其实不大希望池瑞安和赵恒走得太近,毕竟赵恒这人身上有疑点。
池瑞安惊讶的看着池敬渊和赵恒,“哥,你和赵教授认识啊?”
池敬渊点了点头,倒是赵恒温和的解释道:“说来也巧,我出差回来,正好与池先生坐同一辆动车,池先生就坐我旁边。”
“教授和瑞安哥哥好有缘啊。”有女孩儿说了一句,池瑞安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接话。
晚上池敬渊和池惟钰回去之后,便在路口分道扬镳,池惟钰叫住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让他回去了。
池敬渊原本是想和池瑞安说,让他少和赵恒接触,但又找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最后还是算了,也许是他多心呢。
“不开心?”一个清越的声音倏然在他耳边响起。
池敬渊猛地抬头,盈盈月色下,戚意棠依旧是那身茶白色唐装,衣袂翩然,惊鸿一瞥。
人若生成这般模样,大概就会有些虚幻吧,如南柯一梦。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二叔在等我?”
“嗯。”
“有什么事吗?”池敬渊走上前,推开门顺嘴询问道。
戚意棠的声音里含着微不可闻的笑意,“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吗?”
池敬渊怔了怔,“没有。”
戚意棠见他有些怔愣,抬手拂去不知何时落在他肩头的花瓣,“我只是有些想念。”
大概是今夜的月色太美,池敬渊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
戚意棠眼睫低垂,薄唇轻启,吐露出一个字:“你。”
第12章
池敬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小时候在池塘边玩水,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池塘里伸出来,拽住他的脚踝就要将他往池塘里拖。
他急得大哭,一旁的佣人却全然不知,围在一起闲聊,她们像是完全听不见他的哭喊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幼年的池敬渊吓得浑身抽搐,大半个身子已经被拖进了水里,就在水即将淹没他的头顶时,一只有力的手将他从池塘里捞了起来,即便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儿,可也有一定的重量。
不过拎起他的那人却是毫不费力。
“咳咳……”池敬渊猛地睁开双眼,窗外的柳絮飞进来,惹得他一阵咳嗽。
池敬渊连忙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他的窗户外可以看见庭院,远远望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舞剑。
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视线如有实质,宛如一把利刃。
好像是陈宣?
陈宣转过头去,池敬渊也正好关上窗户。
池敬渊提着小笼包和豆浆进了局里,邹平随后打着哈欠进来,“早啊。”
“早,小笼包,吃吗?”池敬渊将袋子放到桌面上,邹平不客气的拿起一个,“那我就不客气了。”
“池敬渊,你怎么会认识特案处的人啊?”邹平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询问道。
“你忘了?我是两起命案的目击者。”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可真是柯南体质。”邹平感慨了一句。
“我听说特案处的人,都有点特别的本事,是真的吗?他们真的能看见鬼啊?”邹平兴致勃勃的凑到池敬渊面前八卦道。
池敬渊冷漠的表示自己不清楚。
“早餐都别吃了,刚才接到群众报警,府河小区有一对情侣打起来了。”刘哥放下手里的电话,拿上外套就往外跑。
池敬渊和邹平对视一眼,立马跟上。
可惜他们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孩儿趁着劝架的人不备,冲进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把她男朋友砍死了,血流了一地。
池敬渊去看死者尸体,被砍的面目全非。
他面不改色的蹲在尸体旁边,邹平扶着门框吐得厉害。
“你也太变态了吧,被砍成这样你也敢看。”邹平喝了一口水,胃里总算舒服了点。
刘哥拍拍邹平的背,让他站到一边儿去,冲池敬渊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池敬渊双目凝视着死者的伤口,“嗯,你看,他的伤口。”
刘哥忍着胃部翻腾,将视线落在死者的伤口上,“有什么问题吗?”
“太深了,这个伤口对于女性来说,太深了,就是让你来砍都砍不了这么深的伤口。”池敬渊冷静的分析道。
刘哥的脸僵了一下,“可能对方是个怪力女?”
池敬渊摇摇头,“刚才我问过了,生活中凶手的力气并不大,平时和朋友出门拧瓶盖都需要人帮忙。”
“而且……”她发疯的时候,和吴悠很像。
“什么?”刘哥问道,池敬渊抿了抿唇,“我打个电话。”
他站起身来,背脊笔直如苍松。
池敬渊给夏云舟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夏云舟表示他马上就过来。不到二十分钟,夏云舟就带着田恬过来了。
“帅哥,好久不见呀。”田恬今天背着一个粉色兔子的双肩背包,穿了一条米黄色连衣裙,还扎了两个低马尾。
看起来十分青春可爱,邹平的视线一下就移不开了。
“池敬渊,那是谁啊?你认识吗?她有没有男朋友呀?”邹平还害羞的瞥了瞥田恬。
池敬渊看他这幅少男怀春的模样,莫名有些同情他。田恬怎么看都不是邹平能够招架得住的。
“不清楚。”池敬渊冷漠的回答道。
夏云舟走到遗体前看了看,池敬渊说:“他的伤口太深了,不像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所以我怀疑会不会是有鬼邪作祟。”
夏云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你猜的没错。”
他闭上眼睛将手悬空与死者面颊之上,“和昨天是同一股气息。”
“你是说,是同一只鬼做的?”池敬渊问道。
“嗯。”夏云舟凝眉思考了一下,“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共同性。”
“据邻居们说这对情侣是去年九月份搬过来的,期间一直吵架不断,好像是男的因为工作上的原因经常要出去应酬,喝得烂醉回来,还被女孩儿发现他领口上有口红印,手机里也有发现死者和别人的暧昧消息。”
田恬忽然开口感叹道:“渣男啊。”
池敬渊和夏云舟对视一眼,“就是这个。”
“你说陈立科和吴淑娟会不会也是这只鬼做的?”池敬渊提出一个思路,夏云舟摇了摇,说:“不清楚,当时去的太晚了,气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后来借了总局的人来招魂,也没有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