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全是女装大佬[玄幻仙侠]——BY:一绛红

作者:一绛红  录入:11-02

  殷凝正在犹豫接还是不接,那朵昙花在她身前停下,霜凝雪砌的花瓣片片绽开,从中飞出无数细小白蝶,又在顷刻之间碎成光点逸散。
  “哇,”上绫小声惊叹,“这个比烟花好看。”
  迟烟柔“哟”了一声:“不错啊,他是云昙,群玉台头牌,轻易不见客的。”
  她又小声凑近殷凝耳边低语:“人家之前是卖艺不卖身,你要不要?我一句话的事情。”毕竟魅妖血还没解决,月圆之夜又快到了,尽早找个合眼的谈恋爱算了。
  殷凝很想说“一边去”,但是想起要在上绫面前立住合欢宫弟子的人设,只得转了转手中的卷晴霓,轻声慢语伴着袅娜烟雾:“无需麻烦少主,如此美人,亲自攻下心防不是更有情致?”
  迟烟柔眨了一下眼,眼神大意为“演得挺好”,而上绫不住点头:“对,不然就算得到了身体也得不到心!”
  殷凝还没说什么,一朵昙花忽然被簪上她鬓边,簪花的手白如冰雪,指甲泛着剔透的浅蓝色。
  她抬眼,看见白玉面具下的半张容颜,鼻尖挺秀,薄唇如樱,下颌线优美至极。
  是方才的蓝衣少年,他弯唇而笑,声音清澈空灵,一字一字像含着某种独有韵律:“今夜遇仙庭久候至天明,请教阁下攻心之招。”
  殷凝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口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云昙说完,稍微弯身向她们一礼就转身离去,雪蓝云袖拂过旁边的桃树,未惹片花。
  迟烟柔用手肘捅了殷凝一下,语气促狭:“行啊你,他来群玉台个把月了,我是第一次见他笑。”
  殷凝就问:“他也是我们合欢宫的弟子?”
  “不是,”迟烟柔摇摇头,“这人之前抱了一把箜篌过来,说要借地暂居,我见他弹得不错,就收留了。”
  来历不明的神秘少年。
  “走吧,先把正事办了再去玩男人。”迟烟柔一手揽一个,径直去了群玉台最高一层。
  最高处只有一间楼阁,周围都是合欢花树,灿灿如烟霞。
  门口跪坐的两名男子将门扉往两边推开,落座的男男女女都站起,向迟烟柔款款行礼:“见过少主。”
  “来,介绍一下,”迟烟柔揽过殷凝,“这是你们的小师妹秀秀,明天我们就去月下宗交流一下剑法。”
  “是那种剑法吗?”有人笑问。
  还有一些人上来就道:“小师妹的耳朵好可爱,来双修吗?”
  只能说不愧是合欢宫。
  殷凝不便推脱,只好扯了云昙来做借口:“改天吧,我最近有约。”
  上绫扯了一下迟烟柔的袖子,凑近问:“你们要交流的是哪种剑法?”
  迟烟柔扶额:“都给我矜持点。”
  她又道:“此行我不便同去,不然至少会惊动月下宗的长老,你们记得要照顾好小师妹。”
  “没问题。”一对双生子应下,约莫十五六岁,精致面容别无二致,少年左耳上戴了珊瑚耳环,少女佩戴在右耳。
  迟烟柔向殷凝介绍道:“姐姐名为薄朱,弟弟是银竹,是合欢宫十九代弟子的翘楚。”
  各大宗门每隔三十年就是一代弟子。
  殷凝点点头:“师兄师姐好。”
  薄朱和银竹一左一右牵了她的衣袖,在袖角上轻轻一吻,幽甜不腻的脂粉香一下子离得很近。
  “!!!”殷凝怔住。
  唉唉唉?!这么直接的吗?
  “是符印啦。”薄朱抬袖掩唇一笑,“我们都是符修,这道符印若是感应到危险,我们就会赶过去保护小师妹。”
  “也可以随叫随到呢,最好是在床榻上,”银竹右眼一眨,嫣红舌尖上绘了银色符文,轻舔薄唇,格外色气,“欢迎小师妹随时向我们请教极乐之道。”
  很好,这很合欢宫。
  “那就多谢师兄师姐了。”殷凝端着妖孽样,纤指勾着卷晴霓,菱唇开合轻吐兰烟,朦胧眉眼。
  迟烟柔再三嘱咐月下宗是清修之地,要他们矜持矜持再矜持,她不想又被对方掌门请去喝茶。
  然后她就陪着上绫去放烟花了。
  殷凝看着这一屋子的同门,忍住夺门而逃的冲动,手中烟杆轻敲掌心,皮笑肉不笑道:“我先去遇仙庭赴约,抱歉失陪了。”
  “遇仙庭的云昙?”薄朱吃了一惊。
  在座的好几位姑娘也好奇道:“小师妹是如何得手的?我都追了一个月都没进他的遇仙庭。”“真想看看他面具后面的半张脸。”“小师妹快去快去,回来跟姐姐说说是什么体会。”
  殷凝本来只是扯个借口方便开溜,被她们一好奇,这遇仙庭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再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月下昙
  遇仙庭就在下一楼层,最里面的一座水榭亭台,湖上放了几面水镜,位置精巧,将月光反复折射,辉映得整座水榭如同瑶池仙境。
  群玉台里面布了不少幻境折叠的阵法,内部空间远远比看起来大得多。
  而殷凝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那轮明月,心中只有一片凄然。快要到满月之夜了,她的魅妖血还是找不到剔除的法子。
  掐指一算,居然就是她签到送道侣的那一天。
  木制栈道旁种了不少梨花,雪白花瓣像是由月光凝成,风一吹就落了不少在她裙裾上。
  栈道尽头就是水雾氤氲的湖面,隔着湖中心的亭台还有好一段距离,难怪不少人都被云昙拒之门外。
  殷凝正在思考要怎么过去,船桨拨水的声音传来,她循声望去,看到云昙划了一叶小舟过来,停泊在她身前。
  栈道高出水面些许,所以少年稍微仰起头看她,面具上施了幻术,所以殷凝看不清他的双眼。
  “还没请教姑娘名姓。”云昙手上执了一盏琉璃行灯,灯芯是奇异的幽蓝色,从殷凝衣袖上漂亮的梨花掉进去,并不会被燃烧,而是被灯火熏出了一阵轻甜淡香。
  “公子唤我秀秀就好。”殷凝说完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好,听上去颇像小名,让并不熟识的男子唤自己小名…听上去也很合欢宫啊。
  “好,秀秀。”云昙颔首。
  殷凝看着他,有一瞬间不知道要聊什么,毕竟她没有什么异性朋友。
  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这才发现她鬓上那朵半开的昙花忘记拿下来了,忙拿下来想要还给他。
  云昙不接,只问:“秀秀认为,要如何安放这朵花?”
  这什么问题…殷凝默默腹诽,见他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干脆半蹲下来,将手上的昙花放进水里,道:“这样吧,它自己想漂去哪里就去哪里。”
  云昙手上一颤,灯盏抖落了几瓣梨花。他仿佛又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如果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你就划一叶舟睡下,醒来时漂到哪里就去哪里。”
  他扬唇浅笑,对殷凝伸出手,温声道:“秀秀想不想看看,它最终会漂到哪去?”
  这是邀请。
  殷凝其实并不关心,但她也不想今晚全在合欢宫弟子面前被迫演戏,所以还是提着裙角轻灵跳上船。
  木舟一阵摇曳,荡起的涟漪成就月下一湖碎琼银浆。
  云昙原本是想牵她下来,却不料殷凝自己跳下,于是伸出的手虚扶了她一下。
  然后两人在船上坐下了下来,中间支起一张梨木小几,上面放了几碟点心,殷凝是越看越饿。
  云昙沏了一杯茶推过去,微笑道:“听闻合欢宫弟子有要事相商,也许一时顾不上用膳,我略备一些吃食,秀秀别嫌弃。”
  殷凝开始干饭。几乎每种茶点都合她的胃口,除了一碟槐花蜜茶芽饼,她碰了一点之后就没有再碰了。她双手捧着糕点慢慢吃,两腮微鼓,如果觉得美味,两只狐耳会一动一动地舒展,如果不好吃,就软趴趴地耷拉下来。
  对面的云昙默默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吃茶芽饼呢。
  “慢点,沾到了。”云昙拿了丝帕轻擦她嘴角沾上的糕点屑。
  “谢谢。”殷凝道谢,从琳琅糕点上收回视线,才发现不知何时,云昙单手撑在桌案上,倾身向她靠近。
  太近了,近得殷凝可以轻易看到他上下微动的喉结,白皙脖颈下一截精致锁骨。
  “在看什么?”少年好听的声音里捎了细碎的笑意,像春水携着碎冰流淌而过。
  殷凝忙不迭想将视线收回,但她忽然想起自己合欢宫弟子的人设,于是大大方方地看了,大大方方地说了:“你的锁骨好看。”
  “嗯?”云昙的声音带着几丝讶异,而后笑道,“你尚且未知全貌。”
  轮到殷凝:“嗯?”
  “我是说,秀秀可要看得再仔细些?”少年稍微扬起下颌,指尖顺着下巴尖往下滑,虚虚点了一下凸起的喉结,最后缓缓抹过自己衣领上的扣子。
  像是在无声地诱惑:要解开吗?
  殷?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未近男色?凝心中在尖叫:啊啊啊怎么办他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流氓啊啊啊!
  冷静!淡定!
  她面上不动声色,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提醒道:“公子的茶要凉了。”
  被婉拒了呢。
  云昙一点尴尬都没有,他顺着她的动作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温声慢语:“良辰美景,茶凉何妨。”
  殷凝正在想这话要怎么接,少年伸出一指点了点前方的水面,语气有些隐隐的期待:“看那边。”
  殷凝闻声看了过去,水面上的夜雾忽然散开,无数光点浮上来,是昙花,素白花瓣渐次盛放,从湖心开到岸边,他们的小舟被花海截停。
  夜风卷起万千花瓣,像堆积的霜雪,像洒满水面的星银,圣洁无垢的美丽。
  “好漂亮。”殷凝不禁感叹。
  月华与花色两相皎洁,少年于花海中启唇,他似乎下意识想唤一个名字,出口却是:“秀秀。”
  “怎么了?”殷凝后头看他,少年蓝衣铺了一船,袖角被昙花托起,墨发在夜风中翻舞,隐隐泛着幽蓝色。
  见她回眸看来,云昙伸手捻指一拨,若是他膝上有一架古琴,这应当是拨弦的动作。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似乎天地间的某根琴弦真的被他拨动,无声而铮然,满湖昙花瞬间化成破碎流光,被夜风抛向天际,似乎要与璀璨银河融为一体。
  少年倾身靠近,拂落她发上碎光的同时轻声道:“秀秀,赎我可好?”
  殷凝:???
  好,好突然。
  她苦苦思索着怎么婉拒,片刻后只能引用一些经典语录:“抱歉公子,我非良人。”
  “没关系,”云昙轻笑一声,“我亦不是。”
  他又道:“带我走吧,秀秀。”
  殷凝不是很想给月下宗一程多些不稳定因素,但看这架势,无论她怎么拒绝,云昙寸步不让。
  她决定搬出迟烟柔,斟酌道:“公子毕竟是群玉台之人,我若是自作主张,少主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云昙若有所思:“也是。”
  殷凝还没松一口气,他就拿出一块雕刻成昙花形状的玉牌,上面写了他的名字。
  “群玉台中人皆有赐牌,客人若想为其赎身,需一掷千金,翻牌写上名字。”云昙一边说,一边拿出几颗夜明珠,每一颗都是拳头大小,价值不菲。
  然后他翻到玉牌另一面,提笔写下二字:秀秀。
  于是玉牌和几颗夜明珠都化为流光飞入群玉台最高一层的楼阁。
  少年摊手,语气很无辜:“秀秀,现在我是你的了。”
  不需她掷千金,甚至不需她亲手写下姓名。
  殷凝属实没料到他这一番骚操作,久久吱不出一声来。
  被狠狠地倒贴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后面云昙是怎么把船划到岸边,他们是怎么上了岸,这些殷凝都不知道,她全程神游天外。
  直到身侧的少年停步,理了理她的袖角后问:“秀秀今夜可需要我侍寝?”
  侍寝啊,侍寝是什么……
  ——等等,侍寝?!
  殷凝猛然回过神来,迅速后退数步,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行”然后火急火燎地跑上楼,遁了。
  真女人有些时候就是要说不行。
  “所以,你就这样勾走了我的头牌?”
  群玉台最高一层的内室,迟烟柔听完了殷凝对方才一事的讲述,只觉得眼前一黑。
  殷凝到现在还有些懵:“你说他那么有钱,好好的怎么非要到你这里卖艺?”
  上绫放完烟花,正在睡大觉。所以她暂时可以放下“合欢宫弟子”这沉重的人设担子。
  “也许他就是在这里蹲你。”迟烟柔越想越觉得这事离谱,“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想不明白,他图你什么啊?”
  “可能图我毛绒绒还病怏怏。”殷凝沉吟片刻,尽量这样给这件事情找个合理的解释,“你说他会不会本来就要离开,只是借我一用。”
  迟烟柔“切”了一声:“我群玉台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为何他翻牌写的是你的名字?”
  她郑重告诫殷凝:“听我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男的肯定有问题,不要被三两句花言巧语就给骗了。”
  “我知道,但是接下来去月下宗,我真的要带上他吗?”殷凝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依我看来,你不带他也会跟上去,顺其自然吧。”迟烟柔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有事找薄朱银竹,也可以和我联系,马上就杀到月下宗。”
推书 20234-11-02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2022-10-31完结352 4073江棘在新家住了大半个月,除了没什么邻居之外一直无事发生,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牙疼发作,大半夜又痛又烦睡不着的时候,楼上传来万马奔腾的动静。她忍无可忍抄了根烧火棍上楼,踢开了楼上的门:“大半夜的能不能管好你家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