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阳台上吹拂过的风, 这道吻温柔而热烈,让脑袋放空, 不再思考任何事情, 顺从的闭上眼, 凭借着本能的抱紧着彼此, 仿佛想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呼唤彼此的名字,先吻为敬。
此时走廊外响起脚步声与交谈声。
苏隽鸣连忙推开冬灼的怀抱,喘着气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卧室门,眸底流露些许紧张:“冬灼,你怎么比他们还要快上来。”说完环视着自己的房间,想着把这家伙藏在哪里。
床底没有位置,被子里不可能,这家伙太大只了。
他的目光扫到了浴室,便连忙把冬灼推了过去:“先去浴室躲一下。”
冬灼听着走廊的脚步声,判断着他们走到哪里,听出还有一小段距离,足够他再做点什么跟说点什么,便抱上有些慌乱的苏隽鸣,低头抵着他的额头,感觉到正常的体温,心里松了口气。
“没事,他们大概还有三十步走过来,我抱你一下。”
苏隽鸣被抱着,他感受着冬灼胸膛处强有力的心脏跳动,以及倒数着外边他们还有多少步走过来:“你怎么比他们都要快?”
“爬个二楼而已,几秒钟的事情。”冬灼低头凝视着刚退烧的苏隽鸣,见他脸色还是不好:“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没时间了,先别道歉。”苏隽鸣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着急的把他推进浴室:“你先进去。”
“再亲一口。”
苏隽鸣忙慌的扯过他的衣领亲了口:“进去进去。”
就在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卧室门与此同时被推开。
卧室门口,顾医生跟他拎着药箱的助理,以及苏珂意跟嫂子林依依都站着,保持着停下的姿势正好看见苏隽鸣‘嘭’的一声关上浴室门,力气之大。
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高烧不退很虚弱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顾医生:“……”他可是说的高烧不退。
苏隽鸣:“……”他看出顾医生的尴尬,连忙扶着浴室门,弯下腰咳了起来。
努力扮演出高烧不退的辛苦。
不能浪费了顾医生帮他的这一次,是很冒险的。
顾医生立刻走上前,皱起眉头故作严肃批评:“你怎么能下床呢,现在身体多虚,快快快躺回床上。”
“咳咳咳……好。”苏隽鸣又看了眼门口,只有苏珂意跟他嫂子,很好,他爷爷没有来。
果然赌对了,爷爷这个时间正好是休息时间,他堂哥苏珂意也没有叫醒爷爷。
如果他真的发生高烧不退的事情,他堂哥知道了也未必会突然叫醒爷爷,毕竟夜深了,要是叫醒老人家吓到也不好。
苏隽鸣在顾医生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做出很难受的样子。
完全不知道的林依依自然是面露心疼。
她看着苏隽鸣窝在被子里,清隽的眉宇蹙着,脸色确实是苍白。虽说这个小叔年龄是不小了,但是模样看起来小,这样虚弱的样子看着就是很惹人心疼,这一刻母爱都被激发出来了。
有时也不能总怪老爷子还把苏隽鸣当小孩看,这个小叔总跟家里人倔不是孩子气是什么。
“小叔,要喝点水吗?”
苏隽鸣闭着眼,依稀感觉到床边有道身影走过来,然后就听到他嫂子关心的声音,他咳了咳回答:“不用,谢谢嫂嫂。”
林依依被这一声‘嫂嫂’喊得更是心软,她坐到床边,见苏隽鸣难受至极的样子,担心的看向苏珂意:“老公,真的不用送小叔去医院吗,我见他很难受。”
苏珂意见自己的妻子那么关心苏隽鸣,顿时间有点没好气,但又不好说什么:“有顾医生在你就别担心了,顾医生,他这个情况需要去医院吗?”
“抗生素输液后会很快见效。”顾医生装模作样把葡萄糖从药箱里拿出来:“大少爷放心,我会在这里看着他的,大概一个小时能够将抗生素输液完毕。”
苏珂意了然点头:“那就好。”然后看着自己还担忧坐在苏隽鸣床头的妻子,咳了声提醒。
林依依听出丈夫语气里的不悦,心想这男人怎么总是那么小气,但她又不好说出口,关心一下漂亮小叔怎么了,只能站起身:“小叔,要是有什么需要嫂嫂的你尽管喊我。”
苏珂意干脆走过去把老婆拎走:“行了,顾医生都说了他在,你又不是医生。”
“我就是见小叔难受得厉害,关心一下。”林依依无奈被丈夫拉走,她回头看向顾医生:“顾医生,那就劳烦您费心照顾弟弟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找一下燕姨。”
苏珂意在走之前也交代了顾医生两句劳烦照看,然后就二话不说把老婆带走了,省得留在这里总是盯着他弟弟看母爱泛滥,眼里都能温柔出水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苏隽鸣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哪里还有刚才半分虚弱的样子。
他看向房间门:“顾医生,锁门吧。”
顾医生看了眼自己的助理学生:“去锁门。”
助理学生此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老师说的去锁门。
锁上门后。
浴室门打开了,冬灼走了出来。
助理学生看见刚才跟着他的高大青年从这里出来:“??”
他就说呢,刚才怎么拧过头人就不见了,但怎么比他还要快上来了???这是从哪里上来的?
顾医生见主角们已经成功会面,他自然也要暂时躲避,于是问了句苏隽鸣:“你们俩是要浴室还是卧室,时间一个小时。”
“浴室。”苏隽鸣翻身下床走向冬灼:“顾医生,就辛苦你们暂时呆在卧室吧。”
顾医生已经完全熟悉自己的作用:“小卓,带手术书了吗?”
小卓连忙从自己的包里翻出顾医生交代要带的书:“带了。”
“好,那我们来上课。”
小卓:“?”不是只是送一个药吗?茫然的看眼房门,为什么需要反锁?又看着那两人走进浴室,为什么要一起去浴室?
还有,为什么大晚上他的老师还要给他补课。
顾医生见小卓还傻愣愣的盯着浴室,抬手扭过他的脑袋:“别看了,看我,把实习笔记拿出来。”
“哦。”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门外。
冬灼揽过苏隽鸣,没舍得让他再站着,便掐着他的要把他抱到洗手台上,双臂撑在他身侧,深深注视着他,目光轻勾描绘,仿佛像是好几天没见他似的。
两人目光交汇,想说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所有话语都暂时静止在彼此的目光中。
其实算起来他们只是分开了八个小时。
这只狼身上强烈的荷尔蒙侵入了感官,苏隽鸣感觉自己被看得心头难耐,抱上冬灼的脖子,轻声哄道:“乖乖,接下来几天委屈你了,你等我回去,我一定会跟爷爷说清楚的。”
“他有没有说不好听的话?”冬灼稍微弯下腰,让他抱得更轻松一些,侧过脸将唇贴在他脸颊。
苏隽鸣都不想回想老爷子是怎么说他的,也知道自己暂时是说不过一个老人,更何况,他无法拿着自己接受着新时代观念去跟思想传统的老人碰撞,最后必然是两败俱伤。
但这些话听了确实很伤心。
他自己也曾纠结过,可他不会觉得自己有病,因为这不是性取向的问题,只是选择的问题,他坚定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没有。”苏隽鸣不想徒增冬灼的烦恼,压下自己的低落,紧紧的抱着他,想着把这几天的拥抱先给用了:“再抱抱吧,我怕这几天见不到你会很想你。”
冬灼听出苏隽鸣语气里的委屈,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眉心染上冷意,这种抑制不住的保护欲愈发强烈。
“没事,我会找你哥把你带出来,最迟后天,后天我就来接你。”
苏隽鸣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冬灼:“你找苏珂意做什么?”
“我之前没跟你说,苏珂意很想跟阿布扎比石油集团合作,我大爸现在慢慢把部分决策权给我,让我叔协助我做决策,其中有一个百亿项目,苏珂意非常想要,已经找过集团很多次表明心意,我已经见过他了。”
苏隽鸣听他这么说想起了那天在家里,恍然大悟:“我就说你那天好像跟苏珂意认识一样。”
“我给他开了个条件,百亿项目可以给苏氏集团做,但是这个项目最终的受益人必须是你。”
苏隽鸣怔忪间,与冬灼目光相接,仿佛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受益人是我?”
“这个项目还没有敲定下来,我本来想着要不要那么快用这张牌,但现在幸好我还没有用,要不然我怎么光明正大的带你走。”冬灼说出自己的想法:“明天我会找你哥说这件事,百亿追加其他项目,改成千亿项目,只要把你带出来,这个项目给他。”
苏隽鸣感受着温热的吐息在耳廓处徘徊,听着冬灼成熟稳重的声音,还有笃定的阐述,这样的变化像是有重量那般,累加在他的心头,在极有安全感的同时,也感叹着冬灼的变化。
他将脸贴上冬灼的脸颊:“乖乖,你真的变化好大。”
这些钱或许对于冬灼来说也是跟当初的五毛钱没什么概念,可他听来确实沉甸甸的重量。
这只从前只知道撒娇生闷气的小奶狼,彻底长大了。
“不喜欢吗?”冬灼被这男人贴得眼神渐深,一想到这两天可能还得煎熬一下没有拥抱,就有些烦躁。
“喜欢。”苏隽鸣坦诚表明自己的心意,说着时,他看见冬灼眉眼间的躁郁,抬手抚上,知道他为什么皱眉:“那现在怎么办,你还在发情期,我今晚我不能陪你了。”
“没事,我晚上抱着你的被子睡,被子有你的味道。”
苏隽鸣听冬灼要这么委屈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稍稍离开冬灼的怀抱,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乖乖,我的衣服给你好不好?”
白衬衫衣扣一颗颗解开,白皙的胸膛还留着昨晚疯狂过的痕迹,绯红星点,无声间又触发了什么。
偏偏这男人又是很认真的在说,在脱。
冬灼看着那只修长的手解着扣子,一颗一颗,看得他心神微乱喉头干渴,在片片星点映入眸底时,如同被点燃的火,在心头彻底燃烧。
他眼神渐深,抬手握住苏隽鸣的手:“好了,别不用了。”
说着要帮苏隽鸣把衬衫穿上。
“之前我爸的手记里有写给你打针的时候就是拿我的衣服,那你发情期难受我的衣服也借给你,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毕竟我这两天不在你身边,你也总不能憋坏了。”苏隽鸣说着低头咳了咳:“……你就,自己解决一下。”
然后把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把白衬衫脱下来递给冬灼。
镜子里,坐在洗手台上,上半身寸衣未着的男人薄肩细腰,左肩胛骨上赫然印着的黑色水滴印记周围尽是吻痕,是全身留下最多痕迹的位置。
此时印记四周的皮肤也泛着微微的红肿。
除了这里,其他位置的星点痕迹都像是在无声的说着昨晚的细节,很显然,昨晚远远超过一个小时。
在体力不支的某人印象里是一个小时,但想也知道一个小时就能引起发烧的可能性并不高。
冬灼强压下自己燥动的心神,现在他的时间不多,这男人还要这样招惹他,那要他今晚怎么度过,光抱着被子怎么过,想着都觉得太煎熬了。
他接过苏隽鸣递过来的白衬衫,凭借着本能,难耐的低头吻上衬衫,鼻尖掠过这道他最爱的气味,深呼吸,贪婪汲取着,随后微抬眼皮,滚烫炽热的目光望向苏隽鸣,哑声道:
“哥哥,你知道我会拿着衬衫做什么吗?”
苏隽鸣感觉自己被冬灼的目光烫到,他又不是纯情老男人,自然听得懂,不过脸皮还是没有厚到能够自如应对,不自然的垂下眸,扶着台子边缘的手也下意识的紧了紧。
“……你,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冬灼将苏隽鸣认真又害羞的这个样子深深刻入眸底,煎熬得他深呼吸别开脸,手握紧着沾着气味的白衬衫:“苏隽鸣,我现在就想把你偷走了。”
“要不,我跟你爬下二楼?”苏隽鸣试探问。
冬灼笑出声:“祖宗,你疯了吗?”
苏隽鸣想也是,觉得自己挺好笑,也跟着笑了出声:“好像是疯了唔——”
尾音还未落后颈就被扣住,被迫仰头的瞬间,他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入滚烫的目光里,呼吸被吻吞没。
镜子里,那只结实有力的麦色手臂抚上白皙清瘦的后背,落在左肩胛骨那处印记,指腹摩挲着是他狼后的标记。
或许是想要吻的久一些,冬灼暂且放开被吻的眼泛迷离湿润的苏隽鸣,伸手扯过挂在墙上的浴袍给他穿上,免得他感冒,然后再继续吻了上去。
想着把未来两天吻不到的时间全部用完。
不知道吻了大概多久,浴室门被敲了敲,是来自顾医生的温馨提示。
“两位大哥,五十分钟了,还有十分钟。”
苏隽鸣喘息着,胸口微微起伏,跟冬灼额头相抵着,两人目光对上,绵绵情愫拉着丝,正在热恋自然是容易难舍难分。
“乖乖。”冬灼暗哑喊了他一声,用手抚去他唇边的湿润。
“嗯?”苏隽鸣回应着。
“我把我的手机先给你用着,我还有另一台手机。”冬灼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苏隽鸣的手边,又说:“今晚睡觉的时候开着,我想听着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