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交战时,我发现匈奴人虽强壮,但身上的铠甲却很是简陋,而且阵形毫无章法,仅凭着一股蛮力和气势取胜,一个精明的猎人对付一群狼应该用什么?"我看着玄无殇的眼睛。玄无殇傻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我笑了笑,缓缓的说到,
"智慧。"
一柱香后,玄无殇轻快的走出中军帐,迅速领着众将领离去,我军大营里忙作一团,但是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作者有话要说:
啊~~~要考试~~复习~~头疼~~~
交战(四)
十日后,气势汹汹的匈奴大军果然来犯,这回是四十万,全来了。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我与月影三人依然是站在城楼上,其他人已经在城下布好阵法,静等着我的军令。玄无殇一身铠甲戎装,大红的披风在凛烈风中疯狂的舞动着,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仰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直视着前方。
城下的匈奴刚刚来到,正在列队整顿,那气势压迫的胸腔里十分憋闷。
"杀-------"
匈奴发起全面的凶猛进攻,数十万铁蹄踏的大地都在剧烈的颤抖,马蹄扬起大量的黄土,那万马齐奔的场面壮观之至,喊杀声震耳欲聋,如滚滚的雷声一般。四十万铁骑如同漆黑的潮水一般涌向丰阳县,瞬间,已行至城外十里处。
这次,我没有敛回杀气,任由腾腾的杀气将我的全身笼罩,如同黑夜中的死神一般笑看着地狱之火将要笼罩着的地方。
看着匈奴已进入射程,我立即施行第一作战方案,身边声音洪亮的小校准确无误的传达着我的军令,手中挥舞着鲜红的指示旗,
"箭阵------"
城楼上立刻立起三千士兵,每三人一组,第一人将箭射出后立刻后撤,第二人上前继续射箭,三千人轮流着上弦,射箭,步伐整齐一致,没有一丝慌乱。瞬时间,已有数十万只羽箭破空而出,交战的上空中,一片黑压压的箭雨落向匈奴大军,直直的飞入匈奴的手臂,肩窝,大腿等处。匈奴人虽有盾牌在手,但盾牌只能护住头脸和心脏部位,转眼间,已有数万人被箭刺中,在拥挤的大军中摔落下马,被后面的马匹踩踏致死。箭雨不断的落下,虽然匈奴伤亡不少,但仗着人数众多,也飞速的逼近城外五里处,我立即实施第二作战计划,
"落马------"
数千条被埋在土下的绊马索被瞬间拉起,粗长的麻绳将大片大片的战马绊倒,巨大的冲力使被绊倒的战马立刻摔断脖颈,马上的人也摔下马被碾成肉酱。后面没被绊倒的骑兵躲闪不及,纷纷叠起了罗汉,转眼间,数以万计的士兵活活的被战马压死,一片罕见的‘肉盾'拦住了后面上来的军队。
由于是在匈奴大军的中段设下的绊马索,此时,匈奴的队伍已经被拦腰分成两部分,前方和后面接应不上,并且又缺乏组织战略,前方只有几万人在冲锋陷阵,而后方则乱成一团,受到‘肉盾'阻碍返回的人马和最后面冲上来的人相互冲撞,人仰马翻,伤亡惨重。这时,我发出第三作战计划的指令。
"收箭------"
"断马------"
一直在城外驻守的两万名重甲兵手持盾牌斧戟,身披沉重的铠甲,咆哮着冲进匈奴大军。这些人是专门对付骑兵的,若是没了战马,一切皆成定局。只见这两万训练有素的重甲兵手起刀落,数万只被砍断的马腿喷溅着鲜血横飞出去,匈奴大军的前锋立刻歪倒一大片。重甲兵身上全副武装,又有盾牌在手,几乎刀枪不入,锐不可当。
一时间,战场上惨叫声如雷贯耳,震人心肺。我从容的发出第四作战计划的指令,
"总攻------"
城门大开,玄无殇带领着剩下的七万将士冲出城去,嘶喊着冲进匈奴大军,每人手里都持有长矛或长斧类的长兵器,腰上都带着统一配发的匕首,只见我军的骑兵瞬间冲散了匈奴的列队,手中的长矛不断的将敌人刺穿,鲜血飞舞在马蹄四周,绽开一朵朵的罂粟之花。
匈奴人手持的是大刀类的中长兵器,用长兵器既可减少伤亡,又可迅速杀敌于五步以外,无须过招防卫。匕首则是用在落马时,将马腹刺穿,马匹吃痛人立,从而将敌人摔下战马,再行决斗,这样,匈奴人的马上优势就完全体现不出来了。
只见玄无殇手持一玄铁画戟,不断的将敌方勇士挑落下马,鲜血四溅,粉红的血雾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厮杀声,呐喊声,声声入耳。惨呼声,马嘶声,毛骨悚然。
很快,胜负已分,匈奴落荒而逃,却被层层‘肉墙'所阻,逃在前面的骑兵被后面疯狂而至的人践踏着,不断的倒下,慢慢形成了一个斜坡,后面的人踩着同胞的尸体慌忙逃离,许多战马被地下的尸首绊倒,蜂拥而至的战马不及躲闪,形成了新的‘肉山',
"收兵------"
玄无殇似乎意犹未尽的又追了一段距离,才折身返回。若是我军继续追下去,这‘肉山战术'恐怕就用在我军身上了。
回程的将士气势高昂,兴高采烈,胜利的马蹄声再次在我脚下响起,我微微笑了笑,张开双臂,迎风而立,既像是欢迎得胜归来的将士,又像是拥抱那虚无缥缈的空气。
雪白的衣,漆黑的发,在风中欢快的起舞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呃~~~俺抖着胆子上来请假~~~今天考货币银行学~~~那个头疼啊~~明天回家就不更了哈~~~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啊~~~
交战(五)
清点人数,我军损失一万,看战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尸体,保守估计也得有三十万,我坐在营帐中,和众将领一起商讨战后事宜。处理尸体是件很头疼的大事,无论是掩埋还是焚烧,都极其耗费人力物力,众口不一致,那群莽汉们吵成一团。玄无殇坐在上座,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置若惘然的喝着茶,轻轻弹掉身上粘的草根,这茶还是从府里带来的,沁香入肺,只是这环境恶劣了些。玄无殇见我优雅的品完茶,放下茶碗,开口问到,
"裴副将有何见解?"
喧闹声立刻停止,将领们齐齐的看向我,
"通知匈奴,三天内领回尸首,否则喂狼。战马留下有用的,受伤和死亡的宰杀取肉,通知百姓回城,每人十斤马肉。"我不紧不慢的说到,
这下那群人不吵了,众口一致的同意我的意见。
一夜间,匈奴人的尸首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片鲜血浸透的土地。后来发现匈奴损失近三十万人,是我军整整三十倍。
探子汇报完战果后,那群将领们看我的眼神又变了,不像看人一样看我,无论我走到哪,都有成片的人下跪,高呼"战神再现,天佑我朝"。尤其是玄无殇,明明比我高出一个头,可一到我面前就好像我高他一个头似的,看到一直都以眼白看我的玄无殇突然敬仰的注视着我,不由得一阵的恶寒,立刻夺路而逃。
更让我郁闷的是,那‘保镖三人组'也反常,月影的眼神变得热烈,而风清衣的眼神居然变得冰冷,就连成天粘着我的虞美人也不在我身边转悠了,每每从帐后偷偷的看我,被我发现后拔腿就跑,跟兔子似的。
三天三夜的狂欢随之而来,酒席上的觥筹交错,令人生厌,我走出大营,在茫茫的原野里散步,冰凉清新的空气吹走了我心中的烦闷,也许是很久没有尝到鲜血的滋味,体内嗜血的杀气蠢蠢欲动,不得释放,郁积于胸。身后传来脚步声,声音虽轻,但沉稳矫健,
"无殇,主帅不在帐中饮酒,不会是不胜酒力吧?"我没有转身,像是自言自语般,玄无殇惊讶的微微张开嘴。
不是我听力颇佳,月影清衣脚步轻盈,我一般听不到,美人没有内力,脚步虚浮,能来找我而又能顺利的越过那三个‘保镖',舍他其谁?
"弄泠,你又为何在此?为何不与民同乐?"
"太吵。"
"也是,我曾听闻连侯府的下人轻功都卓绝非凡,原来的因为他们的主子嫌吵。"
"无殇,有事就说重点。"静静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刚刚散去的烦闷好像又回到了体内,我不耐烦的催促着。
玄无殇走到我身边,于我并肩站立着,没有转向我,只是与我一般目光茫然的望着原野消失的尽头。
"我知道你不是裴弄泠,你到底是谁?"
我望着茫茫原野,轻叹一口气,缓缓的回答着,
"我,不想说。"
玄无殇失望的望了望我,不再出声。半晌,才幽幽的开口,
"弄泠,你可知道匈奴已经悬赏万金取你的人头。"
我轻笑一声,合着我在这世上的最大贡献居然是强烈刺激了暗杀业的蓬勃发展,导致了一系列经济的畸形变动,看来,很快杀手培训就会成为主要的支柱产业。心里一阵激动,到哪都是难逃被人追杀的境遇,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每天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上,不断迎接着新的挑战,看着身边倒下的人喷溅着绚丽的血花,淋漓尽致的快感瞬间将包围全身,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弄泠,你一战成名后,不但皇帝会更加‘重视'你,就连匈奴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不过......"玄无殇微微垂下头,
"呵呵,债多了不愁,有人惦记也是不错的。"
"弄泠,我......我会保护你的。"玄无殇头垂的更低了。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第二个笑话。"
玄无殇的头猛地抬了起来,脸色忽紫忽青。
"无殇,还是操心一下匈奴人的反击吧。"我止住笑声,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是说他们会卷土重来?"玄无殇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败的这么惨,还会有士气上来拼杀?"
"你认为这样骄傲的民族的尊严会允许他们带着三十万人的尸体回去吗?"我一针见血的指出利害关系,看向玄无殇,那人紧蹙着眉头,已然陷入了沉思。
夜已深,我转身回帐,主帐里彻夜的灯火通明。
两天后,我军的探子被巡查的士兵在大营附近发现,那几个机警异常的人被挖眼、割舌、断四肢,已经奄奄一息。发黑的血渍沾满了他们身上每一处的皮肤。
毫不意外,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一封相同的战书,
"明日午时,城北一战。"
这次,玄无殇拒绝所有将军的请战,亲自挂帅出征,并且根本未向我讨要计策。看来,他是想真正的打上一场战役,这种英雄气概是男人最令人着迷的魅力,我也钦佩不已,但我不会这样做,除非不得已的时候,我会用最多的智慧以最少的伤亡完成任务。这也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吧。
午时已到,两军各把住战场的一边,不停的擂着战鼓,一遍激烈的鼓点过后,战场上一片寂静,只能听闻几十万人压抑的呼吸声。
突然,匈奴大军从中间裂开,一员猛将手持一柄巨斧快马奔出。等待良久的玄无殇大喝一声,也策马迎面冲进沙场。
二人在战场中间交汇,巨斧与画戟不断交错,迸发出点点火花,刺耳的铁器摩擦声惹得人心跳骤剧。
只见那员猛将手臂一沉,使出‘横扫千军',那柄巨斧夹杂着一股劲风扫向玄无殇的面门,玄无殇募得变换身形,仰倒在马背上,躲过那致命的一击。那柄巨斧变换方向,迎面砍下,玄无殇急忙变招,双手持戟,奋力一挡,好一招‘兵来将挡'。
当第二遍战鼓擂完时,二人已经大战了二百回合,玄无殇渐渐落于下风,那员猛将膂力,挥舞百余斤的巨斧力道丝毫不减,招招逼向玄无殇的要害。眼见那铁质的盔甲被巨斧扫到,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亮白的刺眼。
这时,玄无殇突然从马上跃起,跨坐在那猛将的战马上。近身搏斗,兵器就派不上用场了,二人在马上拳脚相向,打成一团。
第三遍战鼓已经擂响,两边的大军纷纷摇着各自的旗帜,嘶吼这冲向对方。眨眼间,战场上一片混乱,双方的将士都拼了命的厮杀着。那两人还是打得不可开交,渐渐的,被大军的洪流湮没。
我坐于帐中,慢悠悠的喝着茶,美人已经跑到哨塔上观战,只有月影和风清衣在我身边守着。瞥了他们一眼,我幽幽的开口,
"想看就去,反正结果是一样的,我军惨败,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月影轻叹了一声,回到帐中打坐,风清衣犹豫了一下,接着冲出了大帐。
一个时辰后,鸣金收兵的号角吹响。玄无殇回来了,我军伤亡七万,匈奴是四万。那员猛将被玄无殇踢下马,逃回了大营。玄无殇趾高气昂的跨着那猛将的枣红良驹回来了,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大军回营后,各将领集聚在主帐中回报战况,每人都多少挂了彩,但脸上的表情和玄无殇无异。玄无殇一脸桀骜的看着我,似乎在向我证明什么。我面无表情的端起茶碗,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