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我故意问道。
"不是还有一个消息吗?"明若岚似乎有种强买强卖的感觉。
而我对于他的的好消息并不是怎么期待,照平日间的情况来看,这所谓的好消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现下的情况却是我不得不听。
"好消息是什么?"我不耻下问一下吧。
"那人要与我们联手。"明若岚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人?是......,"我吃惊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如你所言,在他们的内部也会有矛盾,他想利用这次来独揽大权,我们则需要他来将那部分不可控制的力量消灭,说全部消灭也不现实,至少换一个当家人比一群没有理智的老头子要强得多。"明若岚对我如此解释道。
"他有什么条件?"我可不认为这世上有白来的好事。
"他这是借刀杀人罢了,毕竟以后他不想在名义上落下个铲除异己的名声,所以需要借助我们或者还有裴沙来为他扫清道路。"明若岚说到此处,语意之间略有嘲讽。
"他就这么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而且......事关裴沙,我不认为我们的人能够行动地如此顺利。"我说出了我的疑问。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经营了如此之久,若说能够一战而定,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至此之后他们必定会元气大伤,也没有精力去做出其他动作,而且他们与裴沙之间已经到了要分生死的地步,与我们之间还会有缓和的余地,就是为了将来,与其联手对付裴沙,也比消灭他们所带来的好处要多得多,而我们的人能否全身而退,相信他既然有合作的意愿,自然会顾忌到这点,毕竟他将来在裴沙损失不小,还是需要我们帮忙的。"
"我倒是觉得他不会将赌注都压在明昊身上,此次为了万无一失,他想必还会有其他的打算,不过,此人究竟是谁呢?你还是无法查出吗?"我忧虑地也就是这点,因为和一个藏而不露的人合作,是谁都不会放心的吧。
"现在还是不知道,不过,相信时间不会太久了吧,这次派来的是他的心腹,以前倒是有过接触。"明若岚神秘地说道。
我不去理会他的神秘主义,两手一摊,轻松地笑道:"反正这件事是你一手经办的,我只要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好。"
"是、是、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明若岚顺着我的话说下去,更是笑得莫名其妙起来,"不过,我想,你还是体贴烟儿一下为好,你是躲了起来,他恐怕可躲不过那些已经快抓狂的王爷们,若不想你的得力助手被他们生吞活剥了的话,你还是快点给他们个交代为好。"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才是我现在最大的麻烦,"我只不过给那些孩子们一些教训罢了,还能真的把他们给怎么着,赔偿的事儿让他们的父王操心去,你也是,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少在这儿看热闹!"
"是--,我的陛下,"明若岚边说边偷亲了我脸颊一下,然后迅速撤离,"那臣就先告退了。"
只余下我"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做生意?"明若煌诧异地问道。
唐如珊肯定地点了点头,回道:"那位亲戚原本也是靠着家族的势力才发展到今日的,刚刚族长派人带来消息,言明有意想与您合作生意,似乎是想在明昊打通些门路。"
"是这样吗?"明若煌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几日明若煌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招待,这座别院除了仆人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人往来,恰好也符合了明若煌性喜清净的脾性,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累和精神紧张在这些日子中得到了缓解,平稳下来之后也曾和唐如珊商量过以后的打算,毕竟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谁会想到便就有这种好事撞上门来。
"您......觉得意下如何?"唐如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有说的在具体些吗?"明若煌详细地问道。
"这......倒是没有,只说让您和他们具体商议一下。"
"也好,什么时候,现在吗?"明若煌问道。
"看您的安排,毕竟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唐如珊轻笑道。
"赶早不如赶巧,就现在吧,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回信了吗?"看到唐如珊微微点头,明若煌就准备离去。
一直在明若煌身边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的侍从,小走几步赶上明若煌,拿上一件外衣又让他穿上,小意地说道:"主子,身子刚好,还是小心点好,让小的也跟去吧。"
明若煌点头表示明白,又冲唐如珊一笑道:"那我走了。"
"王爷!"唐如珊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以身份相称,明若煌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咬了咬嘴唇终是小心嘱咐道:"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地方,万事好商量,以和为贵,万万不可起了争执,出门在外总要小心一些才是。"
明若煌听后微怔,终是笑着回道:"我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离开了自己居住的院落,便看到了在外间等候消息的仆人,明若煌吩咐道:"带路吧。"
仆人并没有多言在前方沉默地带路,走了不多时,便看到不知何时得到消息而赶来的管事遣退了仆人,换成他亲自领路。
一路曲曲折折,来到连明若煌都被吩咐过不得私自进入的后宅,就在明若煌准备进入时,却被管事告知希望他的侍从能够留在外面,因为里面的主人希望能与他单独见面。
明若煌听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里面的是你真正的主人吗?"
"是。"管事回道。
明若煌并没有再问什么,同意将侍从留在外面,与管事一起步入了后宅。
后宅与整座别院的结构是一体的,但却又自成一体独立开来,自有一派风格,明若煌随着管事漫步其中,管事越是往里走就越是小心起来。
管事领着他走至正厅,在门前通报后,门从里面被打开,随着前方管事的侧身想让,明若煌借着照射到正厅的明亮光线,终于看清了里面坐着几位老者,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明若煌迈入正厅后,管事将门从外间慢慢合上,原本就不太明亮的地方,霎时间又暗下去了不少,他在这时也才有功夫去观察厅内众人的样貌,厅中的几位老者均已为古稀之年,岁月的痕迹已经印刻在了他们的脸上,但那目光之中却没有老年人的浑浊。
明若煌此刻将目光移向了那位坐在正中的老人,勾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那位老者也同时笑道:"请坐。"
明若煌看着专门为他空出来的位置,道了声"多谢"之后,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这次突然将您冒昧请来实在唐突,还请见谅。"老者温言说道。
"有话直说吧,能有这样的别院这么大手笔的家族,想来找在下谈的也不是小生意。"明若煌直言道。
"素闻四亲王为人快言快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老者抚须大笑道。
听到自己被点明了身份,明若煌仅是皱了皱眉,并无任何惊讶之色,重复道:"请直言。"
"看来老朽的这番攻心之术是落了下乘啊,既然四亲王不追问老朽是如何得知您的身份的,那老朽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四亲王的能力虽然世人大多不晓,但是老朽却对四亲王的能力钦佩有加,也同时希望您能与老朽合作,至于内容......自然还是做您原本在明昊做的事情。"老者将目的全盘说出。
沉默半晌后,明若煌突然问道:"唐如珊是你们的人?"
"是,"看到明若煌的神色间并无任何变化,老者继续说道:"单看您听到这件事后的镇定,世人都认为四亲王不通世事,显然是大错特错,但是她也对四亲王爱慕有加,否则一个弱女子也不会陪着您千里迢迢至此。"
明若煌嘲讽一笑,又接着问道:"如果本王不接受你的这笔生意呢?"
"四亲王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会清楚如此做的后果,这里山明水秀,那么也不妨请您多住几日,毕竟您在离开明昊之后相信很多人都会在找您,这里也会是个绝佳的躲避之所,相信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老者说的丝毫不带火药味儿,但语气中却不乏威胁之意。
见明若煌没有应答,老者继续说道:"老朽明白今日之言实在唐突,也请您好好考虑几日再给我们回复,如何?"
明若煌明白了这是送客的意思,面无表情地打开厅门离去。
在他离去之后,下首中的一位老者开口说道:"大长老,唐如珊还用继续放在那里吗?她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先撤回来留着吧,万一这位亲王是个念旧情的人,她对于我们还是有些用处的,"刚才与明若煌说话的那位老者说道:"还有他的那位侍从,暂时还是先留在他身边吧,现在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妙。这几日让人盯紧了,不要出什么意外。"
"大长老,这次我们的行动没有通报主人,不知主人是否还会怪罪下来?"
大长老听后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表面上仍是语含恭敬地说道:"主人上次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若不是这次我们决定迅速,恐怕连唐如珊这条线也会完全断掉,更不要说能将明若煌控制在手中,至于主人那边......如果怪罪下来,责任全部由老朽一人承担,到时不会拖累众位!"
其他人听后自是纷纷表示愿与大长老站在同一立场,大长老看到后甚觉满意,最后才说道:"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成功,相信主人也会明白我们的一番苦心,还请众位不必太过忧虑。"
在座诸位均点头称是。
"唐如珊根本没有所谓的孪生姐姐?"我惊异地说道。
"是,据唐府的老人所言,当年唐夫人并未在京城生产,而是回到娘家产下一女,只是不知为何在回京之时却又称产下双子,并抱走长女带回身边抚养,而长女自幼多病,也很少显露于人前,所以在唐如珊回京之后也无人发现她与长女长得并无相似之处,而在她进京后曾经伺候过长女的奴仆要么专卖,要么遣散,因为这个消息有些隐秘,所以至今才知道。"烟儿详细地回禀道。
"也许这唐如珊才是唐夫人的亲生女儿,长女不过是用于掩人耳目的罢了。"我推测道。
"那......要不要再仔细问一下唐氏夫妇?"烟儿问道。
"嗯?"我摇摇头,"没有必要,唐如珊的真实身份如今于大局并不是多么重要,当务之急是要与老四联系上,明若岚手下有一些人,‘袭月'的一部分力量也可暂时交付于他,你们商量好具体事宜再禀报于我吧。"我吩咐道。
烟儿领命躬身退下后,我又看了看御案上摆放的那群"惹祸精"的们写出的检讨书,不禁更是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日阳光明媚,亭中石桌之上一盘棋局正在厮杀之中,一局终了,裴毓甘拜下风地说道:"以前就赢不过你,今日是输的更惨,炎栎,你是以前故意让着我呢,还是......你这段时间在家中闲着没事将精力全放在下棋上了?"
炎栎一边在收拾棋子,一边回道:"这只能说明你退步了,不能把责任都归咎于我吧,我在这里呆着还不是那点爱好?看书,品茶,你又不是不清楚。"
"唔,也许吧,"裴毓有些不甘地说道,总觉得突然之间少了点什么,四处扭头看去,当炎栎在倒茶之时,终于明白了那点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僮儿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我说怎么觉得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原来是少了僮儿泡得茶啊!"
炎栎没有理会裴毓的大惊小怪,不紧不慢地回道:"僮儿返回山上去了,毕竟从小在山中长大,猛然间来到俗世之中,虽然一开始好奇兴奋,但是时间长了......,你也明白有些跑到我这儿来求人的嘴脸,僮儿还很纯朴,时间长了便接受不这些,也觉得很不适应,总是在我耳边叨叨着山里的好,于是前些时日便托车行的车夫将他送回山舍那里了,说不定过几日又嫌山里清净,没准又自己跑回来了。"
"我说呢,平时总是在耳朵边听着僮儿冲我不满的唠叨,今日这一安静反而不习惯了呢。"见主人没有丝毫待客之道,裴毓只好自力更生地为自己倒杯茶,"那你呢?"
"什么?"炎栎为裴毓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而感到纳闷。
"僮儿离开了,那你还习惯吗?"裴毓再次问道。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只不过需要请些仆人罢了,我的日子还是照样过而已。"炎栎说罢,泯了口自己泡得茶,看得出对于味道并不满意,有些想念僮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