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不断为人夹菜劝饭,有点疲累啊!连吃饭都要这麽辛苦,苦命啊!
□□□自□由□自□在□□□
吃完饭後,也该去找遇仙楼的嬷嬷聊聊。
这路上,小悠吵著要顺道逛逛,我看时间还早,就陪她去走走。
身旁的小悠不断要我买吃的,也顺著她的意买下许多。
忽然她拉著我的袖子:「糖葫芦,我想吃。」
走到了糖葫芦摊,我回想到以前的记忆,但只买了两串。
没办法,老板只剩下两串。
原本想给姑娘们吃就好,不过不知道小蛛怎麽会发现我想吃,就让了给我。
吃著娇豔欲滴的冰糖葫芦,仙楂酸酸涩涩的口感,配上了冰糖的香甜,让人感到一种幸福。
回想以前跟弟弟相处的时光,还有往日的愉快时光,眼睛有点发热的。
吃著还剩下两颗,我想想还是给小蛛吃,不应该我一人独吞这全部。
回过头,走在小蛛的旁边,递给她这剩下的两颗。
她没有接下,要我喂她。
我想她怕沾手,会黏腻腻的,就依言喂她吃下两颗糖葫芦。
这动作在旁人眼中应该是过於亲密,但是我跟小蛛也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大大方方的做起毫不扭捏。
喂完,小蛛的心情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很开心。
果然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快,下次小蛛生气就多喂她甜食,一定可以转怒为笑。
走到遇仙楼後门,我们大方开门进去。果然已经有人等待,讲我们带到嬷嬷平时见客的厅堂。
清雅淡妆的嬷嬷,则是坐在主位等著我们,旁边还有晴日伴著,想来是要看看我要卖什麽狗皮膏药给她。
我还没开口,倒是嬷嬷先是诚挚对我们说:「各位公子,忆月都跟我说了,你们救了她遭逢大难的兄长,她非常感谢。忆月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本就在月底可以离去,如果要提早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希望这些姑娘们有人照顾,忆月有兄长的照顾,想必会过更好。」
晴日听这话,红了眼眶,略带哭音道:「这些年都是嬷嬷照顾我的,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嬷嬷听了,轻摸著晴日的头发,道:「傻孩子,将这里的一切都忘记,将来才会有幸福的生活,这些不堪的回忆,忘了才好。」
小悠在旁边看的感动,我对於此奇女子更加佩服。她的心肠善良,虽堕入红尘身不由己,却还是尽一己之力,让同是不幸女子幸福。
她看著底下的姑娘,一个个脱离这个苦地,她却依旧在内打滚,拯救更多不幸女子,如何能保持这心境呢?
我更确信要帮忙这些姑娘,对著嬷嬷说:「是这样的,嬷嬷希望这些姑娘幸福,还特地为姑娘存一笔钱让她们可以生活。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姑娘们没有本事照顾自己,很快就会坐吃山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良人照顾或家人接纳,所以不如自己办个组织,让这些姑娘所学一计之长,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看嬷嬷点点头,我接著说:「当然这先需要一笔资金,这笔钱我会出。剩下的事项,如果嬷嬷觉得可行,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从长协议。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跟我合作呢?」
嬷嬷听了很心动,却还是疑问:「你为什麽要帮助我们?这没有好处?」
我回道:「因为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因为你的作为让我感动,因为我想帮助你们。最重要的是,因为我是好人啊!」配合最後一句话做了个俏皮的表情,逗的嬷嬷笑了出来。
嬷嬷笑著回答:「善心好人,谢谢你,希望这个组织可以使更多人幸福。」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讨论计画中度过,拟订初步的计画,准备开始执行。
人事方面由嬷嬷进行,而我是准备出钱买一些店面,让她们有作生意的处所。
临走之前,嬷嬷特别指了指脖子,叫我稍微遮一下,别太招摇。
我一看,脖子上有几个红点,感觉像是被虫子咬了,点点头,就离开了遇仙楼。
可恶这麽多虫子,晚上我一定要点驱虫药,看还敢不敢咬我。
第九章
这个计画迅速执行,我买下一条街的店铺,也跟嬷嬷商量好将来要如何继续经营。一切都上了轨道,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主要还是要游历天下,这里不过算是个小插曲,有诗曾说: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我不过是她们的过客,在帮助後就会消失的好心人罢了。
现在,遇仙楼旗下的很多姑娘都在学习如何做生意,有的学算帐、有的学习一计之长,对未来不放弃的人,都在接受训练,等时间到了,她们就会藉由自己开创另一片天空。
算算我在这个城也停留一个多月,这段时间,经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学到一些难忘的社会经验。最重要的是,我交了许多好朋友。
明天,第一家开张的店铺,由晴日所开布行打头阵,看市场反应如何再做调整。
开张第一日,我主张用低价特惠打开市场,前几日就把消息放出。果然人潮很多,婆婆妈妈们都来赶著看热闹、捡便宜。
加上店里的商品价格公道,老板又能言善道,哄的客人们心花怒放,买了许多布料回家给家人作新衣,大叹难得便宜啊!
这样一日下来,生意进帐还不错,恭喜晴日:「恭喜,这样的生意还不错。开张大吉喔!」
晴日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哪有?你告诉我们的低价特惠很实用,不然成绩不会这样好,还有一个该感谢的是朗月哥哥,他应该算最大的功臣!」
我点点头,一整天,朗月打扮著妖娇模样,陪客人聊来聊去。
别误会,他是在兜售布料。反正长的可爱又是美少年的朗月,当然要好好利用自身的优点为妹妹的店招揽生意。
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些客人夸的是天花乱坠,心儿砰砰跳,那些婆婆妈妈都心甘情愿掏出私房钱,美少年的力量不同凡响。
我强烈要求朗月要继续这样坐台下去,说错了,是继续使出美男计。
很满意这样的成果,不过我怕过几天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果然好状况没有延续很久,才开张的第五天,就有人上门捣乱。
下午生意正好,很多客人都在挑许喜爱布料,称赞的说:「你这家店的布料真好,花色又多价格又便宜,待人态度又和善。哪像另一家的陈记布行,又凶又没礼貌。还是女人家开的店,对待人真好。」
其他人也附和:「对啊!老板娘脾气好,还会帮我们搭配花色。哪像那家狗眼看人低,连夥计都用鼻孔瞪人。」
晴日连忙笑道:「哪有这麽好,是大家不嫌弃,做生意本来就以和为贵,这是应该的。」
一群女人又在店内聊天,谈谈街坊发生什麽事,谈笑间建立起良好的友谊,也增加不少收入。
我在店里间听著外面的笑闹,看来这家店的基础已经打的很扎实。
应该说,这些人们都很善良朴实,虽然隐约中都知道晴日的背景,却也没有人嫌恶。毕竟,老板娘人和气,布料物美价廉,还会有美少年可以观赏,怎麽都比受人气好多。
忽然,有几名壮汉闯进大声叫骂:「滚,你们这群娘们,到婊子的店买东西,要不要脸啊!要买布去陈记买,哼!婊子学人开什麽店,腿张开卖就好。」
骂的真难听,为首的汉子作势要砸店,把其他的客人都给吓跑,她们深怕池鱼之殃。
晴日看到这种情形也不慌,镇定的说:「等等,你凭什麽来闹事,还要砸店。眼里是没有王法吗?」不服软的态度,指著几名汉子劈头一问。
粗野汉子吐了一口痰,无礼嘲笑道:「王法?对婊子是不用讲王法,老子今天就是要砸了这里,不样让你这婊子败坏风俗。」
晴日看这人满口婊子,心中黯然,可是也不服输捍卫自己的店。
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那就别奢望别人会尊重,既然要自食其力,这样是不会打倒她的。她行的正坐的直,不怕别人的嘲笑、辱骂。
她奋力的阻止,但是人小力薄无法阻止几名大汉的粗暴。
太过分,正当我决定要出手帮助晴日,动手教训那些人时,有人抢先一步。
「住手!」
来者看似普通的富家少爷,身旁跟著两名随从,那名少爷一声令下,旁边两名随从立刻将闹事份子一一制服,把他们五花大绑准备送官府。
大汉们也不惊慌,还得意的说:「我们老爷跟官府的关系良好,送去官府,还求之不得,看看是谁倒楣。」
晴日见眼前的问题解决,很感谢的对那名年轻人说:「这名公子,真的很感激你的帮助,不然我这小店一定会被这些人给砸坏。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请问尊姓大名,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富家公子客气的回道:「在下龙坤昕,只不过路过此地,听到有人如此张狂,才顺手帮个忙罢了。不过没想到,竟有人与仗著与官府勾结如此枉顾法纪,真是太大胆。」那人眼里闪著精光架势不凡,看来此人的身分很不简单。
晴日看著龙坤昕说:「不知该如何感谢龙公子帮助?不然,小女子作东,答谢公子的帮助,以表谢意。」
龙坤昕也不扭捏推辞,说:「好啊!正巧我也很想吃这里的地方菜色,劳烦姑娘破费。」
相约好时间,龙坤昕就称有事先走一步。b
我也从後面闪出来,道歉对晴日说:「对不起,没有马上出来帮你。」
晴日摇摇头,道:「我明白,这是一种考验,你不可能永远都能帮忙,我也要学会应变,没关系。」
我又问说:「那陈记恶意派人对付,你有什麽方法吗?」
晴日很无奈的说:「我不知道,或许我可以跟嬷嬷商量一下,想解决方法。请先让我们试试,真的不行你再出手,不要让我们再继续依赖你,这样我们永远不会成长。」
我欣慰的点点头,但是私底下我还是会给予帮助,谁叫我看那些人不爽。
没多久朗月就接到消息,冲到店里看晴日有没有受伤。
那时晴日正在收拾店里,就被朗月狠狠的抱住。
朗月恶狠狠的问:「是谁闹事?」
晴日不想说,怕朗月会冲动行事,可是在他不断的逼问下,还是照实说:「陈记布行,看来是因为我抢走太多客源,才想来破坏。」
朗月听到陈记怒火更盛,大骂道:「妈的,又是那个侏儸,毁了我们前半生,还想要毁掉我们的後半生。我要去杀了他。」莽撞的跑出去,晴日来不及阻止,人就不见踪影。
看著晴日用求救的眼光看我,我也跟著跑出去阻止这莽撞的笨小子。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麽事来呢!?
第十章
一下就找到冲动的朗月,他落寞坐在一处荒废的院子中,茫然的看著眼前破败的房屋。
走到他背後,他没有回过身看我,说:「这曾是我的家,里面充满欢笑、温馨,所有幸福的期望。现在也不过是个残垣断壁的废墟,我保护不了我的家。」绝望的语调,落寞的背影,令人感受到他的心酸。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朗月,只能坐在他的身旁,轻轻拍著他的背。
以前,我难过的时候,我的家人都是这样安慰我,拍拍背,摸摸头。
这样就可以让我感到无限的安慰,给予我支持的力量。
朗月就这坐了很久,直到日头西下,变换多端的彩霞衬著橘红色的太阳,印的我们两人影子很长,夕阳最後的温暖应该有暖和朗月悲伤的心吧!?
看似想通了,朗月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该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朗月临时起意绕到一户人家,偷偷观望里面。
那举动真是像小女生偷看暗恋的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我好奇的问:「朗月,这是你喜欢这户人家的谁啊?这麽鬼祟。」
朗月则是白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在说我是白痴,不屑道:「我看的是晴日以前的未婚夫。他这些年都没有放弃晴日,就算晴日曾经沦落青楼,却也不在意。据我所知,他已经追求晴日很久,晴日都以她配不上清白人家拒绝。为了晴日的幸福,当然要先来观察一下。」
了然的点点头,我有点失望呢!还以为有八卦可以听。
没想到,八卦是有,却是陈年的老八卦。无聊!
我又发挥好奇本质问:「那朗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不晓得这个美少年会花落谁家?在我离开这座城之前,就可以看到他有好的幸福,他那落寞孤单的坐在院子里,真的很让人心疼。
朗月闷闷的说:「我有心仪的人,但是他是个迟钝的傻子,而且心中无我。他身边已经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陪伴,我一定没有机会。」他哀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天,踢到别人的痛处,我只是好奇没想到却惹的朗月不高兴。
用鼓励语气开解朗月:「别这麽说,爱就是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永远都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不要妄自猜测别人的想法,这样很容易错过很多该有的机会。加油,我支持你。」
他抬起头像燃起希望一般,询问:「我真的有机会?」
我点点头,看著美少年重新恢复精神,看视觉的美感果然层级三级跳。
朗月眼睛闪亮亮的,专注的看著我,把我身体搬正与他直视,然後说:「奕凌,其实我对你......」还没说完,就被我给阻止,加上额外的音效──巴掌声。
朗月呆愣的看著我,同时,我也楞住了。
两个楞住的人,维持同样的姿势互看。
朗月的眼里闪过受伤、哀愁、心痛,他大概不相信我竟然会甩他巴掌。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看到有蚊子停在朗月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想打下去。
我抱歉的开口:「朗月,我......」
他则回:「不要说。」
我赶紧回:「我只是......」
他别过头,回:「我不要听。」
这样我也火大了,我快速的说:「我只是打蚊子,又不是故意要甩你巴掌,干嘛!不听我道歉。」快到连让他无法阻止。
他回过头,迟疑的问:「蚊子?」
我点头,举起手上的尸体,说:「对啊!蚊子停在你脸上,我不小心就打下去。」
他好像松了口气,同时也燃起怒火,骂道:「就算是蚊子,你不会把它挥走,偏偏要用打的,害我以为......你拒绝。」最後几个字很小声,我没听到。
不过我知道朗月的悲伤都被我这闹剧给趋走,也算个好事吧!
不论我被他追杀了半小时的话,就算是皆大欢喜。
精疲力竭的回到客栈,旁边伴随著追杀我的凶手。
要了一桶热水,要好好的舒缓我的疲倦。
朗月也很识相的往外回避,张罗等一下要吃的东西。
小蛛跟小悠白天到遇仙楼教姑娘们手艺,特别是小蛛,那女红织布的技术,还真是出神入化。那些姑娘学个一招半式,就可以有不错的收入。
小悠则是对帐本很有天份,之前请其他帐房先生教导姑娘们,结果姑娘们没学会,小悠到是全部学实,现在当个小老师,教导别的姑娘,成果斐然啊!
她们俩待会回来跟我一起吃晚饭,说真的一天之中,我们晚餐才算真正碰到面。
平时我都在外东奔西跑,白天可以说是不见人影。
小蛛就规定我一定每天都要跟她们吃晚饭,不然我就知道後果。(呜呜,被威胁了)
泡了一阵子,总算舒服一些,我的身体很容易感到疲倦,休养这麽多年,还是看起来健康,骨子里虚弱不勘。
好在不要做太多运动,日常生活动作则是完全不影响。
不甘愿从渐凉的浴桶起身,带著湿意的发也不想整理,随意用的束带绑起。
让发丝随风吹乾,更添了几分潇洒。
走出房门,想跟小蛛他们去客栈厅堂用餐。
但是,朗月说今天晴日请我们吃饭,要我们改去祈丰楼用餐,那家城里最负盛名的餐馆。
我不想动,可是为了吃大餐,只好移动我那疲倦的双脚往餐馆走去。
重点是,小蛛已经先去了,我若不跟过去,她铁定会生气。
在心里不断抱怨,为什麽那祈丰楼开的这麽远,害我要走许多路。可恶!
好不容易到了,里面的人都已经就做只等我跟朗月。
这桌子已经坐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陌生人,就是今天下午帮助晴日的龙坤昕,当然我知道他,他却连我的面都还见过。
相互打完招呼,做完彼此介绍,总算可以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