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辣,伤患吃不了。”
“哦,你做个不辣的怎么样。”
“我为什么给她做?”
“那你给我做什么?”
“不,我只是喂狗。”
“……”
行吧,还是以前针锋相对的那味儿,总比他是刻意做给我吃的,哄我开心要好。
“你也有伤神的时刻。”
“还不是你。”
被我埋怨,凌驰不背锅,冷笑道:“这不是你自找烦恼。”
“难道不是你情窦初开,食髓知味,还说什么想身体的之类的荤话。那不得赶紧给你找个好姑娘?”
“你说得我像什么禽兽一样。”
“你那晚就是这么说的,怎么,敢说不敢认。”
“……”
吃了几口,我又放下油纸,“米甜儿好像有意中人了。”
“你撮合我和她做什么。”
“师姐觉得挺般配的,一个小师弟一个小师妹。”
“你怎么不把门派内的师姐都给我拉过来看看?”
“你需要吗?”我认真地问。
他敲上我脑门,冷酷道:“你试试,我这就去找师父,说采风馆的事。”
“师姐错了,你冷静点。”
“那你不要再怂恿米甜儿了。”
“哦。”
我失落至极地瘪了嘴,凌驰却拿起一块鸡肉塞到我嘴里,笑着说,“百花楼你倒是能带我去。”
“真的?”
“你要和我一起去,让我看看我是贪欲,还是别的。”
“好啊,没问题!”
-
自从楚山孤错认凌驰是大师姐后,他的发狂次数大大减少,我带着米甜儿去看,也能靠近了,不至于被打出门。
连江夜那边收到了门派的信后,隔了小半月也回来了。
他说武林盟最近加大了对魔教的防备,毕竟为了抓雷鸣公而设计,导致了千凤派的灭门,龙武帮也元气大伤。
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近几年魔教有了吞并武林的心思,以往神域教的教主还是会约束座下三门,如今却放任了。
这是整个武林都要思虑的问题,这种大问题自有季盟主和江湖豪杰去烦忧,我目前要专注身边的事。
师父说,医治楚山孤的解药,魔教的第三门护教有,三门门主算是占山为王的那一类,绰号“玉山山主”,相传是个美艳动人的大美女,具体年龄未知。
玉山山主占据着玉山方圆几百里,那一片虽说归属于魔教,正道人士就算赶路,也很少从那过。可在她的庇护下,那里的百姓竟也是过得祥和安然。
比起一门护教医魔与二门护教日月神君偶尔骚扰江湖的行为,三门护教就显得出淤泥而不染了。
没什么逼良为娼、灭人满门、残忍吃小孩之类的传闻,倒是美貌、仁善、治理有方一类的消息比较多。
我跑去找师父,说我可以去找三门护教讨解药,反正连江夜也回来了,门派他能坐镇,师父一时没能下定论。
我的本意是自己独自去,凌驰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要和我一块去。
我找到这小子,此时,他正在哄楚山孤吃药,米甜儿居然也在这里。
看到我急匆匆进门,她软软地冲我一笑,然后又看向糊了满嘴的楚山孤。
“甜儿你照看一下二师兄,我与小师弟说两句。”
“啊,呃,好的!”
临危受命不得不上的米甜儿紧张地顶替上,我则是将凌驰拽出门。
“你怎么回事,师姐不是去玩,是去给二师兄找解药。”
“我也担心二师兄,我总不能一直当我娘的替身吧?”
“没事啊,师姐找回来,你就解脱了。”
“我要去。”
“那可是魔教哦,你忘了自己被二门护教种了标记,还要和我去找三门护教?”
“嗯。”
“我可照顾不了你!”
“不用你照顾,上回不是我替你挡招吗?”
我深吸一口气,“我也想不到你会傻傻地去接招啊!那可是雷鸣掌!”
“我去找师父,你这般轻狂乱来,他会同意我同行的。”
“哎,你!”
这可气得我,还想强行扣住凌驰,走廊那边吴嘴大哇啦啦地跑来,快得脚下生风,他惊恐地喊着。
“师姐!小师弟!有一伙人带着兵器闯入大殿正厅了!说要我们交出二师兄!”
内忧没解决,等了许久的外患终于上门了。
我和凌驰对视一眼,拿了各自的兵器就去往前院的正厅,而吴嘴大又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师父。
我赶到时,连江夜已经带着一群同门将来者九人给团团围住。
看起来是我们人多势众,可气势上这几人竟完全不输。
有男有女的九人兵器各异,刀枪棍棒铲鞭锏应有尽有,虽说没怎么在江湖上遇见过这些人,但这架势与举手抬足间,已经能看出是有点斤两的高手。
这些人透出几分邪性,大概率不是名门正派。这伙人眼里的阴鸷毫不遮掩,杀意满满。若不是率领者没发号施令,恐怕已经动手了。
带头的男人脸上刺青,像个练魔功的邪魔外道,他环视一圈,阴冷出声,“我再说一遍,我们只要楚山孤。”
连江夜本着先礼后兵的态度,温和却不容拒绝道:“我师兄还在静养,不便见客,各位有什么事,我愿代劳。”
“你?你做得了主吗!”
我嗤笑一声,抱剑靠在一侧,将目光吸引了过来,“当然了,这可是咱们将来的掌门,你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
这几人好似才发觉我和凌驰,互相看了看。
大家都是久混江湖之人,眼力见还是有几分,从步态神色看出我俩不是那么好惹的,也没马上动手,客气了几分。
“倒是我眼拙了,这种小门派还是有高手。”
“好说,见识少不怪你。”
带头的人伸出手,“那好,把藏宝图交出来,也就不打扰了。”
这是什么话本一样的老套情节,居然是因为二师兄找到了藏宝图,才被追杀?
可如果是三王爷派他去找图纸,又怎么会走漏风声?谁背刺了他?
我们根本没发现藏宝图,李寒雨也没说,他就算贪财,也不可能坑师门的大家。
要么楚山孤的藏宝图丢了,要么他藏起来了,问题是,人现在是傻的。
连江夜自然是说没有藏宝图了,我料想这事不能私了。
果然,对面的几人听到这话,大骂出口,怎么也不会相信没有。
一场恶战势必要打起,我刚拔剑,吴嘴大带着师父赶到。
这九人见到我师父,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先前还叫嚣着要以少胜多,屠满门,这会儿谁都没能跑上前逞能。
师父一抖衣袍,坐在上首,“来者即是客,只不过我徒儿确实没有藏宝图,倒叫各位失望了,方便的话,可留下吃顿便饭。”
带头的人不敢冒进,恨恨道:“哼,你是师父,你自然向着你徒弟,想私吞藏宝图,到时候多的是人来找麻烦。还不如交出来,也好消灾。”
我:“都说了我们没有藏宝图。”
带头人:“你看我会信么。”
你能不能听人话。
凌驰接腔冷笑,“既然是没有归属的藏宝图,那么谁拿到就是谁的,何来私吞一说。而且你们九个人都抢不过一个,还有脸找上门,一群饭桶。”
“小白脸你说什么!”其中一跛脚男人骂骂咧咧地指着。
带头的人出手拦住,他总算看出我们门派不好欺负了,只不过就这样离开,又实在没面子还窝囊。
师父可比我们要沉得住气,也不想双方都有损伤,在自己地盘闹起来,还得自己收拾。
想了一会儿,他老人家悠悠说道,“你们既一口咬定我们有藏宝图,好,就算我们有,凭什么交出来?”
对面九人:“……”很有道理的样子。
师父指着我和小师弟,又继续说:“这样,你们九个人,分别与我、我的两个徒弟比试,胜的一方,拿藏宝图如何。”
他们又很犹豫的样子。
吴嘴大这回是腰板硬气了,躲在师父旁边嚷嚷,“要不要脸啊,九个人打三个都怕?刚刚一群人包围你们,不是也很凶吗!不是自诩武功高强,乱杀吗!”
带头的有几分气性,又有点不信邪,与另外八个做了商量,想着就算打不过我师父,也能三个人熬着,打赢我和凌驰,这便志在必得地笑了起来。
我敬佩他的勇气。
最近正好不太高兴呢,简直是送来活靶子给我消气的,我和师父是万万不可能输的,凌驰就算经验不足,万一被偷袭输了,三局两胜,也是我们赢。
对战之前,我小声对吴嘴大说,让他带话给米甜儿照顾楚山孤,千万别来前面。
我们从屋内去往了宽阔的校场,我活动了一下筋骨,运转体内真气,笑眯眯地对着站在我对面的三个男人。
对面有女子,却不让女子与我对战,摆明了想讨个便宜。
动手前,我说了一句。
“忍着点疼啊。”
如果说我一开始说这话他们不太明白,那在一炷香后,他们就刻骨铭心地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周围给我喝彩的弟子们欢呼着,对面的脸色非常阴沉难堪,还恨铁不成钢地将受重伤的同伴踹了几脚。
带头的人与另外两个男人对阵凌驰,看起来像是武功最高的几个。
就算用着田忌赛马一样的战术,还是赢不了,毕竟第一场我已经赢了,师父也是不可能输的。
或许现在这帮人只想输得不那么惨了,势必要赢了凌驰。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还是我对这帮人的武德高估了。
剩下的六个人居然对着凌驰同时发难,只出杀招,我和师父惊愣一瞬,顷刻间暴起救他。
还是没挡住离凌驰最近的一招毒沙偷袭,袋子里的有毒沙土随着内劲与风大肆飞散,周围的同门立即捂眼屏息快速撤退。
那人看到一击得手,又故技重施,解下腰间袋子再撒毒沙。
这一刻,师父身形快过惊雷,催动真气,内力灌满双掌,宽大袖袍当空猛烈扇动,三两下便将大部分的毒沙给打回去。
我一招脱手剑削断对方手腕筋脉,疼得那人大叫。其余的人一个带着一个,也不恋战,仓皇逃出大门,直奔下山。
有道是穷寇莫追,我返回身找到凌驰。
连江夜护着他,可少年的双眼紧紧闭合,面色铁青,唯有一丝血迹从眼皮下流淌出来。
毒沙进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会瞎眼,我马上下山去找大夫,甚至来不及多问凌驰几句话。
急忙之中我都牵错了马,连自己的追燕也没认仔细,飞身跨到了惊风身上。
好在惊风也没顶开我,而是载着我飞奔入城。
一来一回疾驰几十里,将附近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掳上马,吓得对方哇哇大叫。
下马后又一路背着人回到山门,大夫被我的轻功晃得头晕,扶着门大吐特吐。
我:“……”
好不容易大夫正常了,他死死瞪我一眼,随着我去往房间。
彼时,师父已经给凌驰疗伤结束,逼出了体内的毒沙毒性,只不过外伤还是要处理的。
这一忙活就到了黄昏,大夫说没事,开了药方就走,他觉得自己受的惊吓和折腾比凌驰还大。
我讪笑着,多给了一些银钱,还请他海涵。
大夫:“算了,你也是关心则乱,看得出很是在意你师弟。”
我:“……”
送走大夫,我又回到凌驰房间。
近来师父也很是辛苦,不是用内力帮楚山孤就是帮凌驰,我让他老人家回去歇息,我来守着小师弟就好。
连江夜看着我,担忧道:“你这么来回奔波也很累吧,还与他们比了武,你去休息,师兄守着。”
确实应该这样,我要去休息才是,可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凌驰,我就心里没底,舍不得离开。
“没事的,三师兄,我不累。”
还是吴嘴大帮我说着,“我一会儿把晚饭送来,师姐你守着小师弟吧,三师兄,弟子们还要你主持大局。”
连江夜看自己劝说没用,也就叮嘱着说,“别累着自己。”
“嗯!三师兄也是!”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我搬着小板凳坐在凌驰床边。
大夫用浸泡过药水的棉布热敷在了凌驰的双眼上,这每天都需要换三次,还要帮忙清洗眼睛。
大概需要七天的时间,至于恢复得怎么样,也要看七天后的效果了。
真是祸不单行啊,小师弟。
作者有话说:
也有可能因祸得福哦【指被师姐照顾,还惊慌到骑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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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眼伤
一直到夜深, 凌驰都没有醒,吴嘴大他们中途来过好几次,说与我替换。可出于一种愧疚与补偿的心情, 我还是坚持自己守在这边。
一夜过去我约莫打盹一炷香的时辰,之后又坐在地上运功打坐, 真气在全身游走两遍,还把伏神心法学会的四层都练过。
浑身暖融融的,精气神更足了,就是这样再守凌驰三天三夜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