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脸凶狠的巨兽闻言低下头, 走到卫阶的身旁用那颗巨头在他身上拱,脸上的表情是不同于之前的委屈。
南宫醉一行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巨兽,顶着这么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撒娇真的好吗?
不缠可不管众人在想什么,它就是在卫阶身边撒娇扮可怜,呜呜的委屈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卫阶冷眼瞥了它一眼之后它就向后退了一步, 一脸的无辜。
扶苏看着眼前的傻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家神兽这么个样子啊?
“走吧”一旁的修竹看着众人出声提醒道。
扶苏闻言看他一眼,点点头。
修竹走在前面, 不缠殿后,四人提步缓缓走进山洞。
山洞里弯弯拐拐,一片漆黑,耳边是滴滴的水声。
扶苏拿出一颗夜明珠, 四周瞬间明亮多了。
扶苏仔细打探着四周,这个山道比较狭窄, 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令人毛骨悚然,曲曲折折, 阴森可怕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耳边传来滴滴的水声,水声在山洞里回荡, 似在远处又似在近处,令人为之颤栗。
随着步伐深入,脚下的路渐渐布满了水,踩在上面发出了细细的声响,石壁缝隙间满是青苔,缝隙中似乎有水在慢慢的向地上流动。
“这里也太吓人了吧”南宫醉抚了抚布满鸡皮疙瘩的胳膊不满的低声说道,四处十分的安静,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山洞里徘徊回荡。
“咔嚓!”
东西折断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停在原地,戒备的看向四周。
扶苏停下脚步,他将夜明珠拿近脚边,只见那湿润的地下,竟是一堆累累白骨,而他的脚正踩在那白骨之上,那白骨看上去已经有了很多时间,竟被生生一脚踩断。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在看见那堆累累白骨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南宫醉走近他,蹲下身体,手抚在白骨上,拿起来四下瞅瞅,横看竖看,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堆白骨少说也有十年了”
扶苏闻言明了的点点头,他在泥泞中爬起,看着前方弯弯拐拐的路,眼眸微敛。
几人稍作停留后,又继续提步向前走去,随着步伐的迈进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开阔,四周墙上挂着火把,不说灯火通明却也不影响视觉。
扶苏将夜明珠收起来,打探着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开阔的山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座石桥,石桥下是青黑色,冒着气泡的不明液体,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看起来就令人颤栗。
那青黑色的液体上隐隐冒着气,从上往下看去,那液体使颜色十分黏稠,南宫醉从一旁的地下捡了个石子丢进去,随着他的动作,那石子落入液体之后竟是瞬间化为乌有。
这赫然是一摊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这桥不会有什么玄机吧?”
南宫醉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皱着眉,疑惑的说道。
若非如此,这桥下又怎会有如此歹毒的液体?
这座桥的长度约有50米,不算远。
南宫醉看着桥,嬉笑道:“这不是傻吧,我们又不是非得过这桥,直接飞过去不就可以了。”
扶苏闻言无奈的看着他,笑道:“你确定现在还能飞吗?”
南宫醉一愣,疑惑的回望着他,什么意思?
见扶苏但笑不语,南宫醉心下一骇,他微微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猛的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众人。
他们的灵力没了!
记得上次在君泽村那里时,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时是在雾气中参杂了毒气,此时他们整个步入对方的大本营,这毒气更是无处可避。
“你身上还有药吗?”
听到扶苏的问话南宫醉连忙将腰间的纳宝袋拿了出来,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师尊说有用,就都拿了出去,…”南宫醉看着空空的纳宝袋,失落的低声说道。
苏苏闻言无奈的点点头,那裘高杰既敢带他们来到芷汀岛,定然不会毫无应对措施,更或许他们眼前所做的都是在对方的布局之中。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们试试过着桥?”南宫醉在看着几人问道。
扶苏看向一旁的卫阶沉声问道“你怎么样”
南宫醉握紧凤翎剑,朝他摇摇头。
扶苏朝他笑笑,转头看着眼前的桥,他轻笑道:“他既给我们留了路,自然是要走的”
说完,他便提步缓缓走上石桥,众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几人走在石桥上,随着他们的动作,所经过地方,桥下的液体忽然从青黑色慢慢的变成红色,那红色十分的艳丽,就像是用鲜血所注满。
众人谨慎的向前走着,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所踏上的每一个步伐,手里紧紧的握着各自的本命武器。
众人走到桥的中间,眼看就要到达对面,走在前方的卫阶突然停下了步伐。
耳边隐隐传来细细的声音,脚下所踩着的石桥突然震动着,仿佛即将破碎。
只见几人的脚下忽然向四周延伸着几道纹路的纹路,没多久便布满了整个石桥。
大桥突然从裂缝的地方慢慢的裂开来,只见一块石头从桥上落下掉入下方,无声无息的便消失了,比之前更加的快速彻底。
众人大惊忙快步向安全的地方走去,几人早有防备,所以此时并不惊慌,大家快速的向前走去。
众人向前跑去,他们身后那石桥渐渐的从最开始的地方断了下他说,慢慢的全部落入红色的液体里面,不过瞬息便化为乌有。
几人快速跑到桥头,眼看着正要迈上对岸。南宫醉却突然惊呼一声,他脚下的石桥已然破碎,眼看着就要掉了下去,一旁的扶苏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拉便将南宫醉给拉了上去,然而由于惯性作用,本来站在平地上的扶苏突然向后倒去,还未站正的南宫醉见状大惊,连忙伸出手打算抓住他,然而他的手还未触到扶苏,扶苏便猛的掉了下去。
在身体向后倒下的那一瞬间,扶苏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液体,静静闭上双眼,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手突然被人握住,扶苏连忙睁开双眼,只见卫阶正拉着他的手,在他的脚边便是那红艳艳冒着气泡的液体。
卫阶拉着他,两人视线相交,汗水自卫阶的额头上滑轮掉入下方,他的脸色涨红。
“抓紧我”
卫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他一边用力一边说着,深邃的眼里满是坚毅。
一旁的南宫醉和修竹见状也忙走上前,伸出手拉住扶苏的另一只手,然后一起用力将扶苏拉了上来。
扶苏被拉上来后,还来不及反应,忽然被卫阶紧紧的抱住。
扶苏僵在原地,身体被卫阶紧紧的抱在怀里,好似害怕他消失一般。他的身体隐隐发着抖,呼吸急促。
扶苏心疼的回抱着他,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乖,没事了。”
南宫醉瘫坐在一旁,心有余悸的看着相拥的两人,胸口处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修竹则站在一旁,看着两种沉默不语。
扶苏站起身,回望着身后全然倒塌的石桥,为不久前还巍然耸立的一座石桥,不过瞬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人稍作休整了一会儿,又一起向着前方走去,迈过石桥之后,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山洞,不过那个山洞有一扇红色的大门巍然的耸立着,挡住了前行的步伐。
南宫醉醉走上前去,试着推了推那个门,然而那个门就像和山洞砌合在了一起似的,纹丝不动。
“一般都会有暗门机关的”扶苏站在一旁,出声提醒道。风醉闻言了然的点点头,四下的探寻者着。
“找到了”一旁沉默的修竹突然说道,只见他的手下赫然是一块石头,那石头周围有着明显的缝隙,颜色也比其他的石块要稍微浅一些,修竹手上微微用力,那石头竟转动起来,而一旁的大门也缓缓的打开了一个缝隙。
“修竹,你还挺厉害的嘛!”
南宫最夸赞的拍了拍修竹的肩,然后欣喜的走到门前将门推开。
修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走上去帮他一起开门。
木门推开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怅然的声响,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一般还有一些灰尘从上面掉了下来。
随着木门的打开,扶苏只觉迎面扑来,一股令人不悦的阴邪之气,风声里隐隐夹杂着哀嚎声,哭喊声。
扶苏看向南宫醉和修竹,只见他们疑惑的看着洞穴,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又看了一下紧紧站在自己身旁卫阶,只见他沉着一张脸,长眉微皱,见扶苏看过来,他也回望着他,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见了相同的东西。
扶苏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洞穴,跟着修竹等人一起提步向前走去。
洞穴不算大,就像是一间正常的房间,里面放着各种生活用具,只是上面却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使用。
扶苏拿起桌上的一个玩具,眸色微敛。
之前在裘高杰那里就发现了一个拨浪鼓,如今这件洞穴里更是放着不少小孩子的玩具,莫非裘高杰有一个私生子?
这间房子的装饰比之前所见到的布置都更精致,桌上放着花,虽然周围都是灰尘,那话却盛开得很好,显然使用法力去维持着。
大红色的被子上绣着精致刺绣,若是不看满目的灰尘,整个气氛显得十分的温馨,就像是一个家。
家?
扶苏微微挑眉,他将手里的玩具拿在卫阶眼前晃了晃,桃花眼里充满了狡黠的笑意。
卫阶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纵容的笑意,扶苏见状眨巴眨巴眼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咦?这是什么?”
南宫醉站在一片镜子前,疑惑地说道。
那面镜子很大,看起来十分的清冷,与整个洞穴的布置十分突兀。
南宫醉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疑惑的微微歪着头。
只见镜子里的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墨发束在身后,一袭浅黄色的锦衣,娃娃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南宫醉不适的微微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面镜子怪怪的,见修竹在一旁看着书柜,他提步正要走上去。
刚刚跨出第一步,南宫醉忽然僵在了原地。他慢慢的回头看去,只见身旁的那面镜子里,赫然是一个一袭浅黄色衣服娃娃脸的少年,只是那少年看着他,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南宫醉僵在原地,他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人,恐惧从心底慢慢升起,他想要呼喊其他人,可是身体却动不了,看着镜子里笑容愈加灿烂的笑容,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好像侵泡在冰水之中。
手不受控制慢慢的抬了起来,修长的指尖轻轻触在镜面上。
他的指尖所放的地方,正是镜中‘他’的额间,随着他的动作,‘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姣好的娃娃脸上渐渐布满了可怖的神色。
扶苏看着站在镜子前的南宫醉,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南宫醉”
他提步向南宫醉走去,一边走一边疑惑的轻声唤道。
然而平时该蹦跶嬉笑着走过来的南宫醉却是一动不动,维持着本来的动作现在原地。
扶苏忙走到南宫醉身后,他伸出手搭在南宫醉的肩上。
正在此时,南宫醉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缓缓的转过身来。
只见他僵硬着身体,眼里毫无神色,嘴角是一道醒目的血迹,鲜血正在不断地往下流着,停顿了一会之后他突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扶苏一惊,一手抓住他的手,南宫醉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南宫醉?南宫醉?”
扶苏抱着他,用手拍拍他的脸,然而南宫醉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脸的呆愣。
“他这是被夺了魂”卫阶看着南宫醉说道。
夺魂?
扶苏闻言疑惑的看着卫阶,他从未听说过夺魂,不过此时他关注的也不是这个,他问道:“那他还有救吗?”
“夺魂即是被邪物勾走魂魄,以命换命,想要救他,就必须杀了那个邪物,夺回他的魂魄才行。”
扶苏闻言一脸冷意的看着那面镜子,他怀里的南宫醉正在不停的流着血,失了魂魄,如此下去没多久他的肉身边也会失去生气。
扶苏拿过纳宝袋,从里面拿出一枚药丸,这是之前南宫醉给他的,说是可以续命,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它确有其功效,能拖一会便是一会。
卫阶接过南宫醉,抱着它走到不缠面前,不缠见状不满的低嚎了几声向旁边退了一步,卫阶冷眼看了它一眼,它便哼唧着磨磨蹭蹭的蹲下身体仍由他将南宫醉放它的背上
扶苏走到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这面铜镜给人的感觉十分的阴邪,站在镜子前便令人觉得全身冰冷。
他想着之前南宫醉的动作,也伸出手,将手附在镜面上,然而随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发生什么,一切一如往常。
扶苏正欲移开手,忽然,镜面竟像是湖水一般荡开几个涟漪,那涟漪隐隐带着光,随着涟漪的荡开,他们脚下的地板竟忽然消失,失去平衡的三人一兽猛的向下落去。
不缠有翅膀,它背着南宫醉紧紧的跟着向下落去的三人。
扶苏只觉耳边一阵风声,身体向下落下,一股更加阴邪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腰突然被人揽住,扶苏看去,只见卫阶一手揽着他,控制着身体跳向浮石上,慢慢的向下移动着,不远处的修竹同样慢慢的向下方跃去。
不缠驼着南宫醉,见几人没事,欢快的扑腾着翅膀。
扶苏看着卫阶,只见他一脸的冷意,眼里透着杀意,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却是十分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