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弄轻影(女变男)————泠墨然[上]

作者:泠墨然[上]  录入:02-09

      我的指刀抵在玄无殇的脖颈上,而我的脖颈上也有一直细长莹白的手,不过,这手不是我的。
      "你知道,那幕后的人?"我凝视这那波澜不兴的眼睛。"为什么,还要我亲自去审问?"
      "你觉得我开口说的和你亲自审问所听到的,你会相信谁的?"戏谑的口气,我微微皱了皱眉,
      "为什么是皇帝,而你,又为什么帮着外人?"指刀微微动了动,更加贴近那根跳动的动脉。
      玄无殇笑了,笑的一脸明媚,分外妖娆。脖颈上的手慢慢滑上我的脸颊,
      "弄泠,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既然你能撬开无忌门大护法手风清衣的嘴,想必以你的能耐,撬开我的嘴也指日可待了,你说是不是?"脸上的手不断描绘着我的五官。我左手扣住他右手的脉门,右手握着指刀,根本腾不出手来制止那只在我脸上游移的‘爪子'。我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说完,身形变换,仰面躺倒在睡榻上,我心知以我的水平根本制不住眼前这个拥有十几年深厚内力的人,收起指刀,起身离开睡榻。
      走到门口,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我不甘心的停住脚步,看向那个人,他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媚眼如丝,勾魂夺魄。我止住内心不断翻滚的厌恶感,快步回到睡榻前,一步拎起玄无殇,狠狠的吻下,粗暴的撕咬着微凉的唇瓣,近乎啃咬地席卷过他口腔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口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我才恨恨的将他摔在睡榻上,
      "现在可以说了。"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情欲。玄无殇支起身来,被蹂躏过的红唇越发的娇艳欲滴,
      "你让我说什么,三弟?"
      我感到瞳孔瞬间收缩,三弟,玄无殇的三弟不是那个每天朝五晚九接受百官朝贺的人吗?
      感到我的震惊和疑惑,玄无殇再一次笑了,但是,笑容还没荡漾开来就僵在脸上,因为,他看到我脸上的震惊渐渐淡去,一抹释然的笑容在我脸上慢慢晕开。我轻笑着向大门走去,
      "玄弄泠,你难道不想问为什么吗?"身后的人平静的声音下掩饰不住焦躁不安。
      我转过身去,盈盈浅笑,
      "二王爷,莫要搞错了,我是靖国侯的小侯爷,裴弄泠。"
      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玄府。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看了一悲剧耽美~~差点没把隐形眼镜冲出来~~~俺实在没心情更文了~~深深的自责中......
      真相(下)
      是夜,我坐在园中,望着浩渺的星空,长叹一声。
      以前,我也是喜欢这样仰望着星空,听着祁喧跟我细细的讲解星座的故事,说心里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但是,我却因为祁喧喜欢而痴迷,每当想念祁喧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空,也许,在另一个世界,祁喧也会在仰望星空的时候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那是一段没有厮杀,没有血腥的回忆,就像是在泥沼里生发的莲花一般,那样的纯洁无瑕。
      身后一声轻响,月影正欲向我回报,
      "你们都下去吧。"我懒懒的挥了挥手。"无殇,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吧。"玄无殇一袭黑衣,紧裹在堪称完美的男性曲线上,迈着修长健美的双腿向我走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玄无殇撩起衣摆,坐在我身边。
      "那时,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我一直仰望着星空。
      "你还再想那个人吗?"玄无殇冷冰冰的问。
      "谁?"我一头雾水。
      "风清衣,那个无数次想你下杀手的人,为什么你会看上他?"有些癫狂的语气。
      "他,呵呵,我怎么会看上他呢?无殇,莫要说笑了。"我轻叱一声。
      "是吗?可是,为什么你会留着他的性命,你从来不留没有用处的人才对。"玄无殇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是啊,我从来都不留没有用处的人,更何况还是取自己性命的敌人,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得这么心慈手软。
      "弄泠,你就没有想过要登上那个皇位吗?它是属于你的,你甘心吗?"玄无殇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收紧。我皱了皱眉头,由他去吧,要是打掉那只手的话,等会被抓住的就会是肩膀,唉,没有内力就是弱势啊。
      "没有不甘心,既然玄礽做的还不错,就顺其自然吧,他想杀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淡淡的说,微微转动一下手腕,被攥得生疼。
      "没有?你会吗,苦读医书,苦练杀技,是为了什么;训练暗卫,严明纪律,又是为了什么;培养杀手,扶植势力,还是为了什么,哦,还有铲除恶霸,收买人心,树立威信,三弟,玄弄泠,你能告诉二哥,到底是为了什么?"玄无殇冷笑着说,手上继续使力。
      "玄无殇,我再一次告诉你,我是裴弄泠,不是玄弄泠,那个国姓即使应该属于我,但是,我不要。监视我就算了,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事,我喜欢这样生活,没有目的,只是习惯而已。"我暗暗施力,想把手腕抽出,却被他再次抓紧。
      "你是裴弄泠?呵呵,真是可笑,泠什么时候有你这般精明阴狠,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得把这出戏演下去,要不是我从中周旋,怕是在朝堂上你就已经被革职降爵了。"玄无殇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那就多谢二王爷了,不过,我不喜欢做孤家寡人,更不喜欢做傀儡,我宁可被人追杀,也不愿担其那千万人的生杀大计,所以,请二王爷另谋贤士。现在,可否请二王爷松开本候的手腕?"我盯着那幽黑的眼眸。
      "哼,过几日就是皇上十八岁的生辰,小侯爷已经称病半年没瞻仰过龙颜了,希望皇上见到小侯爷不会过于‘激动',‘不小心'使个绊子出来,到时,本王恐怕也‘爱莫能助'了。"玄无殇赌气似的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无殇慢慢的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以前的画面,那时的裴弄泠胆小柔弱,总是跟在他身后,拽着衣角的模样,像极了小小的兔儿,每回在朝堂上,皇上刁难责怪时,那双水灵灵泛着水雾的眼睛就求助般的瞟向他,而他就像是守护神一般为他开脱,即使皇上再想除掉裴弄泠,但碍于自己‘二哥'的面子,也只能隐忍不发。
      当他身中天下奇毒‘魂蚀'时,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真的好像听到心碎的声音,疯了般的寻找解药,但是,‘魂蚀'无解,守着那小小的人儿走完最后一程,还没来的即收敛入棺,那人居然醒了。
      醒后的裴弄泠眼中再也没有柔弱,有的只剩下冷漠,那个眼神,绝对不是裴弄泠的,一开始还不相信借尸还魂鬼神怪力,后来,派去监视他的人回报他生活的点点滴滴,竟然没有一丝有裴弄泠原先的影子,那人阴狠狡猾,颇有手段,手下的暗卫纪律严明,一丝不苟,身边的杀手月影更是忠心耿耿,就连老侯爷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人的样子没有改变,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却冰冷的让人战栗。就像是一只兔儿一夜之间变成了猛虎,令人震惊,难以接受。
      明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裴弄泠了,但是,听到属下回报他在吟秋阁外面逗留了两天,最终留宿在风清衣的房中,心里居然有一丝丝泛酸,原来冷漠如他也会有在意的人。原先,裴弄泠也不是没有过侍女男童,但是自己根本不会介意,难道以前只是怜惜和疼爱,不曾有过爱?
      玄无殇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一想到裴弄泠那张冷冰冰的脸和厌恶的神情,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好像是棋逢对手,想与他交流下棋心得,人家却根本不屑的跟你一谈,一种莫名的征服的欲望再次从心里破土而出,说是再次,肯定有上次,上次就是想要登上皇位的欲望。
      现在的那个皇帝手段和现在的裴弄泠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大皇子还是太子时就被人害死,尚在襁褓中的三皇子玄弄泠理所当然的被立为太子,但是太子玄弄泠被刺杀的在宫中呆不下去,只能以小侯爷的身份寄居在侯府,玄礽就以太子替身的身份在宫中与刺杀的刺客周旋,只想等到太子成年再接回宫中继位,谁想那玄礽居然设计下毒害死老皇帝,以真太子的性命要挟知情的人,从而顺利登基一统天下。而二皇子玄无殇的生母是敌国的公主,混淆的皇室血统是不允许他坐上那个位置,但是,裴弄泠可以,而裴弄泠偏生仅仅依赖他,于是,一个大计划油然而生,将裴弄泠扶上皇位,而自己则是真正的摄政王。
      可是,完美的计划却被一个‘过客'搅乱。

      夜宴
      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匆匆得来过,匆匆的消失,就像一阵风,吹过那片林海,沙沙声过户后,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静静的仍待下一阵风的过往,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静静的,痴痴的。
      我每天就在园中看着树叶渐渐发黄,然后悠悠的的飘落,夏天已经过去了吗?明日,就是皇帝的十八岁生辰,也是这具身体的十八岁,而我自己的生日,恐怕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侯爷‘请'起来沐浴更衣,一直披在身后的长发也被梳理起来,戴上一个小小的金冠,穿上繁琐拖沓的三品朝服,还有一大串压死人的朝珠,我轻叹一声,跟着老侯爷上了马车,官道上,长长的车队慢慢的向前挪动,蜿蜒在皇宫尽头。几个时辰后,我头昏脑涨的坐在偏厅,和一大群不认识的官员寒暄,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边等待着宴会开始,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扯着尖尖的嗓子喊出天籁般的一声,"开筵了--"
      又一个时辰过后,我坐在后排三品官员的酒席上昏昏然的听着各大臣的贺词,一个接一个,说的言辞恳切的都恨不得把心挖出来。从早上就没用膳,跟这耗了一天,就喝了几口茶,正当我神游太虚时,一个清脆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靖国侯的小侯爷来了吗?半年未见,朕倒是有些想他。"
      我一听,这不喊我吗,赶紧整理衣襟,弓着腰快步走上前,撩起衣摆,规矩的醒了大礼,匍匐在地上,等待皇帝喊平身。
      "爱卿请起,听闻爱卿前几日重病卧床,现在可是好些了?"我低着头,努力从腹中搜罗早上被的条文定式,
      "承蒙皇上隆恩,臣的身子已经大好,罪臣见驾来迟,望皇上恕罪。"我继续低着头趴在地上,膝盖隐隐作痛。
      "爱卿为国事操劳,不幸染病,朕怎会怪你,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我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皇帝,他坐在高高的云台上,端坐在在宽大的龙椅上,一张和我几分想象的脸,但是,即使他散发出来强大的王者气势,也掩盖不住那份若有若无的心虚。我上前拜了一拜,开始大声朗读起来,
      "陛下年少登基,君临天下,少年英武,以德治国,勤于国事,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实在是我朝之幸,万民之福,知遇之恩,臣等无以为报,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开创万事基业......"还没等我唱完高调,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我停下。
      "朕听说,在江浙一带的山区,有大批的山贼不断扰民,残害无辜百姓,朕甚感到忧心。"那皇帝装模做样的揉着太阳穴。合着是在这等着我呢,这是暗示我替他‘分忧'?看向玄无殇,那人脸色凝重,可是眼神却藏不住幸灾乐祸。
      "罪臣在家偷生半年有余,未尽到做臣子的责任,臣不才,愿领兵前往剿匪,请皇上恩准。"我收回视线,一板一眼的跟皇帝请战,皇帝明显一怔,未曾想到柔弱的小侯爷居然主动请缨去山区跟山贼打交道,莫不是大病一场,脑袋糊涂了?
      "爱卿大病初愈,山野的山贼可不比市井的泼皮无赖,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爱卿真的要去吗?"皇帝对着我说话,但眼神却看向玄无殇,不过玄无殇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跑出来护短,皇帝终于确定传言不假,小侯爷摆脱了柔弱,脱离了玄无殇的羽翼。皇帝的后背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臣愿意为皇上分忧。"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那好,朕拨给你两千骁骑,预祝爱卿剿匪成功。"皇帝的脸上挂满算计的笑容。两千人马,去灭一个山区人数上万的匪众,不难看出皇帝的用心。既然皇帝有心要小侯爷打败仗出丑,将刚出头的锐气打压下去,我就偏不让他如意,两千人,足够了。领旨回到座位,酒菜已经上齐,我坦然的卷起四五层宽大的朝袖,大快朵颐起来。身后几道眼光射在我的脊背上,不理,继续喝酒吃菜。
      回程的路上,我依然和老侯爷共乘一辆马车,老侯爷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放任他盯着,他有话想说,不理他,想说的时候自会说出来,不想说的时候,再问也没用。终于,老侯爷憋不住了,
      "吾儿,你真的应下这个差事?要不为父替你去?"语气中含有深深的担忧。我盈盈一笑,
      "爹爹放心,孩儿不打无把握之仗,再说,爹爹一生戎马,虎父焉有犬子?"老侯爷听闻,不禁一怔,但很快又回到正常的神色,一路无话。
      临走前,我去了一次西厢,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失神的站在窗口,脚上一根长长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自由。风清衣见到我来似乎很诧异,那狭长的凤眼中似乎有光芒闪烁。我叫来暗卫,恢复了他的内力,解开脚镣。

推书 20234-02-19 :凤凰翼之凤翅天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