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穿越时空)————海笑[上]

作者:海笑[上]  录入:01-17

真是遗憾,别说晚上就是白天我都没怎麽出过门。
"不如,今儿我带你出去逛逛。"我很是兴奋。
他没接茬,含笑的看著我说:"你出来这麽久,家里人不找你麽。"
"呀"我叫了起来。我怎麽把这事忘了,昨晚没回府,他们找不到我还不知怎麽著急呢。
"我得回去了,回晚了他们要罗嗦的。"我急忙告辞。
"一说回就这麽急,不如在这吃完饭在走。"
也是,反正也这麽晚了。
有肉有菜有鱼,很丰盛的一顿。
我大口的吃著,觉得无比美味,我是真饿了。
他吃东西很优雅,边吃边不时给我布菜,"怎麽饿成这样?家里的饭菜不好吗?"
我努力吞下口中的食物说"饭菜好是好,可我只能看著,我每天吃的都是稀饭。"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瞧你吃的跟个小猪似的。"
他轻笑著调侃我,但看我的眼神很是怜悯。
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王爷都当成这份上了能不可怜吗。
吃完饭我真的得走了,走出门我才想起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回府後平儿一路飞奔眼圈红红的拉住我左看右看生怕我少了根头发。
没等他数落,我先乖乖认罪,并且保证以後不随便出门。
为了安慰他,晚上我没拒绝和他同寝。
第二天带著焦侍卫又去客栈找我的神仙哥哥,可惜人不在。
我好生郁闷,转了好几趟街买了一大堆东西都没开心。
连著三天都没见到他,店小二说他三天没回客栈,他人间蒸发了?
这几日过得很不开心,平儿管著若大一个王府没有什麽闲暇,安儿名正言顺的照顾孟毅,我每天去看看後院孩子们的功课、弹弹琴,然後就无所事事了,要说逛街倒是我的最爱,以前没事就逛,虽说不能回回买,可看看新款服装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可是,现在我是一男孩,这的衣服又都是长袍,也没个游乐园什麽的,要是看景还不如在府里,静王府修的赶上公园了。
可我不想呆在府里,谁见我都得跪拜,弄得我扶了这个扶那个的疲累不堪,虽然强调过许多次但他们还是不敢。
一上午晃晃就过去了,吃了午饭我决定在碰碰运气,我不信我和那神仙似的人物就那麽一面之缘。
刚到客栈,就见店小二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指了指楼上说:"今早回来的正歇著那。"
我从不知道我还有这麽敏捷的时候,三步两步就窜到了楼上。
进了门看他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
"你怎麽啦?怎麽几天不见就憔悴成这样了。"
他笑笑:"没什麽,有些累了,你随便坐。"说著想坐起身,身形刚动就颦了眉。
急忙扶他坐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他後背。
"喝茶吗?"见他点了点头,倒了杯热茶给他。
"要找的人见到了吗?"
他摇摇头"我们来的不巧,他刚好出京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麽说他还要呆一阵子,真舍不得让他走。
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阵子,不知不觉地天色暗了下来。
"你先歇会。"我看他有点倦意。
起身到了楼下,看见焦良坐著等我。
叫小二炖碗银耳粥,端上去的时候看见他靠在床上闭著眼好像睡著了。
我小心的吹著粥,心想要不要叫醒他时他张开了眼"你怎麽没走?"
"等你喝了粥,我就该走了。"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下。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你叫什麽?"
"墨玉。"他云淡风清的笑著说。
"叫我静儿吧,家里人都叫这麽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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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得空,我就会往墨玉那跑,墨玉告诉我说下午他主子一般都不在,叫我下午去找他。
几番交往我越发不相信墨玉是下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弹得一手好琴。
终於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呀,他琴弹得好我也乐意当个忠实的听众。
有时也推辞不过献献丑,说起来惭愧我也就是因为好奇跟古筝专业的同学学过一阵子,虽然在府里能临阵磨枪,但在墨玉面前仍脱不了班门弄斧之嫌,好在咱的曲子新奇,什麽流光飞舞、云水禅心最後连电视剧的主题曲我都搬出来了。墨玉倒是谦逊总说我弹得好,有新意。
汗,他不知道我其实是剽窃,还以为是我自己做的曲呢。
书就更别提了,有天墨玉画了张画非要我给题词,我自然死活不肯,最後逼急了我一提笔,他才知道我不是谦虚是真的不行。
我那字跟狗爬的似的,写完後我的脸估计能跟猴屁股有一拼。墨玉倒没笑我,只是後来每弹完琴他都会手把手的教我写字。
墨玉的字,啧,别提了,跟人一样美。
唉,我真是给21世纪的人丢脸。
为了扳回一局,我花了三个晚上给他画了幅肖像,真是呕心沥血呀,我用最好的丝绢上浆当作纸,拿墨粉和著点铅粉一点一点地往上画,这归功於一个教了我四个月的老师,这方法是从他那学的,真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我那画不是吹得,学完後连老师都说我是天才,不画画可惜了。
当我把画往墨玉面前那麽一挂,哈哈,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墨玉当场就被镇住了。
那是,他们最多不过是写意和工笔没见过素描吧,况且我把画画的跟照片似的要多细致有多细致。
没见过,正常。
自从见了我的画後,总觉得墨玉跟我的关系有点变化,哪变了我也说不出来,谁变了,我也不知道。
只是从那以後,我就跟偷了人的小媳妇似的,又是甜蜜又是不安。
甜蜜是因为墨玉是我结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且还那麽出色。不安是因为我不敢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怕他知道了会不屑於我交往。
找了件朴素的衣服穿上,带上钱和焦良,我准备今天晚上请墨玉到有名的迎春楼吃饭,再顺便逛逛京城夜市。
吃了他那麽多次饭,总得回请一下。
到了客栈跟墨玉讲了我的打算,还好他没拒绝,只是非要带顶纱笠才肯跟我出门。
我知道他是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眼睛。
迎春楼果然是名不虚传,还未到饭点人就满了,幸亏我一早订好了位。
靠著窗边,我和墨玉把酒言欢,焦良则安静的坐在另一张桌上自斟自饮。出来时就跟他说好了,不许叫我王爷,不许干涉我私事。
墨玉终於摘下了他那顶碍事的帽子,品著梨花白轻声吟诗,他的声音很好听虽然低沈却很轻柔。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迎著微风品著美酒我有些微醺。
渐渐的月上树梢头,墨玉的眼里也朦胧开来,我们就这样抿著酒风花雪月的聊著。
风轻柔,云轻柔。
走在街上,我拉了拉墨玉的手,他没挣,反而把我的手紧握住。
相视一笑,我们就这样子拉著手逛街,只是不知道是像情侣还是像兄弟。
正走著,一阵呼喝怒骂声传来。
远处的巷子里人影晃动,走进看见一座楼前围了一堆人。
"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马爷要你是看的上你,不过是王爷玩剩的破烂货,也当自己是个人物麽。"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恶狠狠的边说边踢打伏在地上的人。
那个被打得人看著身形应该还是个孩子,只是一味的屈了身不喊不叫。
旁边围观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伸手劝阻。
我按捺不住,正想挺身而出时,墨玉拉住了我"小静不要多事,这是园子里的小倌惹了客人,会有人管的。"
正说著,果然有人出来安抚,那打人的嘴里骂的狠却也跟了人慢慢的踱了进去。
有人拖了那孩子进门。
"真是造孽,好好一个孩子就这麽毁了。"旁边有人低低的说。
"本来是静王的娈童,这不玩腻了给放回来又被哥嫂卖到勾栏里。"
我呆住了。
"谁玩不是玩,偏这会儿装什麽清白,白白的遭了罪还不是一样逃不过。"
"听说哥哥还是个读书人怎麽会有这种辱了门风的弟弟。"
"王府出来的货色,应该不一般,赶明儿也进去玩玩。"
七嘴八舌议论著,人群渐渐散去。
"墨公子,你先回去。"
是我放回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小静......"
深深吸了口气说:"那孩子......我认识。"
墨玉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开了我的手。

看著墨玉,我不知该怎麽解释昨晚的事。
我不想瞒他,可又不知怎麽告诉他。
"那孩子没什麽事吧?"墨玉打破了沈默。
我点点头,"焦良是王府的侍卫?"继续点头。
我知道他看见了,昨晚我冲进去的时候墨玉就站在门外。
那姓马的真不是人,孩子都被打昏了他还不放过,当著那麽多人的面扯了孩子的衣衫,还恬不知耻的说:"今儿让他尝尝什麽是真正的爷们。"我们去的很及时,焦良打断了姓马的手带了我和孩子出门时说了句:"静王的人不是谁都动得的。"
我知道他听到了。
但他什麽也没问,只是给我整了整被姓马的撕裂了的衣衫,淡淡的说:"天晚了,快回府吧。"
他猜到了。
"墨公子......"墨玉点住我的唇说:"叫墨玉。"
"墨玉,我知道不该瞒你,可是我......我怕你知道会不再理我,我怕你会看不起我......我是......"
墨玉又一次止住我,"你是谁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你是小静。是为了几颗石子争得面红耳赤,是不会写字却弹得一手好琴,是送给了我一副至宝的傻孩子。"
我的眼睛湿润了,原来是我杞人忧天,原来墨玉是这样看我的。
是,我不是那个荒淫无耻的静王,我只是个迷迷糊糊反应有点迟钝的小静。
"墨玉"心上的大石终於放下了,原来我没失去这个朋友。
"小静"墨玉揽住我"明天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麽?"他不是不嫌弃我吗。
"我......我们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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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就被七哥堵在被窝里了。
七哥可真没少搜罗东西呀。
一屋子的礼物,小到泥洼娃大到珊瑚树,我看得真是目不暇接。
但最可心的是一块佩,那颜色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眸。
送走了七哥後,我迫不及待的到街上给佩刻了几个字,又用绿色的丝绦结了个漂亮的中国结。
怀里揣著装著玉佩的锦盒,飞快地往客栈走,但愿墨玉还在客栈。
可惜不巧,墨玉不在。
小二告诉我说墨玉没退房只是一早就出门了。
那就好,我坐在客栈里等,可是一直等到打烊他都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又跑去客栈,仍旧不在。
心里很郁闷,慢慢的在街上踱,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也许会碰上他。
不知不觉地走到七哥的府邸,远远的看见大门一开,小红送客人出门。
其中一个......心跳不由加快,其中一个好像是墨玉。
那两人上了辆马车,我快步迎了上去,在马车驶到跟前时我叫道:"墨玉,是你吗。"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後缓缓停了下来,我不禁心头狂跳。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果真是墨玉。
墨玉走下车後又低低的对马车里说了句什麽,才向我缓缓走来。
"墨玉"我一把拉住他"我昨等了你一天,真怕你就这麽不声不响的走了。"
墨玉看著我良久没说话,伸手替我整了整衣服又顺了顺头发。
一滴泪从他脸上滑落。
"墨玉"我慌乱起来,"你怎麽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吗?"
墨玉脸上绽出笑意,可更多的泪掉了下来。
"小静,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单纯很可爱。"
他今天怪怪的。
"小静,以後不要来找我,忘了我吧。"
还没等我问为什麽,他就转过身去"我......也会忘记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我呆呆的站了半晌,一直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胸里闷得都快吐血了。
这算什麽,我知道我迟钝、我弱智、我低能,我真心实意交的朋友就给我这麽一句话。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麽窝囊过。

紧紧攥著那块玉佩,像喝白开水似的一杯杯的灌著酒。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我怎麽才知道,可见我不是一般的迟钝。
记得姐姐曾经打趣说,我们姐仨有个比较,她是先知先觉,妹妹是後知後觉,那我呢,当时我好奇地问。你麽......姐姐说:你是不知不觉。
"呵呵"我笑了起来,真没说错呢,可不就是个不知不觉吗。
"静,别喝了。"平儿按住我的手。
"出了什麽事,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呵呵笑著"没什麽事,真的什麽事都没有,就是想喝酒,平儿你不觉得我这麽喝酒很爷们吗?"
我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咱现在是一爷们,有什麽拿不起放不下的,从今以後我就是静王,我要堂堂正正扬眉吐气的作一王爷。"
"平儿,是爷们就跟我一起喝,换大碗,不,拿坛子喝。"
"静,不能再喝了。"
"为什麽不......能,我是王......爷,听......我的。"
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最後一个印象好像是我非常豪爽的干了一坛子酒後就和坛子一起倒了。
喝的时候挺爽,早晨就知道厉害了。
头重的像塞了两铅球,一睁开眼太阳穴就突突的疼。
"静,喝点醒酒汤吧。"平儿扶著我。
喝完汤头还是疼,我抱住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平儿叹了口气,按摩我两侧的太阳穴。
舒服了点"平儿,对不起。"
我依稀记得昨晚大吐特吐,平儿肯定没睡好。
"静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发泄出来,只是别作践自己的身体。"
"要不,我叫个孩子过来。"见我睁大了眼,又说"不然打我一顿也行。"
"说什麽呢,把我当成什麽人了,昨天是我发疯,不关你们的事。"
翻了翻身,准备继续睡。
"人心叵测,静不要太轻信了。"
我又翻过来对著平儿的脸,怎麽没头没脑的来这麽一句。
平儿见我看他,笑了笑,举起一块玉道:"君子如玉,静,为这个人值得吗。"


13
这个人值得吗?
平儿走后我思索了一天,破天荒的第一次失眠。
清晨醒后,我想通了,世间事贵在一个坚持,我认为值得就一定有值得的地方。
所以我重新戴上玉,我要告诉他,我不会忘,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
等我再到客栈时小二告诉我说墨玉退房了,今天一早就有人把他接走了。
命运真是捉弄人。
他能去哪?才发现除了他的姓名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七哥,七哥肯定知道,他们拜访过七哥的。
算好七哥下朝的时间我去堵他。
老天玩我是吧,七哥居然也不在。
小红说,七王爷今儿去给薛大人祝寿去了。
我今天还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回府后叫平儿备了份礼,我要到薛府去。不是给那老大人拜寿是去找七哥,找七哥就问一句话:"你认识墨玉吗,知道他在哪吗?"
薛府可真是热闹,我因为备礼来晚了,宾客已经散了,可前厅还是传来阵阵哄笑。
一进厅我就愣了,这演的是哪家的戏码,我呆在门口进退不得。
厅里靡乱不堪,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一前一后夹个着裸体的男子正在猛攻,那男子散乱的黑发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的摆动,喘息声和细细的呻吟声在一起交织,厅两边坐着几位朝臣和我的几个皇兄,对正在上演的暴行不但不阻止反而津津有味的品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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