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平山海完本[灵异甜文]—— BY:歌者行梅

作者:歌者行梅  录入:05-08

“原来这里就是青丘。”鸢曳在书上看过,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就记住了。
青丘是东海的附属之地,灵气不强不弱,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呜啾——”
鸢曳听到一声哀戚的兽啼,令人闻之则起恻隐之心,听着那声音似乎是从……男狐狸袖中传出来的。
“你袖中藏着什么东西?”
男狐狸闻言,一反刚才傲慢的神情,立刻畏畏缩缩地将手背到身后:“没、没什么。”
说话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必定有鬼。正是对一切好奇的年纪,鸢曳动了动手指,就将男狐狸袖中会叫的小东西移了出来。
那是个毛绒绒的团子。周身雪白,只有两点漆黑的眼睛幽幽泛光,被鸢曳的红光托着,飘在空中,无依无靠地低低叫着,可怜可爱。
“呀,”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叫,一只年少的狐狸喊道,“菽合,你怎么把狌狌带出来了!”
“这是……”鸢曳没见过这东西,想着也许是某种异兽的幼崽,便朝那男狐狸问:“这是你儿子?”
男狐狸震惊,迅速摇头,他思路十分清奇:“你莫毁人清白,我可没有被这种恶兽玷污过!”
“……哦。”鸢曳想了半日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听出来这是一种恶兽,便问,“既是恶兽,你为何随身携带?”
再说自己瞧着这白团子可爱得紧,怎么会是恶兽,想来是这只男狐狸偷了人家幼崽想吃,就编排出了这谎话。
鸢曳暗暗想着,将那白团子抓到了手心里。
“确实是恶兽。”男狐狸无比坚定,那是族长亲手从东荒招摇山打来的,他今早上从囚兽笼里悄悄偷了出来,本想跟一众小弟炫耀一番的。
见鸢曳仍是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男狐狸又补充道:“会吃人的。”
鸢曳逗弄着白团子,这小玩意儿像是会认主,伸着红红软软的小舌头舔鸢曳白嫩的指腹,鸢曳觉得有趣,抿着唇笑得眼睛微弯。
男狐狸看着他的笑容微微呆怔,甩了甩脑袋,焦急地解释:“是招摇山上的,你若不信就去招摇山看看,这只小兽一到那里,必然会变得巨大。”
他说得是实话,青丘灵气稀薄,巨兽狌狌到了这里就会变小,变成这样雪白的绒球。
鸢曳才不信他说的话,收起笑容,故作正经道:“既如此,这恶兽放在青丘怕是不妥,我这就带走,免得它害了你们。”
说罢,怕男狐狸反应过来跟他讨要这只“恶兽”,他将白团子塞到怀里,极快地旋身离去。
后来……
鸢曳救了一只“黑色大狗”,白团子跟黑狗不相容,整日撕咬打架,鸢曳只好将白团子送回招摇山。
没想到,男狐狸说的都是真的,一到招摇山,白团子居然迅速变大,成了个巨人模样,它身形如山,肌肉虬结,浑身毛色发白,只有瞳仁是黑漆的。
鸢曳一时看呆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大狌狌拢在了掌心里。
大狌狌五指为笼,将鸢曳牢牢囚住,喉中嘶吼着,似乎在诘问鸢曳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鸢曳一阵沉默。
片刻后,摸了摸大狌狌粗壮如树的手指,说:“我都知道,其实是你一直在欺负大狗,你有招摇山可待,它却没地方可去,你这么不乖,我只能送你回来。”
“嗷——!”大狌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数落一顿,心中已生怨怼,恼怒地将鸢曳带到一处玄晶洞里。玄晶洞中水灵四溢,压制住鸢曳的火脉,使他不得逃脱。
狌狌又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血红的兽类筋脉,强硬地捉住鸢曳的小腿,将一头拴在了他的脚腕处,另一头则系在自己小指关节上,这才欢喜又放心地嘶吼两声,横卧在洞口,安心睡起觉来。
大狌狌是上古巨兽,在神山招摇这样的地方更是深受灵气滋润,鸢曳是敌不过的,现在人兽颠倒,脚腕上的红筋,仿佛一条栓宠类用的绳子,他深觉受辱,万分后悔当初一念之差抢了人家狐族的东西。
鸢曳被狌狌下了咒术,无法化身为龙,也无法魂魄离体,只能乖乖呆在它身边,任由摆布。
白日里,狌狌会牵着鸢曳四处走动,占有欲一上头,就会多拿出一条红筋绑在鸢曳腿上,十几日过后,鸢曳整条小腿都绑上了红筋,腻润的肌肤被红筋紧缚,扯在一只兽类手中,简直难堪。
更令他难以忍耐的是,这种红筋上面似乎有某种禁制,初时还好,后来红筋绑的越多,鸢曳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渐渐的,竟然腿脚都不受控制,连站都站不起来。
狌狌将他捧在手心里,用粗糙的指腹抚摸他的额头、脸颊,见他闪躲,还会生气地低吼,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吃掉鸢曳。
鸢曳觉得死了都比这样强,气的浑身颤抖,蜷成小小一团,脑袋埋在膝盖里面,一眼也不肯看它。
他不知道,这样的动作让臀部微微拱了起来,那样圆润挺翘的弧度,让这只凶兽产生了它自己都不理解的情绪,从地上摸索出一根细长的树枝,准备用这棍子戳一戳那里,试试是不是跟看上去一样柔软……
鸢曳全然不知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危险之中,只觉得后臀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敏感地挺了挺腰,朝后方看去。
狌狌见他有反应,欣喜若狂,将他翻了个身,嘶吼着用手中的棍子敲打鸢曳身后隆起来的弧度。
鸢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在被打屁股,落下来的力道不算重,但也足够屈辱,他抓住狌狌指缝中的白毛,竭力翻过身来,忍不住怒骂道:“畜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狌狌挥舞棍子的手停住,以为自己把鸢曳打伤了,啊啊地叫着,两指挟住鸢曳的腰肢,把他提溜起来,准备看看挨打的那块地方是不是流血了。
鸢曳拼命挣扎,双腿胡乱踢蹬,气的脸都涨红了,正想着要不要一死了之的时候,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火灵!
招摇山灵力充沛,木灵水灵极盛,金灵土灵也不差,却唯独没有火灵。
哪里来的火灵?
“啊呜!”狌狌不知为何喊了一声,它捉着自己的那两枚铁指也跟着一松,鸢曳从空中坠落了下去,可他的小腿还用红筋与狌狌绑在一起,他慌乱之中抓住了狌狌手臂上的白毛,以防自己的腿被拉断。
吊在空中,他终于看清了,狌狌下半身全是火光,白色的绒毛遇火即燃,他甚至已经闻到了皮肉被燃烧的味道。
狌狌疼的癫狂,它朝山下的灵泉狂奔而去,鸢曳几乎抓不住狌狌的手臂,实在是太粗了。
火还在向上蔓延,直到烧着了狌狌的手臂、手指,红筋一根一根也被烧断,与此同时,鸢曳闭上眼睛,松开狌狌的毛发,任自己往下落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然而意想中坠地的痛苦并没有到来,他落在了一丛柔软炽热的黑色毛发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鸢曳握着“黑犬”一只前蹄,泫然道:“这才几天,你就在泑山学会了驭火之术吗?”
可惜“黑犬”向来是连汪汪叫都不会的,只有一双坚定而炙热的黑瞳,认真地盯着鸢曳看。
自那之后,鸢曳再也没去过招摇山,那段被兽类驯养的屈辱的经历,他也从没跟人提过。
此刻在幻境中见到招摇山,鸢曳的心情已经没有了多大的起伏,只是想起那只眼瞳黑湛的大狗,还是会心中一暖。
“这周围都是雾瘴,破绽应该就在招摇山上。”阿福道。
“上山吧。”
鸢曳与他并肩,沿着山路往上走,周遭的桂花气息芬甜,二人的心情却愉悦不起来,毕竟谁都不知道,山上有什么。
第16章 东海破16
山路崎岖难行,鸢曳和阿福都无灵力傍身,只能靠双脚往上爬。
天光渐渐昏沉,道路旁的矮桂树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落晖,幽然的香气犹如阵阵魔咒,一把一把地抓着鸢曳的心脏。
“呃……”鸢曳闷哼一声,抓住了阿福的衣袖,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修长莹白的秀颈略微前倾,眼尾多了几分薄红。
“怎么了?”阿福忙搀住他胳膊,他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鸢曳心脏抽疼,蹙着眉头,断断续续地说:“不知道……越往上走,胸口、胸口越难受……”
“是不是累着了?那里有棵树,我先扶你过去歇一歇。”阿福一手揽住鸢曳的纤腰,一手扶着他的手臂,稳稳地让鸢曳坐在了树下。
鸢曳面色并不苍白,反而双颊生出漂亮的绯色,看上去气色更佳。除了心口处抽疼,也没有其他难受之处。
阿福给他把了把脉,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拿出一颗养灵丹给鸢曳吃下,道:“没有中毒,也没有中任何咒术,龙帝脉象平稳,应该并无大碍。”
“不想祸帝还会给人看诊,”鸢曳扯出一个笑容,吃下养灵丹之后胸口的疼痛舒缓了很多,“多谢祸帝。”
“应该的。”阿福坐在鸢曳身旁,他身形高大,坐下的时候没控制好姿势,身体往鸢曳的位置倾了倾,还坐住了鸢曳落在地上的一角衣摆。
“嗤”的一声,显然是衣裳让他坐裂了。鸢曳本来的衣裳被划烂了,身上一直穿着他的外袍,他这不经意地一坐,鸢曳的领口兀地散开了,露出白腻的一片肌肤,阿福不敢细看,急忙转开眼睛,但脑海中还是停留着刚才一瞥而过的画面——那莹白如玉的颈项之下,似乎有片小小的阴影,难道是锁骨遮出来的吗?
思及此,阿福的脸迅速涨红了,血气上涌,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若不是覆着假面,他那明显失控的表情,一定会吓坏鸢曳。
喉头发紧发干,手不自觉地握住了粗粝的树干……
“祸帝可否先起一起,我的衣裳……”鸢曳拽着衣襟,有些尴尬地提醒道。
“啊!”他太过小心谨慎,鸢曳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先着急起来,迅速站起身来,可动作太快,又没看清眼前,一下子撞在了一根比较低矮的树杈上,他一边揉着被撞的生疼的后脑,一边手足无措地给鸢曳道歉:“抱歉……抱歉,我没看清……”
也不知是在说没看清鸢曳的衣裳,不小心坐了下去,还是在说自己没看到树杈,撞了上去。
鸢曳低低笑出声,他被关了三百年,出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有些可爱,长睫抬起,抿着微弯的唇角看向阿福:“我知道。”
闻言,阿福的道歉声戛然而止,这才觉出自己的失态,垂下揉脑袋的手,干巴巴地说:“天、天色晚了,龙帝也累了,前方不知道有什么,不如今夜就在此歇息,我、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源。”
说吧,还不等鸢曳点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鸢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方才的局促和拘谨有些熟悉。
阿福同手同脚地往山腰走去,他能感受到那里有强劲的水灵,走的近了,果然是有一汪山泉在那里。
清凉的泉水从石块间潺潺流出,阿福掬了一捧,却并没有喝,而是将手洗了个干净,随后取下银色假面,稳妥地放在石台上,又洗了一把脸,才啜饮了一口泉水。
他火脉极盛,根本不需要饮水,但此时忽然觉得喉中干渴,竟然又饮了一口。
等抬起头来,忽然发现水面上映着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影子……还有一个,较他矮一些,此时就静静立在他身后,无声无息。
阿福眼眸一眯,迅速转身,手掌有如闪电一般就要擒上那人脖颈,待看清那人面容后,动作又陡然顿住了。
溶溶月光之下,斑驳树影之中,那人容颜绝艳,唇畔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吓到你了?”
阿福双眸蓦地睁大,水珠从他硬朗的眉角滑下来,他猛地收回手,下意识地想拿起假面遮住脸庞,动作进行了一半,他才反应过来。
晚了。
晚了!已经被看见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一定知道了!知道自己就是仆役阿福,知道自己骗了他!
他忽地想起,那时鸢曳刚从天界回来,东海还没复建,龙宫之中只有他和一个小宫女在伺候,鸢曳受了雷刑,穿衣与下床皆是不便,他也……也伺候过鸢曳上药,见到过他上半身赤|裸地缩在被子里,在自己给他上药时,难受地黛眉皱起,手指紧抓着被褥的样子。
鸢曳已经知道那个见到他脆弱不堪模样的,不是一个畏缩卑微的仆役,而是祸斗大帝!是他!那可怎么办!
该怎么办!
“喂,被我吓坏了吗?”那人抬手在阿福眼前晃了晃,唇边仍旧是淡淡的笑容。
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吗?
阿福心脏跳的飞快,脑中嗡鸣作响,由于关心则乱,一丝一毫都静不下来:他……他不惊讶,是早就知道自己是阿福吗?那自己岂不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装给谁看,演给谁看?
“你……你早就知道了?”阿福薄唇微颤,指尖紧抠在手心之中。
“知道什么?”那人笑容未变,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阿福的胸膛,侧了侧头去看那泓泉水,“我久等你不到,只好来找你啦,原来你在这里悄悄喝水啊。”
“我……”阿福一时无言,“你、你不生气吗?”
“气,怎么不气,”那人声音清脆,尾音却微微上扬,像结了个小钩子一样,多出几分平时没有的娇俏,他指着那泓泉水,“你跳进去,帮我捧一捧泉眼的水来喝好不好,我好渴呀,泉眼的水最甜了。”
“……什么?”阿福怔住。
“泉眼的水最甜了,我想喝。”那人上前,葱白如玉砌的手指握上他的手腕,“你帮我去捧嘛!”
撒娇的语气,配上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庞,让人不可能拒绝,但阿福心头生出几分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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