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上来,我只觉得胳膊一抖腿一颤,也不知怎么的就松了手,直直向前摔过去,剑泽面无表情
的站在面前,若无其事的摊开双手,结结实实把我抱个满怀。
哈哈哈!前一秒还毫无表情的他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我立刻察觉到被他耍了,气哼哼的想推开他,口里道:你又耍我是不是?根本没有这门功夫!
不是不是!剑泽忙不迭抓住我推阻的手,牢牢的搂住我,真的有这门功夫,可能是我的亲亲小
羽白身子骨太弱,一时练不来罢了。
好!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功夫?我瞪着他。
剑泽俯下头来,在我耳边低声道:这门功夫,专门练这里的他的手按在我臀部,恶意的揉搓
着,你经常这么欠欠脚尖,这里就能保持弹性--别挣别挣,听我说完--你这里好了,我自然就
能一剑乾坤、驰骋沙场了,哈哈哈
这个混蛋!!!一辈子不跟他说话!我发誓!!!
剑泽一阵哈哈大笑,笑完了,意气风发道:既然今天不进书房,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我又惊又喜,立刻把刚才发的誓抛到脑后,不但又和他说了话,还主动拖住他的手往外跑
,快点快点,我要吃京城最大的酒楼,逛京城最大的古董店!
剑泽真的带我去了京城最大的古董店,那是一幢两层楼的店面,名字叫做龙源古董行。
走进大门,立刻有个五十上下的男人迎上来,七王爷?他殷切的弯腰行礼,您可有阵子没光临
小店了!最近宫里的事儿挺忙吧?
剑泽随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对我道:羽白,这位是曹四海曹老板,曹老板的名气在这一行里是数一
数二的,这天下的玉器古董,很少有他不懂的,就连皇兄都经常招他入宫帮忙鉴定。
是吗?我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有点怀疑。
曹四海转身对我一揖,道:这位公子眉清目秀,飘逸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曹某眼拙,竟然没
见过公子的面。
我我是当然不能说我和剑泽是是亲亲的关系,但一时又想不出别的答案。
曹老板,剑泽及时给我解围,含糊不清的道,羽白是江南人。
噢?怪不得文气十足、气质不凡,原来是江南水乡的才子!
好!说得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京城人才济济,一定有人独具慧眼,能看到我路羽白的过人之处!
剑泽巡视四周,继而转头问我:羽白,你吵着要来逛古董店,想买什么?
嗯我转转眼珠,这个不能跟你说。
这么神秘,连我要都瞒?
别人也算了,偏偏就是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好羽白,说吧,啊?
啊曹老板似乎有话想说,又不好贸然打断我们,只好在一边干站着。我注意到,问他道:
曹老板,你想说什么?
啊是这样,方才听到七王爷称呼公子作羽白,让曹某突然想起小店里的一枚玉坠,模样罕
见,质地温和,非常之适合羽白公子佩戴。
为什么?我立刻起了好奇之心。
两位请稍候。曹老板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又拿着一个锦盒走下来,走到我们身边,打开锦盒送到
我面前,公子请看。
这这么小?本来还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谁知原来只是个铜钱大小的玉坠,小也就算了,偏
偏颜色也不正,苍白无色,哪儿有一点绿模样?若说真有什么特别,就是它做成了一片羽毛的样子,
做工似乎倒很精细,不然这个玉坠真是一无可取了。
咦?剑泽似乎倒对它颇有兴趣,伸手拿起来,送到阳光下仔细观察一番,问道,曹老板,做这
个玉坠的材料,莫非就是你曾跟我提起过的古寒玉?
七王爷真是明眼人!曹老板猛地一拍大腿,羽白公子,您可千万不要嫌弃它小,这种古寒玉极
为罕见,所以珍贵之极,像这个大小的玉坠,已经算很大的了。
真的?我狐疑的看他一眼。
曹某怎么敢骗七王爷的朋友!曹四海慌忙答道。
剑泽摆了摆手,对曹四海道:羽白说话像来如此,曹老板不必紧张--至于这个玉坠,嗯玉是好
玉,做工也好,更难得的是它暗含了羽白的名字曹老板,这个玉坠作价多少?我要了。
既然是七王爷看中的,曹某自然不敢乱开价,您看这个数目还合理吗?说着手上比个手势。
那是多少?我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剑泽。
剑泽倒是明白,点了点头问道:曹老板什么时候方便,到府里来取银子就是了。
不急不急!曹老板好脾气的说,这种小事,我与贵府安管家商量就是了,不劳七王爷挂心。
剑泽嗯了一声,突然朝我招招手:羽白,过来。
干什么?
剑泽把玉坠带在我脖子上,低声道:简直就是为你而做的,瞧瞧,多好看,你可不许摘下来!
我点点头,突然心血来潮想作弄作弄他,也低声说:好,不摘,就是上床的时候也不摘。
剑泽斜着眼睛看着我,突然伸手在我大腿上捏了一把,我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连忙紧紧咬住嘴唇,
剑泽得意一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好,就今天晚上!我们走吧。
不顾我的反应,一把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挣开他,伸手到他后背上往外推他,你先出去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问曹老板。
什么事这么神秘啊?剑泽似乎不高兴我有事瞒他,不悦的望着我。
我才不管你呢!我再接再厉推他:说不告诉你了,出去出去!
剑泽虽然不乐意,可又拗不过我,终于悻悻的走了出去。
我转头看曹四海,他正一脸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见我看他,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嗯这个
,不知羽白公子有什么吩咐?
他在不好意思什么?我刚才那句话说得那么小声,难道还是让他听去了?算了,管他呢!
曹老板,我只知道石头可以刻,不知道玉可不可以?
嗯,这个当然也可以,不过难度大一点,所以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我想定做这样一块玉我挠挠头,一时不知怎么形容,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副笔墨,于是跑过
去拿起笔来画了个大概,递给曹四海,就是这样,你看能不能做?
曹四海大致看了,答道:大概没问题,公子什么时候要?
不急不急。我连连摆手,但是不许让剑泽知道,曹老板替我保密行不行?
啊这个这个可以。
那好,过段日子我一个人过来取,半个月够不够?
啊这个曹四海颇为为难,有有一点仓促公子您不知道,曹某要托付给河南的
一个朋友做,曹某只相信他的手艺,也只有他做的东西,曹某才敢拿出来让王爷们过目。
这样啊我沉吟片刻,道,那那就不要那么赶,两个月好了,反正也不急,不过千万千
万不能让剑泽知道!
是是是,曹某明白,明白。
我这才放心,跑出门去找剑泽。
剑泽正满脸乌云的站在门口,看见我出来,阴着一张脸道:好大的架子,让我等这么久!
我指着他的脸笑道:又是这个模样又是这个模样!想当初在江南,我撞到你时,你也是这么黑头黑
脸的!
羽白!
好了好了,别生气啦。我安抚他。
我为什么不生气?你和别人偷偷摸摸
看来言语的安抚没什么用,我偷偷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停了两秒,见剑泽仍没有要停的意思,
猛地把那跟手指按在他嘴上:别说了!这句话是吼出来的,继而又压低了声音,当着这么多人
亲你哦,你够面子了?
剑泽愣住了,他那幅傻乎乎的样子还真可爱,我轻轻的笑笑,道:剑泽,我饿了。
剑泽终于恢复常态,第一个举动竟然是偷偷捏捏我的手:羽白,你真可爱,叫我怎么能不爱你!
我们吃饭去?
剑泽猛地翻个白眼,羽白!他恨恨的说,你真不可爱!
我们来到一家叫凤恬阁的酒楼,找个了单间坐下来。
剑泽说: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平时来这儿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亲国戚。
哼!我冲他皱皱鼻子,好神奇么?我不就是个小老百姓?
你怎么是小老百姓?你是我荣毅亲王最爱的亲亲小羽白!
我呸他一声,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让我心里乐开了花。
伙计提着茶壶进来倒水,问道:两位爷吃点什么?
羽白想吃什么?剑泽问我,这里的南方菜做得不错,你好久没吃南方菜了,今天就点几个南方
菜吧。
好啊!不过你来点,我最讨厌点菜。
嗯剑泽琢磨片刻,宣威火腿、樟茶鸭、糯米莲藕
听到他说到糯米莲藕,我的表情突然顿了一下,剑泽看在眼里,忙在桌下握住我的手,问道:
怎么了?
糯米莲藕是我娘最拿手的菜,自从离开家以后就没吃过了。我黯然道。
剑泽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对伙计道:行了,先点这三个,你再看着做两个,凑够五个就行了。
伙计应了一声出去了。
剑泽这才转头对着我,轻声问道:怎么,想家了?不过出来两月而已。
我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想!
剑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羽白,你好好读书,明年开科就去报名参加科举,大大小小拿个功名
回来,那时候再回去,也算是衣锦还乡啊。
我沉默着点点头,剑泽见我点头,竟然就不再问我了,只说:一会儿吃完饭再到别的地方转转,好
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要玩个够本才回府。
我突然间没了兴致,一顿饭也吃得没精打采。
吃过饭剑泽带我去琉璃场淘古董,我一看见满街的瓶瓶罐罐,立时把想家的事丢在脑后,开心的扑过
去,一家接一家的看,直到快天黑,我才抱着一堆宝贝--不过被剑泽称为破烂--高高兴兴的回了府。
侍文和应文早就回来了,两个丫头似乎也收获颇丰,侍文买了支镀金的钗子和几件新衣裳,应文买了
只手镯和胭脂水粉,两个丫头似乎还沉浸在买东西的兴奋中,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直到我捂着耳朵轰
她们出去,她们才心意犹未尽的收拾起她们的宝贝回房,临走,应文竟然冲我做了个鬼脸--荷湘二世
!啊啊啊啊!我欲哭无泪。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剑泽开始每天上朝,我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府里的西席薛师爷读书,以示
我的确是听进剑泽的话,努力的为考取功名做准备。
剑泽几次提起,问我要不要搬到他院里去,我都回答不用了,靓云轩虽然不如他那边豪华漂亮,但毕
竟是我自己的天地。剑泽也不勉强我,于是每天晚上过来就寝,对于那件事,他似乎颇为痴迷,最多
三天一定要来一次,而且依然以逗弄我为乐,每次都不痛痛快快做完,一定要我出够了糗才肯放过我
,后来更离谱,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这样那样的奇怪东西,说是增加乐趣!
这天剑泽上朝回来,兴冲冲跑到靓云轩,一进门就叫道:羽白,皇兄今天派给我个好差使,让我去
福建办事!
去福建?离京城这么远,那不是要去好久?
我瞟他一眼,想问他会不会带我一起去,但又怕他说出一句不带,那岂不是大没面子?
剑泽却兴致勃勃,拉着我坐到桌边道:羽白,你替我好好想想带什么东西,吃的玩的用的,一样都
不能少,少了一样,我就打你屁股一计,明天退了朝我就要看,知道了没有?
我闷闷的不吭声,依然猜不透剑泽到底打不打算带我一起去。剑泽见我不高兴,哄我道:别这样,
小别胜新婚嘛,而且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也可以收心养性,好好读书,为明年开科做准备啊。
这么说就是不带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直到晚上都闷闷不乐。
当晚剑泽照旧打算在我这里就寝,我轰他道:你回自己屋里去睡,我昨夜着了凉有点咳嗽,不想传
染你。
着凉了?有没有叫御医过来看看?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闷闷的说。
谁知他竟然答道:那就让侍文给你煮碗姜汤--我回自己屋里了?
竟然真的说走就走!这个混蛋,吃干抹镜就一走了之,最近他对我是越来越不上心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烙饼,直到四更天才模模糊糊睡去,正在梦里痛打剑泽,突然被人推醒,我没睁眼
,模模糊糊问道:干什么?
羽白,我要上朝了。是剑泽,害我一夜不眠,又这么早来吵我,羽白,我给你的任务不许忘了
,上朝回来我要看的。
哼!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我闭着眼一拳挥过去,没好气道:滚,少来烦我!
剑泽嘿嘿一笑,不知死活的把手伸进被窝抱住我亲亲,低声道:好好,不吵你睡觉了,我滚了。
哼!现在才知道?你已经吵了我了。
剑泽走后我也没了心思睡觉,干脆穿衣起床,让侍文准备笔墨来写字。
我坐在桌边,想了想,随手在纸上写道:
混沌之初,
球成大地,
剑气乾坤,
泽披雨露。
写完了,得意的笑笑,对正在屋里忙碌的两个丫头道:侍文应文,你们两个识不识字?
应文答道:我不大认识,侍文姐姐识得不少。
好,我对侍文说,你过来看看我写的这首四字诗好在哪里,说得出来,我重重有赏。
是。侍文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纸仔细的瞧了一会儿,突然嘴角上扬,吃吃笑道:侍文认不全,
也不明白,不过想来七王爷是明白的。
明明就看懂了!
哼!我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侍文见我生气也不劝我,只说:王爷今儿上朝前吩咐过了,说交代公子写的东西,让奴婢们提醒着
点,王爷上了朝回来一定要看到的!
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我狠狠瞪她一眼,低头生自己的闷气,气着气着突然灵机一动,扽过张白纸,提笔写道:
单衣五套,扇子五把,驱蚊香一盒哼,现在可是寒冬腊月,看这回不冻死你!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写完了心情也好了许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上书房了,就把那张纸连同那首
四字诗都递给侍文,吩咐道:剑泽回来,把这个给他看,我上书房去了。
从书房回来时,剑泽正坐在书桌边看那两张纸,见我进来,立刻板起一张脸对我道:羽白,你瞧瞧
你写的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没一样适用。再说你这首诗,全无章法,连基本的韵律也压不上,看来
这回出门以前一定要吩咐薛师爷严加督导你的功课!
哼!竟然还敢挑我的韵脚?难道你没看明白那是专门写来骂你的?
我气得要死,那还有心情听他的教训,猛地冲到床边拉开被子蒙住头。
羽白!剑泽坐在原地叫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
我打定主意决不搭理他。
剑泽也闭上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咦了一声,把纸抖得哗啦哗啦直响,兴奋的道:想起
来了,只要填上一样东西,这吃得玩的用的,就全有了!
一样东西?我立刻好奇起来,但想想自己正在和他生气,怎么能被他一句话就逗得乖乖开口?
剑泽仍在自言自语:嗯,我自己填上去好了。只听沙沙落笔之声,接着叮的一声笔落在笔架
上,椅子轻响,似乎是他站了起来,接着脚步声渐渐走到床边,剑泽隔着被子拍拍我:羽白,你瞧
瞧我加了什么上去?
不看不看!我一动不动。
羽白!剑泽猛地掀开我的被子,硬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你快来瞧瞧。
不瞧不瞧!我紧闭着眼睛,赌气似的猛摇头。
剑泽低声笑笑,突然把手伸进我两腿之间,狠狠在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捏了一把。
啊!我惊叫一声,猛地瞪大眼睛怒视着他,下流,每次都来这套,你不烦我都
猛地停住--剑泽突然把那张纸举到我俩之间,我触目所及,只看见那纸上,剑泽的笔迹大大的加上的
五个字:
亲亲小羽白!
我顿时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