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想每天好吃懒做的苏衡并不知道宋金秋在想什么,还兴致勃勃的给他夹菜,瞧海南雁脸色不对,急忙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道:“皇上,这道菜真的很好吃,快点尝尝。”
海南雁脸色还是有些不虞,心里懊悔,早知道就不帮着苏衡留下宋金秋了。
这些菜做的太酸了,宋金秋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另一边的海南雁也吃完,去书桌前批阅奏折去了,独留下海吃的苏衡。
苏衡展示了他的大胃口,几乎将桌子上的所有菜都吃了个精光。
宋金秋再一次被他惊住了,忍不住的对他竖起了一个敬佩的大拇指。
苏衡摸摸肚子,同宋金秋道:“李公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先回去睡个午觉,等睡醒了,我教你们玩麻将。”
宋金秋应道,同李擎离开了旭阳殿。
门一关,批阅奏折的某人,立即不满的走到苏衡的面前,将他抱在腿上道:“你先前不是会讨厌宋侍郎么,怎么这次对他态度这么好了?”
苏衡看着满脸写着“我吃醋了”四字的男人,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天海祯正和他闹别扭呢,我呀是想将他们的关系搞破裂,这样的话,宋金秋就会失恋,他失恋了心情就会不好,他心情不好,我就可以安慰他,只要我安慰他了,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逐渐的看清海祯那个渣男的本来面目。
这样,咱们就可以让他潜伏在海祯的身边,为咱们搞到海祯的犯罪证据,将海祯拉下马!”
大致意思海南雁是听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些生气,扯着苏衡的脸蛋道:“你不知他是断袖吗?为何是你要去安慰他,若是他喜欢上了你,同朕抢你怎么办!”
苏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拍掉他的手道:“那我更不能让你安慰他啊,你本来也对他有些不一样,若是你喜欢上了他,我和肚子里的崽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哦,我是不会和一个有两个娘子的男人在一起的。”
“我对他哪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海南雁觉得自己快被苏衡冤枉死呀,解释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过,我对谁都没有过,只有你,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会爱你一辈子,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人。”
苏衡看着他深情的向自己告白,心里甜蜜蜜的,眼睛不争气的蓄满了眼泪,藏在他怀里不愿意出来:“我也是,只爱你一个。”
苏衡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喜欢上宋金秋的,还是由我来安慰他吧,我相信自己,但我不相信你。”
他从海南雁怀里出来,不看他委屈的样子,躺在床上午休去了。
海南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又去处理奏折去了。
最近事情很多,户部尚书一职和工部尚书一职还空留着,其他人每天上奏折推崇这个当推崇那个当,但他们推崇的这些人,海南雁一个也不想用。
都是海祯党的,这和不打压海祯有什么区别?
但他自己手中能用的人又寥寥无几,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该由谁担任。
午后,苏衡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后有人在抱着自己,炙热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热源传到自己的身上,他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子,海南雁醒了,将他重新抱进怀里,脸颊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打算再睡一会儿。
清醒的苏衡不想再睡了,轻轻推了推他道:“大夫让我多出去转转,不让我多睡觉。”
海南雁松开了胳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道:“嗯,我再批阅几份,然后领着你走走。”
苏衡应下,唤来了两三个小宫女。
小宫女开始给他穿衣,待一切都收拾好了,苏衡从衣柜里取出一个木匣子,这是前几天他闲的无聊让兵器处的郁尘给做的麻将。
他拿着开门准备出去,被海南雁叫住问他:“这是拿上东西打算去哪儿?”
苏衡回过头道:“我去找贡哥和宋金秋玩儿麻将去。”
“不准去,我让人把他们叫过来。”海南雁放下奏折,抬手看他道,“现在不安全,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苏衡关上了门,将麻将放在了桌子上,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贡宁匪和宋金秋来了。
苏衡立马招呼他们过来,把麻将倒在了桌子上,兴致匆匆的开始教他们怎么玩儿。
拐三角的玩法没有风,没有花儿,不能吃牌,其他就和所有麻将的玩儿法都一样了。
碰牌和成牌都是万或者都是筒的就是清一色,这种胡赢得钱多。
苏衡将规则一一的说明,就开始和他们两人打牌了。
他的妈妈很喜欢玩儿麻将,他那会儿在家显得无聊就用手机玩儿过,不是很精通,但大多数胡牌之类的他还是知道的。
贡宁匪和宋金秋从小在家中熏陶,不会去赌博这类场所去,人生第一次赌博竟然是和苏衡。
他们不赢钱,只是娱乐,每人手里都有一百颗黄豆,谁的豆子先没,谁就玩儿大冒险。
这个玩儿法新奇,贡宁匪和宋金秋两人担心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豆子,心想,这个大冒险,肯定是自己的无疑了。
贡宁匪面无表情的抓好牌,看着一排万,将苏衡一开始说的规则想了一下,这就是美人说的清一色吧。
一二三万,两个四万,两个五万,四个六万,一个七万和一张九万。
是个绝对的好牌。
庄家是宋金秋,宋金秋下家是贡宁匪,贡宁匪下家是苏衡。
宋金秋看着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打哪一张,随便拿了一张单牌打了出去。
苏衡看着他牌,抓起来对他说:“你不能这样玩儿,你打牌的时候要喊出牌名,你打的这张牌是个幺鸡,你就要喊出来啊,就像我这样——”
他给宋金秋示范着,将幺鸡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道,“幺鸡!”
然后将牌又还给了宋金秋,让他重新来。
文雅素净的宋金秋还从来没有这样大喊大叫过,一时有些无措。
贡宁匪和苏衡期待的看着他,他犹豫些许,尝试将牌砸在桌子上,不过只发出一点声响,并没有太大,小声的喊道:“幺鸡!?”
苏衡对他很失望:“下一个下一个。”
贡宁匪看了看牌,将四个六万扔下,语气有些冷,但好在声音大点:“杠!”
从后排抓了一张牌,是个八万,贡宁匪都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运气太好。
他将牌一推倒道:“清一色?”
苏衡顿时眼睛睁的老大,一口老血差点咽过去。
这是杠上开花后还清一色了。
被翻了好几十番。
苏衡哭的将手中的所有豆子都给了贡宁匪,他头上还放了两个牛,这又是几番,他的豆子都不够交的。
苏衡边哭边对宋金秋说:“杠上开花清一色还挂两个牛,赔塌脑了,把你豆子都交出去吧。”
挂牛在拐三角里是一种类似于加倍之类的,最大只能挂十个牛,一般两个牛是小摊牌,十个牛就是大摊牌上才会有的。
海南雁看着输不起的苏衡,偷偷藏在奏折下偷笑。
宋金秋听到苏衡一解释,立马对贡宁匪表露出敬佩的目光,道:“贡大爷真是厉害!”
说着把自己的豆子都给了贡宁匪。
然后看向苏衡道:“现在咱俩都没有豆子,只能接受惩罚了。”
“惩罚什么!我有的是豆子!海狗子,再让人抓三百颗豆子来!”
海南雁对于这样喊自己的苏衡表示很无奈,只能顺从的听他的,让李擎又给他抓来了一箩筐豆子。
贡宁匪和宋金秋互看一眼,都没有提出什么来。
三人玩儿了一下午,贡宁匪和宋金秋逐渐的对玩儿麻将熟悉了。知道该怎么玩儿了,两人一人一次轮替着赢,全程输的只有苏衡。
宋金秋也放开了,将手中的派狠狠拍在桌子上道:“胡了!清一色套龙!绝佳!!”
苏衡将自己身上的所有家当豆子都给了宋金秋,撅着一张嘴不乐意的看着豆子,然后哭了。
跑过去藏在海南雁怀里哇哇大哭。
宋金秋和贡宁匪两人尴尬的站起来,抵着头不敢看海南雁。
海南雁看着想笑,强制让自己不要笑,否则怀里的人会哭的更厉害,他抱着哄道:“没事,输就输了,几颗豆子而已,又不是金豆子,你若是想要,我让李擎去城里给你买一石回来好不好?”
“我哭是因为这么嘛!”苏衡眼泪纵横的抬头看着海南雁,委屈道,“是因为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从来运气就没有好过,我是在为我不公的命运而哭的。”
第95章 人鱼的种类
海南雁点头, 苏衡立马道:“你也觉得是我给你惹倒霉了!”
海南雁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是来给我送好运的, 你没来之前我比你还要倒霉,是你来了以后,我的路才开始变好的。”
苏衡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就是从自己来了以后, 他一个子嗣单薄的人不但有了老婆,还有了孩子。
现在还没有死,还稳稳的坐上了皇位。
他还真是一个小福星!
苏衡这话听得舒服,又高高兴兴的和贡宁匪宋金秋开始玩儿麻将。
这下贡宁匪和宋金秋知道了要让着他,不然又跑去找皇上告状, 他们可承受不来这种压力。
于是一圈下来, 几乎都是苏衡在赢,他高高兴兴的收起豆子, 跑到海南雁面前炫耀:“公子, 你快看!我赢了这么多!”
海南雁捏捏他脸道:“我们小鱼可真厉害。”
说完赞赏的看向贡宁匪二人。
此刻天已经暗了, 吃过晚膳后, 都散了。苏衡见宋金秋走远了, 打开门招呼胡一帆进来。
胡一帆看着偷偷摸摸的苏衡, 也跟着偷偷摸摸的进去, 小声道:“美人, 有什么吩咐?”
苏衡点头,两人蹲在角落里,小声的说着话:“这次确实有事要你做, 刚才那个文文气气的男人看见吧。”
胡一帆点头。
苏衡道, “这人叫宋金秋, 是吏部侍郎,他吧和靖平王世子有一腿,你的任务就是现在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他和我们走的很近的消息传出去,传得越离谱越好,这件事要做的悄无声息,不能让人查到你的头上明白吗?”
胡一帆消化了一下点头道:“美人放心,我属下定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苏衡拍怕他肩膀,郑重道:“我相信你。”
海南雁看着小声密谋的两人,走到他们身后,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计划,等到苏衡安排好之后,起身一回头,差点儿让海南雁吓得魂丢了一半。
心脏拼命的乱跳着,吓得他打了海南雁一巴掌道:“你做什么站在我们身后,吓死我了。”
胡一帆识相的离开了殿里,里面只剩下了苏衡和海南雁。
对于这么识相的胡一帆,海南雁对他很是满意。
海南雁上前抱住了苏衡,往床上带,嬉皮笑脸道:“今日一天你都没好好的喜欢我,和宁匪他们玩的那么开心,现在这个时间该留给我了吧。”
苏衡还记得薛瑶姝的话,急忙抵住他的胸膛道:“不可以,月份还小,还不能做——”
“是不能做,你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嘛。”海南雁打断他的话,将人扑在了床上。
苏衡带着宋金秋玩了许多好玩的东西,此刻整个京师都知道宋金秋是苏美人面前的红人。
这个消息自然会传进海祯的耳朵里,昨天他去宋府找过宋金秋,被管家告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一直都住在宫里。
只需要在多加的询问一下,自然能打听出来宋金秋在宫里每日都在干什么。
太后看着下方坐着的孙儿道:“哀家早同你说过,这个宋金秋就不是个靠得住的人,你非对他一心一意的,先前他天天在皇上面前谄媚时,哀家就同你说了,你还不相信,要哀家这些天在宫中的所见所闻,皇上估计是想纳宋金秋为妃了。”
太后靠在靠椅上,叹息一声,不理会面黑的海祯继续道,“祯儿,这可是个安插眼线的时机,能贴身伺候皇上的,还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此刻皇上折了你左右臂膀,此刻对你的困境很是不利,牺牲一个宋金秋又有什么关系。
等到你登上大业,宋金秋还是你的,这天下多少个比宋金秋好的都是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招棋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海祯一声不吭,阴沉着眉头,站起来向太后行礼道:“祖母先行歇息,孙儿还有事情,就先回了,明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不等太后说话,他便离开了。
外面纷纷扬扬的下雪了,海祯踏在雪上,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心里很是纠结,即不乐意让宋金秋伺候别人,也不乐意放弃这次可以直接安插在海南雁身边间谍的大好机会。
若是真的将宋金秋送到海南雁身边,宋金秋又那么爱自己,他自己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做的。
他有些心动这个决定,心中又对宋金秋很是不舍。
他纠结万分,一转角听到了嬉闹声,他走到宫门前,看见前面贡宁匪拉着滑雪车,宋金秋坐在上面,后面苏衡推着跑,两人的笑声在安静的宫里像是天使一般,给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带来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