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满月[玄幻科幻]——BY:江亭

作者:江亭  录入:02-22

  有了艾琳在身边,小天鹅满月也减轻了不少负担,后续戚崇衍的治疗和两人生活起居的照顾,一部分工作由艾琳主动承担了下来。这倒是满月和戚崇衍都没有想到的。毕竟如果珂赛特回到戚家,母女俩的生活会更有保障,珂赛特还有可能继续进行自闭症治疗。
  “满月院长和大少爷对珂赛特有恩情,我做这些是应该的。”艾琳并不在意:“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去做。”
  连戚崇衍也动容:“不是让你去冒险,只是想来和你商量一下,先坐吧。孩子最近还好吧?”
  艾琳看看和珂赛特一起玩娃娃的满月:“她喜欢满月,有满月在,她很乖。最近也进步一点了,学会自己穿衣服洗澡了。”
  戚崇衍这才把他们去红房子的想法说了:“你认识这个叫申尚赫的人吗?”
  艾琳仔细回想:“没有。好像没有听李孚说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戚崇衍和满月对视一眼。
  “也许是化名,”满月猜测:“可能真实的名字不叫这个,只是为了假扮医生临时取的名字。这种人说不定还有很多别的名字。”
  艾琳赞同:“李孚就有很多不同的身份,身份证也有很多张,不同的身份证名字不一样。自然教里我接触过的一些高层也都这样。他们会频繁地换身份确保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那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艾琳补充:“他们的说辞很像,就是浊水和戚家坑钱的那套说法,倒是和自然教向信徒宣传的那套说辞差不多。”
  “这套说法是他们发明吗?”满月问。
  “其实很多宗教、极端组织、恐怖组织都有类似的说辞,不仅仅是自然教,但自然教对于基因病和治疗基因病的理论会更加严密、强硬、逻辑闭合,这是花了很多年不断完善和磨练出来的,才让教徒对他们宣传的教义深信不疑。”
  “以训练出一套固定的思维模式,防止他们质疑教义。”
  “是的。如果你接触这些人,就会发现他们的思维都是一个模式。只有是他们那个思维模式的人,才能融入他们。如果他们和你交谈的时候,发现你的逻辑链条是不对的,有节外生枝的可能,立刻就会有所警惕,并疏远你,以防你是调查记者、间谍或者来暗访的警察。”
  戚崇衍问:“打个比方?”
  艾琳举了一个比较细致的例子:“自然教宣传不应该用肥皂、洗手液或者沐浴液洗手、洗澡,因为这些东西含有化学成分,会损害身体的‘元气’,应该只用清水或者纯植物的清洁产品,也不建议每天洗澡,一周洗一次澡是比较理想的。”
  “那不会……很脏吗?”满月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也是这样问李孚的。李孚告诉我,我们的祖先也并不是每天都洗澡,他们那时候也没有任何含化学成分的洗浴液。但祖先们也好好地生存了下来,也有非常长寿的人。”
  “但是古时候的人类普遍寿命还是短啊。”
  “所以,他们认为如今人类的平均寿命比古人还短,就是化学品使用过多的后遗症。而祖祖辈辈们上千年用清水洗浴的这种传统是有道理的。”艾琳说到这里的时候,强调:“到这里,其实你会发现,问题已经开始偏离本质。你们应该讨论的是,清水洗浴和沐浴液洗浴哪个更卫生安全,或者说,洗浴液洗浴为什么更卫生安全。但实际上,你们在讨论的问题变成了,你是不是赞成‘传统’和‘祖训’。”
  满月明白了:“他们将科学的问题转移成为了文化的问题。”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思维里面最大的特征。”艾琳曾经是受害者,她深有体会:“如果这时候你对‘传统’和‘祖训’提出质疑,那么你将受到最严重的拷问,因为他们会对你的身份提出质疑。他们认为,你偏离了作为人类的身份认同。因为只要是人类,你不能背离自己的‘传统和祖训’,一旦背离,你就不是‘同胞’,你就是‘敌人’。”
  戚崇衍冷笑:“把异见者打成敌人是邪教最擅长的手段。”
  满月继续问:“这个酒也是他们发明的吗?”
  艾琳点头:“是的。最开始就是从自然教内部推广的。首先是在最激进的一部分教徒中,他们生孩子的时候会留下自己的孩子的脐带,用来泡酒,然后把脐带和酒喝掉。后来这种酒才开始变成一种盈利产品,一些教徒还会在定期的节日里面共同喝这个酒来庆祝节日。”
  “只是教徒们之间的流行?高层也喝吗?”
  “我不能确定,李孚没喝过,但是他认识的一些生病的高层也有跟着喝的。当时珂赛特出生的时候,我还担心,李孚会让我留下珂赛特的脐带泡酒,但是李孚没这么做。”
  “他不是应该很相信这种酒吗?”
  “不喝不代表就是不相信。有的人觉得那东西血腥,也有人觉得脏,克服不了生吃人的器官的心理。但这和他们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三个副本不会很激烈很暴力,想讨论的是邪教怎么解决的问题。


第54章 绿色的地狱
  满月觉得很神奇:“原来他们内部也还是有不同选择的。”
  艾琳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教徒们的虚伪:“而且,高层和普通的信徒之间的选择会更加不同一些。有的高层表面上过得非常简朴,实际上会偷偷瞒着教徒使用化工品,也会运用机器摆脱家务活。像是李孚,没有洗衣机我觉得他是活不下去的,他根本不会手洗衣服。”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男人有时候真的不行,连袜子内裤都要女人帮忙手洗。”
  戚崇衍和满月相视一笑。
  戚崇衍问:“李孚会带你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吗?”
  艾琳实话实说:“最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好人的时候,我们一起参加过不少活动。但是后来我对自然教产生了怀疑,他也察觉了,渐渐地就不带我出去了,再加上后来我生了珂赛特,带孩子花掉了我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就很少再和那些人接触。”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不太清楚你的情况,包括珂赛特的情况。”
  “不,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有珂赛特。”
  “李孚没有告诉过他们你们的关系?”
  “有些人可能知道。他会和一些高层坦白我们的关系。但是这些人只是自然教当中很小的一部分人。后来我怀孕了,他有没有告诉别人我们有孩子我就不太清楚了。”
  满月觉得这样反而好办:“不知道最好,才方便我们伪造身份。”
  “可是......真的要说大少爷是我的孩子吗?”艾琳觉得很羞愧:“我怎么生得出大少爷这么贵气的孩子呢。还是算了吧?”
  戚崇衍不在意:“这是目前最恰当的身份。当然,愿不愿意去我也尊重你,如果你不想冒险,我能理解。”
  艾琳深深地向他鞠躬:“能帮上忙,我很愿意。之后我会去戚夫人的墓碑上磕头道歉的。”
  戚崇衍把她扶起来:“妈妈不会在意这个。”
  他们定在了周末去探一探这座大名鼎鼎的红房子。
  为了保险,艾琳还是给戚崇衍画了一点妆,稍作了些面貌上的调整。为了避免怀疑,他们没有坐狮巴的车,改坐了一辆出租,在离红房子还有一个街区的地方下车,然后走了过去。
  这一带已经深入地下城的棚户区,路都是靠人走出来的,雪化了,泥沙混着脏水。房子也盖得四脚八叉,一间屋子伸出七边形的屋顶,屋檐下拉出一捆电线,洗过的衣服就挂在电线上,湿漉漉淌着水,人在屋檐下走过能接一脑袋水珠子。
  至于“红房子”,大约是整条街上唯一能找得到用砖头盖起来的房子了。它大概率是个历史建筑,像战争时期把不同民族、不同派别的建筑审美杂糅在一起的产物,屋顶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但楼体做成了东方骑楼的样式,墙是红砖墙,地板是四方贴花的瓷片地板。
  本来这样一个老古董,至少也该有些古韵,但是因为经年失修,墙面被虫子啃出一个个窟窿,像一溜粉刺没处理好积累沉淀下来的黑色素。屋顶黄得发黑,腻腻的一层油光糊在上面,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地板的瓷片上,瓷片原来的贴花图案磨白了,边角更是黑黢黢的一道一道,作为一家诊所,首先就卫生环境来说就是极其糟糕的。
  来的人倒是不少,早上八点挂号台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艾琳去挂的号,拿到号之后还要在诊室外面等叫号。满月和戚崇衍在等待的时间里上下里外逛了一圈。这房子总有三层,一楼除了挂号台还有药房,药房只开一道窗口,窗户贴了纸,看不到里头的情景,只有取药的地方切出一口洞,配药的时候连洞口也堵上,药配好了洞门一开,一口黑压压的塑料口袋被往外一扔,药袋子上贴着名字,就有相应的人来取。
  二楼全是诊室,共8间,每个诊室还是不同科,1号是内科,2号是外科……8号是基因科。8号诊室外面等的人最多,叫号也叫得最慢,中途还不停有人闯进诊室要求加号。
  三楼则极少有人往上面去,楼梯间异静、空旷。门口一道铁闸,上面挂有‘住院部’的牌子。
  满月和戚崇衍等了好半天终于等到一个人进门,顺便跟着遛了进去。里头是大通间,绿烟瘴臭,两排单人病床,男女混躺在床上,各个嘴里叼一支长管,婴儿嘬奶似的发出啧啧声,软管连到旁边的输液架上,将输液包里的黑水送进嘴里。
  离满月最近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上、脖子上已经接满了瘤子,肉脸肿得紫黑,眼睛被挤得几乎看不见,翕张的嘴巴机械地动作,因为来不及接应快速流下来的黑水,被浇了一头一脸,汤药洒在枕头、被单上,弄得身下又湿又脏。
  对面另一个女人,干瘦、抽搐、两眼翻白,两手完全异化坏死,脸皮深深地耷拉下来,只有两瓣苍白的嘴唇在那堆坏死的皮肤里张开,去接旁边连接着输液袋的细管。
  满月想走近去查看,有人突然从后面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张没有眼睛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退开两步,才看清楚那是个活人,只是眼洞里没有了眼球。他低声说了句抱歉让开身体。
  对方不耐烦地发出哼声,拖着步子往两排病床的深处走,一步、再一步、再一步......烟雾流动起来,重叠的人影投射在雾幕上,黑色的扭动的如同蛆虫的人影,此起彼伏的嘬噎交相回荡,仿佛是在迎接新来的脚步,将他往这绿色的地狱拽进去。
  饶是满月从医多年,看惯了腐坏畸形的人体,也感到一阵恶心。他几乎是头也不回从三楼跑出来,回到二楼诊室时他和戚崇衍脸上都是沉重的表情。
  “里头的烟雾有问题。”重新获得了新鲜空气的满月仍然难以抑制呕吐欲,他反应过来,恶心感很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视觉上冲击太大:“那种臭味,可能是大|麻。”
  戚崇衍也觉得不舒服,头晕目眩。
  艾琳吓了一跳,把带来的干净的水倒给他们喝:“怎么还有毒品?太危险了。”
  “可能是为了进一步麻痹他们的痛觉。我们还是太大意了。”戚崇衍分析。
  满月叹气:“不只是麻痹痛觉,这样他们就算死了,也不会感觉到痛苦。”
  他叹气是因为这种死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仁慈”。
  正好诊室这时候叫号,艾琳带着戚崇衍进去,为了保险,满月没跟着,只在外面等。
  戚崇衍被艾琳扶着进了去,男医生坐在窄小的格子间里。他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圆脸小眼,眼皮厚得像是要把眼睛褶进脸里面。他刚刚结束上一位病人的病案整理,抬头看到戚崇衍的时候愣了一下,好像也没想到戚家的继承人会出现。
  “李......亥?坐。”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小木凳:“长得挺像戚崇衍的。不会有血缘关系吧?”
  李亥是假名。戚崇衍没说话,按照安排好的让艾琳说:“要说真有血缘关系,医生你信吗?”
  她是开玩笑的语气,话只说一半,任由对方猜想。
  申尚赫也没有多计较:“第一次来?哪里不舒服?”
  艾琳继续说:“医生,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是基因病,”她把在浊水检查的单据放在了医生面前,微红着眼眶说:“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还很年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的......”
  申尚赫拿过浊水的单据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旁边,似乎不太相信浊水的检查报告,指了指身后连接着检测仪的医用病床:“脱鞋,躺上去,我复核一下。”
  艾琳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们事先准备好浊水的检查单就是怕这一步。万一现场检测戚崇衍的基因突变速度是正常的,他们就没有办法继续看病了。
  但如果拒绝检查只会更加可疑。艾琳只好去看戚崇衍的眼神,戚崇衍脸色淡淡的,站起来走过去:“能拉个帘子吗?人来人往的,不想被人看到。”
  申尚赫低笑了一声,但还是转身把帘子拉上了。
  艾琳只能在帘子外面焦急地等。二十分钟后,只听申尚赫说了声“好了”,帘子一掀开,戚崇衍从床上坐起来,仍然还是平静的脸色。
  “的确是基因病,而且已经二次加速了。”申尚赫坐回了桌子前面,“怎么不去浊水治呢?不都去那里检查了。这里条件肯定没有浊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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