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的香蕉味在舌尖蔓延,丁岽叼着棒棒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好,分手。”蓝故在他茫然的眼神下,认真地说,“分手费十万,现金还是转账?”
“噗……”桑余年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摆手,“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个悲伤的故事,我,我尽量憋住。”
丁岽脸色很黑,冷冷地盯着蓝故。
蓝故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
丁岽攥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人拉进怀里,摁住后脑勺对着嘴啃。
“唔……”蓝故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桑余年关上店门,带着柏逸离开。
“哥……”蓝故朝桑余年离开的方向伸出手。
年哥告诉他可以用这个方法讹钱,结果钱讹不到手,年哥就把他扔了……
丁岽扔下手中的棒棒糖,一把把他的爪子拽进手中,紧紧禁锢住他疯狂地啃。
淡淡的血液腥咸味和糖果的甜味在两人舌尖扩散,直到蓝故被啃得脸色泛红,丁岽才松开他,认真地说:“不同意分手。”
蓝故抬着脑袋气呼呼地瞪着他,刚准备说脏话骂人,通红的唇又被堵住。
绵长而强势的吻中,丁岽不断地索取着,不安分的手指触及到蓝故身上的滚烫时,脑内的理智轰然瓦解,把人扛起来冲到楼上扔上床,翻出三大箱润滑油。
拆开润滑油回头时,床上的人不见了,天花板上飘浮着一个巨大的泡泡,蓝故蜷缩着身体坐在泡泡里俯视着他。
“蓝故,你哥都……我们也……”丁岽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
“我哥和柏逸是情侣。”蓝故说。
“我们也是情侣。”丁岽跳到床上,抬起双臂摸着头顶柔软的泡泡。
“别碰我的泡泡,我们刚分手了,分手费还没给我。”蓝故动了动身体,让泡泡往旁边移动。
“我不同意,”丁岽深吸口气,说,“我带你吃辣条炸串酸辣粉芝士披萨蓝莓蛋糕摩卡啵啵奶茶烤红薯炸薯条汉堡包烤鸡翅炸鸡腿灌汤包肉松奶油面包。”
蓝故吞了口口水,没理他。
丁岽继续道:“还有芒果双皮奶草莓布丁可乐烤鸭煎饼果子麻辣香锅薯片烤栗子炸糖糕烤玉米奶香味爆米花棉花糖。还有零花钱,比十万多得多的零花钱。”
蓝故说:“可我嘴还疼着,你啃的。”
丁岽:“我下次轻点。”
蓝故思考片刻:“有几个要求,第一是你先把手里的润滑油放下,没事别拿出来。”
“好,你接着说。”丁岽把润滑油扔回箱子。
“第二是你以后得跟我干架。”
丁岽:“……好。”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蓝故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攻你受。”
丁岽笑得格外灿烂:“好。”
“这就好了?你不会骗我吧?”蓝故感到不信。
“不会,我对攻受无所谓。”丁岽眼神真挚。
蓝故将信将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那好,你往旁边站点,我下去。”
丁岽往边上挪了一步。
泡泡破开,蓝故却没有落在预想中的柔软被子上,而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偏偏丁岽还没接稳,两人一块倒在床上。
“你傻叉吧?”蓝故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冲他勾了勾食指,“来,干架,老子非把你揍到叫哥哥。”
丁岽:“哥哥。”
“……”蓝故呆愣了会儿,然后朝他脸上呼了响亮的一巴掌。
丁岽终于炸毛,抬手朝他头上打:“卧槽!哥给你脸了是吧?”
被揍的蓝故满脸兴奋,挥起拳头往他肩膀上砸。
好久没干架了啊!谈个男朋友终于又能干架了,真好!
桑余年躺在新家的大床上:“啧啧,这么快就同居了,真好。”
柏逸拉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药膏,淡淡地说:“给我擦药。”
“这是那个xx紧致吗?我家逸逸不需要用啊。”看到药膏,桑余年下意识说。
柏逸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拿起枕头用力捂住他的脸。
“唔!”桑余年挣扎着推开枕头,“谋杀亲夫啊。”
“滚。”柏逸拽住他的胳膊猛地把人摔下床,又抬脚朝他背上踹了一脚。
“你咋了?”桑余年爬起来时胸口又被踹了脚,眼神无辜地和他对视着。
柏逸把手中的伤药扔给他。
看清功效后,桑余年心虚道:“抱歉,昨晚忘了分寸,我,我给你涂药。”
柏逸目光冷淡地看了他许久,然后拉上窗帘。
冰凉的膏体触碰到滚烫的伤口。
“你什么时候买的药?”桑余年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早了,原本是给你准备的。”柏逸的声音透过枕头传来。
吞咽了口口水,桑余年问:“今晚伤能好吗?”
柏逸果断道:“不能。”
“我就问问。”桑余年一本正经道。
“你自己信?”柏逸冷笑。
“当然不信。”桑余年毫无被拆穿的窘迫,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伤口,“逸逸啊,你还没回答我,昨天的生日礼物满意吗?”
柏逸转头看着他,不屑地挑挑眉:“也就那样。”
“就那样?”桑余年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我看你是不疼了。”
桑余年把用好的伤药放到床头,俯身将下巴抵在他肩头,贴近他耳畔轻喃:“柏逸,你昨晚好乖好安静,可我想听你的声音,下次叫我声老攻好不好?”
柏逸安静地把脸埋进枕头,耳垂却漫上了浅淡的粉。
桑余年含住他的耳垂,轻柔细碎的吻沿着光洁的后颈向下。
……
厨尸系统的游戏开始之前,有人把自己关在一个用绝缘材料制作的完全封闭的房间内,房间内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并且存放了充足的食物。
一段时间后空间内的氧气耗尽,通风口打开的那一霎那,强烈的电流沿着缝隙涌入房间。
这个实验向全联邦证明,游戏出局者必死,不同的只是死亡时间和死亡形式。
所以丁岽买了几根导电性良好的银链子,把自己和桑余年拴到一块,起码让死亡形式少了个电死。
“早该想到这个办法。”丁岽用三根长长的链子把四人拴在一块,“哥可真机智。”
桑余年盯着柏逸垫在屁股下面的毛毯痴笑,拽住右手边的链子把他的手提溜进自己手中。
柏逸倦怠地靠在沙发上,微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粉,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小声抱怨:“我屁股疼。”
桑余年笑了会儿:“再给你垫个毯子?”
柏逸打了个哈欠:“不用,其实还好。”
“哥,这红糖年糕真好吃,哪买的?”蓝故端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有白糖年糕和红糖年糕。
“这小鱼干也好吃。”丁岽拿着包小鱼干往嘴里塞。
“不是我买的。”桑余年看了眼年糕盒。
“就刚送来的外卖,上面写的你名。”蓝故边吃边说。
“嗯,”桑余年眼睫稍稍下垂,“吃吧。”
柏逸抢走丁岽手里的鱼干,捏起一个放进桑余年嘴里。
丁岽抽张纸擦干净手指:“一大行李箱呢!我总共就吃了两包,抠死了。”
柏梦给两人买了一行李箱的东西,小鱼干、鱼罐头、鱼香海苔味饼干、小鱼形状的糖果、小鱼布娃娃、鱼干图案的衣服……
一看就是把弟媳当猫咪养的架势,并且选择性遗忘掉自己的亲弟弟,除了一件鱼干图案的情侣外套,其它东西几乎全是给弟媳的。
桑余年趁机舔了口柏逸的手指,把小鱼干嚼得津津有味。
柏逸朝丁岽晃了晃手指。
“什么意思?”擦干净手,丁岽把纸张扔进垃圾桶。
“我不用擦手。”柏逸语气平淡地向他炫耀。
“……”丁岽把手指伸进小鱼干包装袋里蹭了点油,然后把手指头伸向旁边啃年糕中的蓝故。
蓝故边啃边说:“滚。”
丁岽憋屈得很,自己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
第95章狼堡,打地鼠
【叮咚!】
时隔十日,厨尸系统软糯的童音再次在天际间响起,甜软的声音激起了无数名玩家深沉的怨恨。
【9月21日是世界和平日,R小姐没有打扰大家过节哦~】
【你们玩得很开心吧?希望你们开心吧,就算不开心,接下来的游戏也可以让你们开心起来哦~】
【叮咚!】
【2219年9月26日09:00,白色动物城小游戏第八站——狼和羊的童话世界。】
【系统R拥有白色动物城一切解释权。
系统R将为出局者送上最后的晚餐。】
【欢迎进入白色动物城第1004区游戏场,游戏人数25。】
【关卡8-1,打地鼠。】
【黑黑狼的狼堡里溜进了30只偷东西的小地鼠,善良的客人们啊,请帮助黑黑狼打扁地鼠。】
【只有打扁了全部的30只地鼠,客人们才可以打开大门离开狼堡。】
【游戏时限:60分钟。】
【游戏提示:1.每只地鼠只出现一次。2.调皮的黑黑狼会混进地鼠中,千万不要误伤到它哦。】
【厨尸系统祝您游戏愉快。】
腐烂的腥臭味涌入鼻腔,脚下的触感十分柔软,地面被铺上一层厚重的黑色毛发,腥臭味的来源正是这一层毛发,每根毛发都在轻微地蠕动着,如一条条纤细的线虫。
狼堡的整体色调是昏暗的紫黑色,暗紫色的墙壁上遍布黑色的小圆点,仿佛密密麻麻的黑色瞳孔。
精致华丽的水晶灯轻微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影子随着吊灯的晃动在铺满毛发的地面来回移动,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25名玩家被换上统一的黑色连帽卫衣,帽子上立着两个毛绒绒的狼耳朵,背后还耸拉下一条柔软的狼尾巴,卫衣前分别印着1到25之间的数字。
柏逸淡定地倒出包装袋里的最后两个小鱼干,一个喂给旁边的猫咪,另一个咬一小口后还是喂给旁边的猫咪。
“好吃。”桑余年叼着鱼尾巴傻笑,指着自己卫衣上的数字说,“20,爱你。”
“别秀了。”丁岽看了眼他俩胸前的数字,一个“20”,一个“21”,还真是情侣装中的情侣装。
丁岽逐一解开绑在几人手腕的银链子,从面前的长桌上拿起大木锤,木锤通体漆黑,锤头上遍布锋利的刺。
桑余年无视他的话,继续看着自家媳妇儿傻笑,直到自家媳妇儿往他手里塞了个大木锤,他才停止傻笑,认真地打量周围环境。
从所站位置的距离来看,这25人每四人左右互相认识,唯一没有组队的是一个小男孩,男孩怯生生地环顾四周,神情像是第一次进入游戏。
每场游戏都有玩家死去,每场游戏也都有刚满12岁的新玩家加入,小男孩明显属于刚加入游戏的新玩家。
桑余年抢走蓝故手中的小半盒年糕,拿着年糕去哄骗小孩:“小弟弟,和我们一起吧?”
小男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的可以吗?”
“真的。”桑余年往他嘴里塞了块年糕。
“谢谢哥哥,我叫卡普。”卡普开心地吃着白糖年糕。
“嘶嘶嘶……”细微的摩擦声透过脚下的毛制地毯传来,伴随着“咔嚓”的咀嚼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咀嚼毛发。
长桌上的25把锤子被全部取走,一人一把,众人警惕地盯着在脚下蠕动的毛发。
桑余年往卡普手中塞了个锤子,把剩下的年糕放到桌子上。旁边的蓝故见状立马捏起一个填进嘴里。
不远处的地面鼓起一个大包,一团漆黑的物体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是一只巨大的地鼠,乌黑圆润的大眼睛折射着水晶灯洒下的暗紫色幽光。
地鼠“吱吱吱”地笑着,紫黑色的长舌头从尖锐的牙缝中挤出,伸向距离最近的10号玩家。
“吱!”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城堡,地鼠的舌头被锤头表面的刺贯穿,长刺刺破了舌头处的血管,紫黑色的血液四处飞溅。
旁边的11号玩家冲到地鼠跟前,手中的锤子狠狠地朝它头部砸上去。
地鼠的头骨破碎,墨绿色的脑浆如喷泉般涌出。
两名玩家淡定地抹去溅到脸上的粘液,把沾着血和脑浆的大锤子往地上一立,说:“都出点力,不干活的某些人小心被群殴。”
无人说话,于是10号和11号便自认为镇场完毕,与一旁的两位队友汇合。
10号非常小声地炫耀:“哥俩牛逼不?”
9号12号敷衍地点头。
11号小声说:“我认识那个盒子。”
“嗯?”10号疑惑。
“那家的甜品超好吃,为了吃那家的白糖年糕,我排了将近五个小时的队,最后还是没吃上!不行,待会儿趁他不注意,我一定要去偷一块。”11号愤愤道。
“那边的人看过来了,”9号声音又压低了不少,“他是不是听见了?”
11号不屑道:“怎么可能?他一定是被我帅到了。”
“操。”蓝故连忙合上装年糕的盖子,小声说,“我怎么觉得那四个憨憨那么像我们?”
“把‘们’去掉。”桑余年说。
“他们说什么了?”丁岽问。
“他们想偷我的年糕。”蓝故抱紧了怀中的年糕盒。
“嘶嘶嘶……”细微的摩擦声第二次响起。
蓝故猛地往后蹦了一步,因为声源恰好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