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还看我,"我真的可以吃?"
"嗯。"我淡淡的应了声。
青还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拈了块糕点入口,眯着眼,满脸都是笑容,"公子,好好吃呢。新记的点心就是好。"然后又有些惴惴不安,"公子,这些点心是王爷吩咐特地给公子买的,我这么吃了,是不是不好啊?"
"点心买了就是吃的,谁吃还不是一样?只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我问道,看向桌上的东西。
"当然啦,新记可是老字号了。这种刚出炉的点心可是要排队才能买的上的,去晚了就没了。"青还认真的告诉我说。
"这么特别?那我是不是该尝尝看呢?"笑着取了小半块琳琅糕入口,唔,的确味道不错。淡淡的香味,不易察觉的甜,糕点细腻,一口咬下去立时就化了一般。这个新记的糕点倒的确做的不错。
"王爷。"青还突然出声唤道。
我转头看去,逸薰走了过来,对他笑笑,没有说话。
逸薰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问道:"头还疼吗?小舅舅昨晚派人回来说你喝得多了些,所以歇在刘府了。现在觉得如何?"
"没事了。不过,醒酒汤不是一般的难喝。"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味道就觉得不舒服。
逸薰在一旁笑,"那个东西不难喝怎么醒酒?你只要不喝醉就不用喝那个东西了。"
"文亲王要来淮樱吗?"我问道。
"嗯,看到皇榜了?"逸薰点点头。
"没有自己去看,问了别人知道的。"想起那两粒被文亲王留给雪人作眼睛的珍珠,我笑道:"那个珍珠正好可以还给他了。"然后又想起在那个雪崩的时候他给我御寒的外衣,那个也该还他了。
"文亲王他们来,可能要由我负责接待。毕竟不可能由凌宇天天陪着,文亲王的身份不低,而够资格接待他的人中我算是和他接触过的,对他了解一些。所以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忙一些。"逸薰说道。
"嗯,好。"我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天天陪着。陪我是私事,与此相比自然是做正事更重要了。这个道理我很清楚。
"箫答应的如此痛快,倒让我觉得不是滋味了。"逸薰笑着拥住我。
奇怪的看他,以眼神问他为什么?
"这让我觉得我对箫而言是可有可无的。"逸薰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笑了,逸薰的话语里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我知道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是,知道。所以才觉得箫不重视我呢。"低低的耳语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颈,让我忍不住轻微的颤栗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他轻笑的声音。
第 102 章
逸薰凑过来吻我,没有反对,我回应着他的吻。嗯,有好几天了吧,没有这样和他靠近。我不确定的想着。青还早就偷偷的溜了开去,只剩了我们两个人在水榭里。
抬手触碰他的脸颊,袖子滑落,手腕上的玉念珠露了出来。逸薰拉过我的手腕,细细看了会,这才笑着问道:"这是刘太夫人给的?"
点头,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逸薰拥着我说道:"我以前看过刘太夫人拿在手上,好像是太夫人十分喜欢的,基本不离身的一件东西,倒是没有想到她会给你。"
我一愣,低头看手腕上的玉念珠,我只知道这是太夫人随身的一件东西,但没有想到是她心爱之物。我这样接了过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和我说说看,在刘家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的箫儿居然喝醉了,箫儿喝醉的样子只能给我看的。"逸薰带笑说道,语气温和,用词却有些霸道。
慢慢的把在刘府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给他听,在听到南月对我的质疑时,逸薰握我的手紧了一下,笑笑,回握他。没有说和南月、南梅的另一重关系,那些事,尘封的太久,我还需要好好理一理。再次见到南家的两姐妹,一些在当时没有注意或者注意了却没有细想的事情浮了出来,这些我还需要细细推敲。
和逸薰一起往回走,因为我想沐浴。逸薰说和我一起,唇边带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脸上热热的,瞪了他一眼。逸薰只是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食色性也。"
没有劳动别人,自己捡了衣服,想了想,再替逸薰拿了衣服。转身,就见逸薰唇边带笑看着我,眼神温柔。将衣服塞入他怀里,"自己拿着。"
逸薰没有作声,只是接过衣服,搭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作声,只是安静的走着。
浴池每天都有人打理,洒扫的干干净净,蓄了一池水,池边摆放著香精细脂茶果。
弯腰将手中的衣服放入一旁的竹篮里,才刚刚直起身就被逸薰拉入了怀中,略凉的唇印了上来。伸手环抱住他,与他唇齿交缠。逸薰一手托在我的脑后,一手揽在我的腰间,紧紧的将我扣在他怀中。
束发的簪子被他取掉了,长发披散了一肩一背。不服气的看他,抬手将他的白玉簪也抽掉,顺滑的黑发一下子倾泻下来,如墨一般的黑,光泽亮丽。
逸薰吻着我,慢慢的将我的衣服解开,脱去。推着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干嘛就脱我的?你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不脱?"
逸薰轻笑着看我,"这个也计较?想脱我的衣服不是?箫动手如何?"
低低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诱惑,凤眸微眯,眼波流转,唇边一抹挑逗的浅笑,举手投足间是淡淡的邪肆,整个人是说不出的风情。这个样子的逸薰让我只想把他藏起,不许别的人看见。这个样子的逸薰和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他完全不同,想起谢士仪说的倌首头牌也比不上逸薰,真的是很赞同这句话。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我伸手去解他的衣结。两个人纠缠着,直至身上只剩下了单衣。
慢慢的走下池水中,池水稍稍有点热,越发的让人觉得脸红心跳。隔着一层衣服浸在池水中有种别样的感觉。突然玩心大起,掬起一捧水浇在逸薰身上,单薄的一层布料,被水打湿,看上去半透明的象水晶质料,那样紧紧的贴在身上。
若隐若现......
逸薰微微挑眉看我,似笑非笑。
目瞪口呆的看著这样风情的逸薰,思维略略停顿。
"看什么?"逸薰轻声问。
回过神来,黠促的笑,"看你生的美。"
逸薰眨了下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走近了我,突然一下子把我压在了池壁上,后背撞上了池壁,不过不算疼,逸薰把手势轻重把握的非常好。
轻轻闷哼了一声,我眨着眼,刚刚的动作太大,池水溅起,一脸一头都是水,忍不住笑,因为觉得就像是个落汤鸡一般。
逸薰低头舔咬着我胸前的突起,带着些惩罚的意味。一只手滑入了我的腿间,轻轻的逗弄着。
气息渐渐的紊乱,我向后仰着头,口中断断续续的低吟。
无力的身子被他搂住,伏在他的怀中,我懒懒的不想动。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背脊,一下,一下,透着情色的味道。
手指带着水进入了我的体内,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逸薰亲吻着我,让我放松身体。
环住他,吻他。慢慢的打开身体,迎接着他。
顶端慢慢的推了进来,不适的皱眉,逸薰好耐心的停住,轻抚着我,让我适应。拥着他的手臂紧了紧,逸薰轻轻的吻了一下我,慢慢的继续推进,一点,一点,直至完全压入。
逸薰将我拥的紧紧的,欲望深深浅浅的进出着。
身体轻轻颤抖,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逸薰的腰肢慢慢后移,再猛地进入。
我忍不住惊叫出声,却换来了他的笑声。
破碎的呻吟声慢慢的弥散开来,伴随着两人逐渐粗重无序的喘息声。
剧烈的快感让我眼睛睁的大大的,脑中一片空白。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小会,我才慢慢清醒过来。动了动,身上倦得很,我知道我坐在逸薰的怀中。
逸薰低声说道:"把眼睛闭上,我帮你把头发洗了。"
轻轻的唔了声,我听话的闭上了眼,感觉到他手势轻柔的替我清洗着长发,温热的水被勺起浇在头上,暖洋洋的感觉。我舒服的直想睡。
"好了。"逸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颊。
慢慢的睁开眼,望进逸薰的眼中。我努力坐直身体,伸手拉他,"我帮你洗头发好不好。"
逸薰看着我笑,"好。"
站起身,在浴池边上坐下,让逸薰将头枕在我腿上。用水把已经湿了的发浸得更湿,取过香夷擦在他的发上,细细的揉洗着。不敢动作太重,就怕让他觉得疼,又怕弄坏了他这头漂亮的发。
逸薰闭着眼,睫毛微微颤着,看去那般的无辜,那般的让人心动。这么个人,怎么也无法想得出他刚刚动作之间的激烈。
打理干净了身体,出了浴池,取过布巾来擦拭浑身的水珠。换上干净的衣服,慢慢的走着,就怕牵扯到那里。唔,这种事情,我想我怎么也无法适应的,尽管其中我也有享受,但事后的不便却是怎么也无法忽略的。逸薰笑着看我,最后一把把我抱起,小小声的叫了出来,又立即止住,只能拉他,要他放我下来。逸薰不答话,直到房中才将我放了下来,而我的脸只怕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我的箫儿还是这么害羞呢。"逸薰笑着说道。
哼了一声,我不答话。知道他为什么抱我,却还是觉得别扭,我是男子,不是女子,他不需要这么娇惯我的。
抬头看向窗外,直到刚刚为止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在那里消耗了多长的时间,却原来这么晚了,天都黑了。也是这时候才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匆匆的吃过晚饭,倦意就上来了,我干脆爬到床上去睡觉。逸薰没有立即去睡,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他是何时回来,何时上的床,只知道感觉到温暖之后就下意识的往那边靠。然后安心的感觉让我更深的沉入梦乡。
第 103 章
一连几天逸薰都很忙,常常是早出晚归。相比之下我就清闲多了,每天不是给易璩看看腿伤的恢复情况就是看看书,理理帐,或者想想以前在南家发生的一些事。比如,为什么南溪的母亲会被人下毒?听说她并不是南秀天宠爱过的妾室,即使怀孕了又能如何?南秀天在南溪之前已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了,并不存在南溪的出生会影响到谁的事情。再比如,南溪为什么会受伤最终导致死亡然后导致我的附体?记得奶娘说南溪是上树去取衣服摔的,可是,这不可能。南溪的身体差到何种地步我最清楚不过,就凭我接手时的那具破身体,想上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能走到树下不倒就不错了。还有就是南秀天对我的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他并不重视南溪,在和彦提出收养南溪之前他从不看望或者过问这个儿子。对于和彦要收留南溪,他的反应是奇怪的,那一瞬间,在他眼中闪过的是杀意,很快就掩去了,神色如常。可当时躲在帘后看到的我只觉得浑身一僵。也许就是这种杀意让他在后面的事情里推波助澜吧,只是,他为了什么会对南溪如此讨厌,以至于会动了杀机?
这些的种种,都是以前曾经注意到但没有去细想的事情,而现在一点一点的又想起来了。那段日子曾经被我抛在身后不愿去回顾,而现在,也许是我该面对的时候了。
"公子,刘冰刘公子来了,要请进来吗?"书房外传来绿芸的声音。
"公子,他怎么又来了?真讨厌!"青还嘟囔着说道。
笑笑,不在意的斥到:"不许无礼。来者是客,自然该好好相待才是。哪有这种道理,不许客上门的?"
青还噘噘嘴,"打着幌子说是向公子讨教做生意的事宜,可我看,那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爷也真是的,一点也不上心。公子也不好,总对他那么客气。分明是让他误会嘛。"
哭笑不得的斜他一眼,扬声道:"请刘公子进来吧。"转低声音,"好了,青还,当着人面可不许再胡说了。"
青还小小声的说道:"晓得,我怎么着也是王爷的侍从,不会丢王爷的脸的。其实要我说,人要有自知才是。"
刘冰大步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寒箫,我又来叨扰了。"
笑笑,说道:"请坐吧,这里你也来了数次了,就自便的好。"
刘冰一脸灿笑,"寒箫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只笑不语。
绿芸奉茶进来,说道:"岚月适才来说,公子上次说的那个药材江管家已经著人送到了。因有客在,所以岚月便没进来,只是让奴婢回公子一声。说是公子有空就去点点看。"
我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有空我就去看看。"
绿芸笑着福了一下身,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刘冰好奇的问:"什么药材?那么贵重。"
我用茶盖拨着茶叶,淡淡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不过是我舅舅治腿伤要用的一味药罢了。"
刘冰见我不愿多说,便转了话题,和我聊起商场上的事情来。说了许久之后,刘冰便提出请我出去吃饭,说是他们兄弟几个想请我。抬眼看他,刘冰一脸的坦然。
点了点头,我淡声说道:"好。"
刘冰大喜,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走吧。"
跟着他一起出了书房,吩咐绿芸说我出去用饭,不必为我备饭了。
绿芸应了,说会通知江管家。
和刘冰缓步走去吃饭的地方,我随意的打量着街上的情形。戒备加强了呢,不时的可以看到有一小队兵士巡查而过。跟着刘冰进了望远楼,小二殷情的领着我们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格门,是一宽敞的厅堂,几张乌木太师椅、若干古董柜,居中已置有一桌酒席,此时正香气四溢。桌边坐着三个人,见我们进来,笑着说道: "怎样,我算的准吧,这菜刚刚好上齐全了,人也就到了。"
刘冰笑道:"就你会算。"
我扫去,三个人里有两个是熟面孔,其中一个是刘颐,一个是刘烟,还有一人倒是不曾见过,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剑眉星目,薄唇带笑。又是一个俊朗人物呵。
刘颐抬头看我一眼,转开了脸,默默喝茶不作声。
刘烟笑着说道:"寒箫,这是我们七哥,那天,七哥恰巧出去办事了,没能见上。前天才回来的。"
那人站起身,向我做了个揖,"在下刘景歌,听烟弟,冰弟提起寒公子,实在是好奇的紧,所以才请冰弟约了寒公子出来,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回了礼,我笑道:"哪里,刘公子多虑了。"
刘颐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这里四个刘公子,寒箫指的是哪一个呢?"
很冷的笑话,不过却是事实。笑笑,我坦然说道:"的确,刘颐说的有理。刘公子一称指的就泛了,唤您一声七哥如何?如若不嫌弃,唤我寒箫就好。"
刘景歌笑道:"如此甚好!我倒是平白多了个弟弟,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微微笑着,一行人坐下,不咸不淡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