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无限][玄幻科幻]——BY:蜀七

作者:蜀七  录入:01-19

  “村长家有酒。”陈炜小声说:“我们几次挑着吃饭的时间在村里走,确定村长家至少有醪糟,醪糟也算酒。”
  闲乘月这才多看了陈炜一眼。
  陈炜似乎不好意思,笑着低下头:“闲哥,我知道,我自己会动脑才行,不可能一直靠你。”
  闲乘月:“心里有数就好。”
  站在一边的宿砚抱臂站着,磨了磨牙。
  心机吊装什么自强不息?
  从闲乘月那得到了最重要的消息,不然有自强不息的机会?
  在梁舒他们一屋人的哭声中,宿砚的眼里只有闲乘月,和闲乘月身边的陈炜。
  宿砚踏出第一步之后,发现自己在第一层,陈炜在第五层。


第9章 荒村祭祀
  “都不许走!”梁舒头发散乱,衣服满是褶皱,脸上还带着睡觉压印的红痕。
  她拦在院门口,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院里的所有人,额头和脖子青筋凸起。
  “小姑娘。”蒋忠旭叹了口气,劝道,“你们的东西丢了,心急,我们都清楚,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任务,你们,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拿,等我们走了,你们去我们房间搜是不是比较好?”
  梁舒尖叫道:“不行!”
  “肯定是被谁偷了!你们谁也不许走!”
  闲乘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陈炜看了眼闲乘月,两人目光一对,陈炜高声说:“反正也没什么事,最多也就耽误一个小时,就让他们查查看。”
  蒋忠旭身边的男生连忙说:“你们不急我们急!”
  他激动地看向旁边的所有人:“总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晚上没人能离开屋子,说不定是他们自己人把绿豆糕吃了呢?!”
  男生的声音粗粝,还处于变声期,他的年龄比死去的红发男生还小,鼻头和脸都圆,可以被夸一声可爱,他紧紧地跟在蒋忠旭旁边,目光中有掩饰不了的紧张。
  谢悠敏和另外两个男人冲到男生面前,谢悠敏的声音干涩,她这些天不敢喝水,不敢好好休息,每天晚上睡眠不足,白天还要像驴一样磨磨,磨坊主愿意给他们绿豆糕,是因为他们要比驴干得更多。
  不管是手推还是用上自己随便做的肩带,磨一天都会把皮肤磨破,磨得鲜血淋漓。
  第二天还要继续去,再疼也只能忍着。
  三天……三天才能换到一碟绿豆糕。
  剩下的只有两天时间,他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是你!”谢悠敏抓住了男生的衣领,“是你偷了!”
  男生的声音在抖,强撑着说:“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蒋哥,蒋哥可以给我作证,我一直跟蒋哥在一起,哪儿都没去!”
  院内的十多双眼睛都看向站在男生旁边的蒋忠旭。
  蒋忠旭叹了口气,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村里走动,一回来我就睡了,但我觉得小张不是会偷东西的人,而且你们的任务目标,他偷了有什么用?”
  “不一定吧?”跟陈炜一组的男人笑着说,“新手不知道,我们老手还不知道吗?就算是别人的任务目标,有时候也能过关,尤其是新手多的局。”
  陈炜附和:“蒋先生不知道?”
  蒋忠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一点几不可见的怜悯,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但小张不知道。”
  他忽然吸了口气,像是刚想起什么,摸着下巴说:“我昨天,好像是跟小张说过。”
  男生的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蒋忠旭,他后退了一步:“蒋哥?”
  蒋忠旭:“既然小张有嫌疑,你们就搜吧,但有嫌弃不代表他就一定做了,有时候你们觉得他做了,无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你们都会把他往犯人上靠。”
  “问题不在于他做没做,而是你们怎么想的。”蒋忠旭的话落音,给了男生一个眼神。
  男生紧捏着拳头,安心了不少,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更何况,就算是他做的,这些人能把他怎么样?
  蒋哥跟他说了,在这种地方讲道德,讲底线,就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
  哪怕被抓住了,这些人难道会打死他?
  都是接受过教育的人,他只是偷了东西,又没有害死人,这些人下不了那么重的手。
  闲乘月认真的听着,宿砚小声问:“闲哥,你觉得是他偷的吗?”
  闲乘月:“是。”
  宿砚咋舌:“那蒋忠旭还能说出这种话?”
  闲乘月的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为什么不能说?说的很好。”
  宿砚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反而是陈炜流畅地接了下去:“在这种地方,不能讲道德。”
  宿砚:“??”
  说好的走圣母傻白甜路线呢?
  陈炜笑着问闲乘月:“闲哥觉得这件事最后会怎么解决?”
  闲乘月:“不是赶出去,就是关起来。”
  总之是不会杀的。
  闲乘月这种事见得太多,觉得没什么新意。
  梁舒他们当然不会听蒋忠旭的话,男人开始搜张岩的身,连内裤都拉开看了,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们抓着张岩,去搜张岩他们房间。
  宿砚看了眼独自站在一边的赵峰,赵峰抱着手,脸很黑,但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刚刚赵峰去哪儿了?不是和蒋忠旭他们一起出来的?
  同样一个组,在一个房间,赵峰不可能没参与。
  甚至可能他是跟蒋忠旭联手,骗房间里唯一剩下的新手去涉险。
  张岩已经被抓进了房间,房间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连衣柜都没有,只有床和桌子,既然他们要拿绿豆糕去交差,就不可能埋进地里。
  梁舒爬上床,掀开被子找。
  “怎么会……”梁舒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茫然的转头。
  张岩也一脸茫然。
  蒋忠旭的表情变了变,但很快温声细语地说:“我刚刚就说了,小张不是那种人,既然在我们这里找不到,不如去其它房间找一找。”
  梁舒他们最终把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只剩两天了……
  梁舒崩溃的蹲在地上哭。
  同组的其他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
  赵峰忽然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这次没人拦他,赵峰直接走出了院子。
  梁舒忽然记起了什么,她猛地抬头,手脚并用的站起来,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奔向闲乘月。
  “闲哥!”梁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闲哥,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她扑倒在闲乘月面前,看起来甚至跟下跪没多大区别。
  闲乘月看着梁舒的脸。
  年轻的小姑娘,胆子不大,但也勉强支撑到了现在。
  “再去磨坊走一趟吧。”闲乘月靠在椅背上,依旧没有表情,不管别人多惨,他眼中连一丁点怜悯都不会有,但他不介意提点一句,“不会有真正完成不了的任务。”
  梁舒喃喃自语:“磨坊主说了……只会给我们一盘。”
  闲乘月冷漠道:“既然不愿意去试,那就坐在这儿等死吧。”
  他站起来,对这一场闹剧没有多余的兴趣,直接离开了院子,宿砚连忙跟上去,只剩下陈炜站在原地,很有绅士风度地对梁舒说:“现在去还不晚,凡事别先自己放弃,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陈炜微笑着把梁舒扶起来,然后也迅速离开了院子。
  他没有去找闲乘月,而是去村长家“蹲点”。
  村长每天吃饭的时候会喝一杯米酒,虽然在陈炜看来就是普通的醪糟,但在这里,能用大米这种非常精贵的粮食“酿酒”,也只有村长有这个财力了。
  只可惜同组的三个人都不敢去村长家偷酒。
  更别提晚上去偷了,无论陈炜怎么说,他们都认为必须要遵守村长最开始告诉他们的规矩。
  陈炜叹了口气,如果他能跟闲乘月在一组就好了。
  闲乘月心狠胆大,为了通关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惜……
  他看了眼宿砚的背影。
  这个人运气可真好,就是不知道这次他如果轻易过关,下次身边没有闲乘月会怎么样。
  院子里,梁舒已经勉强冷静了下来,她努力站直,咬牙看了眼蒋忠旭和张岩,她不信他们两个,也确信绿豆糕是被他们偷了,但没有证据,更何况就算有证据,蒋忠旭他们不交出来,难道他们能把蒋忠旭他们打死吗?
  “去磨坊。”梁舒抓紧了谢悠敏的手。
  两个男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磨坊。
  村里只有这一个磨坊,这家人也有田地,但地里的粮食都是自己吃的,运气好的时候产量高,能去镇里卖,存一点钱,但多数时间,他们是靠做豆腐卖给村里人挣钱。
  种的最多的是黄豆和绿豆。
  “怎么又来了?”磨坊主的老婆扶着腰,挺着一个大肚子,另一手拉着一个男童。
  男童只有女主人的胯部那么高,穿着一件没有补丁,还算体面的衣服。
  但包括梁舒在内,没有人敢直视男童的脸。
  ——那是一张畸形的脸。
  没有鼻梁,鼻孔外翻,眼睛却很大,大得过了分,眼距却又很宽,只看上半脸的话,就像一只鲶鱼。
  下半张脸却更加恐怖,他没有嘴唇,牙龈和牙齿外漏,猩红的牙龈上永远沾满口水。
  他患有严重的皮肤病,脸上的皮肤一块白一块红,白的地方没有血色,红的地方又像是被剥开皮的烂肉。
  梁舒忍着恐惧,只敢看女主人的眼睛,浑身颤抖地说:“老板娘,我们想再换一碟绿豆糕。”
  老板娘大着嗓门喊:“这几天做的豆腐够了!卖不出去又不知道要放多久。”
  梁舒:“老板娘,不止磨豆浆,其他的我们也能做!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梁舒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重复道:“做什么都行。”
  老板娘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阴森的扫视过他们的脸。
  然后她忽然笑起来,热情道:“我怀孕之后就没精力照顾大娃了,大娃刚刚还吵着说没人陪他玩,这样,你们陪大娃玩一天,大娃要是玩得高兴,我就再给你们一碟。”
  大娃摸着自己的鼓起来的小肚子,冲梁舒他们“腼腆”地笑了笑。
  他猩红的嘴角咧到耳根,巨大的眼睛转了转,疯癫又恐怖。


第10章 荒村祭祀
  闲乘月坐在木凳上吃花生,婶子坐在他旁边缝裤子,木桌上放着小山一样的花生,白皮花生,没有红皮的生吃香,但也没有闲乘月挑拣的余地,桌子上还放着两个茶盅,里面泡着的是金银花。
  婶子缝完裤子,一脸和蔼地问闲乘月:“后生,还想吃点什么?婶子家还有红薯干。”
  闲乘月点点头,婶子又去给他抓了一把红薯干出来,闲乘月就一根根的慢慢嚼。
  不是现代常见的红心薯,而是白心薯,不过多数时候没人会从名字上区分,统一叫红薯。
  他慢慢嚼着,觉得似乎是比超市卖的红薯干更香甜。
  婶子自己也吃起来,她眼里只有闲乘月,完全没有站在田坎上的宿砚和林敏。
  她笑眯眯地说:“后生长得像我儿子,一样俊呢。”
  闲乘月喝了口金银花水,姿态放松地问:“婶子,明天该下雨了吧?”
  婶子抬头看了眼天,她很瘦,但脸上总挂着笑,她去给闲乘月续了一杯水,坐回来之后才和蔼地说:“不晓得哩,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今晚也有可能。”
  闲乘月冲婶子露出一个微笑——他的微笑吝啬极了,甚至不等婶子看清就收了回去。
  婶子又感叹了一句:“笑起来更像我儿子了。”
  不远处的田坎上,宿砚正在和林敏聊天,林敏是个闷嘴葫芦,胆子比普通人更小,一紧张还结巴,林敏不敢离宿砚太远,但又不想太近,两人之间就隔着半米的距离。
  宿砚看着还在吃红薯干的闲乘月,叹息道:“我觉得我长得也不差啊。”
  他们路过这的时候,出门倒脏水的婶子一看到闲乘月就停下了脚步,连拖带拽地把闲乘月拉到了院外的桌子边坐着,跟个慈爱的老母亲似得,又是送花生又是倒水,偏偏闲乘月还是一张冷脸,婶子也不在意。
  这可能就是一张好脸带来的好处?
  可宿砚不觉得自己长得比闲乘月差多少,风格不同,要是喜欢他这款的,说不定还会觉得他长得比闲乘月好看。
  林敏小声说:“闲、闲哥长得好,像明星。”
  她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宿砚挑眉看了她一眼:“喜欢闲哥?”
  林敏没说话,但这本身就不需要答案,闲乘月虽然很冷,但是强,加上又这么俊美,能带给人安全感,不喜欢才是怪事。
  人人都有慕强心理,哪怕是个坏人,只要够强够美,都能有无数拥趸,更何况闲乘月还不是坏人,反而跟她一个阵营,他的强大就是她的保护伞。
  闲乘月还在跟婶子说话,婶子慈爱的对闲乘月说:“祭祀的时候,多往后面站站。”
  “嗯。”闲乘月点点头,吃完最后一根红薯干后站起来。
  这一天他们依旧是闲逛着过的。
  回去的时候路过磨坊,正好在草地上看到了正和磨坊主儿子一起玩的梁舒他们。
  闲乘月停下脚步,看向磨坊主的儿子,他正指使着一个男人用刀割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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