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道歉的了。”
“我没听到。”冬灼冷声道。
苏隽鸣顿时哑然,这只狼在某些时候也是固执得跟牛似的,怎么扭都没有用,见他气得有模有样,他无奈又好笑:“人家弄伤的又不是你,他弄伤我自然是在我面前道歉,他是真的已经道歉,保镖都听见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我不信。”冬灼态度坚决。
苏隽鸣被他气笑,只能弯下腰抱上他的脖颈,吻上他耳朵温柔哄道:“好了,别让我们的独处时间浪费在这里,这多扫兴。”
“你也知道扫兴?那你就不能别总是吓我吗?”冬灼再次抬起苏隽鸣的下巴,仔细查看着是不是真的没有伤口了:“我就说要跟你来吧,要是我在话就不是你这样处理。”
“怎么,你在话还要揍人?”
“我揍他一下怎么了,他弄伤你。”冬灼见下巴上隐约还有些未擦干净的血渍,伸出舌头舔舐干净,心疼至极:“你明知道我会心疼你还这样气我。”
苏隽鸣被他弄得有些痒,本身就很怕痒,笑得他想要从冬灼腿上下来,腰身却被大手牢牢掐着。
“上都上来了,现在老老实实坐着。”冬灼见他要躲自己,没给他机会,握着这腰肢摁在腿上不让他下来,抬眸深深凝视着他:“别总是惹我生气。”
“谁惹你生气了,是你自己脾气多。”苏隽鸣心想他刚才说得没错,要是那个人真的是故意伤害他的话这只狼估计当场就动手了。
不过他也知道冬灼是真的在乎他。
“我脾气多?”冬灼掌心盖着苏隽鸣的后腰,将人往前贴紧腰腹,将脸埋入他的肩颈,用鼻尖拨开衣领,带着惩罚咬上他的脖颈:“你是故意惹我的。”
苏隽鸣由着他弄,他笑出声:“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出意外的话,周四到周日是他们独处的时间,在工作强度不大的时候哦,他们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不用有太多的负担,除非是实在忙不开就另外说。
“带你去泡温泉。”冬灼看着这男人脖子上被自己咬出来的痕迹,不过他知道,留不了太长时间。
每一次都是这样,特别是生完陆宴礼,这些痕迹压根留不住第二天。
他有时候生气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覆盖在昨日留下的位置,就像是狼王的领地意识,试图将自己标记的气味留在爱人身上。
“泡温泉?”苏隽鸣解开衬衫顶端上的两颗扣子,方便冬灼继续。
“嗯。”冬灼感觉到微凉的指尖掠过自己脸颊,见这男人解着扣子,握住他的手腕,心痒难耐的吻上他的指节:“那里的温泉连地板都是热的,躺在上面也不会冷。”
苏隽鸣轻笑出声,将手抽出,他对上冬灼眸底的别有用意:“你是不是有点过分要我躺在地板上?”
“我躺。”冬灼没让他的手躲开,放在唇边又吻了吻,抬眸看向苏隽鸣勾唇笑道:“你坐着就好,如果累的话那我们在温泉里,一边泡一边休息。”
“一边泡一边休息?”苏隽鸣尾音上扬,他笑出声:“我还不知道你。”
两人对上彼此的目光。
不言而喻。
第140章 奶狼140
深秋泡温泉正是时候, 天微微凉,水温正适宜,不会太热。
除非是做了很热的事情。
此时露天的私人浴池里, 苏隽鸣双臂懒懒撑在浴池边, 他接着电话,对方是发展局宣传会跟他对接直播间内容的干部。
“嗯, 好, 那我明天会在直播的时候增加这方面的内容。”
苏隽鸣听着对方交代的细节,时不时‘嗯’一声,直到身后贴上一具滚烫宽厚的身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进来了,猝然间握紧手机,这一声回应电话那头的‘嗯’差一点跑调。
“怎么了苏教授?”
电话那头听到异样的声响关心的询问。
苏隽鸣用手捂住手机听筒, 转过身羞恼的看了眼冬灼, 嘴形说了句‘别动’, 再向电话那头笑着说:“没事,手不小心撞到了, 你继续说。”
“哦, 好的, 是这样的,局里是希望苏教授能够在直播间里大力宣传一下这一条内容,尤其是在制造业这一块……”
温泉水随着进入的幅度微微荡开涟漪, 拨弄过的泉水声响在耳畔回响着。
苏隽鸣一只手撑着浴池边,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颤, 他强忍着呼吸, 故作平稳的时不时回应对方, 心里头祈祷着快点挂断吧, 也恼火这只狼真的是疯了。
“大概就是这些内容了,苏教授需要我再重复一边吗?”
也几乎是在这个瞬间,
他的身体猛然绷紧,立刻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生怕溢出一丝声响,腰背颤抖痉挛得厉害,脑海瞬间空白了,真的是要疯了……
“……不用了,谢谢。”
电话那头感觉到苏隽鸣的声音不太对劲,不过也没有多问,然后再补了一句:“一会我会把文件发到您邮箱里,方便您查阅,那我先不打扰苏教授了,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的瞬间,苏隽鸣像是彻底脱了力跌入身后的怀抱里,手机没拿稳跌入了水中,与溢出来的乳色一同沉到池下。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打扰我们?”
冬灼看着软倒在怀里的苏隽鸣,见他脑袋后枕在他肩上闭着眼喘息着,低头吻了吻他,声线暗哑道:“乖乖,这人好烦对吧。”
手帮他揉着痉挛过的腰腹,知道他特别容易这样。
苏隽鸣微睁眼,像是缓过劲来:“你才最烦。”
冬灼低头沉沉笑出声,笑意宠溺,他抱着苏隽鸣转过身,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有那么生气吗?”说着手去捞起跌落在池水里的手机,放在一旁。
“你说呢?”苏隽鸣看着自己泡了水的手机,也幸好是防水的,他不想跟冬灼坐在一块想着下来:“松开。”
“我不。”冬灼抱着他不让他下来。
苏隽鸣冷淡挑眉,用手臂压在冬灼的喉结前,将他往后压,半眯双眸盯着他:“陆冬灼,别恃宠而骄,有时候我说生气了是给你机会,别等我真的生气了再来哄我,到时候没用的。”
冬灼这才抬起双臂,视作投降,水珠从结实的臂膀滴落,让他这个动作多了几分玩味的痞气:“对不起老婆,我错了。”
苏隽鸣没再理他,从他身上下来。
踏着池水边的台阶往上走,边走边在腰间围上浴巾,若隐若现间,纤细紧致的小腿肚上依稀还能看见滑落的透明,也全然不顾,背影看起来就是不高兴了。
‘哗啦’一声,冬灼也从池水里站起身。
苏隽鸣系紧腰间的浴巾,听到身后的动静,不温不热道:“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别惹我。”
这声清冷不悦在私人浴池回荡着,荡得人心神不宁,想要明知故犯。
冬灼知道自己惹老婆生气了,哄是要哄,但现在对方正在气头上,他不能够再贴上去,要是苏隽鸣再看他一眼,他就知道约会结束了。
也确实是他不太对。
房间浴室。
苏隽鸣淋着浴,将身体里的全部清理干净,就算是没有弄进来也是以防万一,他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在工作在打电话的时候就这样进来。
今晚别想他会理人。
不对,是理狼。
“乖乖,我错了。”
浴室外,冬灼敲着门,小心翼翼的道着歉,他听着苏隽鸣的淋浴声,知道自己这事做得确实不对:“我不应该在你工作的时候这样,我只是有点生气。”
苏隽鸣关掉水,扯过旁边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你生气?我都没有生气。”
“你之前说好我们约会的时候彼此暂时放下工作,你这次没有做到眼里只有我。”
浴室门被打开,热气氤氲溢出门口,四目相对。
冬灼看着刚沐浴完的苏隽鸣,发丝滴落着水珠凌乱慵懒,冷白的皮肤透着热水冲洗后的红晕,健康又好看,他双臂撑着浴室门不让这男人出来。
“你说说看,我生气的点有没有理。”
苏隽鸣轻笑了声,微抬眼皮对上他:“你弄我还有理了?”
“因为你不看我,是你答应我说来泡温泉,但从进来浴池开始你就一直在看消息接电话。”冬灼陈述着自己的委屈:“我们不都说好的,只要彼此有时间能够暂时放下工作就全心约会,我今天所有工作都推掉的。今早我都让你来听审了,剩下的时间就不能给我吗?”
苏隽鸣没说话,就看着他。
冬灼被盯得来劲了,他继续说:“好几次你都是这样的,我能够做到全身心的陪你,约会就是约会,我眼里只有你,但是你做不到,所以刚才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可以允许你一次两次,事不过三,过了我就惩罚你。”
就在他做好要被苏隽鸣再批评的心理准备,这男人走到自己跟前。
脚踩上他的鞋子,微仰头望着他,伸手扯过他的衣领,见他拉至唇前。
两人吐息拉扯,距离非常非常的近。
他撞入苏隽鸣浅琥珀色的双眸,没有眼镜的遮挡,他能看见这双眸子里倒映着的自己,宛若被一汪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好像比刚才的眼神要温柔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错了。”
冬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男人在耳畔的道歉,温温柔柔的,目光诚恳,没有拖泥带水,让他原以为还要吵个几来回,顿时怔住,缓缓地,唇角不争气的上扬。
苏隽鸣往前靠近冬灼,轻轻拉过他的衣领,贴近自己,在他耳畔轻声道:“是我不对,你罚得好,我该罚。”
——是我不对,你罚得好,我该罚
冬灼再次怔住,随即唇角上扬几乎要与太阳比肩,他故作矜持别开脸,咳了声:“那我也有错,没有经过你允许就进去。”
“是我该罚。”苏隽鸣心想自己也确实是不应该,忙过这段时间确实是该陪一下冬灼,不能光是冬灼陪着他,这家伙本来对自己有着很高的需求:“下次我保证不会这样。”
不满足了,就委屈了。
“那这次我们就扯平。”冬灼没再故作什么矜持,抱上刚洗完澡的苏隽鸣狂吸:“老婆,你好香。”
“想吃吗?”苏隽鸣笑问。
“想。”
苏隽鸣解开浴袍带,迎上冬灼的目光勾唇笑道:“进来吧。”
……
两人结束后又洗了个澡,便相拥躺在床上,抱着彼此说着话。
“今天看到林瑞生了吗?”
“嗯。”苏隽鸣枕在臂弯里,回想起今早那个被审判的老人,背影驼下了,像是彻底被压垮,他不解困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结论:“可能人性就是这样,深不可测,永远都猜不到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科学怪人,科学疯子,他们试图超越这个世界所存在的认知,试图打破一切循规蹈矩去寻找所有人否认的不可能,试图去创造不可能。
只能说,求知若渴的探索心是正确的,但过程未必是。
一步错,步步错。
他就从来没有告诉自己要达到什么程度,而是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那你猜得透我想的吗?”冬灼低下头,看着窝在怀中的男人,吻上他的眉间。
“你还不好猜?”苏隽鸣笑说。
“那你说说?”
苏隽鸣抬起头,迎上他的吻:“你爱我,想跟我在一起,想无时无刻跟我在一起,粘着我,让我眼里只有你。”
冬灼唇角笑得无法克制,又压了压:“你又知道?”
“我知道。”苏隽鸣抬手抱住冬灼的脑袋,带着几分打趣,屈指敲了敲:“因为这是一颗恋爱脑。”
“那我就是这样爱你我能怎么办?”冬灼抱上他的胸口,耳朵贴近心脏的位置,如今这颗心脏已经不是坑坑洼洼,而是健健康康,平整漂亮的:“恋爱脑就恋爱脑,爱你又不丢脸。”
苏隽鸣勾着唇,抱着他的脑袋脸颊贴在上头,感觉到粗硬的发丝扎脸,惹得酥麻:“我夸你呢。”
他知道自己如今很幸福,知道自己所有的幸福都是这只狼一步步带给他的。
所有毫不吝啬的爱他都能够从冬灼身上眼里感受到。
是热烈的,沉甸甸的,是铺天盖地的安全感。
可能他做得还不够好,确实是还需要学习学习,不能总是仗着年龄大批评他的狼,更何况这只狼还是一个好爸爸。
“就简单的夸夸吗?”
“那你想要什么?”
“狼形?”
空气沉默了一会会。
“……做梦。”
“我真的做梦都在想试试。”
“那你继续做梦。”
“就试一次?”
“不行。”
“你是不是害怕?”
“你说呢?”
“那用我的尾巴试试?”
‘啪’的一声,冬灼感觉到这只微凉的手拍到脸上,结结实实的,他笑着抱住这手,对上苏隽鸣羞怒的双眸,不敢再乱惹他生气,抱住他哄道:
“好了我不闹了,开玩笑的。”
苏隽鸣收回手,不再看他背过身侧躺着:“我睡觉了。”
冬灼从身后搂上他,将他抱入怀中:“那明天我们去按摩好不好?”
“谁给我按?”苏隽鸣回头看了他一眼。
冬灼笑:“我。”
苏隽鸣意料之中笑出声,他合上眼:“真是受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