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摄政王生下来就是嫡子, 幼时便是父皇与母后的心肝宝贝儿, 自小便是被惯着长大的, 父母去世之后,皇兄即位后也是对他千依百顺, 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皇兄去世后,又将朝中大部分权力都交给了他, 更加没人敢招惹他,殷墨商的脾气自然就大了许多。
虽然当上摄政王之后,为了成为朝堂表率,脾气稍微有所收敛,内里却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 而且还特别固执特别护短。
殷文遥因为傅舒华一事终于知道摄政王还是当年那个摄政王,于是放下身段, 对他千求万肯, 就算不能减轻罪责也希望至少能够把傅舒华留在朝中。
殷墨商到底还顾恋着一丝叔侄亲情, 自然也知道不能把小皇帝逼急了,同时也知道他与傅舒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略一思索便决定了傅舒华的去路。
于是,傅舒华在赋闲三日后, 被一道圣旨安排进了礼部当一个主客清吏司,主要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毫无实权也就不说了,关键是礼部尚书还是摄政王的人, 每天将他支使得团团转,干的还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傅舒华不好过了,殷墨商自然也开心了许多,对沈莫离的态度也恢复到了从前,那一丝被隐瞒的不悦也彻底烟消云散。
傅舒华及其亲信倒台后,系统就吸收到来自命运之子身上的一半气运,转化为能量之后就将殷墨商的灵魂巩固了一遍,将小仓鼠体内因为受伤而遗留的灵魂碎片也提取出来融入摄政王的体内。
自此,殷墨商晚上就再也没出现过附身到小仓鼠身上的事情。
沈莫离对于不能再见到仓鼠版的爱人感觉挺遗憾的,毕竟阿商变成仓鼠之后的表现实在是太可爱了,太呆萌了,让他总是忍不住坏心眼儿地逗弄对方,让他恼羞成怒,看爱人害羞的样子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他也知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还是听取了系统的意见,同时在征求系统的同意之后,也将这件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阿商,包括系统的事,却选择性隐瞒了现代的事,只说是保留了前两世的记忆。
虽然相识不久,而且这件事特别离奇让人不可置信,殷墨商却还是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对方,虽不知阿离是如何做到的,但从当天晚上开始,他附身到小仓鼠身上这种奇异事件就再也没发生过。
转眼一月即逝,沈莫离与殷墨商的婚期就到了。
这一日,沈莫离一夜未眠,天未亮就忐忑不安地起了身,在王府派来的人的服侍下,穿上繁华的大红喜服,吉时刚到就被从王府赶过来的摄政王抱着走出望月楼,两人欢天喜地绝尘而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各个敲锣打鼓,面带喜气,几十个丫鬟提着大红篮子往路边的人群撒着大把大把的铜钱和糖果,几十箱嫁妆从街头排到街尾,入眼皆是一片绯红,晃花了全城百姓的眼。
迎亲队伍绕着整个皇城跑了足足一圈,才回到王府拜天地。
这一日,全京城的达官显贵豪门世家都竞相涌入王府,王府那叫一个宾客如云,高朋满座,院子里站满了拥挤的人群,一个石子砸下去就是一大片的三公六卿和朝中重臣,都是拖家带口,带了重礼的。
而如此多身份贵重的人,王府管家只是将人迎进了王府就交给府中小厮或者客卿招待,却也没人敢说什么,更没人表达不满。
及至摄政王领着王妃进了王府大门,众人也不见小皇帝的踪影,想到前些日子两人闹了一架,以为陛下今日必不会到场,与大多数人一样,沈莫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却没成想,在沈莫离两人正要跪拜天地之时,小皇帝的御驾到了。
殷墨商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大片,沈莫离也觉得这小皇帝来得真不是时候,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俩正要跪拜之时赶了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来诚心找茬的。
沈莫离捏了捏殷墨商的手心,算作安抚。
殷墨商瞬间收敛了不悦的表情,拉着沈莫离迎了出去。只希望小皇帝安分一点,别误了吉时,否则他定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一些细心敏锐的宾客见了殷墨商那一瞬的表情,一时间心思各异,更不乏默默看好戏的人。
以摄政王与王妃为首,众宾客跟在身后走到大门口,正好见到小皇帝从豪华大气的御辇上走了下去,并快步走上台阶,扶住殷墨商,说道:“今日既是皇叔大婚,就不必多礼了,众卿也都平身吧!”
众人高呼道:“是,陛下。”
在众人的簇拥下,殷文遥喜笑颜开地拉着殷墨商走进了王府,满怀歉意地说道:“前几日为了给皇叔与皇婶儿准备贺礼,特地画了一副画,好不容易在今日早上完了工,故而来迟一步,皇叔和皇婶儿不会怪罪侄儿吧?”
殷墨商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了许多,面无表情地道了两个字:“不敢!”
殷文遥神色一滞,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好道:“德福,将朕的画儿拿过来。”
殷文遥身边的太监躬身将手里捧着的长条形木盒奉上。
小皇帝打开盒子,将画取出并且打了开来,放在众人的眼前,他喜滋滋地说道:“皇叔,皇婶儿,朕画的这叫百子千孙图,皇室近几年来人丁稀薄,朕送上此图,就是希望皇叔能够为皇室开枝散叶,虽然皇婶儿身为一介男儿无法诞下子嗣,但让皇叔纳几个侧妃妾室,王府必然后继有人。”
殷墨商和沈莫离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其余宾客也开始嘀咕起来,这小皇帝明知道王妃是男子,还拿着一副百子千孙图来当贺礼,明显是来捣乱的嘛,也不怕摄政王当场发怒,将他赶下皇位?
小皇帝嬉皮笑脸地膈应了几句,又一拍脑袋,说道:“你看侄儿这一兴奋,就忘了正事,皇叔和皇婶儿刚才还没拜堂吧?都是侄儿不好,扰乱了两位长辈的婚礼,不说了,不说了,皇叔皇婶儿接着拜堂,接着拜堂。”
殷墨商目光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凉凉地‘呵!’了一声。
沈莫离似笑非笑地对殷文遥说道:“感谢陛下关怀。”说罢,就拉着殷墨商站在大堂中央开始拜堂。
小皇帝没来之前,殷墨商是眉开眼笑的,现在成亲的兴致全被破坏了,特别想扇他两巴掌,看着沈莫离安抚性地与自己对视,他只能强自按捺住不悦,顺顺利利地将堂拜完。
这时,殷文遥又凑了上来,顶着两人冷冷的目光,硬着头皮,笑眯眯地说道:“皇叔,皇婶儿,朕还有事,先走一步,就不留下用膳了。”
殷墨商面露不悦地哼了一声,一副‘快点滚蛋’的表情。
沈莫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恭送陛下,慢走不送。”
殷文遥将贺礼塞到管家手里,就领着宫人们浩浩荡荡地摆驾回宫。
殷墨商当着众人的面,冷冷地吩咐管家:“将它给我拿去烧了。”
沈莫离抓着他的手,阻止道:“尧之且慢!这幅画不能烧。”
殷墨商皱眉道:“留它作甚?”
沈莫离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对方眼睛一亮,然后开心地点了个头。
于是,次日一早,傅舒华就收到王府送来的一幅百子千孙图,还是陛下亲笔所画,同行的还有几个姿容秀美的女子,乃是流芳楼里的几个头牌,来人说是送给清吏司大人留作妾用的。
御赐之物转送他人,按理说是欺君之罪,但摄政王把持朝政整整十载,位高权重,小皇帝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
况且,殷墨商夫夫两人就是为了膈应殷文遥和傅舒华才这么干的。
可想而知,殷文遥得知此事之后,当场就气坏了。殷墨商将御赐之物转送他人还是其次,送的人是傅舒华也不太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幅图是百子千孙图,更可恶的是还附赠了几个青楼女子。
殷文遥与傅舒华的关系在整个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得知此事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摄政王的用意何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莫离这招果然够解气,殷墨商知道殷文遥和傅舒华的表情之后,憋在肚子里的那股气终于发泄了出来,当下就又拉着沈莫离青天白日地继续洞房。
一个纵着宠着,另一个自然肆无忌惮且毫无节制,两人在床上胡天海地了两三天才出门,弄得王府管家整日里忧心忡忡的,差点以为两人做晕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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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自成亲之日起, 殷墨商就将王府的管家之权交到了沈莫离手中, 并将屋里屋外所有的开销用度和收入来源都一一交代了一遍。
沈莫离收拢管家之权时, 自然也遇到了一点点阻碍。
在原著中,摄政王之所以败得那么惨, 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王府的一个心腹在暗地里投靠了小皇帝,而这个背主的心腹如今正管着王府的大半财产, 乃是先皇在世时亲自为摄政王挑选的谋士,跟在殷墨商身边十多年, 颇得他的信任。
此人名叫萧逸才,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半百老者,据说文采异常出众,却长得其貌不扬,若不是得了先皇的赏识, 恐怕如今早已饿死在了街头。
摄政王发话之后,萧逸才仗着是里老人, 对于王妃的召见是拖拉了三四天才不情不愿地前来拜见, 虽表面上恭恭敬敬, 做的一丝不苟,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轻蔑, 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他躬身道:“属下萧逸才, 拜见王妃,不知王妃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沈莫离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 斜倚在靠垫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话本正看得起劲,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进来,只管一言不发地看着手里的小话本。就萧逸才这种背主之人,别说他现在还没投靠小皇帝,就冲着他这种目无尊卑的态度,沈莫离也是要杀杀对方的威风的,王府素来不缺才能出众之人,萧逸才不过仗着是王府的老人倚老卖老而已。
若人人都像萧逸才这种妄自尊大又恃才傲物的人,而不把主人放在眼里,要他何用?
别说这是封建社会,就算是在现代,他所在的沈氏集团也没人敢这么藐视他,因为敢这么做的人早就领了工资滚蛋了。
萧逸才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姿势,没听见沈莫离发话,也不敢起身,心中却添了几分恼怒。沈莫离不过是个倚门卖笑,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引王爷的戏子,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下九流出身竟然一飞冲天。当上了摄政王妃,也不知王爷是如何被骗住的,原以为对方的容貌有多绝色,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比他见过的那些贵族子弟差多了。
想来,不出三个月,王爷就会厌倦了他,加上对方又不能为王爷诞下子嗣,恐怕连王妃之位也不能保住。
萧逸才低着头浮想联翩,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沈莫离被赶出王府而流落街头的那一天。
然而,这也只是幻想,回过神来,萧逸才发现腿都站得发麻了,只好压制住怒火,直起身明目张胆地看着对方,故作平静地问道:“王妃召我前来却不发话,将我晾在一旁,不知是属下哪里做错了?”
沈莫离将话本扔在一旁,端正坐姿,依旧撑着下巴,挑眉道:“哪里做错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萧逸才沉声道:“属下不知,请王妃明示!”
沈莫离说道:“萧先生为王府做事多年,如今年老体虚,恐怕胜任不了王府的工作,本君欲将萧先生迁出王府,另选一处别院安置,为先生养老送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萧逸才怒目圆睁,差点破口大骂,他咬牙切齿道:“我是先皇授命来辅佐王爷的,你无权处置我的去留,若要我离开王府,也要王爷亲自发话,还请殿下自重。”
沈莫离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有理,对于你的去留,虽是我提出来的,但也是王爷亲口同意的,你若不信,尽可去找王爷问个清楚明白。”
萧逸才心神大震,倒退几步,不敢置信道:“王爷为何要赶我出府?我不信,一定是你骗我的。”
沈莫离语气非常平静:“王爷说了,王府做事都讲求一个效率,萧先生如今老迈昏聩,做事拖拖拉拉的,不如就将手中的权力全部交出来,正好萧先生年纪大了,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说罢,门外就走来两名侍卫,每一人都抱着一摞高高的账本,放在沈莫离的面前。
萧逸才看着两堆账本,脸色一下子惨败如雪。
沈莫离拿起一本随便翻了翻,似笑非笑道:“萧先生这些年真是劳苦功高,做假账做得这么有水平,也真是辛苦你了,想必贪墨了王府不少好东西吧?”
摄政王这些年管着偌大一个朝堂,对王府的开销并不是很关注,自然也就让人钻了不少空子,也许是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知道这种事是杜绝不了的,见下人们没有太过出格就放任了。
萧逸才乃是落魄世家出身,年轻时过了不少苦日子,饶是能力再出众,也不能免俗,自然也暗度陈仓贪了不少银子。
沈莫离原本还想着怎么名正言顺地将萧逸才处置了,如今看来倒也容易了,一来可以震慑府中其余客卿与下人,给自己立威,二来也可以除掉萧逸才这个隐患,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萧逸才在一夕之间倒台,之前还抱着侥幸心里的客卿与下人们?3" 每个世界都在追老攻[快穿]0 ">首页15 页, 庀伦釉僖膊桓衣依矗还苌蚰胝飧鐾蹂芊竦钡贸ぞ茫辽偎衷谑俏任鹊钡钡刈谡簧希阏跤殖璧貌坏昧耍由嫌行募朴惺侄危粤接锞秃宓猛跻窃僮餮褪钦宜懒恕?br /> 于是,自萧逸才之事后,再也没人敢招惹沈莫离,上到总管下到奴仆,都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