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全身心的依赖着?
扶苏轻轻扬起嘴角,眼前的一切似乎慢慢消失,视线中只有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
落到地面后卫阶便放下了扶苏,眼前出现的是一条长长的小道,小道的尽头隐隐透着一片黑气。
两面是高耸的石柱 ,石柱上刻画着奇形怪状的诡异咒文,每根石柱都被一条石蛇牢牢的缠着。
扶苏握紧手里的玉潇扇,提步缓缓走上小道,向着那团黑气走去,随着迈进的动作那股黑气愈来愈浓,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四周十分的安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走到小道尽头前,看着眼前的景象,众人愣在原地,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哪怕现在用不了。
他们的身前不到一步之处,赫然站在一只脸色发黑,一身枯肉,眼眶满是骇人的红色的毒人,那毒人的獠牙和指甲十分的长,泛着青黑,嘴角流着青色的唾液,它站在原地,微微歪着头,张着嘴,一股黑色的烟从他的嘴里散出,白眼看着几人,喉咙深处发出进食的低吼声。
而在它的身后,竟是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毒人!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毒人仿佛睡醒了一般,张着嘴,歪着头,白眼翻动,进食欲望的唾液从嘴角慢慢溢出,低吼声充满了整个洞穴。
...
......
第49章
它们摇晃着头, 僵硬的身体微微晃动着,干裂布满青黑色唾液的嘴张大嚎叫着,白眼贪婪的看着几人,似乎时刻会扑上来将众人撕碎,然而此时它们就像是受着禁制一般,僵在原地无法上前。
不缠乃上古神兽,对于邪祟阴邪最是敏感, 此时它炸着毛,张着大嘴凶狠的朝那些毒人嘶叫着。
正在此时,一道脚步声突然传来, 在这空旷的山洞里回荡着。
扶苏一行人循着脚步声看去,从毒人群后缓缓走出一个人,那人两鬓斑白,容貌俊美, 那人容貌不及男子阳刚却又不似女子那般阴柔,他提步缓缓走来, 嘴角噙着一抹和善的笑意,若不看他周围的毒人,当真是观之可亲
“几位当真好兴致啊”裘高杰看着几人,温润的脸上带着一股和煦的笑意, 他轻笑道。
他穿梭在毒人众,那些毒人却对他视若无物,依旧朝几人低嚎着。
扶苏看着他,亦是轻扬嘴角, 道:“不及罗仙子兴致之高”
裘高杰走到他的跟前,他看了看不缠背上的南宫醉,惋惜的摇摇头,幽幽的道:“无灵之壳,不过也不要紧,你们很快就会去陪他”
说完,他轻轻的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少女般娇俏的笑容,他抬起手,从脸上撕下一张□□,露出了底下的容貌。
只见那是一个容貌妖冶的女子,含笑的三角眼,黛山眉微微上挑,饱满的红唇,精致的美眼。
对于眼前的场景,扶苏早有准备故而并不惊讶,反倒是一旁的卫阶略显疑惑
扶苏道:“后事如何,仙子又怎么断定”
罗舒衫将手里的面具仍到一边,魅人的女声婉转含笑:“毫升伶俐的嘴小嘴,难怪我师弟如此听你的,对吧,尊主大人”
扶苏一愣,用余光看了一眼卫阶,见他毫无反应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罗舒衫,眼里事毫不掩饰的杀意。
罗舒衫见状,朝他微微一笑,她退后一步,白皙修长的双手轻轻的拍了几下,随着她的动嘴,那些僵直在原地的毒人突然缓缓的动了起来,它们扭动着身体,白眼里泛着红色的颜色,青黑色的唾液哗啦啦的往下流,咽口水的声音充斥在山洞里。
罗舒衫退到毒人群后,凤眼里带着笑意,红唇轻启:“来着即是客,接下来该接客了”
随着她的话声落下,毒人群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干瘪的头轻轻摇晃着,长长的青黑色的指甲向几人伸过来。
毒人数量很多,如今成百上千的毒人向前用来,惊起一阵尘埃,脚步声在山洞里徘徊。
“走!”
扶苏看着眼前行动迟缓僵硬的毒人,沉声说道。
话声落下,几人一起快速的往回走,耳边传来罗舒衫银铃般的轻笑声。
三人如今失去了灵气,根本就不是罗舒衫的对手,更何况数量如此夸张的毒人。
扶苏一边走一边摸索着纳宝袋,他手上有从各个地方拿到的灵器,有些灵气不会灵力也可以使用,现在它们必须尽快恢复灵力才行。
扶苏从纳宝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圆球,那是他他在谈竹山时搜尽的爆炸球。
毒人行动迟缓,如今和几人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扶苏将爆炸球递给卫阶,卫阶拿到球后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接过球用力向身后一扔。
那爆炸球落在毒人面前,毒人看着地上滚动的小圆球。疑惑地停下脚步,好奇的微微歪着头,然后猛地一声,靠近的一些毒人瞬间就被炸成了碎,然后毒人不会思考,炸碎了一些,后面的密密麻麻的毒人又往前涌来。
“那里有个山洞”修竹指着前方的一个石门说道。
扶苏闻声看去,只见前方有一个紧闭的石门,三人快速向山洞奔去。
来到石门前,看着身后慢慢包围上来的毒人,修竹用力将石门打开,眼看着毒人就要追上来,几人快速的走进山洞里并将门给关上。
扶苏从纳宝袋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石门上,本来被毒人转得摇动得石门便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洞里一片寂静。
卫阶看着石门上的黄符沉默了一会,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黄纸,扶苏疑惑的看着他。
卫阶将手指咬破,然后以手为笔,屏息凝神,低头写下了一?8" 在修仙界写论文0 ">首页20 页, 焐淖址?br /> 他将符纸贴到石门上,从符纸处隐隐晃过一丝明黄色的光笼罩着石门。
扶苏看着石门,看着卫阶得意的笑笑,不缠走到卫阶身旁,将他背上的南宫醉扔到地上。
扶苏忙接住南宫醉,将他抱贴在墙壁上靠着,南宫醉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滑落几滴冷汗,整个人想落在寒泉中一般,十分冰凉。
若是再耽搁下去,情况只怕会更糟糕。
扶苏站起身,扫视着四周。
这个洞穴比起其它的更加的凄冷,幽暗的光线,地上满是灰尘,余光看见修竹站在一个角落,扶苏微微皱起眉头走到他的身旁。
在他的身前竟然站着一个毒人,不过这个多人学,其他的多人却稍有不同。
若是不看他泛着白眼的眼睛,以及僵直的身体,竟是与常人别无一二。
这个毒人一袭白衣墨发,俊朗的脸庞,长眉星目,此时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让人不免心生惋惜。
“廖长老”
卫阶走上前看着眼前的毒人,沉着脸幽幽的说道。
扶苏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毒人。
廖君捷?
卫阶走到廖君捷身旁,长眉微皱,他伸出手将廖君捷腰间的玉佩拿下来,那玉佩本是灵玉,此时却灵气却无,泛着黑气,那玉佩的背面写着一个‘捷’字。
扶苏从怀里摸出那枚翡翠灵玉,疑惑的看着卫阶。
卫阶沉声道:“玄天剑宗弟子皆有一块灵玉,代表着自己的身份。”
扶苏了然的点点头,他问道:“那你也有?”
卫阶点点头,他将廖君捷的玉佩挂回去。
扶苏看向直挺挺站着的廖君捷,有些惋惜的轻轻叹口气。
天剑宗青府崖崖主,英雄才俊,豪放不羁洒脱自由,谁料竟是被罗舒衫抓住制为毒人。
之前罗舒衫曾当众唤他尊主,一直以来他们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从一开始的均泽村,她便是有意的引诱他们追查此事,看似一步步的揭开谜团,实际上是更深的踏入对方的陷阱。
廖君捷身为玄天剑宗的一位长老,修为高超,却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
扶苏看着眼前与常人无异的毒人,微微颦蹙。
他顺着廖君捷的旁边看去,只见漆黑的角落放着一辆…婴儿车?
扶苏疑惑的提步向角落走近,仔细看去。那是一张明黄色的婴儿床,床围上还放着一些小玩具,而床上赫然躺着一个小婴儿,婴儿用柔软的锦布裹着,身上还盖着一层棉絮。
只是,那婴儿竟是一个全身干枯,眼窝深深的凹陷着,婴儿很小,比一般刚生下来的婴儿还要细小,显然是一个死婴。
想起之前发现的拨浪鼓玩具,原来是因为他。
扶苏将手指轻轻的搭载木床边上,那木床晃动着,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四周慢是灰尘,然而木床却十分的干净,显然是常有人来收拾。
听到声音,卫阶和南宫醉都走来过来,看着眼前的死婴,沉默不语。
“这不会是罗舒衫和裘高杰的孩子吧”扶苏把玩着玉潇扇,轻笑道:
“或者...廖君捷?”
余光看向卫阶,只见他站在一旁,手里紧紧的握着凤翎剑,面上一脸沉重。
扶苏看着那个婴儿,向一旁的修竹问道:“这个可以吗?”
修竹闻言点点头,他走上前,从腰间拿下玉笛。
“子女与父母之间以血肉为羁绊,无论生死,都可以共灵。”
“共灵?” 卫阶看着修竹,皱着眉问道。
修竹闻言,简言易駴的说道:“共灵,及通过灵物探查前生后事。”
卫阶见扶苏摸着死婴,轻轻闭上眼,冷声道:“共灵之术,若是稍有差池会损害共灵之人的心脉。”
扶苏睁开双眼,看着卫阶,轻笑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见卫阶仍是一脸的担心,他想了想道:“这共灵不能被打扰,若是罗舒衫闯进来怎么办?”
卫阶一阵,眸色微敛,在扶苏强硬的眼神重他点了点头。
看着扶苏,他轻声道:“小心”
扶苏朝他微微一笑,然后再次缓缓的闭上双眼。修竹h和卫阶对视一点点头眼,然后将玉笛放在嘴边,手指微动,一道轻扬的笛音从玉笛里缓缓流出..
....
.....
第50章
扶苏闭上眼睛, 恍惚中他似乎来到了一处乡下小园,耳边充满了欢声笑语,婉转莺啼。
眼前是一片刺眼的光芒,光芒散尽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湛蓝的天空。
扶苏站正身体后疑惑的望向四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暗暗奇怪,以往共灵他都会和灵物一体, 第一视角,如今这般身入,只怕是因为那婴儿自是胎死腹中之婴。
在他的身前有一群孩子正在嬉闹着, 红艳艳的脸上满是笑容和汗水。
扶苏就站在他们的身前,可那群孩子却好似看不见他一般,甚至有一个孩子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扶苏此时是灵体,可是被人穿过时他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各自有着各自的小团队。
而在人群后面,站着一个干瘪的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也像几日没洗般黏糊糊的。
她站在人群后,眼神空洞,完全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稚气。
她的周围一阵冷意, 其他的孩子们离她远远的,偶尔近了她的身便一脸嫌弃的向一旁走开,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娘说了这人是野种,让我们不要和她一起玩”一个小女孩拉着几个小伙伴交头接耳的说着。
“什么是野种啊?”小姑娘软糯糯的问道。
“我娘说了野种就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
“野种!”
“有娘生没爹养”
.....
孩子们围成一个圈, 蹦跳着朝小女孩做着鬼脸,天真稚气的脸上满是笑容,口中却吐出残忍至极的话。
扶苏站在一旁,看着被围在中间低着头望着地面整个人都显得颓靡的女孩,那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却因自己的出生而受人诽谤排挤。
都道孩子是事上最善良无害的,其实他们伤人最是无心,无形。
小罗舒衫被众人围在中间,默默的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嘴唇被咬的泛白。
待众人玩闹够离开之后,小罗舒衫才默默的抬起头来,空洞麻木的眼睛里毫无感情,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麻木的走着,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可能会晕倒。
扶苏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走进一间茅草屋里,这间屋子在均泽村里算是差的,地上放着一推柴火,还有就是些破烂的东西。
小罗舒衫熟门熟路的推开木门,走到坐在一旁织布的女子身前。
女子即罗晓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充满怜惜的眼睛布满水汽,他站起手将小罗舒衫抱进怀里紧紧的拥着。
她怀抱着女儿瘦小的身躯,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沙哑的声音柔声说道:
“衫儿,乖,没事了”
小罗舒衫僵直着身体被罗晓揽在怀里,感受着女人颤抖的身体,听着她怜惜的声音,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她伸出枯黄的手回抱着女子,稚气的声音轻声问道:
“娘,为什么衫儿没有爹?”
罗晓一愣,她放开小罗舒衫,在她额头怜惜的亲吻一口,柔声道:“衫儿有爹,只是衫儿的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衫儿长大了,爹爹就回来。”
小罗舒衫看着罗晓,稚气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哭着口齿不清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娘’。
画面一转,两人在院子里洗衣服,小罗舒衫人小,用不上力,罗晓就打趣她,母女俩在院子里嬉笑玩乐,那是小罗舒衫记忆力,最美好的记忆。
她们一起种地,一起生活,生活疾苦却心满意足。
美好的时光总是十分的短暂,那日,就像往常一样,罗晓牵着小罗舒衫小小的手,漫步走春日的小路上,两旁的花开得正好,更衬得罗晓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