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玩家说:“我想起来了,上一次进入帐篷前,15号本来是想进你选择的那个帐篷,但你的距离比较近,他看你走过去后就改变了方向。”
见其他人的目光全部转向自己,6号玩家补充道:“我并不认识他们,只是20号救了我,所以我会多关注他,当时15号又恰巧在我附近。”
“拖延住关卡boss,一连躲过三次狼的击杀。”1号玩家对桑余年笑了笑,“现在我相信你是羊。如果我是狼,我也会选择先杀掉你。”
2号玩家说:“现在还剩3只狼,依据15号死前透露的信息——你们三个快把剩下的武器给我。可得出狼已经在私下里分配好了攻击武器,15号用了3个武器,那其余的3只狼是否也各有3个攻击技能?我们每人已经开过三次盲盒,假设狼知道盲盒的种类或者盒子里的具体物品……”
后面的话相信每人都能猜出,2号玩家话题转移:“所以,我们是否要继续开盒?”
开盒,剩下的攻击盒会被狼使用,剩下的三只狼到现在没下手,可能就是在等待所有的攻击盒被开出。
可不开,羊又少了能够取得揪出狼身份的道具盒的机会。
可开了,又无人能确保狼不会抢走道具盒。
“我的身份没问题,我去开。”桑余年走向一顶帐篷前,“狼迟早会下手。”
6号玩家拉住他:“先等等,我想多活会儿,如果狼隐藏了关键道具,我们又让武器数量增加,只会死的更快。”
“不一定,我们一直选择的是就近的帐篷,因为知道贸然进入一顶距离远的帐篷会被怀疑,没有人去过后排的帐篷。总要赌一下。”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桑余年在6号玩家眼中读出了一丝绝望,他迷惑地皱起眉,帐篷在身后合上,打开盲盒后,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动作迅速地打开剩余的28个盲盒,草坪上的帐篷全部消失。
28个盲盒,2个道具盒,3个攻击盒,4个防御盒,3个诅咒盒,16个空盒。
100个盲盒已经被全部打开,现在剩余的攻击类武器有6个,其中包括两个狼的专属技能:
1.可杀死任意两只身高在自己之下的羊。2.可杀死任意三只饭量在自己之下的羊。
道具盒中包括两张线索牌,提供的线索分别是:
狼有四只。
狼攻击羊时需要踮起脚尖。
另外两个道具是水晶球和放大镜,水晶球的作用——双手放上,白光是羊,不变是狼,可使用三次。
放大镜的作用——把镜面贴近心口,可以看到附着在心脏上的黑黑狼灵魂碎片,可使用三次。
“狼不知道盲盒里的具体物品,顶多只能知道种类,否则在我拿到第二张线索牌之前,狼一定会对部分人下手,除非他们动手有某些限制条件。”桑余年把手中的水晶球转了一圈。
水晶球折射出的金色光点打在手腕,朦朦胧胧的,当阳光落进那双浅褐色的桃花眸时,那双眼睛中也会浮现出这样漂亮的光点。
他想看那双眼睛,于是视线掠过人群,一下子对上了三双眼睛。柏逸边啃年糕边看他,蓝故边啃年糕边看他,丁岽也啃着年糕看他。
桑余年:我也想啃年糕……
“字呢?”2号玩家没有看到水晶球表面的说明字体。
“这是投影,内容我随便编的。”旁余年在通讯器上点了几下,水晶球表面再次出现那句话——双手放上,白光是羊,不变是狼,可使用三次。
其他玩家:“……”
“噫吁嚱!”萧风装模作样地扇着红艳艳的折扇,“小公子套路真多,连科技都用上了。”
“单从表面看看不出谁像狼,另外三人到现在为止都隐藏的很好,没有15号容易诈。”桑余年撸了把它蓬松的大尾巴。
10号玩家问:“水晶球的真实作用是什么?你别动通讯器,我怀疑你已经编好了第二段投影文字。”
11号玩家手里捏着从蓝故那厚脸皮要来的第二块年糕,怀疑地说:“除了这个,你没再隐瞒什么东西了吧?”
桑余年笑了笑:“你猜。”
“猜个头,不猜。”被欺骗两次的11号玩家愤愤道。
“怎么对我哥说话的?年糕还我。”蓝故伸手去抢他手里的半块年糕。
11号立刻把年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一脸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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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我也想啃年糕……
逸逸献上自己的脸蛋。
年年一口咬住白糖年糕:唔,好软!嗷呜~
被啃脸蛋中的逸逸:〔傲娇〕+〔愉悦〕
·
岽岽盯着故故的包子脸吞口水:我也想吃年糕。
故故递上手里的年糕盒:只能吃两块。
岽岽:呜……我不要吃这个年糕!
故故献上红红的包子脸:只能吃一口。
岽岽张大嘴巴,一口咬住:吸溜~好吃!
第100章谁是狼〔1〕
“干!”蓝故把年糕盒往丁岽手上一塞,猛地蹦起来把11号扑倒,骑在他身上开始捶。
倒在地上的11号玩家懵住:“我就吃你两块年糕,你至于吗?”
“不是年糕的事,是你不好好跟我哥说话的事。”蓝故边捶边说。
“我……操!”11号把捶自己的19号摁到身下,正要准备反捶,忽然感应到几道视线,视线来自21号和抱着年糕盒的22号,还有不远处的20号,他对能抵挡住关卡boss的20号有种深深的畏惧,于是放弃了反捶。
蓝故从草坪上爬起来:“干啊,继续干!”
11号玩家爬起来飞速溜走。
柏逸的身体晃了一下,手中的小半块年糕掉到地上,嘴角渗出一点殷红的血。
“什么情况?”丁岽连忙扶住他,“你是不是开出诅咒盒没跟我们说?”
桑余年走近时,柏逸已经抹干了嘴角的血迹,颜色本就浅淡的薄唇似乎又苍白了几分。
“吃年糕咬到舌头了。”柏逸眼神无辜而真挚地凝视着他。
“张嘴我看看舌头。”桑余年直直地盯着他。
柏逸抿紧嘴唇,微微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儿。
“没事,乖乖坐着。”桑余年笑盈盈地把他按到草地上,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媳妇受伤了,媳妇受伤了……受伤的媳妇为什么不来找他要抱抱?就算不要抱抱也至少要告诉他,不喜欢他一个人憋着。
“啧,变脸真快。”1号玩家冲他挑眉,“道具盒对狼不利,狼会把开出的道具藏起来,搜身,男士这边你来。女士数量大于3,正好可以相互搜。”
2号玩家提高音量:“不用征求意见,谁有意见就有嫌疑。”
女性玩家那边很快就搜索完毕,没有发现道具,只是有一人藏了张防御卡,这点很正常。
搜完其他玩家,桑余年象征般地往自己人身上摸了几下,蓝故怕痒,被摸得哈哈直笑。桑余年蹲下身子去摸坐在草坪上的柏逸,手触碰到他腹部时感觉有些不对。
柏逸按住他的手:“没事。”
落在手背处的手指比平常还要凉上几分,桑余年强势地禁锢住他的手腕,手指挑开他的衣服,入眼是大片的青紫。
桑余年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这叫没事?骗子。”
柏逸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看到伤口的蓝故和丁岽怔怔地站在旁边,蓝故把剩下的所有年糕都递给柏逸:“多吃点。”
丁岽蹙眉:“这运气……最厉害的诅咒盒都被你开走了,我就不该接你的防御卡。”
7号女玩家递上一张防御卡:“不知道有没有缓解诅咒的效果,你先拿着吧,就当还人情。”
“谢谢。”桑余年看了眼旁边的6号玩家,连同刚才开出的防御卡一块放进柏逸手中。
23位玩家全部被搜身,没有人在身上藏东西,一是道具盒真的只有四个,二是狼把道具藏在了其它地方。
周围是平坦的草原,草坪很浅,也看不出被挖过的痕迹,没有隐藏了东西的可能,所以玩家一致默认第一种猜测。
狼使用攻击技能需要踮起脚尖,每名玩家都在监视其他人,这种情况没有狼会下手,但他们必须要仔细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将近正午12点,炽热的阳光从头顶打下,青草中的水分被阳光蒸腾,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青草味和血腥味。
11号玩家凑过来:“我真的很好奇水晶球的作用。”
蓝故说:“不能告诉你,我哥要用它对付狼。”
11号玩家烦闷地揪掉一把草,挪动屁股回到队友身边。
12点过后,微小的利刃破空声中,两道凄厉的惨叫声齐齐响起,17号玩家和18玩家的腿从中间裂开,黏稠的骨髓淌了一地。23号玩家甚至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眉心就被一根坚硬的钢针穿透。
凭空冒出的叉子泛着冷白的光泽,直直地戳向桑余年的喉咙,同一时间,坚硬的钢针刺向旁边柏逸的眉心。
叉子和钢针在触碰到皮肤之前被两根银白的丝线绞断。
两丝细微的白光闪过,桑余年收回丝线的同时,视线从玩家脚部快速掠过。
只有6人站着,如果他们踮了脚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17号玩家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性,18号是卡普,他们狼狈地躺在地上,口中挤出破碎的惨叫,从断裂处流淌出的骨髓一点点地洇入泥土。
“坐着也可以踮脚。”柏逸曲起膝盖,脚掌紧贴草地,然后稍稍抬起脚后跟,借着草坪的掩饰,这个微小的踮脚动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他移动视线,淡淡地说:“我看到24号踮脚。”
24号玩家曲着膝盖坐在草坪上,表情由迷惑到震惊:“我不是狼,真的不是,不是!”
1号玩家环视一圈,问:“有人看到其他人踮脚吗?”
无人回答。
24号眼眶发红,提高声音吼着:“我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踮脚,23号是我妹妹,我就算是狼,也不会先对她下手!”
1号玩家拿来放大镜:“就你一个,如果你不是狼,应该不怕验证。”
“可以,”24号玩家抱住23号的尸体,红着眼说,“但你们只不过是听21号的片面之言,他可以说看见我踮脚,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那我也可以说看见他踮脚,你们是不是也信?他怀疑我是狼,同样我也怀疑他是狼,让我使用放大镜可以,但他必须一起用。”
桑余年向前移动身子把柏逸护在身后:“解释一下诅咒,还有刚才的叉子和针。”
“诅咒?”思索片刻,24号说,“那些诅咒就是少块肉或者哪里受伤疼上一会儿,狼可以自己弄伤自己降低嫌疑。”
“对,”桑余年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钢针和叉子,“攻击自己也是为了降低嫌疑。”
一次性浪费两个攻击武器只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在玩家的嫌疑概率几乎都相同的条件下,这点理由显然显得牵强。
24号玩家冷笑一声:“好,既然是他先说看见我踮了脚,那就他先使用放大镜,他用后我再用。”
柏逸在桑余年开口前拽了拽他的衣服,说:“我看错了。”
桑余年迷惑地看着他。
柏逸的尾音带着一点儿讨好的轻软:“就到这吧,别浪费道具的使用机会。”
桑余年冲他笑了下:“好,就到这。”
反正24号玩家已经被其他人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不管他是不是狼,想要再次行动已经很难了。
“你能躲过攻击,能破坏武器,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24号玩家抱着23号玩家的尸体靠近桑余年。
桑余年对着空气唤了声:“萧风。”
话音刚落,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萧风再次出现在他肩头:“做甚?想吃鱼了?”
“萧风,第五站永安孤城的关键NPC,你们应该都见过,也知道它的自我意识很强甚至可以融入玩家。”
桑余年撸着它毛绒绒的尾巴,衣服被拽了下,他低头对上坐在草地的柏逸渴望的眼神,于是提溜起红狐狸的后颈把狐狸扔给毛绒绒控。
萧风乖巧地待在柏逸怀里,对那些玩家说:“这是我认的兄弟,平均……让我算算。”
它闭上眼睛开始计算加搜索:“平均每16249个游戏场有一个兄弟。”
它睁开眼睛,露出锋利的尖牙:“总要有几个厉害的带你们过关,否则都出局了R小姐的游戏还怎么继续?”
听到这句话,玩家的脸色纷纷沉了不少。
“怎么都这副表情?来,请各位喝鱼汤,别客气啊,说不定是最后一顿了呢。”萧风挥舞起折扇,25碗香浓诱人的鱼汤出现在草坪上,还配有筷子和勺子。
萧风在柏逸怀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连接上桑余年的脑电波:“唉,非得扯点恐怖的他们才信。”
“平均每16249个游戏场有一个兄弟,这也是我瞎扯的,”萧风冲他扬扬下巴,“牛逼不?”
草原挂起一阵微风,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微风席卷而来,17号和18号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被纵向劈开的双腿中,骨髓已经流尽。
尸体附近没有武器,狼使用了“杀死任意两只身高在自己之下的羊”的技能,可他们是在场最矮的两人,无法从身高上缩小嫌疑人范围。
到现在为止,已出局玩家分别是14号、15号、17号、18号和23号。
桑余年看了眼时间:“15号玩家是在10点到11点之前使用的武器,24……第二只狼的攻击时间是在12点01分,狼的限制是每小时只有一只狼可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