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伟左躲右闪,最后却被白柳燕一起上来按住,连头顶的人头气球也来帮忙用头发捆住他的四肢。
最后伴随着江伟的惨叫,他的长裤被无情地扒了下来。
江伟宛如被□□,眼神绝望中带着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嘉闾。
为什么是扒裤子,你丫的又不是喜欢男人怎么这么变态!
越金儃看了荆戊一眼,而荆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只是想试试这个神秘操控戒指是不是真的能传达操控者的意图,没想到还真可以。
“说实话,你可没几件衣服可以扒。”荆戊再次警告。“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杀得他们?”
“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江伟惨淡一笑,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荆戊没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天花板上的人头气球围成一圈,仿佛是在看热闹的陌生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是故事里的一部分。
江伟看了看把自己的裤子穿在身上的江嘉闾,又看了看头身分离宛如木偶的白柳燕,眼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
“我有个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什么都比我好,永远是好一点。老师永远只夸奖他,就连我喜欢的女孩也只喜欢他。”
“我跟她告白,被毫不留情拒绝。他跟她告白,却立刻答应还大张旗鼓在朋友圈宣示。凭什么,是因为他更有钱更帅吗?!女人都是虚荣的家伙!”
江伟扭曲的面孔格外的丑陋,荆戊只觉得多看一眼都影响视力,偏偏为了分辨真假不得不看着,牺牲真是太大了。
“我为了兄弟好,提醒他那是个虚荣的女人,可是他却不听,还说不要挑拨他俩的关系,他们是打算结婚的。”
“我又爱上了她的姐妹,可是竟然也拒绝我了,肯定是她吃醋了,我理解。所以我又去表白,但是又被拒绝了。”
江伟继续着他的故事,却没注意到,故事里的两位当事人眼神渐渐变了。
“我竟然看到他在准备求婚戒指!他准备跟那个贱女人求婚!”
江伟声嘶力竭,带着愤怒,带着嫉妒。
“我不允许!不允许他彻底拥有那个女人!她是我的!”
“活该,我原本只想杀了我兄弟的,没想到贱女人竟然要跟他鸳鸯浴,一起去死吧!”
江伟猛地站起身来,随意抓住了一个人头气球,抱在怀里狂热的亲吻几下,疯狂大笑:
“我砍下了她的头颅,抱在怀里狂吻。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我。”
“她果然喜欢我,哈哈!”
人头气球冷冷地看着江伟,惨白的瞳孔里渐渐流露出了血色。
荆戊松开手指,指尖微微发烫。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指尖上沾染上了黑红色的血迹,然后渐渐融为一体。
而戒指,开始变得明亮,变得干净如新。
荆戊把钻戒还给江嘉闾,意识还浑浑噩噩的江嘉闾下意识接过戒指,低着头,看了戒指好一会。
“不!不能还给他!”江伟后知后觉看到这一幕,猛地尖叫了起来,想上前阻拦,再次被越金儃拦了下来。
江嘉闾怜惜地抚摸了一下戒指,然后抓起身边呆若木偶的白柳燕的手,轻轻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物归原主。
魂归原处。
江伟一声惨叫,意识到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猛地将头颅往墙壁上撞去,却被人头气球的头发缠住了脖子。
他呼吸困难的想去解开脖子上的头发,头颅被迫往上抬,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眼神血腥而仇恨地看着自己。
而身后,江嘉闾和白柳燕,也朝他围了过来……
荆戊没有多看,把戒指还给情侣后,就选择了离开。
听到身后的惨叫时,荆戊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血腥,不出所料的复仇。
“真是没意思。”荆戊看得有点意兴阑珊。
“爱恨情仇,蒙蔽人的双眼,还不如钻到钱眼里,让金钱蒙蔽我的双眼吧!”
他赶紧调出某宝余额洗眼睛,猛地亲几口:
“钱钱,我爱你。”
越金儃凑上去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嘲讽道:“看来你的钱钱不爱你,只有两位数愿意来你家。”
荆戊:扎心了……
两人想要找到幕后主使者谢斐,没有立刻下楼,而是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搜寻着。
走出房间时,越金儃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戒指是控制的关键?”
荆戊:“猜得。他那么在意,肯定是关键物品。”
越金儃:“那你怎么知道血迹擦干净就可以去除控制?”
“直觉。”荆戊没有掩饰,语气带着深深的厌恶,一想起当时的戒指到手时那种小虫子在手里扭动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玩意让我觉得很恶心,很反感,好像是什么寄生虫一样,是活的,我拿到手上时甚至还想往我的手指里钻,真是恶心。”
荆戊现在想起来,依然是浑身不舒适,本能的厌恶。
他说完,看着越金儃一反常态的沉默,突然明白了。
“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越金儃回答得很谨慎:“没见过。”
荆戊语气微扬:“听说过?”
“我不确定,不能误导你。”越金儃摇了摇头,依然态度很谨慎。“等我回去查查资料,确定了再回复你。”
看着他满脸大事不妙的模样,荆戊明智的选择了不去追问。
反正天也要塌,塌陷之前先得过且过快活一阵子,哪天真塌了再说。
再者说,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一回事。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静静原本的钻石项链,就那颗有白乐远骨灰的钻石,里面也有那种污渍。”荆戊突然提起双胞胎姐妹,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传出很远。“比较少,但是有,安安的钻石上也有。”
越金儃眼神往安全门后一飘,快速收回,配合地说:“是吗?当时炸的到处都是血迹,我以为是静静的血。”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怀疑,白乐远的复原不是祝福,是诅咒。”荆戊走到了靠近安全门的房间门口,故意压低声音,眼神看着门外露出的黑西装衣角说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
“那怎么办?这玩意有点不详,处理不好就容易传染。”
“先找人再说,也不知道安安去了哪里,我们搜完房间就下二楼看看。”
“行。”
两人说着,又进入房间继续找人。
而安全门后,偷听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离开,去寻找自己想找得人。
等荆戊二人再次出来时,门后已经没了身影。
三楼没有找到谢斐,为了避免下电梯时被堵门突袭,两人选择了走楼梯。
荆戊没有休息停顿的意思,他想要快速推平,就是为了寻找谢斐。
如果大家都在幻境,谢斐还能往哪里躲?
荆戊越金儃直奔二楼。
二楼走廊里,断头姐弟看到荆戊,拦都没拦,直接跑了。
跑了……
荆戊忍不住反思:自己带给姐弟俩的阴影有这么大吗?
越金儃先反应过来:“你忘了吗,你已经干掉了掌管二楼的星期二。”
“哦哦对。”荆戊松了一口气,“我说我这么受小孩喜欢,小孩怎么可能看到我就跑。”
越金儃斜眼:说这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虽然荆戊依然不知道那个假老太太操控姐弟的方法和道具是什么,但老太太的衣物和行李箱都在自己手上,回头可以慢慢寻找。
两人再次快速穿过二楼,直奔一楼。
传说中的星期一,果然不在第一层。
推开一楼的安全门时,荆戊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门后绝对不是酒店的一楼大厅,那种温和地一层一层荡漾过来的凉意,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当他彻底推开大门,门后果然不是大厅,是一片苍茫的白色。
荆戊下意识往前走,身体穿过一阵空白虚无,看到了密密麻麻白色的亡灵从身边穿过,从自己身体里穿过,浑身陷入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连动作都变得缓慢了。
他的动作变得轻飘而迟缓,仿佛在水下行走。
声音也变得安静,逐渐听不到周围人的说话声,世界孤寂的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的呼吸变得粘稠,缓慢,眼睛开始发红,鼻腔耳朵都有不舒适的感觉。
四肢逐渐变得虚弱,浑身使不上力气,也找不到着力点。
他仿佛在空中飘,又仿佛在水里漂。
荆戊所有的情感仿佛离他而去,自己渐渐被那些透明的亡灵同化,变成了麻木没有知觉的亡灵。
他感觉自己大脑的思绪也渐渐变得迟缓,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荆戊的身体开始下坠,下坠……
耳边有了空灵的歌唱声传来,那是直达灵魂的歌声,在轻轻地说“睡吧,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荆戊闭上了眼睛,神情变得安详,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冰冷。
突然——
水声哗啦一声重重地响起,伴随着响亮的“啪啪”声。
仿佛是虎鲸性质来了随手拍飞一只海豚,尾巴健硕有力,拍击力度响亮而清脆。
一只手用力抓住荆戊的手,把他猛地往上拽!
那只手冰冷而熟悉,有力而温柔,让荆戊觉得心里顿时有了依靠。
是谁?
越金儃来了吗?
他们刚刚一起进入的安全门,难道越金儃比自己先脱困,还有力气来救人?
明明被救,荆戊心里却有点不爽。
因为特殊的无限流游戏经历,他一向认为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怎么可能还需要人救,怎么可能还比越金儃自救的幔!
荆戊憋足了一口气,不甘心,愤怒,各种情绪涌来,身体渐渐有了力量。
他浮出水面,猛地一个大喘气。
终于活过来了。
他,出水了。
荆戊湿漉漉地站在水中,看到了一片迷蒙的雾气中,有一团耀眼的白光。
本能告诉他,那团白光就是刚刚救了自己的“人”。
明明岸就在咫尺,荆戊却没有上岸。
一种奇怪的冲动让荆戊朝那团白光走过去。
他划过冰冷的河水,踹开水下想要抓住他的亡灵,一步步,走到了白光面前。
白光没有离开,静静地等待在原处,仿佛是故意等待着荆戊来寻找,来发现。
终于,等到了。
在那束刺眼的白色光团中,荆戊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影。
是他自己。
笑得异常温柔的自己。
穿着白底蓝条纹的病号服,苍白而消瘦的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的自己?
为什么会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救了他自己?
荆戊一瞬间脑海里有了许多疑问,但是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白光里的荆戊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又指了指荆戊的大脑,突然伸出手,在荆戊的心口处轻轻一按——
一阵暖流涌遍荆戊的全身,让他昏昏欲睡。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白光里的荆戊有没有对自己说什么话,却最终没能敌过困意,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短暂而突然,荆戊心里挂着事,猛地直接惊醒。
等他身体回暖,视线里出现一抹光亮,仿佛是黑暗中的烛光,在引导他回魂。
终于,他看清了眼前的实物。
又是会议室。
又是七楼。
这一次,只有谢斐一个人的身影,正背对着荆戊,在跟谁打电话:
“我已经找到了收容这本书的方法,这一次,争取顺利把书带走。”
“出了点意外,给我时间,我解决意外后很快就可以把书带回去。”
“其他的都不如这本书重要,有了它,我们可以顺利放牧下一批诡异物。”
“真的,我已经找到方法了,再给我点时间!”
荆戊衣服是干燥的,但是皮肤湿漉漉,诡异地出了满身冷汗,明明是大夏天,却冻得浑身哆嗦。
听着谢斐废话了半天,荆戊都累了。
“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啊!”
谢斐一惊,立刻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是荆戊吓得几个退步:“你竟然找到了这里!”
“狗头是什么意思?”荆戊仗着衣服没湿,假装自己只是累出了汗,悠闲地坐在原位翘起了二郎腿,冲谢斐的公文包抬了抬下巴。
“你们是单身狗组织?”
“你懂个屁!”谢斐脸一黑直接骂道,“我是监管者,他是狩猎者,一个是狗头一个是狼头你瞎吗!”
荆戊:“哦~”
荆戊冒充的假老太太有个行李箱,还有个房卡上面有个动物的骷髅头骨,跟谢斐相似。原本他以为都是狗头,没想到一个是狗头一个是狼头。
听谢斐这么一说,荆戊顿时意识到,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狗负责监管,狼负责狩猎,分工明确。
但是狗能被狼忌惮不是因为足够厉害,而是足够忠心,背后还有手持有□□的主人。
谁会是那个主人?
荆戊想到了这点,谢斐同样也想到了这点。
“你知道也没用。”谢斐想起自己背后的人,重新有了底气,振作心神,“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是被我们收容,成为我们的同伴;二是变成诡异物被我们收容,剔除部分杂质,换一种方式青春永驻,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