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只想逃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万紫千红

作者:万紫千红  录入:02-03

  殷冥:“……”
  玉衡腕上一疼,殷冥手劲奇大,几要捏碎他的骨头。
  “嘶……”玉衡抽气,额上冷汗虚浮。
  殷冥声音阴寒:“若是我说,你若不是,便要死呢?”
  红菱这时才回过神,满脸不信,惊道:“陛下,您乱说什么?他怎么可能……”
  玉衡抬头:“我从未说过我是陛下要寻之人……”
  “我一废人,若是您硬要我死,我能如何?”
  玉衡颈上骤然一沉,被卡住脖颈拽到殷冥跟前。
  二人离得太近,玉衡几乎能觉到那人鼻息,殷冥哑声道:“我就如此可怕,就算是死,你也不愿承认么?”
  玉衡拽了把殷冥手腕,勉强道:“谁会想死,可我当真不是,又该如何?”
  “还是说,麒麟帝陛下,您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了?”
  殷冥道:“你要我说?”
  玉衡倒是谨慎,道:“陛下自是想说便说,我个奴才,怎么要求得了您?”
  殷冥冷冷道:“你的身子,我草了数百年,摸过无数次,就算变了音容相貌,有些东西……”
  众人瞧不见的地方,殷冥狠力掐揉玉衡臀肉:“是变不了的。”
  在场数人,殷冥这话毫不遮掩,玉衡脸色瞬间煞白。
  红菱惊道:“陛下,当着他……您……胡说什么……”
  玉衡打断红菱的话,笑道:“既然如此,陛下,那您务必也要同这位仙君试试,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当真认错了人。”


第47章
  这话一落,四周都静下了。
  殷冥沉声道:“你说什么?”
  一口浊气堵在玉衡心口,他不想说方才那话了。
  他想说,殷冥你可真是该死。
  却又想融肤化骨的瑶池水,和为换他一命,灵草尽绝的药王谷,终是把顶撞的话梗下喉咙。
  玉衡还是那句:“我说陛下,是认错了人。”
  红菱这时才回过神,嗤笑道:“陛下,您怎么会认为这种废物是仙君呢?”
  她笑得激急,这处山林寂静,多少显得突兀。
  玉衡也笑:“是了,我这样如何能是仙君呢……”
  红菱不笑了。
  她忽的走近,搡了玉衡一把,怒道:“仙君和陛下面前,你也配称一声‘我’?”
  红菱这下当真不轻,玉衡退了几步,恰好身后有块石头,绊了个跟头。
  玉衡断了灵根,几同凡人。若非他本体是凤凰神鸟,怕是寿数都不得长,这么一摔,椎骨“咯嘣”一声,当即疼散了气力,一时起不来身。
  如此,红菱还嫌不够,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冒名仙君,你这泥土里滚出来的痨病鬼,也配!”
  是,他不配。
  红菱心中的玉衡,就该是他原本的样子。
  高高在上,一腔孤勇,轻狂桀骜,是下个飞升神尊。
  仙君二字,何等高雅。
  仙藤林中被算计的玉衡不配,栖凤殿里淫贱的玉衡不配,在药王谷中苟且一命的废人更是不配。
  玉衡轻笑,摇头道:“是,我……”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奴才不配。”
  玉衡扶着腰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红菱却道:“既是奴才,不该跪着说话么?”
  仙君劝她:“红菱师姐,你同个凡人生什么气?”
  红菱好似迫切证明些什么东西,她道:“仙君,是他不懂规矩。”
  玉衡瞧不见几人表情,却听四下无声。
  玉衡心道,不就是下跪么,也不是没跪过,不差这次,正要“噗通”跪下,腿弯一紧,竟被道灵波震僵了。
  殷冥极冷道:“我叫你跪了?”
  玉衡一怔。
  殷冥这人冷酷,却不无情,以往在仙藤林中,他话虽少,却极给红菱面子。
  红菱哑声道:“陛下,您说过,仙君回来,会好好对他,难不成就这几日,您就……”
  玉衡心道,也就你信他鬼话。
  人,是不会变的。
  旁的仙君轻笑一声:“好好对我?我倒是觉得殷冥师弟向来对我还算恭敬。”
  恭敬?
  哪里看出来的恭敬。
  就算殷冥认出他那时,言语之间也甚是轻佻,张口草来,闭口干去。
  这话,用玉衡原本的声音说出来,极其讽刺。
  殷冥道:“我想请问仙君一句,你可知自己原身?”
  仙君嘿嘿一笑,言语中竟有几分自傲:“凰鸟。”
  此话刚落,玉衡便听一声凤鸣,抬头间心口骤痛,人有片刻喘息不得,四肢无力,竟险些也被逼的化形。
  玉衡大惊,他竟和这“仙君”有些共鸣。眼前漆黑中裂了道缝隙,他竟能隐隐瞧见些金光。
  玉衡心中突突直跳,他眨了眼睛,低头瞧自己双手,当真能隐约瞧个形状。
  玉衡脑中一明,他大约……知道这“仙君”是谁了。
  ……
  栖凤殿名声极差,外头传来,就是个三界名窑,若说不同,就是里头的挂牌娼妓只有一个。
  坤泽淫荡,以一伺多,本就淫谬,更何况三界形势不好,传来传去,话真不堪入耳。
  外人不敢编排这几个不好招惹的乾元,但编排这个落魄仙君倒是容易太多。
  三天两头安排个淫词小调,隔三差五画本极淫亵鄙的春宫图。
  栖凤殿淫楼的声名传出去,偶也有些当了真的糊涂人寻来,聚在殿外,点名指姓要看坤泽跳舞,要玉衡挂牌接客。
  若是遇着殷冥,来的人便都倒霉,当场血肉横飞,无一活口。
  承华乃是君子,是将人恭敬请出,不过多久,世间再无此人。
  偏就一个九婴。
  乖张狠辣,行为放浪,若是遇着人来,便请人进来,台下一坐,殿中隔了纱帘,影影绰绰,隐约瞧见里头有人跳舞。
  脚下只巴掌大个小阶,当真惊叹。
  偶尔跳的不好,人从上头跌下去,九婴便将人从里头拖出来,踹在地上,人是不能碰的,但殿中摆设,随意使着亵玩。
  殿中每根训鞭,几乎都在玉衡身上甩过,酒水劈头盖脸倾泻浸透全身,连桌上红蜡都被拿来,滚烫红油落在裸露出的每寸皮肤。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直到曾经最重脸面的玉衡上仙爬到墙角,死死咬住手臂掉泪,险些撕下自己片儿肉下来。
  小娼妓哭的太过可怜,才被拖进去惩戒,屋中何景倒是无论如何都瞧不见了,偶尔能听着里头肉响和闷哼,一点散碎的哭声哀鸣都如清泉撞石,听的人身下梆硬发热。
  众人皆道,不愧坤泽,三界绝艳,名不虚传。
  虽说传这话的,未有多久便也销声匿迹,但却坐实了栖凤殿三界第一淫楼的名声。
  丫鬟侍都不愿留于此处,更别提那些有头有脸的神官魔侍。
  平时,玉衡仙君全靠几条乌金链绑在栖凤殿中。
  那日,九婴坐在床边,抚了下玉衡已显极为笨拙的腰腹,撒娇道:“师兄,我还想瞧你跳舞。”
  “你如今这样,再穿那身衣裳,该是另有风情。”
  玉衡仙君垂眸未语。
  九婴冷笑一声,拧住玉衡仙君下颚,强拗着人抬头。
  “师兄可莫觉得有殷冥护着,我便不敢了!”
  “你若再对我横眉冷目,我下次直接把你拖到他们面前去草。”
  玉衡仙君抬眼看他:“你真恶心。”
  九婴见他在玉衡瞳孔正中,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弯眼笑道:“我就喜欢听师兄说话。”
  九婴虽这样说,却未让玉衡仙君再说出话来了,他手指毫不留情用力碾上玉衡乳尖,玉衡仙君甩开他的手。
  九婴脸色一鸷,道:“若是承华,你敢如此?”
  玉衡知道九婴脾气,这人好妒,往往口中一提旁人,便要麻烦。
  果不其然,当夜,就受了难。
  今日本该殷冥过来,九婴偏叫承华过来议事。
  玉衡仙君被殷冥按在床榻之间,本不愿出声,奈何咬了牙也未忍住。
  哭腔一漏,议事便成了办事。
  玉衡仙君在床边瞧见那两人,惊道:“你们答应过我……唔……再不如此!”
  玉衡仙君曾咬过舌头,不但没能死成,还遭了大罪,一道金环生生穿透生殖腔外的肉核,玉衡蹬着腿在床上打滚,险些把人疼死过去。
  幸也不幸,他是坤泽,又没了腺囊,日夜发情中,三个乾元也没把人草死。
  难休难眠中,忽有一日,玉衡仙君就情期骤消,只是再见不得荤腥。
  没了情期,玉衡肚子却一日大过一日,从未想过生养的仙君情绪极其不稳,三个小畜生便哄他,说是再不会一起乱来。
  玉衡死不了,逃不成,被绑在栖凤殿,被迫安胎。
  有日,红菱层层通报,才进来看他,道:“仙君,如今倒也是好,毕竟他们说了不会乱来。”
  半晌,玉衡仙君都未说话,最后叹道:“红菱,这么久了,你还是如此的傻。”
  “人,是不会变的。”
  果不其然,栖凤殿这可有可无的规矩,全看遵从者心情。
  又恰今日,屋外月圆,一身银光衬的床间哭喘的玉衡如满身白玉,蛊人心悸,叫人难以自控。
  玉衡仙君急红了眼,抬腿就踹身边九婴。
  九婴眯了眼睛捏住他脚腕,用力将人双腿掰开。
  九婴沉声道:“今晚,师兄的腿不必合上了。”
  那夜之后,不知是第几天,玉衡仙君醒了,屋中无人,他四肢如同车碾,躺在乱七八糟,浊液黏腻的被褥中。
  玉衡心道,恶心,当真恶心。
  他瞧着腕上乌金链,这锁环,是按他腕骨粗细打造,不大不小,一指不差。
  谁也不知,玉衡仙君当日如何挫肉碎骨,才从这链环中脱手。
  他着了内衫从殿中出来,殿外人算不上少,可都是下等侍仙,就算并无灵力,玉衡仙君也能应付。
  玉衡仙君抬起手腕,半路劈晕了数十个堵他的宫人。
  栖凤殿大乱,有人冲出去通禀各主,玉衡仙君想,去吧,反正他也够时间。
  玉衡仙君一路踉跄到了瑶池,时间倒也还早。
  他坐在瑶池边,一只手指往水中探了探,不消片刻,皮消肉融,见了白骨。
  玉衡仙君抽出手指,瞧那血肉模糊的手,吹了两下,抱在怀里,道:“好痛好痛。”
  玉衡仙君想,好厉害的水,跳进去的话,真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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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人1.5。


第48章
  玉衡仙君一脚要进池子,忽听一句。
  “仙君,等等!”
  仙君?
  到了如今,除了红菱,竟还有人叫他一声仙君。
  玉衡仙君回头,四下空空,并无一人。
  玉衡仙君五指插进发中,胡乱抓了一把,道:“这人都要死了,还成了个疯子。”
  可随即又听一句:“仙君,这里!”
  玉衡仙君随话声低头,却见池边荒草中摇了株仙草,细叶嫩枝,好不娇弱。
  玉衡仙君:“是你叫我?”
  那草喜道:“仙君,是我。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竟有机遇,能与您说话。”
  玉衡仙君仰头,哑笑一声:“同我说话,算什么机遇?”
  自栖凤殿建起,宫人也有数十。可除了红菱,无人愿同他多讲几句。
  殿中锁的早就不是斩祟除邪的少年仙君,而是个秽乱三界的不齿娼夫。
  那草倒有些不好意思,摇晃两下道:“实不相瞒,那日仙君身在南水,除邪祟雕蛊时,我恰巧就在那处,瞧见过仙君英武……”
  玉衡仙君:“英武……”
  数百年前诸事,似如隔世,一句英武,竟叫玉衡发愣。初时,玉衡仙君还曾遥想过当年,后来被困了太久,眼前都是苟且,过去风光便不能多想了。
  太痛。
  那草又道:“若不是仙君,我怕是没有今日,多谢仙君赐我仙缘。”
  玉衡仙君俯身,低头看他:“……我么?”
  仙草:“自然!”
  这仙草嘴皮子倒是利落,三言两语便说得清楚。它本是南水一株百年铃兰草,灵力低微,道行浅薄,也只有些微弱灵识。
  那日,玉衡仙君被雕蛊绝命一击,一口精血喷出,恰巧落在这株铃兰草上,给他添了几百年道行。
  玉衡仙君心道:“原来是他那口心头血养出来的。”
  仙草摇曳:“那日仙君在南水岸边,大战雕蛊,锋芒剑阵,当真卓绝。他们都道开元仙尊举世无双,我却觉得仙君才是雏凤声清,冠世之才。”
  玉衡仙君环膝坐下,被夸的爽,轻笑一声:“你倒是会讲话。”
  “你生在南水,可如今为何长在这瑶池?”
  仙草叹息:“您这口精血强劲,虽有益修为,但我本身却是株无能铃兰,在外晃荡,难逃被人吞噬。”
  “后我身受重伤,险些毙命,想起传闻中说您在瑶池边上建成栖凤殿,想寻机缘与您再见,加之瑶池安静,便拼尽力气逃到此处,重新落根修养。”
  玉衡仙君自嘲:“你既知栖凤殿……竟还想见我。”
  铃兰道:“仙君跌宕风流,惊绝天下,铃兰有幸得见,定非市井烂舌三两句可侮。”
  玉衡仙君抬手,露出骨血淋淋的手腕:“那我若告诉你,巴结讨好已然无用,我早已不是当年抬手便能施恩的仙师,现自身难保,你还觉得如此?”
  铃兰:“自然!”
  玉衡仙君腰间沉重,肚子坠的他腰上生痛,他痴笑又道:“那我若告诉你,市井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其中可信,十之八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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