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荆戊的叫声更加兴奋,带着流连忘返意犹未尽的不舍:“再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滚!”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猛地尖叫起来!“你手往哪摸!”
越金儃:“…………”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荆戊摸假人胸的那一幕,对方摸得陶醉不已,甚至还捏了捏,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可见是多么的入迷。
越金儃下了决定。
老板那么老色批,连假人都不放过,怎么也不像是有底线的样子。
他还是过去看看吧,哪怕他们收容鬼怪,也是有规矩有道德的。
越金儃重新做好伪装,却没有直接走出去。
他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圈,下一秒,圈到的地方荡起涟漪,仿佛被软化成了液体。
越金儃的身体穿过液体,如同挤过一层层的果冻,挤到了隔壁706的卫生间里。
“晚上好。”
看着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知道对方真面目的越金儃莫名有些紧张。
荆戊抬头,看到是之前怀疑的鸭舌帽青年,瞬间明白自己的猜测不是假的。
他咧嘴一笑:“嘿嘿。”
笑得越金儃心一紧。
越金儃努力维护鸭舌帽青年的人设:“大晚上的在搞什么鬼,吵到我了。”
荆戊抬起头,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奶奶在搞快活的事,要不要体验一下?”
越金儃:“………………”
这开口,妥妥的老色批。
“不了,再见。”
他的眼角余光已经扫到荆戊身后,一个肌肤苍白看起来像是水鬼的男人被荆戊按在身下。
因为越金儃的到来,荆戊一分心,水鬼猛地推开他,重新窜回浴缸里。
越金儃:等等!
男水鬼?!
美人鱼一个猛子扎进浴缸里,荡起一个涟漪后,消失了踪影,空中却还回荡着他嘤嘤的哭泣。
越金儃:没看错,这后背这骨架,就是男的!
所以这色批老板,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吗?!
眼看着黄金美人鱼跑了,荆戊伤心极了。
“哎!怎么走了,夜晚还长呢。”
他的手快速把从男鬼屁股上撕下来的黄金鳞片塞进口袋,然后对着被震撼到无语的越金儃暧昧一笑:
“长夜漫漫,小伙子你寂寞吗?”
作者有话要说:
越金儃(土拨鼠尖叫):救命!我好像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是不是要没命了!
荆戊(苍蝇搓手):嘿嘿嘿嘿,你不会没命,只会没有嘿嘿嘿嘿……
第20章 七夜怪谈5
“不!”
越金儃猛地后退,身体重新挤进墙壁果冻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反应,可谓是跑得飞快!
荆戊摸了摸下巴:“至于吗,我只是想带你致富,怕成这么,看来你没这机缘了。”
没收获更多黄金,荆戊十分遗憾。
他刚坐回床边,抱着自己刚刚抢来的金发丝金鱼鳞清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荆戊大大方方打开房门,看到门口多了一个无头小鬼。
荆戊有些意外,这个无头小鬼,怎么看起来跟殷小红相似呢?
但是殷小红看起来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只有脖子的身体瓮声瓮气从胸腔发声:“你看到我的金皮球了吗?”
金皮球?
荆戊非常热情,笑得像看到送上门的外卖的狼外婆:“你进来,奶奶给你拿。”
不知为什么,明明老奶奶看起来好对付,笑起来也无害,无头小鬼有一种潜意识的畏惧。
荆戊越是盛情邀请,无头小鬼越是后退。
“进来,奶奶给你糖吃。”
听到这里,看着荆戊把手伸进口袋的动作,无头小鬼确定:对方肯定有武器!
无头小鬼后退几步,跑得飞快,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荆戊叹气:哎,小家伙还是警惕心这么高。
不过没关系,这里出现的几个熟鬼,以后时间还长,都有机会。
他在四周转了转,黑夜中,房间的灯似乎罢工,依然没有工作。
荆戊对目前的收获不太满意,又一个人去卫生间,关上了门,坐在马桶上。
下意识伸手一拿,他发现卫生间的厕纸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荆戊按下冲水键。
门下,突然出现一只皱巴巴的手,门外响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你是要金厕纸,还是银厕纸?”
“都要!都要!”
荆戊根本没上厕所,躲厕所就是为了钓鱼。
他快速拉开门,外面的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里面的冒牌老奶奶猛地上前,拽住两卷厕纸不松手,恨不得把厕纸全给抢过来。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马桶里有动静。
有什么东西从马桶下水道里伸了出来,正要往上掏,没想到马桶盖是盖着的。
那东西隔着马桶盖,在下面一阵抓挠,尖利的指甲抓得马桶盖发出难听的吱嘎吱嘎声,眼看着就有被捅破的趋势。
即使没被捅到,荆戊依然感觉菊花隐隐作痛。
假如他真的是在上厕所,岂不是要倒霉了!
这个猥琐的鬼怪,绝对不是自己写得!
从听到谢斐说,“你写得故事会进入现实并且吞噬你”,荆戊就猜到笔下的故事可能会变成真实。
而谢斐还说,最差的故事会被选中。
荆戊从看到少女故意针对时,就看出这个所谓的作家训练营成员彼此不说熟识,肯定还是打过许多交道的。
他不指望自己能凭借一面之缘就能彻底模仿那个假老太太,那么或多或少会露出破绽。别人不说,作为组织者的谢斐多多少少能看出来。
面对一个冒牌成员,其他成员有两个选择:要么当面揭穿,要么暗中隐忍不发,然后想办法解决掉。
法治社会,直接动手杀手容易留下蛛丝马迹,借用鬼怪的手笔无声无息解决自己这个冒牌货,就是最好的办法。
所谓的噩梦笔仙在谢斐的手上,说是由笔仙来判断故事好坏,实则还是谢斐左右。
那么这个最差的故事,不论荆戊怎么写,都会落到自己头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荆戊不是创作者,并不善于写故事,所以他把以往听过的经典的角色都给串烧重新创作了一遍,带上了自己最爱的元素——黄金。
只是他没想到,变成真实的故事并不只有自己的故事,似乎是融合了多人的故事,出现了不少他意想不到的鬼怪。
不过不要紧。
度假酒店正缺员工,尤其是免费员工。
来都来了,一个都别想离开。
像这个猥琐的鬼,专门给酒店通下水道正好。
还没抓到鬼,荆戊已经给对方的工作岗位在心里安排好了。
他狠狠一拽,从老太太手里抢过两卷金厕纸,然后不顾老太太的鬼哭狼嚎,把对方关进了卫生间。
同一时刻,马桶盖碰的一声从里面捅破,一只骷髅手从马桶里钻了出来,就近朝老太太抓了过去!
荆戊正准备关门,突然眼角余光从门缝里瞥到,骷髅手竟然也是纯金的!
老太太随手抓起装肥皂的陶瓷肥皂盒,就朝骷髅手砸过去。
“不!”荆戊猛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比自己脑壳被砸到还要心痛。
“不要碰我的心肝宝贝!”
荆戊一手抱着厕纸,冲进卫生间一手去抓骷髅手。
只要是黄金,谁管它是不是下水道里出来的!
手机掉下去他都会去捡,更何况是这么大一整块黄金!
贫穷让荆戊的洁癖不治而愈。
老太太要阻拦时,荆戊快速抓起骷髅手抱在怀里,两大卷厕纸眼看要从怀里滚落,他心一痛,忍痛挤出那卷银厕纸:“给你,一人一卷,咱俩平分。”
老太太鬼气得满脸皱纹挤到一起:“都是我的!”
哪里来的缺德货,连老人的厕纸都抢,穷疯了吗!
“那就都别想要了。”荆戊也很干脆,手里抓起那只光秃秃的骷髅手,干脆当成猪八戒的钉耙用,对着老太太本就稀疏的头发刨去。
这一刨,荆戊发现了新大陆。
老太太的满头银发他本以为是普通白发就没在意,谁知道竟然是铂金金丝!
荆戊眼前亮起超大度数灯泡!
老太太顿感不妙:“好,就这样,咱俩平分。”
她抓起银厕纸,冲出卫生间,转眼就消失了踪迹。
再不跑,别说厕所,她连头发都保不住了。
“啊,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堂酒店啊!”荆戊幸福地一手抱着厕纸,一手抱着骷髅手,躺在了床上。
对了,这个骷髅手真不是自己写得,谁跟他这么有共鸣,也喜欢黄金?
他的头舒舒服服地躺在枕头上,左右一滚,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等等,之前自己跑到枕头上躺着看热闹的那本红色封面的书呢?
斜对门的707房间,谢斐手里拿着一本红色封面的本子,翻到了一页故事,上面正是荆戊的笔迹。
“黄金女鬼,金厕纸金头颅小金球,她到底写得是怪谈还是童话!”
谢斐一边看,一边翻阅。
空白的皮质纸张上,一行行血色字迹自动浮现,叙述出了706房间发生的一切,仿佛它是个监控器一样。
看清楚内容后,谢斐脸色一沉,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还有同伙帮他?那就一起上路吧。”
谢斐猛地合上书本,露出血红色的封皮。
封面上,有着四个字:《噩梦之书》。
本被合上,空气中的香味再次浓郁。
荆戊突然感觉到了如同从秋千上掉下来的下坠感,脚下猛地一颤,醒了过来。
眼前的景象已经大变,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点烛光。
他头脑昏昏沉沉,仿佛刚刚做了一场大梦导致没睡好。
慢慢的,荆戊看清楚面前的全部场景,原来,他还在会议室里。
“第一夜已经平安过去,现在是第二夜。”
最上座,谢斐依然温文尔雅地笑着,语气不疾不徐,眼神缓缓巡视过去,在每个人的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
荆戊眨眨眼,仔细观察了一番所有人。
他发现似乎刚刚的“入梦”并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场所有人或许都被拉入了这一场似乎格外真实的梦境,每个人都有了少许变化。
双胞胎姐妹都黑着脸沉默不语,妹妹手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姐姐的脸色有些惨白。
低调到没有存在感的眼镜水手服妹子衣服上多了一些血迹,眼镜框有了裂痕。
最明显的是拿着保温杯的中年大叔,脸上笑容不再,手里的保温杯似乎彻底空了,整个人被阴郁气息萦绕,与之前和气生财的伪装截然相反。
至于已经互相知晓身份的鸭舌帽,依然是一身黑挡住脸,看不出模样。
为了合群点,荆戊想了想,伸出手捂住了肚子。
他就装一下肚子疼吧。
“哎哟,哎哟,奶奶不舒服……”
其他人:“……”
“怎么,难不成你每个月也生理痛?”之前就看荆戊不顺眼的双胞胎妹妹语气带刺地说道。
荆戊:“都是女人,你痛奶奶就不能痛吗?年轻人不要太过分。”
双胞胎妹妹:“…………”
其他人齐齐无语。
都是女人……
鸭舌帽用手握拳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想笑。
真不知道是该说老板入戏太深,还是太过变态……
“今天的主题,有限制要求。”谢斐直接无视了荆戊。他重新打开书,在自己面前的书本空白页写了一行字,这时每个人面前的空白纸张上都出现了几组词语。
“故事里必须要有血腥,恐怖元素。头颅,断肢,内脏,脑花,开颅破腹,死不瞑目,尖叫,扭曲,绝望等等。”
荆戊:“太美式了,不够传统。”
谢斐的眼神冷了冷,面上却依然保持微笑:“对于基础差的作者正好可以学习如何培养恐怖氛围。”
“行,你说得都对。”荆奶奶一副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让人看着想打。
谢斐把沙漏颠倒,重新开始两小时计时。
等到这一次的故事写完,字迹再次消失,谢斐打开自己的书本看得直皱眉头,抬起头,不住地在荆戊和鸭舌帽之间看来看去。
学霸都是相似的,交上标准答卷,得到完美满分;
而学渣各有各的渣法,有的人答得卷像一场事故,有的人答得卷像一场笑话。
最后,谢斐一声长叹。
“这一次,你们俩并列为最差。”
“难度会双倍上升,请两位做好准备。”
对这个结果,荆戊早有准备。
他猛地伸出手,大喊一声:“等等!”
全场看了过来。
荆戊:“奶奶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不过奶奶有个遗愿,希望你可以满足我。”
谢斐:“说。”
“既然是一起受罚,不如把我们放一起?”荆戊为老不尊,一开口就劲爆,“密室囚禁裸体牢房乱欲监狱鸳鸯共浴都可以……”
越金儃顾不上隐藏,连声:“不可以!做不到!让我死吧!”
这都是些什么鬼!
他宁愿一个人面对穷凶恶极的通缉犯,也不愿意多一个老色批来制造混乱。
谢斐突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