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隆,把从四界收集到的‘天火柔晶'的账本拿来给我,我看看有多少了。"撒克司向身后禁卫吩咐。萨隆躬身一礼,挥手让随侍在旁的店老板去拿账本,转向撒克司道:"近两个月‘天火柔晶'收集的分量很多,质量也比前段时间的来的好,照这样下去,也许不用三年,收集到的‘天火柔晶'就能集齐了。"萨隆说着,话中不掩兴奋。
"是吗?!"撒克司也极高兴,忘我地笑出声来。
他真的不管他就跑了?!
莫天宇看着撒克司转过回廊不见了身影,差点没捡块石头往他后脑勺砸过去,好在他还知道自己此时站在大街上,不能做出那种失态的举动。
该死的家伙!莫天宇恨恨地僵立一会儿,从鼻子冷哼一声,扭头走人。
商场与商场之间并无间隔,只是用告示牌写明而已。莫天宇气呼呼地横冲直撞,见着路就走,见着弯就拐,时不时窜进店里点一大堆用着用不着的东西让人送到宫中,让到财物司结帐。
阳世时他是一个为三餐奔波劳碌的穷小子,现在有冤大头摆着,不狠狠宰一顿好象有点对不起自己。
不知不觉一路血拼竟从最东边的金石区转到了中间部位的童玩区。
从阳世流传下来的芭比娃娃、史努比、kitty、多拉A梦等等样式的玩具,混着阴世传统的鬼娃、波拉、奇奇卡等各式玩具摆满了橱窗。
莫天宇走进一家童玩店。墙上,壁橱里,柜上满是的,挤得险些没插足之地。他环视四周,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柜台后,应该是老板,她埋头作着小手艺活儿,并不理会莫天宇。
莫天宇随手拣了个芭比,付了身上带着的少量现金,抓着它走出童玩店。
"哥,我想要一个芭比!"那是流着鼻水的脏脏的小女孩,撒娇地拉住旁边高出一头的男孩,站在童玩店门口不肯走。哥哥为难地看看妹妹,再看看橱柜里的芭比娃娃,狠心地大力拽着妹妹的小胳膊离开,而妹妹则扭着头一直看着娃娃消失在视线......,等哥哥买得起芭比的时候,妹妹已经大得不需要了。
莫天宇想着想着,眼中泛出一点水光,连忙用衣袖拭了。望着冥红的天空,想着人世的妹妹。
"也不知道天怜怎么样了?!"人家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不知道冥界和人界的时间是怎么换算的。他死了有四个月了吧,不知道是人间的几年?
他好像有好久都不曾想起天怜了,天怜该骂他了吧!以往他忙着工作赚钱,若是隔上一星期不去看看她,天怜也总是要发一顿脾气的,恩,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了?!
莫天宇抓着芭比晃悠悠地走,也不去管它是哪儿,只是一刻也不让自己消停,不停地走。
"萨隆,现在是几时了?"撒克司对好账本,把誊下来的副本放入怀中。这才想到莫天宇。
"陛下,亥时差一刻,是要回宫了吗?"萨隆说着要去安排起驾回宫,转身要出去。
"等等!"撒克司苦笑,完了!这么晚了,这回绯羽该把我怨死了,"我答应绯羽要陪她逛逛,既已这么晚了,干脆就去逛夜市好了。"也好是个交代不是。
不料萨隆听了却是一脸疑惑,"陛下,今天中午时来的就只是您跟四位护法啊!可不见娘娘也来了。"绯羽大名整个冥界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绯羽这个名字给萨隆的印象还留在三世前的那个温婉却又倔强的女子,并不认得莫天宇这个转世后身为男儿的绯羽。
"啊!你才从魔界回来,消息是有点不灵通,绯羽再转世了,就是来时跟在我身边穿玄白纱衫子那个,今天一忙起来就把他落下了,这会儿该在发脾气了吧!"撒克司想到绯羽现在肯定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觉泛起一丝温柔。
萨隆看着他笑,这才知觉不妙,忙说道:"可......可是、陛下,娘娘并没进来啊!"当时他还以为他是陛下带的护卫,自然是该在外边保护周全的,也没在意他的去向,现在,他该上哪儿去找个娘娘给主子瞧啊?!
"你说什么?"撒克司有点不在状况,他的绯羽不是在客厅等他吗?
"陛下,卑职该死!"萨隆突地跪下来,"陛下来时卑职就只顾着给铸主子报告好消息了,还以为娘娘是主子带来的护卫,就没多加留心,所以......"该怎么说呢?我把娘娘弄丢了,好像也不是吧,明明是他自己长脚自己走的。说和他没干系?好像也不对,该怎么说呢?
他还在想着说词,撒克司已慌了头。怎么会没跟进来呢?没跟进来他还能去哪儿?他从回来就没出过王宫,前世的记忆也已丢失,他该不认得路的吧!他能去哪儿呢?撒克司急得差点围桌子团团转,惊拍着桌子叫萨隆派人去找,萨隆也像受了惊的兔子,风也似的跑出去,在院里大声嚷嚷着召集人手出门寻人。
而这厢,莫天宇悠哉悠哉地漫无目的地闲晃,全然不去想自己可能会引起的混乱。他心里产生一种及其微妙的想法,就是要让他急一急,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被撒克司遗忘的时候的委屈。
折腾了四、五个时辰,最后找到莫天宇的是冥界的一个小兵兵,不是撒克司,也不是萨隆,莫天宇有些失望。他蜷缩在街道的阶梯角落,抱着芭比娃娃,也不理那个小兵,看着他既想守着他不让他再跑,又想去通知上级的着急样儿,莫名其妙地觉得想笑,不愿忍耐,他果然豪爽地大笑出声来,惊的那小兵立马提着兵器四周巡视,就差没跳起八丈高,看得莫天宇又是一阵狂笑,反到是被笑的本尊没什么自觉。
看到萨隆领着人经过,那个小兵松下一口气,迎上去报告。萨隆听了看看莫天宇的方向,也不过来碰钉子,直接遁身去向撒克司报告,留下数十兵丁名其为保护,实则是监视他不要再落跑。
拜托!有一长串人肉粽子跟着谁还有那闲心闹失踪,没长脑子!
不过几次眨眼的时间而已,萨隆就把撒克司带来了。说真的猛一见到撒克司的时候还真把莫天宇吓了一跳,那个满脸阴骛、怒气勃发的男人真的是平时跟他打打闹闹,嬉皮笑脸的撒克司吗?
撒克司快急疯了,全是因为那个坐在台阶上眨巴着大眼,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一步一个脚印上前去,摒退随侍,走到莫天宇面前停下。
从莫天宇的角度看,撒克司像一座城池,强壮、骄傲,稳固而散发着无穷的压力,而这样一个男人--为他疯狂!
恩!他喜欢这个结论!
撒克司无言地伸手,莫天宇把手放进他掌心,虽然同是男人,撒克司的手硬是要他大上好几号,这样一来看上去就像一个男人牵着他心爱的女人。
恩,他喜欢这种感觉!
撒克司搂着莫天宇单薄的身子,总算是不再那么着急了,但神色却缓不下来。喉咙痒痒地想骂人,却又不敢骂那个罪魁祸首毕竟是他理亏在先,骂属下?他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所以只好憋着气一路回到冥宫。
自宫门进去,绕过朝堂,是两条回廊,一条通往冥帝休憩的冥神宫,一条同往后宫。
一路上回来撒克司都拽着莫天宇的手,拖得他好不难受,但他更不想就这样跟他说话,于是就由着他拖着,手疼了也憋着不出声。直到走到回廊上,莫天宇才甩手要撒克司放开,自己走上后宫青鸾宫的廊子。
撒克司愣了一下,追上去拉住他手道:"你还生我气啊!"莫天宇更是干脆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侧脸瞧着墙径自走自己的。
"别生气嘛!我道歉还不行么!"撒克司软言说了一箩筐,但莫天宇却似个石头人石头心,磨不开泡不软。
回了青鸾宫,莫天宇猛推开门就进去,进去立马把门甩上,险些没把撒克司那钩得无数美娇娘的高挺鼻子给撞歪咯。撒克司怔怔看着眼前的门板,摸摸撞得生疼的鼻子,不得不苦笑走人。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得里面莫天宇大喊:"嫣虹,洒盐巴驱邪!"门"咿呀--"一声打开,嫣虹低头不敢看撒克司,委委曲曲地把一把可疑的白色粉末洒到撒克司下身,再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转身就关门。
撒克司看看下裳上的"盐",天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无语!
"陛下会杀了我的。"嫣虹哭丧着小脸,摆好最佳倾倒姿势,可怜兮兮地对着莫天宇,打算把一辈子要说的话、受的委屈全倒给这个没爱心、没良心,推她出去领死的主子。
"陛下一定会杀了我的!呜呜......,从来没人敢这样对陛下不敬。是不是嫣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小姐生气了,所以小姐想借陛下之手杀了奴婢,呜呜......呜......"莫天宇一翻白眼,惊叹于嫣虹东拉西扯,胡搅一起的功力。
"去给我找两瓶酒来!"他心情也不好,嫣虹倒给他,他要倒给谁。为了让她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忙得没有时间去倒苦水。
嫣虹天生胆就缩水,看莫天宇脸色铁青,立即噤声不语,乖乖听命出去找酒,留下莫天宇在房里。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撒克司那只猪,去死好了!
那一夜莫天宇喝得烂醉,嘴里还骂着:"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正文:第五章]
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成眠,头疼欲裂的莫天宇虚看眼,迷迷蒙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脸。谁,是谁?醉酒后迟钝的脑袋还没反映过来,拳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映,往那张过份好看的美颜狠K下去。
"哦--"撒克司怪叫着翻身坐起,生气地朝莫天宇吼:"你干什么?!"莫天宇见他吼,犟脾气劲儿也上了来,强撑着快爆炸的脑袋坐起来,吼回去:"是你在干什么才对!你干嘛跑我床上来!"
"什么你的?这整座后宫都是我的,我要睡哪是我的自由!"被莫天宇顶地狠了,撒克司也口不择言地顶回去。
莫天宇惊栗地看着撒克司,气得直哆嗦,不敢相信理亏的人竟还有脸面吼,咬咬牙,径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边说道:"好,是你的!"脚方落地,宿醉的不适立马袭击着他的脑袋,身子摇晃几下往地上倒去。撒克司懊恼自己话说得重了,才要道歉就见着莫天宇往地上倒,赶紧接住他,安置到床上,讨软道:"绯羽,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乱说话!"说着握着莫天宇的手去打自己嘴巴,莫天宇犟开,不让他碰,但神情却软下许多。
撒克司是个机灵人,见莫天宇心软了就开始磨磨蹭蹭揩起油来,顺势爬上床,圈住莫天宇的腰也拖上床去,在他脖子后又吮又啃,直弄得莫天宇全身酥麻不堪,莫说脾气,就是力气也磨得精光不剩。
莫天宇仰躺在撒克司怀中,身上娇软无力,面起潮红,诱得撒克司兽性大发,越发地出轨,本自在手臂周围游移的双手渐渐地往下再往下~~~~~~~~~
"你干什么?"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莫天宇甩手打开撒克司,关于贞操问题莫天宇的防范向来是滴水不漏,以至于回到冥界几个月还没让撒克司吃到嘴。
"绯羽~~,我已经两个多月都没有了~~"冥王老大此时的声音表情简直不感恭维,五大三粗一大老爷们儿学小娘子撒娇~~呕~~
"与~~与我何干~!"那无耻的魔手毫无节操地直袭莫天宇脆弱之地,圈住那小鸟儿揉捏滑动,逼得莫天宇气息不稳,话都说不清楚。
"当然与你有关,要不是你紧守菊花妹妹,我也不会憋两三个月,都快憋残了!!绯羽,你可怜可怜我吧~~!"说话间已有一手突破防线转移战地,偷袭到莫天宇后庭。
不妙!!莫天宇心中警钟狂响,不知哪生来力气,翻身滚落在身上肆虐的魔手,利落地下床,对哀怨不已的撒克司道:"你那么多妃子养来吃白饭的么?!要宣泄不会去找她们,又没人要你别去。"
撒克司半依着床架躺着,似笑非笑地望着莫天宇说:"你当真要我找她们?!"
莫天宇转过身去不理他,并不想把话说满了,要是硬挤兑的撒克司到后宫去找那些美人就赔大发了,只是淡淡地另起话题道:"在我还没想起前世之前,你‘弟弟'的需要最好节制些,实在不行的话~~~~"
"怎么?!"
"你不是还有手么??"十指上告了消乏,从古至今,有几个男人的处男不是给了自己双手的,就不信你撒克司没干过.
撒克司苦笑着摊开手看看,心里暗衬:"还真没干过这事。"想着自己打手枪的情景不觉一呕,苦兮兮地对莫天宇道:"可不可以借用你那双啊!?"
莫天宇一楞,随即回过神来,恼火地道:"你要是不怕你那根断‘根'的话,我到是无所谓!!"
看莫天宇一脸恼怒,撒克司着实是不敢再嬉皮笑脸惹莫天宇恼了,只是硬赖在莫天宇背上死活甩不开,圈着他的腰半搂在膝上坐到床沿,摇晃着像哄小孩子一样,只差没口唱摇篮曲哄他入睡.
莫天宇缩着腿蜷在撒克司怀里,静静地把头倚在他肩窝,莫名地,这样亲密的相处给了他一种父母都给不了的心安与温暖.
撒克司搂着他的背,手沿着脊梁越摸越下,眼见着温暖将要发展成激情四溢,莫天宇窦地从他怀里撑坐起来,两眼睁得圆鼓鼓地瞪着他.撒克司立马苦笑着放开舍不得离开他圆翘小臀的手,做出再也不敢的求饶姿态.
"我话先说在前头,没有我说可以,你-------!不!准!碰!我!"故意把后面几个字留到他的耳边.看着他捂着轰鸣的耳朵苦着脸的样子,莫天宇奇迹似地感觉心情好多了.心里暗想着:原来欺负他这么好玩的,还可以舒筋活血,开心明智.就这样一忖,留下恶根,以至于自今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顶头炮绝对是撒克司跑不掉.
[正文:第五章下]
莫天宇终究还是原谅了撒克司,他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受前世女身的记忆影响,但仍是今世的记忆占了重头,做不来那小心眼的举动。更何况听了撒克司的解释,方才知道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心里美得甜兹兹,哪里还有丁点气闷。
莫天宇在冥界的第四个月,冥界上下众所周知莫天宇将成为新一任冥后,连天界都派出使者前来探情况,只有准冥后自己还被亲亲准老公瞒在鼓里。
其实撒克司此等做法也是逼不得已,等了近三百年耐心终将告罄,加上莫天宇这次回来所表现出的记忆缺失和不愿承认同性恋人的模样,催得撒克司要将莫天宇绑牢在身边。不单撒克司,连嫣虹、撒隆、黑涯、莱斯他们都帮着隐瞒到底,打死不漏口风,只等着快快把莫天宇绑架上礼堂,了结了冥王大人的夙愿,不要阴阳怪气地挑事儿找麻烦。莫天宇轮回用了多少时间他们就受了多久的脸色多久的罪,这次找到苦主,巴不得莫天宇能时时缠着撒克司,缠到他连上朝的时间都没有就当是三百年来放他们一个长假了。
天界使者领头的是秋郁天女,她最先到达冥界,其后是魔界沁格亲王、妖界妹殊女王、法界多罗郡王、灵界岚静公主、龙宫优雪公主......到婚礼前半月左右冥宫中住满了各族使者,一度闹起房屋荒,最后还是撒克司打开虚牙圣境才不至于出现主子仆人共挤一房的情形。
冥宫中无故多了这么多外人,莫天宇就是再迟钝也该感到不对劲了。他把嫣虹叫进房,拿一双疑惑的眼盯着她,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什么不对,这丫头向来多话,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一惊一乍地跑回来如实说,最近这么大动静她却只字不提,除了刻意隐瞒他他找不到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