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吻住他的嘴唇,然后对他上下其手。毕竟美色当前,我绝对不能白白错过。
总之日子就这样混过去了。
宇时的下落我也打听过好几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众说纷纭,然后不了了之。
我想杨天泽也知道我干的这些事,可他不提,我也装傻。
我不想猜他究竟有没有搞鬼,因为我不想搅乱现在看似和平的生活。我的身边有至亲的妹妹,有不是亲生但我很喜欢的儿子,还有一个确实非常照顾我的杨天泽。只要我不“闹”,我们似乎都过得很开心。所以我打定了主意得过且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实在不行,那就再跑。
我甚至开始学习怎么不去想宇时。因为时间真的可以冲淡很多事。
不过一年时间,姚董两家都不再与皇上计较皇庄牵连起的是是非非,宫里的妃侍也习惯了天泽对我的宠溺,来找我麻烦的人也日益减少。我的小日子也因此过得愈发顺风顺水。
关心的人也加了两个——小不点儿和他的娘。
小不点是天泽的第三个儿子,日昭。他的娘是张美人张旎旎,现在母凭子贵,封了贤妃。
这事说来也颇为奇妙,又是一个因祸得福。
本来天泽还有一个儿子,如果活着的话,应该和四公主差不多大小,小孩的生母是天泽非常喜欢的一个女嫔,据说她是后宫之中最温婉有才的一个女子,家世也很好,只是这女子命苦,生产之时胎位不正,熬了三天生出的却是一个死婴,孩子是被脐带缠了脖子窒息而死的,这女人受不了剌激,没一个时辰也跟着孩子去了。自那以后,凡是天泽临幸的女妃,侍寝时都要服药避孕。
旎旎侍寝是因为误中了媚药,接着天泽便带着太医全赶来了我这里齐齐泡了五天,谁也没想到避孕这事儿。
旎旎意外中了奖,又生出了龙子,我闲时想想,只觉得那下药的人肯定是悔得五脏俱焚——本来可以彻底扳倒我,顺带让张尚书也连座倒台,可现在我和张家反而更得恩宠。
唉,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我掬泪同情。
只是旎旎命也不好,生产之后沾了次风寒,差点没了命,从此就一直病恹恹的。
旎旎病得厉害,孩子倒大多是我在带。
没多久,张妃不小心又染了次病,这之后身体更是日渐衰弱。
总之宫里的事一向祸福难料。
天泽对孩子总是不冷不热的。
一开始我以为他不喜欢小孩,后来才发现他在故意装酷。
三、
杨天泽看我玩孩子的那眼神,就跟等着分肉骨头的小狗似的,而且他在我们身边呆的越久就越像。可我一正色看他,他立刻收敛,真比变脸还快。
其实也不是他的错。宫里规矩多,真守下来,再浓的感情也都变得淡如白水了。怪不得他玩我,跟我玩孩子似的,怜悯他。
我想我一定是太过无聊,所以现在才每天都致力于变法儿让他多见见孩子——日朗,和日昭。
日进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一是孩子的妈董大美人肯定不愿我碰他,二是孩子的爹杨大美人对他管头管脚管天管地管得那叫一个仔细,绝不允许别人碰他。
至于公主们么,她们不能来我宫里。
再说我精力有限,光管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就已经很头疼了,再加上个不懂事的爹非要给我没事找事,我就更是应对不暇。
还有我这拉风的身份,只要我在这宫里一天,那我就永远摆脱不了争宠这个旋涡。所以我能装就装,能傻就傻,尽量让自己别为他陷得太深。
但对小孩子我就没办法了,小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呀。小日昭已经学会认人了,一见着我就不停地呜呜叫,和我说话,乐得我真是北都找不着了,连他亲爹那益发哀怨的眼神我都选择视而不见。
“梁曜寒,”杨天泽终在我过度的无视中爆发了,“你都看他一天了,你不烦么?”
“不烦。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呀,我看不着你,当然要好好看他。”
“是么?朕来了都快一柱香了,也没见你看朕一眼。”
有么?我对小日昭笑,“宝贝,你父皇吃醋了,你快闪吧,不是爹不疼你,爹是怕秧及无辜。”
“梁曜寒!”
我立马抱着小日昭跳开,“宝贝,你说什么?说我跟你抢父皇?你个小没良心的,爹不理你了,快跟你父皇撒娇去吧。”
我说着把日昭递过去。他愣了愣,还是接了过来。
看吧,明明自己也想抱,偏偏摆个惹不起我的表情,闷骚。
话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笨。日朗都是他家老七了,他竟然还是连孩子都不会抱,惹得小日昭想哭又不敢哭,一个劲地扁嘴。
我唉声叹气地搂回小宝贝,无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召上来日昭的奶娘,把孩子带走了。
再回头看,这人果然一脸怨气。
“那是你儿子诶。”我挨着他坐下,撞了撞他的肩,“生气了?”
“没有。”
没有才怪。“天泽,我也是为你好诶,天天都抱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老骨头有什么意思?还是小宝宝好,香香软软的多可爱啊。”
“父不抱子,这是宫里的规矩。”他怨声怨气地说完,跟着就挑了挑眉,“你是说你嫌朕是老胳膊老腿的老骨头?”
“怎么会?”我笑着去搂他的腰。这小子最近总对着这小儿子吃飞醋,也不知他是着了什么道,“我明明抱你比较多。”
他也笑了,回抱住我,拉上了他的腿。
得,又和我肉麻。哥哥今天改招术了,比你还肉麻!
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靠在他身上把他当肉垫,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可我还是忍不住八卦,“天泽,你连日进也没抱过么?”
“没有。”
“不会吧,你那么疼他。”
他摇了摇头,”寒,朕已经为你坏了规矩抱了日昭,但是也仅止这一次,听到了么?”
“嗯。”抱儿子而已,搞得跟立太子似的,何必。
“梁曜寒,答应朕,”他扳过我的脸,对着我一脸严肃,“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你替日朗和日昭说话。”
“说什么?”我茫然。
“朕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日进,不要试图改变朕的主意。”
我立刻笑了出来。
“梁曜寒!!”他还更严肃了。
“是。”杨天泽这家伙一向软硬不吃,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我真的说了,他也不会听。再说我和他能不能走到那一天都难说呐,我又怎么可能去讨那个嫌?顺着他。
他认真地看我,似乎在确定我有没有敷衍他。
我只好也跟着严肃了,“放心吧,立嗣传位之事,就算你没主意,我也不会给你出半点主意的。只是,你这么早就定了做什么?”
他得意地笑了,“一个好皇帝要从小培养。”
我默然。
怪不得他对日进管得面面俱到。
更难得日进小小年纪,不但聪明灵俐,还能乐在其中,真是个好儿子。
那你们父子凑一堆玩去吧,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们掺和。
你们家的事根本就是一锅菜粥,越熬越烂。
这可不是我咒你,你看你那些的妃子,一看见旎旎这次病得厉害,真是一个比一个兴灾乐祸,你说我怎么会一时心软,掉进这么个狼窝?
真是懒得搭理你们!
“行了,别神游了,快给朕回来。”他又恶兴趣地拉扯起我的脸,“朕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我立刻奉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摆出一个期待的神态。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寒,朕打算升你为侍宫。”
我一怔。
要不是他捞得快,我就滑下去了。
我说,“你要升我做什么?侍宫?”
“是。”
我说,“侍宫仅次于皇后,封了的话,后宫就是我最大了。”
“当然。”
“那还封?”
他奇怪地看着我,我毫不犹豫地回看他,看他究竟又想耍什么妖蛾子。
对望了半晌,他又伸手捏我的脸,扬气扬声,“朕觉得很好啊。”
可我却觉得很不好。侍宫可是正一品,不是杨天泽想升就升、想封就封的品级。对于男侍来说,其隆重的程度基本相当于对女妃封后,不仅要举国同庆,连婚假都可以重休,休六天半,只比皇后少休半天,宫里至少有百余年没举办过这样的大礼了。
我不认为杨天泽是为了想休婚假才封我的。我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凌驾在众美之上,甚至要高过姚子贤和小董。
“小曜寒,你别多想,”杨天泽肯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顶住我的额头,轻轻吻我,“朕的确是考量了许多事,但对你来说,什么都不会变。”
“谁说的,”看来他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我也就能讨点小便宜,“至少月银多了。”可转念一想,我又开心了,“定下哪一天了么?”
“明天宣旨,腊月十五行礼,还有到二个多月,略略有点赶,但是不会让你累着的,”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我,微微颦起眉毛,“你怎么那么开心?”
“你不想我开心么?”
“想,但是,”他把眉毛拧得更紧了,沉下声调,“梁曜寒,你又在转什么鬼主意?”
当然是转你的鬼主意。
我说,“封侍宫,有婚假。”
他点了点头。
我说,“放婚假可以谁都不用理。”
他又点了点头。
我开始笑。
他有点儿失望,“你就为了这个开心?”
废话,“怎么,还有别的好处?”
杨天泽特严肃地看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干的事多了。
收敛了笑容,我说,“上一次封侍君我光和你赌气来着,这一次咱们补回来,你看好不好?”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除了朝政,这几天你都归我管。”
他又防备上我,“然后呢?”
我笑得眼睛都没了,“让我在上。”
他沉默不语。
那你默吧,总之没一口回拒就好。我知道你在思想斗争。你慢慢斗,我也转转脑子,想想一会儿怎么应对你。
他终于说话了。
“梁曜寒,”他极其认真地盯着我看,“为什么想在上?”
态度挺好,明显有戏。
我灿然地笑笑,转身和他勾肩搭背,力争临时促深一下感情,“天泽,你也知道嘛,男人就是这么怪,只有把人压到了身下才觉得踏实。你最明白的嘛。”
言下之意,空手套白狼的事大爷烦了,你小子得出点实际的才成。不然免谈。
四、
又是半晌沉默。
沉默得我都觉得没戏了才听到他说了一声“好”。
我立刻吹出个华丽的口哨。
他跟着就加了一句,“下不为例。”
“怎么可能?你这么漂……”
“那你想都别想。”
嘁,“一次就一次。”
一次也比没有好。有了第一次,那就注定会有下一次。先让你一次,以后再教你什么叫“农奴翻身把歌唱”。
商量好正事,我们手拉手去洗澡。
老实说,我以前从没研究过他身上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只知道他皮子不错,身形也挺好。可现在一想到我要把这小子压在身下了,我就忍不住仔细打量。
原来这小子也挺骨感的呀。
以前只觉得他长得结实,虽然绝对称不上一个“猛”字,但若脱了衣服,肌肉也有轮有廓。可今天再看才发现他也挺瘦,锁骨就不用说了,随便抻个身子肋骨便根根毕现。背不厚,腰也挺细的………郁闷,他怎么会有八块腹肌?平时也没看他做什么运动啊,我才六块。
“小曜寒……”
“嗯。”我还没从腹肌的打击中恢复回来。
“不要胡思乱想。”
“嗯?”我抬头看他。
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朕是长得很好,但你也不要迷恋得那么露骨。”他说完居然还故意展示了一下他的腹肌,外加挑衅地瞄了瞄我的小腹一眼。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眨了眨眼,开始不怀好意地笑。
我说,“老婆,你真美。”
他僵化。
我托起下巴,更露骨地打量着他,“嗯,真是越看越美。”
他缓过了神,咚地一下把我抵在了浴池边上,恶声恶气,“你说什么?”
反压!
我反抵住他,做了个八点档的经典姿势——单手支壁,然后深情款款地居高临下看他。“宝贝儿,你真美。”
他抽搐了。
看着他面色不善,我也敛起表情严肃,“天泽,你真美。”
糟,他要发飙,我赶紧松开了他,急急忙忙地撇清,“我只想开个玩笑。”
“梁曜寒,”他终于爆发了,一翻身又把我反抵在了墙上,“你别又给朕口是心非!”
“不敢不敢。”我灿烂地傻笑,“我是真觉得你很美。”
他嘴角在抽,于是我竭力笑得更傻更灿烂,直至把他笑得哭笑不得。
“别笑了,”他掐起我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讨打?”
“知道。”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就是怕你打我才笑的。”
他板起脸不说话。
我则低眉顺目,伪装小媳妇,“你若是不爱听,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可我是真的很想叫。”
我故意低声下气地说话,虽说杨天泽这人软硬不吃,但对他来软得绝对比和他吵架更好使。
果然掐着我的手软垂了下去,杨天泽看着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梁曜寒,朕怎么会不开眼,看上你这么个坏东西?”他张开手臂圈我入怀,‘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朕只是不习惯,不然你多叫几声,让朕适应一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宝贝,我想抱你。”
他的脸又开始抽搐。
我搂紧了他,“宝贝,这可是你让我多叫的,宝贝。”
“梁曜寒,”他气汹汹地提起我,按在池子边上,“再叫朕就打你。”
我心里大乐,“好,打一下换一声。”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伸腿绕上他的腰,直接把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我叫了,你不用客气。”
“朕怎么舍得打你。”他突然笑得如沐春风,不等我反应便提起我的腰,挺身一贯到底。
我立刻倒抽一口气,差点软在了他的身上。
痛啊,痛。
是谁说唯小人与老婆难养的?
英明!
折腾完,抱着难养的老婆睡觉。
睡醒了老婆没了,天地也为之变色。
杨天泽一公布升我的旨,皇宫内外一片哗然。
我猫在宫里躲了好几天,直到他摆平了内内外外、各色人等,我才出门放风。
其实我不想出门的,可是杨天泽逼我出,那我只好不得不出。
个小心眼的。我猜他是后悔答应被我压了,居然给我选了那么古怪的一套礼服——衣裳乍一看是男装,可偏偏拖着长长的下摆,还配了条缠花披帛。头冠也挺漂亮,可簪子居然是步摇。他还叫赵恩传口谕说若有什么不满叫我直接找他,看来我是必须跑去问他了。
杨天泽当然知道我会来,直接就把我宣进了房。
我也没客气,一开口就问他为什么要给我搞个女妃才用的款式?
“因为朕喜欢啊。”他也不看我,只是提笔写他的御批。
我也没生气。
我知道他故意整我,只是这么恶劣又幼稚的理由,我实在难以配合,“真抱歉,臣长得不像女人,让皇上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