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婓[玄幻科幻]——BY:来自远方

作者:来自远方  录入:03-09

  奇异的绿光再次出现,包裹云婓和晶石。
  晶石光芒迅速暗淡,能量消耗殆尽,眨眼间变成一块灰色的石头。
  云婓无法控制能量,熟悉的头疼再次出现,他不得不闭上双眼,强撑着等待症状消失。
  目睹这一场景,亲眼见证树人之心被吸收,老树人情绪激动,树冠都在簌簌抖动。
  不敢打扰云婓,老树人退后半步,卷起地上的木片,垃圾般抛出窗口。
  受到碎片吸引,绿色藤蔓爬满窗口,长有毛刺的叶片层层叠叠,将碎木包裹起来,咀嚼声此起彼伏。再张开时,木块已经不见踪影,碎渣都不剩。
  饱餐一顿,绿色的藤蔓仍不满足,前端探入室内,小心翼翼靠近云婓。
  锋利的树杈猛然扎下,穿透最长的一根蔓枝。
  不想被连根拔起,藤蔓立即缩了回去。临走前不忘缩起叶片,抖下紫红色的果实,在窗台上堆成小山,相当识时务。
  老树人冷哼一声,踩碎断裂在地的一截藤蔓,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最终恢复原样。
  苍老的面容爬满沟壑,胡须根根直立,堪比闪着银光的钢针。身躯魁梧挺拔,丝毫不见老态。不看面容,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个树人已经垂垂老矣。
  云婓靠在墙边,绿光缠绕全身。手中的树人之心化成粉末,沿着指缝流淌,头疼的症状随之减轻。
  老树人上前两步,弯腰捡起刺客遗落的匕首。刀身平平无奇,找不到任何特殊的记号。
  云婓看向老树人,借由获取的记忆,知晓老树人名为布鲁,生活在雪松领超过三百年,依附于雪松家族,是领主府管家。
  前溯百年,雪松家族人丁兴旺,掌控大片富饶的土地和数座矿山,领主英名远播,富有和强悍传遍各国,为各个种族津津乐道。
  可惜好景不长。
  王国发生内乱,作为主战场之一的雪松领遭受毁灭性打击。
  上千炎魔携烈焰而来,火光熊熊,大片领地被付之一炬。
  领主和骑士团全部战死,仅有两名幼子被树人保护,坚持等到援军抵达。
  战争结束后,雪松领辉煌不再,年少的继承者无法扛起重任,领地和财富被逐步蚕食,雪松家族就此一蹶不振。
  二十年前,战争中存活的两人先后死亡,死因十分蹊跷,却被刻意掩盖,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没有了继承人,雪松领沦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贪婪者摩拳擦掌,正待一拥而上,不料事情出现转机,一名魅魔突然现身,怀抱一名婴儿,声称是雪松家族直系血脉。
  王室闻讯,当即从都城派遣使臣,数名大贵族共同鉴别,不得不承认魅魔没有说谎,婴儿的确是雪松家族后裔,血脉十分纯正。
  魅魔打碎贵族们的算盘,没有在雪松领久留,将婴儿交给忠心耿耿的老树人,不留只言片语转身走人,此后再没有露面。
  继承人有了,失去的土地和财富却无法收回。尤其是最富饶的几块土地和稀有矿山,被五大贵族牢牢把持,压根没有归还的迹象。
  从道义和律法上,他们该物归原主。奈何年轻的领主资质平平,血脉力量迟迟无法觉醒,遑论同大贵族交锋。
  领民看不到希望,陆续投奔他方。
  田地大片荒废,小镇村庄渺无人烟,别说重组骑士团,连税都收不上来。
  年轻的领主心有不甘,一度想要奋起,可惜受到多方打压,除了债台高筑,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建树。
  内忧外患之下,雪松领彻底败落。迄今没有被任何一方势力吞并,无非是贵族们彼此牵制,多少还要些脸面。
  夹缝中生存不代表没有麻烦,更不可能高枕无忧。
  雪松家族属于王室后裔,在国王没有子嗣的情况下,直系血脉有资格继承王位。
  今日之前,没人将雪松领主看在眼里,被债务逼迫到要自杀的窝囊废根本没有争夺王位的资格。
  今日之后,情况就变得截然不同。
  老树人热泪盈眶,激动道:“主人,您觉醒了血脉!”
  雪松领主有魅魔和树人血统,在王国中人尽皆知。
  血脉觉醒意味着力量,一旦成长起来,昔日的黑手必将惶恐不安。
  刺杀突如其来,未必是刺客接到指令,更可能是临时起意,扼杀初觉醒的领主,为背后之人扫清障碍。只是没有想到,云婓能躲开致命一击,老树人又及时出现,刺杀未成,自己反倒沦为藤蔓的养料。
  年轻的领主曾遭受打击,浑浑噩噩多年,极少过问领地和外界之事。云婓抓住这一点,放心大胆询问,从老树人处获取更多信息。
  老树人憋屈太久,开口就滔滔不绝。
  在他看来,领主的变化很容易解释,血脉觉醒非比寻常,外表改变是必然,性情不同也无可厚非。以雪松领目前的处境,改变实为正途,保持原样才是真正的完蛋。
  此时此刻,他压根不会怀疑领主换了芯子,一门心思想着雪松领复兴有望。
  老树人的激动云婓可以理解,但比起财富和权利,他更关心自己的小命。
  千难万险手撕系统,阴差阳错继承系统遗产,他只想好好活着,绝不想阴沟里翻船。
  “国王没有直系血脉,旁系血脉都有机会。”
  围绕王权的竞争素来惨烈,遇到心狠手辣的对手,宁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之前的刺客就是铁证。
  云婓越想越深入,焦躁挥之不去,不由得眉头紧蹙。
  老树人心生误会,懊恼道:“您刚刚觉醒,身体必定不适,请允许我带您离开,为您准备食物。”
  说话间,老树人伸直手臂,自肩膀处树化,像是两把大铲子,将云婓从地上铲了起来。
  云婓行动依旧不便,没有拒绝老树人的好意。
  老树人兴高采烈大步向前,举着云婓奔向房门。
  碰!
  高度估算错误,云婓被举得太高,一头撞上门框,顿时眼冒金星。
  啪!
  转角时速度没掌握好,老树人脚一滑,云婓被摔扑上墙面,顺着墙面向下滑,差点滚落楼梯。
  树人皮糙肉厚,最擅长身体对抗。
  云婓有树人血统,碰碰车一样一路撞过去,虽然没受伤,可该痛还是痛啊!
  下到第三层楼梯,老树人的步伐趋于平稳。
  云婓终于松了口气,坐在树人肩头,打量周围景物,猜测身处一座塔楼,之前所在的房间位于塔顶。
  根据醒来时的情形,原身不会是系统选定的委托人,更像是系统给他的新身份。
  忘记原来世界的一切,认定自己是懦弱的领主,走投无路陷入绝境,自然更好欺骗,更容易成为一个傀儡。
  可惜百密一疏,寄生者没能如愿,反倒被云婓吞噬,当场烟消云散。
  穿过灰暗的走廊,走下最后一层楼梯,推开厚重的木门,眼前豁然开朗。
  门后是一座大厅,穹顶挑高,墙壁和地板均以石料打造。落地窗洞开,阳光从窗口洒入,十分明亮。
  大厅中央是一张长方形木桌,桌两侧排列十数张木椅。椅背上雕刻花纹,各自不同,类似某种徽章。
  桌上立有三只烛台,被擦拭得十分干净。金属的底座光可鉴人,移至近前,近乎能照出人影。
  云婓被送到桌旁,在上首落座。
  老树人转身离开,去厨房为他准备食物。
  等待的间隙,云婓拿起藤蔓送上的果子,一颗接一颗送进嘴里。滋味相当不错,有点类似草莓,但比草莓更甜。
  云婓单手撑着头,俯视烛台上的倒影,一边惊奇熟悉的面容,一边梳理之前得到的信息。
  从刺客的记忆中,他捕捉到一个名字:刺槐领。
  根据老树人提供的情报,刺槐领主是五大贵族之一,同为王室旁系,更占据了雪松领五分之一的土地和两座矿山。
  无论如何,土地和矿山必须拿回来。
  有实力才有说话的底气,有底气才能扇对手巴掌。
  他很记仇,睚眦必报。
  系统的折磨迫使他性格扭曲,没有完全变态也不存在半点阳光。对他生命造成威胁,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第3章
  布鲁的厨艺实在一般。
  雪松领早就败落,领主债台高筑,一贫如洗,债款的利息就是天文数字,自然不可能好吃好喝,奢侈更是白日做梦。
  再者,要求一个树人有高超的厨艺,实在是难为人更难为树。
  云婓的面前是一只餐盘和一只木碗,盘子里是黑漆漆的烤肉,冒出缕缕烟气。碗里是粘稠的谷物,味道暂时不提,活物般翻涌滚动,冒出一团团热气。
  咕咚。
  云婓咽下一口口水。
  不是饿,纯属于为难。
  原身吃了二十年,也没能成功芭比Q,最终还要自挂房梁。换他来,应该、或许、大概也是无碍的……吧?
  “主人,趁热吃。”老树人满面红光,对自己的烹饪技术信心十足。
  云婓拿起餐刀,左右衡量,到底没法对焦炭般的烤肉下口,只能壮着胆子舀起一勺谷物,闭眼送入口中。
  口感粘稠,明明是粥却根本咬不断。碾碎包裹着谷糠的颗粒,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顿时有升天之感。
  穿越近百次,品尝过各种各样的“美食”,眼前这碗粥刷新了他的三观。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烹饪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味道。已经不能用难吃来形容,大千世界酸甜苦辣咸,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概括。
  云婓握着木勺,陷入深深怀疑。
  他自认见多识广,结果败在一碗粥前。
  此时此刻他佩服原身,何等顽强的生命力才能坚持二十年!
  实在没法说服自己,肚子再饿也没法妥协,云婓放下餐具,拒绝这顿精心准备的“美食”。
  布鲁很遗憾。
  在他的印象中,老领主很喜欢他的手艺,每次他下厨都会大夸特夸,然后体恤他为家族服务百年,不让他再进厨房。
  “煮得很好,下次别煮了。”
  刺客没暴露前,领主同样关心他,坚持不许他干厨房的重活。
  每每想到此,老树人都会热泪盈眶,心中充满感动,发誓要再活五百年,亲眼见证雪松领再次复兴。
  结束用餐,云婓需要休息。
  顶楼的房间毁坏严重,墙壁坍塌,房顶破开大洞。老树人趁机进言,请云婓返回二楼。
  “阁楼早就封闭,根本不适合休息。主人坚持要开启,还专门换了门锁,为此又欠下一笔债。”老树人一边说,一边将云婓送入原来的卧室。
  房间内家具陈旧,床幔挂毯褪色,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地板纤尘不染,墙角没有蛛网。一株吊兰垂挂在窗边,为房间增添三分雅致,散溢几许清香。
  云婓走路有些踉跄,老树人将他搀扶到床边,确定没有问题才退出房间,大步走向庭院。树人已经年迈,之前的战斗耗费太多力气,需要扎根土里好好睡上一觉。
  布鲁离开后,云婓倒在床上,四肢摊开,完全放松。
  侧头看向窗口,温暖的阳光落在地面,延伸出扇形光斑。
  吊兰在暖风中摇曳,粉白的花瓣向下垂落,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花中传出,竟是一只胖乎乎的熊蜂。
  云婓渐渐生出困意,这让他很是惊奇。
  自从以灵魂状态被系统囚困,沦为寄生者的傀儡,他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神经时刻紧绷,困倦成为奢侈。
  花香徐徐,熊蜂离开花瓣,带着满身花粉飞出窗口。
  一只彩羽小鸟同它擦身而过,落在窗台上,收起翅膀,歪着小脑袋打量室内,更准确点说是观察床上的云婓。
  起初云婓没有在意,受困意驱使,打着哈欠闭上双眼。
  突然,警觉闪过脑海,他倏地撑起身,掌心绽放一团绿光。
  小鸟受惊振翅,先一步避开光团。不料黑影凭空出现,绿色的藤蔓瞬间拔高,扭动着将窗口堵死,也堵住小鸟的逃生之路。
  云婓缓慢站起身,谨慎靠近彩羽小鸟。
  藤蔓探出长须,牢牢捆住小鸟,将其倒吊起来。
  小鸟尖声鸣叫,黑色的双眼陡然变红,鸟喙张开,喷出一团黑火,直袭云婓面门。一击不中,鸟羽自燃,鸟身化为一团火球,差点引燃整株藤蔓。
  热浪蒸腾,小鸟当场化为灰烬。
  藤蔓被烧断一截,断口处有汁液流出,粘稠腥甜,似鲜红的血。
  听到动静,老树人从沉睡中苏醒,来不及化为人形,直接从土地中抽出树根,快速移动到窗口,关心询问云婓是否受伤。
  “放心,我没受伤。”云婓捻起一撮灰烬,感受到残存的能量,很微弱,让他十分不适。
  “是铁杉领的信鸟。”老树人听完事情经过,立即有了判断,“铁杉领主豢养禽鸟走兽,自称有精灵血脉,一直不被精灵承认。”
  “不被承认?”云婓有些诧异。
  “嫌他丑。”老树人的语气很不好,显然想起不好的回忆,“铁杉领主极其贪婪,雪松领的矿山有一半在他手里。”
  云婓搓了搓手指,吹掉指腹沾染的残烬。
  五大贵族一直在监视雪松领,确保这里的一切不脱出掌控。
  对于雪松领发生的一切,王室视若无睹甚至推波助澜,丝毫不顾念老领主的汗马功劳。
  “如果没有雪松领和老领主,王都已经在战火中被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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