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天下（穿越时空）————悦夏[二]

"好了，我知道了。"
"你生气了？"
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上他消瘦了很多的脸颊。
"本来是，气你不听话，我以为玄逸会跟你交代清楚，这次回去我会罚他失职。"
"对不起。"
"他们怎么样了？"
"我是半路下的船，玄逸派了几个人分了一艘小船过来的，那艘船停在远处的海上，我们是趁夜色划小艇来岛上找你的。他们今天应该已经到怡国了。"
"你刚刚进过那个洞了？里面有什么？"
"从海里沿着那个岩洞进去，里面有十几艘战舰，但是不是特别大，刚想再往里就听见洞口有动静，本来还以为是我被人发现了，想动手灭口的，但是靠近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说着说着墨玉的声音越来越低，貌似是害羞了。
"除了你还有人上岛吗？"
"还有三四个，我叫他们藏在上岸时的地方了，我怕人多了反而麻烦。翘楚，现在找到你了，我们能走了吗？"
"现在不行，还有事情要办。除了那个洞穴，你还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地方藏有战船？"
墨玉摇摇头。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叫那几个人好好待着，不要轻举妄动，你有藏身之所吗？"
"我会跟在你身边，放心，不会暴露的，我要保护你。"
见我不作声表示默认，墨玉的心情顿时好了，有些孩子气的试探着上来抱住我，下巴枕在我的肩上。
"翘楚，我好想你，醒来没见到你，我很担心。"
亲亲他的额头，帮他把碎发别在耳后。
"好了，这里不易久留，在这里我们还要多呆几天。"
天已经蒙蒙亮了，如果再不快点赶回去，恐怕会被人发现我的行踪，现在身边还多了一个墨玉，虽然有他在很多事情有了帮手但是人多也容易暴露。急匆匆的赶回我住的院子，一推开门，刚要去帮青儿解开穴道，黑暗的房间内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让我顿时一惊。
"王爷好兴致啊，这么晚不休息，不知这岛上的夜间风光合不合王爷的意？"
............被发现了............
身后的灯被点燃，桌子边坐着的正是那个纪先生还有那个冷冷的如风。
"还不错，本王睡不着随便遛达遛达，看纪先生的样子似乎不喜本王四处走动，莫非这岛上有什么东西是纪先生不愿意让本王看见的？"
"哦，那倒没有，只不过这晚上出行，除了什么事让王爷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好了，不论怎么说王爷毕竟是王爷，出了事我们也不好交待，为了王爷自己，以后就不要随便走动了。"
"纪先生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
"王爷提出的条件，我仔细考虑过了，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是你必须帮我们救出将军，如果王爷做不到，那么海妖绝对不会客气，即使你是王爷。"
"这是自然。"
"还有，关于二少爷的事。"
"只会有本王一个人知道。"
"好，王爷果然是聪明人。"
"既然大家合作，那么本王至少也要知道盟友的真正实力，本王是商人绝对不做赔本生意，至少也要知道你们海妖值得本王下多大的本，毕竟本王要陪你们对抗的是一国皇室，以我王爷的身份少不得要涉及到我庆国利益。"
"王爷如果不是早就查探好了也不会乖乖的来到风兰岛了吧，王爷的条件我们已经答应，莫非王爷想反悔？"
"商人最重信誉，既然成交本王自不会反悔，不过以后海妖所有的行动都要归本王调配，本王不希望因为我们之间有任何的嫌隙威胁到庆国的利益，要知道本王首先是一国王爷。"
"王爷果然是厉害的生意人，那么王爷到底想从海妖得到什么？"
"说实话，本王确实是冲你们海妖的实力而来，不过本王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只要你们答应本王提出的那些条件即可，本王自会遵守约定帮你们把溱烈找到。其间一切行动都要由本王下令，至于那三个条件，事成之后再要你们履行，纪先生有没有异议？"
"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
"将童琼拉下王位，杀国师，保二皇子上位。"
"这似乎不合道理吧，毕竟本王身份特殊，又涉及怡国内政，这件事由本王插手只怕会给我庆国招来非议。"
"三皇子当年登上皇位，是靠国师之力弑父杀兄得来的，出身低贱，本就不能继承我怡国大统。"
"这些本王没有兴趣知道，怡国谁做皇帝都跟本王没有关系。"
"这件事并不需要王爷露面，只要王爷答应暗中相助即可，至于条件，如果事成海妖甚至是二殿下都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
"条件似乎很诱人，但是你海妖是海妖，你能代表二皇子说话？再说了万一事成之后反悔怎么办，到时他已经是皇帝了，反悔了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既然我们能提出这个要求，自然也是代表了二皇子的意思，不知王爷要怎样才会相信呢？"
"此事事关重大，本王需要时间考虑。"
"我们体谅王爷难处，一天后等王爷答复。"
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王爷是精明的生意人，相信王爷不会放过给自己带来利益机会。"
其实......，如果真的对我有利，拉一个皇帝下马又有什么，只是那个国师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可以将一国朝堂搅得如此混乱，把这么多精明的人逼上绝路，让一国两代帝王为他着迷，真是很好奇啊，这样一个人即将成为未来的对手，想想就很兴奋，除了汴州的那场战争，很久没有事物能让我如此兴奋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现在我才知道昨晚墨玉见到的那些果真都只是些皮毛，真正的战舰带给我的震撼真是太大了，怡国不愧是海战能力最强的国家，造船的精密顿时让我觉得暗夜造出来的那些不过是些小儿科，真正的战舰就应该是这样，既有在水中行进时的速度又有各种巧妙的机关，同时用怡国特有的霜杉为材料做成的船只，浮力大重量轻且坚硬异常，可以抵抗住普通木材所制船只三倍的冲撞力，这样的船机动性能好，反应灵活，难怪暴风雨的那晚他们依旧可以有如此的行进速度，这样的造船技术......，我实在是找不到不把它弄到手的理由。
再有就是船队的规模，溱烈带出的近卫军果然厉害，在鹿鸣的手段下居然可以保住如此大的实力，也难怪那些怡国军队在他们手上讨不到好处，这样多各式各样的船只配上经验丰富且伸手敏捷的船员，就是多派几只军队来就算能获胜代价应该也是相当大的，更何况还是在情况多变的海上。
见我盯着那些战船若有所思，呈发呆装，溱琛一声轻蔑的冷哼。
"还是王爷呢，真没见识。"
抬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的白眼。自从第一次见她开始，这个丫头就没让我消停过，绝对的和我八字相冲，无论我干什么她总是要奚落我一番，当然我也不会让她讨到好处，看她每次被我气到暴跳如雷却说不出话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嗯，的确没见过，溱将军带出来的兵果然不一样。"
"那是当然！"
溱琛鼻子都快翘上天了，还不忘鄙视的瞪我一眼。
"嗯，溱将军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从溱小姐身上就能看出来。"
似乎对于我今天意外的没有跟她斗嘴，而是出奇的顺着她，顿时迷惑不解。
"从溱姑娘身上就可以看到将军的风采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骠悍勇猛，不是一般人能敌的，再加上传说中的最毒妇人心，海妖有溱姑娘一人就能大大提升功力，现在本王终于知道海妖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了！"
不理会溱琛那颤抖着的指着我的手，带着一张笑得异常欢畅的脸从溱琛面前走过，路过如风身边，轻轻叹了口气。
"兄弟，辛苦你了！"
如风那张仿佛冰冻了的脸一阵抽搐，有人很不识相的笑出声，接着就听见溱琛的怒吼。
"郝老六！住口！不许笑！"
等我走远了，才笑出声来，那身后的怒吼更甚。
"楚隐！你等着！"
交易正式开始，准备了两天，我便带着溱琛还有如风以及一些岛上的好手踏上了前往怡国的道路，墨玉他们则在我的吩咐下早一天已经起航。
至于帮二皇子童钺的条件......
望着船前行的方向，只觉得精神奕奕，怡国会是我拥有这个天下的第一步，只有变成这天下最强的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受任何人的摆布，即使是有着跟这身体最亲血缘的人，也不行。
"启禀国师，海妖那边有人往怡国方向来了。"
"是什么人？"
"溱琛和她身边的那个侍卫，同行的还有一个人，属下有查到他似乎叫楚隐，是庆国的一个商人。"
"商人？"
"是，这个人似乎颇有背景，调查他时一直受到诸多阻挠，所以查不到他更多的东西，只知道他是前来跟我怡国几个商家谈生意的，他的船被海妖所劫，就是上次海妖放过的那条船。"
"哼，他们想找帮手吗，不知道这次请了何方神圣？那条船上的人呢？"
"他们来怡国之后仅仅只是和几个商家接触，并没有什么异动。"
"看来他们还没死心呢？既然要前来送死，我也不会客气了。"

祭祀
经过四天的航程，终于远远的看见怡国出现在海平线上，那里就是怡国都城兰陵，船只靠港就已经看见墨玉和玄逸站在码头上等着了，看他们的样子脸被海风吹得潮红，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看见我上岸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公子，一路上没事吧。"
我微笑着点头。
"楚隐，他们是什么人？"
溱琛跟在我身后。
"我的人，不需要跟你交代，你只要记住一切的行动归我调配，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你！凭什么命令我？谁知道你会安什么心？"
嚣张跋扈的语气引起了墨玉的不满，冷冷的瞪着她，连我都不由感到了周围的低气压，伸手握握墨玉的。
"溱姑娘大可以不用理会我的话，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负责，交易也大可不用再进行下去，与我不会有什么损失。还有，我知道溱大小姐花容月貌，但是你在街上大喊大叫的时候能不能先易个容，你不怕被认出来没关系，不要连累我们。"
说着便带着墨玉玄逸离开，平时我可以对溱琛的张扬忍让甚至是纵容，但是此刻必须让她改改她的脾气，要不迟早会害到她自己甚至是身边的人。
这个时候，人群突然安静起来，原本拥挤的人潮此时突然静默，自动分开立在街道两侧，一阵锣鼓声响起，人们纷纷下跪低头，手掌向上抵住额头，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也如此照做。不由的好奇抬头看看是什么，只见一队表情严肃略带着诡异的人，身着浅紫色秀金长袍，手里托着银盘用布遮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接着一个八人抬着的轿子，只是轿身用紫色的重重纱帘遮盖着，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斜靠一个人影，看不清面貌。后面跟着几个被绳索捆住的人，被人拖着往前走去。
"是怡国国师，今天是满月，他们要祭海神。"
玄逸小声地在我身后说道。等到这长长的队伍过去，人们才站起来随着队伍前进的方向跟过去，人人脸上都是异常虔诚的表情，甚至还带有一些狂热，看得我一阵森然，我不喜欢这种气氛，很不喜欢，这种宗教过分至上带给我一种未知的恐惧。
"我们也去看看。"
随着人潮的流动，要找到祭祀的地点毫不费力，由墨玉和玄逸护着在人群中穿梭来到前排，人多的几乎站不住脚但是却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祭台设在悬崖上，下面就是巨浪拍打的深渊，轿子中的人一出现周围的民众又纷纷下跪，不愧是神权至上的国家，国师在民间的地位真的是至高无上的，因为他就代表着神的存在。不知道跪了多久，一声长号鸣起，人们才站起来，这时我才看到国师鹿鸣的身影，果然如玄逸所说他是以面纱遮面的，看不到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站在祭台上的他显得那么高高在上，果然有着一种神邸的气质。可能是心理作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双冰冷的眼紧紧的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将我穿透，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想要逃开他的眼神却又像被吸住了一样，怎么也移不开。
终于等他转过身面朝大海，觉得刚才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觉得轻松起来，祭祀终于要开始了，整个海边开始弥漫着一种低沉而令人不由自主沉沦的吟唱声，那充满魅惑而又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久久回荡，似乎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那紫色的身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那要不可及的神圣似乎真的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
不知道那祭文吟唱了多久，那声音突然停止，所有的人又看是下跪，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似乎是在祈祷直到又一次长号声响起才又站起身。这时潮水似乎开始涨起，可以听到悬崖底下海水激起的浪花击打在崖壁上的声音，那些捧着银盘的人一字排开，皆开上面盖住的布，露出了牛、羊、很多活禽的头颅，血淋淋的，将那些银盘依次放在国师面前的祭台上，这时又是一阵低吟，忽高忽低的声音向上天传达着人们最最尊敬奇虔诚的信仰，不一会儿那些被绳索捆住的人被带到祭台前呈大字状被捆在立柱上，他们一出现就引发了所有人的欢呼声，每个眼里都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噬血并且疯狂。
"怡国的子民们，在这里我们要向伟大而仁慈的海神，献上我们流着最干净血液的祭品，保佑我们世世代代拥有平和的生活。"
原来他们就是在神侍选择中落败的人，要被作为祭品献给海神的人，这便是失败者的下场，没有人会因为他们即将失去最宝贵的生命而惋惜痛心，有的只是为自己所有未来的平和生活的憧憬，对于即将失去的生命有的只是他们完全病态扭曲的冷酷和对所谓神的盲目崇拜和狂热。而即将被献祭的人，他们的眼里似乎没有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一丝的恐惧，将反那里有的只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或许从他们成为神侍侯选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接受自己的命运了，现在不过是按照命运的轨迹一步步走来而已。
国师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他们，一刀一刀精准无比的划在他们的手腕，脚踝上，力度刚好划破他们的动脉，血瞬间如注般，有的甚至还飞溅得很远，这时人们的欢呼声瞬间爆发出来，愈演愈烈。国师的样子一直都很平静，直到看到那奔流的血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羡慕被我捕捉到，是的，我绝对没有看错，那是羡慕，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将死的人有所羡慕？让我对鹿鸣这个人很是迷惑，不由的想要了解他更多。
不想再看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在人们都激动不已的时候转身离开，而刚才那中压抑的感觉，那种被人洞穿的不安又回到了我身上，不由的回头看向祭台，那道目光赫然紧锁在我身上，让我觉得避无可避，不由得转身加快脚步，逃一般离开。
回到客栈调整好心情，将刚才的不适从脑海里挥去。
"玄逸，鹿鸣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国师的身份实在很神秘，他好像是个孤儿，好像是因为被人拿去顶替别人而进的神殿成为候补神侍，他在成为候补神侍期间很受重视，比如上任国师，怡国丞相等等，但是那些曾经重用他的人在他成为国师的几年内纷纷获罪入狱，不是被杀就是终身流放荒岛，没有一个善终的，其中也包括溱烈，但是也只有溱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如传闻中一样，这个国师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的确是以面纱遮面的，外人没见过他的面貌，而且也真如传闻中一样，鹿鸣真的和怡国两代君王有......关系，据宫内的探子说，鹿鸣夜宿童琼寝宫是常有的，虽然没有挑明，却是人人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