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婚服...跨火盆...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怀双书只感觉看的脑仁有些疼。
等怀双书回到房里时,三清已经脱了鞋,钻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了一个后脑勺。
听到开门声,他也不回头,还把被褥拉上来了一些,把露在外面的脑袋给盖住了。
“怎么不洗漱就睡?”
怀双书坐在床边,心里有些无奈,想把三清的被子拉下来,拽了两下竟然没动。
“三清...”怀双书刚准备说话。
被褥里的人儿却猛地把怀双书拉了下来,然后翻身坐在怀双书的腰上。
“你...”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怀双书蹙着眉刚准备开口,唇间便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湿润的舌头笨拙的撬开怀双书的牙关,看起来有些着急,怀双书的下唇都被他吸吮的一阵发麻。
怀双书按住他的后脑勺,不由的加深了进去,看到三清意乱情迷时,他又狡猾的退出来,等三清被引得伸出舌头,他又轻轻把三清的舌尖一咬。
嘴里好像尝到了丝丝甜味,怀双书有些奇怪,下一刻,嘴里便塞入了一颗甜腻的糖。
三清把怀双书推开了,坐了起来,眼里一阵得意,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津液。
“你吃了!”
怀双书心里有些复杂,看到他眉眼间的期待,沉默半响后,还是把嘴里那颗糖吞了下去。
见到他吃了,三清的眼里瞬间高兴起来,埋头亲了亲怀双书的额头。
“你马上就要是我的娘子了!”
怀双书叹道:“这成亲一事,可不是只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我知道!”三清急切的打断了他,像是怕他反悔,又加了一句。
“...我什么都知道。”
被他这副模样勾起了点好奇,怀双书挑起眼尾,笑道:“那你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三清的脸上起了层薄红,但神色看起来又很是正经,怀双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慢慢道了句。
“入洞房。”
“等等...”
怀双书直觉有些不对,刚准备开口,却见悟苫清从怀里掏出来一本薄薄的书册。
“我知道!”三清执着的重复着口中的话。
怀双书把他手里的书册拿过来看了看,果真发现上面两个男子交叠在一起的不雅画面。
这书...
是一本龙阳的春宫图。
怀双书的脸上瞬间有些阴霾,沉声道:“你哪来的?”
“...二师兄给的。”
“...”
京城
房里的悟苫域光裸着身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腰上摸上来了一只手,他吓得急忙从床上滚了下去。
“我不来了!”
见床上的人脸色有些阴沉,悟苫域语气急忙放软了些。
“...我真的腰疼。”
床上的人还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对峙半响后,悟苫域终于败下阵来,认输的摆了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做一次。”
那人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下了床,把外衫披在他肩上。
“...我只是怕你着凉。”
悟苫域:“...”
第90章 番外(2)
悟仁临拿着手中的请帖, 神色有些复杂。
“你去吗?”凤盈盈正坐在铜镜前描眉,余光瞥了眼在桌边站着的悟仁临。
听到这话的悟仁临把请帖往桌子上一丢,气冲冲道:“两个男子成什么亲,也不嫌害臊,我才不去,他们不怕丢人,我还想要我的二两颜面!”
“那我一个人去了。”凤盈盈眼里闪过丝笑意, 从镜子前站了起来。
悟仁临蹙眉道:“你一个女子去怎么成,万一遇上危险...”
“就我这把岁数,你还担心这些做什么。”凤盈盈垂着眼, 把床上的行囊背在了肩上。
悟仁临见她真的要走,立马急了,想说什么又落不下面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盈盈出了院门, 犹豫了半响后,还是跟了上去。
察觉到背后鬼鬼祟祟跟上来的人影, 凤盈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句。
“...老古董。”
...
“听说了吗!柳州城那小霸王要成亲了!”
“别提了!每天就堵着人发请帖!”
“你们不知道,那日我刚出门,这人神色难看的就差把刀架我脖子上了, 我还没说话,他就扔给我一张帖子,还好我当时打开看了一眼,不然还以为是给我下的战书!”
“...”
这头几个打扮的淳朴的男子正坐在酒桌前, 相互吐着心中苦水。
那小霸王来柳州城日子也不算长,听说是京城那镇国大将军的弟弟,平日里好事做了不少,在百姓口中风评也不错,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
每天就喜欢押着人去那茶楼里听那先生的评书。
而且人家还有自己的规矩,一不能说不好,二结束时必须鼓掌叫好,三不能中途打断说书先生的话,四是不能入屏风,五是没到时候不能离席...
在街上把你抓到那茶楼前,递给你一张快要及地的长帖,上面不仅错字满篇,一眼望去,若不仔细辨认,还以为那些字是狗刨过的。
好在他行事虽然霸道,但每次结束后都会有一笔丰厚的报酬,再加上那说书先生确实评书说的好,这日子久了,有些宾客也‘不请自来’,倒是打出了不少名气,连外地来的游人,到这柳州城都会去那茶楼小坐片刻。
“不过...平日里见那小霸王独来独往的,也没见过他与其他女子有来往?”
“说不定人家是小时候定了姻亲呢,他身份尊贵,这女子的帖子恐怕是没断过...”
“我好像上次见过他与一个人同行...”
听到这话的另外两个男子纷纷好奇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我瞧着是个男人啊...”
...
月十五刚过,街上还有着热闹的余韵,一大清早,这柳州的长街上就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三清坐在黑马上,一身喜服衬得他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兴,脸上看起来还有些红润,额间的朱砂痣衬得他气质越发干净纯粹,驾马行来,不太像是去接新娘子,倒是像要腾云飞升。
后面跟着一长串的接亲队伍,八抬大红花轿高抬,抬轿的人穿着一色儿的缎子马褂,这场面看起来比那柳州大老爷成亲都还要隆重几分。
“你怎么会让我来给你梳头...”手下的青丝如缎,凤盈盈梳齿滑到发尾。
“听说这梳头之人极为讲究,我可不是有福之人,你也不怕...”
怀双书笑着打断了她,“花辰和月夕那时候不也是你梳的?现在她们过的很好。”
听到那丫头的名字,凤盈盈心里也有些好奇,问道:“她们现在怎么样?”
“挺好。”怀双书抬眸看了看镜子。
凤盈盈也不可能真的替他梳一个女子发髻,只用玉冠半束而起,他显少穿亮色的衣衫,今日难得穿了袭大红喜袍。
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眉眼,显得凛冽了几分,那泪痣竟然也跟着沾了衣服的功劳,多了三分魅色,肤色显得越发莹润,唇上并未添胭脂,却艶的有些刺眼。
凤盈盈突然有些嫉妒那个木楞子,竟真的把这个风华绝代的人给娶了回去。
拿过绣着鸳鸯的红盖头,盖在了怀双书头上。
由于两人身份有些特殊,再加上并没什么亲人在世,所以一切从简,有些礼仪便省去了,跨了烧着炭的火盆,刚一打开门,那三清就早已经候在门前。
一见怀双书蒙着盖头出来,三清就想迎上去,被旁边的悟苫域给拉了回来。
“也不差这时候,你猴急什么!”
三清蹙着眉,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但想到等会就要拜堂成亲,心里又不由得欣喜起来。
怀双书由凤盈盈扶着上了花轿,刚一坐定,外面媒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起轿!”
一时炮仗喧天,沿路锣鼓齐鸣,那镇国将军今日特地清了路,百姓见队伍来了,也纷纷朝着两边让开了道。
三清骑马行过时,那些百姓便说两三句吉祥话,他倒也大方,听到这话,便让旁边的悟苫域给银子。
摸着空瘪的钱袋,悟苫域一阵肉痛,不过想到今日是大喜之日,也不跟他计较了。
平阳城与这柳州城现在隔得并不远,当年的余音书院已经被人买走,成了商人避暑的宅子,前不久前又被三清重金给买了回来,当作他们以后居住的宅院。
悟苫域经常想,若是那鬼仙大人不是个持家的,以他师弟这花钱的速度,迟早有一天家产都会败得干净。
想到他师弟以后衣衫褴褛,为了在城里讨口饭吃,没办法只能卖艺耍大刀,胸口碎大石,心里便有些不忍,决定等会好好劝劝他。
镇国将军穿了身便服,也混在人群里。
马背上的悟苫域一见着他,立马乐了,朝他挥了两下手,那镇国将军并未回应,不过脸上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现在心情尚佳。
到了大门前,媒人把绣球的两端分别交到新人的手上,见那新娘子出了轿,旁边的宾客才瞧见,那新娘子竟是比这小霸王还高了一大截。
众人心里有些?3" 三师叔总想私奔0 ">首页35 页, 闷妫拍切履镒由聿幕顾闶窍魇荩碜顺鲋冢仓坏懒司湔庑“酝醯难酃庥行胫诓煌!?br /> “一拜天地!”
这头的三清喜形于色,直接扯着绣球弯下了腰,那头的怀双书一时不察,被带了一个踉跄。
周围的宾客纷纷大笑不已,好在那三清今日心情好,也没冷脸,相反看起来还挺高兴。
“二拜高堂!”
两人也没什么亲人在世,再加上那悟仁临没来,镇国将军也只是一个表面上的义兄,并且想到那怀双书的身份,也没这个资格坐上去,所以这一步便省了。
“夫妻对拜!”
心里急切的三清听到这话也难得安静下来,面对面乖乖和怀双书拜了堂。
“送入洞房!”
一听这话,三清竟然难得有些紧张,抬起眼看了看,不知道现在蒙着盖头的怀双书是什么表情。
见那凤盈盈把怀双书带了下去,三清也跟着想走,却被悟苫域拉了回来,笑道:“你现在可不能去,你请了这么多人来,不好好招待招待?”
三清蹙眉道:“我花钱请他们,为何还要我招待?”
悟苫域:“...”
“反正你现在不能去,这洞房都是晚上的事情了,哪有现在去的!”
说完不待三清回答,扯着人就往酒桌里行去。
被人拉着灌了不少酒,白皙的脸上冒了两抹可疑的红晕,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那伙人不嫌事大,又起哄着要去闹洞房。
这下三清的脸色瞬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强忍着让他们进了喜房。
见那怀双书正安静的坐在床榻边,他心情又好了起来,拿过旁边喜婆的秤杆,挑了怀双书的盖头。
刚掀开了一半,怀双书的下巴露了出来,大红盖头衬的那唇色越发艶红,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想瞧瞧那新娘子的全貌,却不想三清一把那盖头又重新盖好,转过身,开始冷着脸赶人。
那些宾客纷纷直道扫兴,但想到今天是人家大喜,便也没说什么,哄笑着去前院饮酒了。
眼前的盖头被重新掀了起来,三清那双澄亮的眼睛便出现在了怀双书的面前。
怀双书倒是许久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了,眼里像是装了天上那零碎的星辰,闪烁的让人心里荡漾不已。
没等怀双书说话,他便一溜烟儿的跑到桌边,把那合卺酒端了过来。
怀双书摇头失笑,心知这小子恐怕还记着上次的阴影,所以专程挑了他生辰的这一天。
酒液有些辛辣,三清眼角微红,这成亲一事早已成了心里的执念,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感觉怀双书是真正被他娶过了门。
前尘过往终究被他们丢在了回忆里,从此以后,这人便永远不会离开了...
怀双书轻抚着他的眼角,随后把两人的头发剪了两缕下来,合在一起放在了檀木盒中。
今晚月色正好,后门前出现了一个蒙着眼睛的少年,听着耳边宾客的喧闹和炮竹声,他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把手里的梅树枝放在地上,小声呢喃了句。
“哥哥…恭喜...”
...
帷帐已经放了下来,屋里点着喜烛,微弱的火光衬得气氛有些暧昧。
鸳鸯红被半遮半掩,三清骑在怀双书的腰上,衣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舔吻着怀双书的耳垂。
怀双书被他弄的有些痒,不由得失笑出声,虚扶着三清的腰,怕他摔到床下去。
见他解着自己腰带,怀双书有些奇怪,急忙拉住他,“你会?”
三清又把那本书册掏了出来,翻了两页后点了点头。
“那你在上面?”怀双书似乎有些微醺,连那泪痣都染上了些醉酒的风情。
三清沉默了半响后,忽然道:“我们比这个。”
“谁大谁就在上面...”
怀双书一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下一瞬,悟苫域已经掀开被子,往里面钻去。
底下有些凉意,怀双书脸色爆红,一时震惊的有些张不开嘴,半柱香后,才呐呐道了句。
“三清...这个你又是听谁说的?”
“二师兄,他说这样比我才能有胜算。”
说完,三清从被子里伸出了头,小脸憋的有些红,那双眼睛黑溜溜的看着他,里面一片纯粹,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怀双书一时无言,沉默许久后,才缓缓道:“然后呢?”
三清的手拽着衣角,看了眼怀双书的脸,还是犹豫的小声道:“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