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临渊(穿越)----清水煮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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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那个,你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皇帝家里姓萧,不姓临啊?"
"呵呵,我还从没跟人说过,我是南陵王临天绝的次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还好!"浅渊口是心非。
"呵呵,其实连我自己也很怀疑,那个人怎么会是我的父亲?除了长相,我跟他没有一点相同。王位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所以早早立志要离开那个牢笼一样的王府,所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从未再踏足南疆......"

真是劲爆的消息!感情我还是南陵王的孙子!皇亲国戚!真他妈的狗血!遥跟他关系这么差,中间又夹着个临之舟,临天绝那老头肯定恨死遥了!不行!这辈子再也不去南疆!不见南陵王!
浅渊暗下决心。

接下来的三天过得很平静,临之舟为他们二人设宴洗尘之后,三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改善。临之舟对佛法也颇有研究,跟浅渊讨论起来,二人都很尽兴,临之遥听不懂这些,又不肯被排除在谈话圈外,努力支撑着困顿的眼皮,听二人滔滔不绝讲那些晦涩的经书,最后还是不胜无聊,歪在浅渊身上梦周公去了。
临之舟看着浅渊宠溺的把他抱在怀里,眼神尽是难言的苦涩。浅渊心里也不大舒服,这个笨妖精,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爱着他!虽然很同情这个不染凡尘却痛苦不堪的男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情敌,所以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紧紧抱着怀里这个祸害,宣告自己对他的绝对所有权!

三○
邹影一来就吩咐烧了三大锅开水,然后命令临之遥脱光了泡澡,并命闻琴解佩二婢在一旁不停加热水,如此一来,说是泡澡,其实根本是开水烫乳猪!临之遥蹲在浴桶里,两小爪扒住桶沿,哭丧着脸,眼巴巴的望着周围的人,不一会儿就成了熟透的大虾!浅渊心疼不已,又没办法帮他,攥了拳,恨得牙痒痒!心里把邹影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临之舟也看不下去,低声对邹影说:"影儿,可以了吧?"
邹影一挑眉,高声道:"怎么?你们以为我是故意不成?我灵隐医行医多年,就是人到了阎王殿里也能劫回来!你们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要走。
临之舟拉住她,苦着脸赔笑:"影儿,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你叫我们去哪里另请高明?要不然,再加点儿凉水,行吗?"
邹影不悦道:"哼!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算了!出来吧!"
临之遥闻言"噌--"的一下从桶里跳出来,扑到浅渊怀里,放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众人瞠目结舌,然后都忍不住喷笑!邹影也不自觉的笑起来,之后又刻意板起脸,道:"静卧一个时辰再来找我!"

临之遥被这么一折腾,浑身脱力,倍感疲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浅渊把他安顿好,轻轻关上门,却见临之舟还在门外。
临之舟见浅渊出来,上前一步低声问:"遥他还好吗?"
"嗯,已经睡着了。"
临之舟点点头:"你也累了吧,我煮了茶,一起坐坐吧!"
"好。"

两情敌坐凉亭喝茶,气氛颇尴尬,浅渊觉得两个人都很僵硬,这种时候喝这么好的茶,简直是糟蹋粮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临之舟自顾自讲起茶经来。浅渊认真听着,临之舟学识广博,跟他聊天很长见识,可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临之舟讲着讲着就回忆起往事来。

"我从前在南疆的时候,很向往山林隐士苦雪烹茶的那份自在洒脱,可是南疆四季如春,根本见不到雪。有一次我无意跟遥提起这个想法,不料他第二天就只身离开南疆,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去哪里。父王大怒,沈妃也着急不已,我派人四处打听他的行踪,也是毫无消息。过了三四个月,他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府中,拉着我就往外跑。我问他到哪里去了,他也不答,只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被他拉着在赤城的大街上飞奔,也忘了用轻功,一路撞倒不少商摊行人,到了他府中,只见院子里摆着两只大水缸,都用厚厚的棉被包着。遥指着水缸说:‘哥哥,这是雪域灵山最高的山峰上的冰雪,你挖个地窖把它藏起来,随时都可以泡茶啦!'我永远都忘不了哪一天,遥笑得开心满足,眼睛闪闪发亮,好像黑夜里最夺目的星子。如今我住在这厚雪谷,每日都取雪煮茶,却再不及那时的味道......"
浅渊心里大大的不是滋味!正当这时,五儿来报,说一个时辰已到,浅渊立刻起身告退回掬月阁。

邹影让所有人都出去,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规矩,灵隐医问诊不许围观。浅渊无奈退出去,忧心忡忡的,生怕邹影又趁问诊之机行报复之举。
临之舟淡淡笑着叫他放心:"影儿虽然有时行事乖僻,但医德医术都是不容置疑的,姚少侠不必多虑!"浅渊也只得点头,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

邹影把了临之遥的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又取了银针刺穴,再次把脉,良久,阴阳怪气的哈哈笑起来,直把临之遥笑得骨头发冷心肝发抖才停下。
"老天有眼!你这个败类也有今天!哈哈哈!"
临之遥不明就里:"云弄影,你到底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自己的身体你会不知道?我倒没想到,你才是被压的那个!难怪那小兔儿这么向着你!原来是舍不得你的屁股!哈哈!"
邹影越说越离谱,临之遥涨红了脸,道:"你不愿救我就算了!不必说这些话羞辱我!"
邹影阴沉着眼,冷冷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临之遥,你不要搞错了!我云家什么也不欠你,是你对不起我云家!你要怨,就怨你临家那变态的武功!"
"什么意思?关临家武功什么事?"
邹影盯住临之遥看了一会儿:"哼,看样子你真的不知道。你可知临之舟为什么会武功尽失,少年白头?这真是好笑!你对不起他,他还舍不得让你知道真相!破月够傻,可也比不上临之舟的痴!好在苍天有眼,终于轮到你这个败类遭报应!难怪我第一眼看见那小兔儿就很喜欢,原来他是上天派来惩罚你的!哈哈,哈哈哈!"
临之遥皱着眉看着邹影,不明白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女人疯了吗!邹影仰天长啸:"破月!你泉下有知,这个混蛋也有今天!你看到了吗?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声赶来,浅渊破门而入,邹影已经神秘消失,只余临之遥面色如土,怔怔靠着床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浅渊上前抱住临之遥,急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临之遥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
"遥?你说话啊!急死人!"
"浅渊,别问了。"
临之舟望着二人,蹙着眉头道:"我去找弄影问清楚。闻琴、解佩,好好照顾好二位客人!""奴婢遵命!"
"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好。"不管怎么说浅渊还是感激他,临之遥看样子是什么也不肯说了。
临之舟正要走,临之遥忽然叫住他:"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武功,到底是怎么......"
"遥?!"临之舟猛地转身,惊诧的看着他,"弄影,她说了些什么?"
临之遥摇摇头:"她没说什么。你当年究竟是--"
"不要说了!"临之舟忽然提高了嗓门,所有人都吃惊,他一向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这样的反应实在反常!临之舟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多说无益,我也不想再提起,总之你不要问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弄影。"

众人都一一离开,留下浅渊和临之遥沉默相对,各怀心思。
入夜,浅渊等临之遥睡着,去找临之舟,想问问邹影到底怎么回事,不料被拒之门外。五儿依旧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生硬道:"谷主身体不适已经歇下,公子请回!"
浅渊无法,只得回房。夜里临之遥睡得一直不踏实,可能是做恶梦,浅渊把他搂在怀里为他顺气,望着窗外的明月清辉睡意全无。

浅渊没见着临之舟,临之遥却背着浅渊去见了他,也不知临之舟跟他说了什么,出来后面色灰败至极,浅渊多番追问他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如此压抑的过了两日,浅渊急躁得不行,临之遥还是什么也不说,临之舟闭门不见任何人。

到第三天临之遥突然恢复了笑颜,早晨起床后高高兴兴陪浅渊吃饭,拉着他在谷中闲逛,又要求看他舞剑,浅渊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乐见他恢复了精神,一一满足他的要求。
到夜间临之遥更是格外热情,先是在温泉里主动勾引浅渊,也不似平日害羞怕被人听见,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拔高了腰肢,叫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浅渊被他这样前所未有的姿态迷得七荤八素,受他感染,也纵情深入,肆意纠缠。
在温泉里做了两次,回到床上临之遥似乎更加饥渴,不停的媚声叫着"不够!我还要!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快点!"浅渊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跟怀里的人融为一体,然后一起化作齑粉!最后也不知做了几次,二人都射不出东西来了,也顾不得一身的粘腻的汗水精水,四肢交缠相拥着昏睡过去。
早晨醒来,还未睁眼,发现怀里空空,习惯性的把手伸向枕边,却只触到一串冰凉的串珠。

临之遥走了。不辞而别。
"你说过不离开的......"浅渊紧紧握着手心里的紫檀串珠,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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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棉被包着冰好像管不了太久,等我回头查查资料再改改,亲们有好的建议也告诉我~谢谢~

三一
浅渊感觉脑子里的发条似乎越拧越紧,多年没有犯的老毛病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一直以为这毛病已经被家明哥治好了,原来没有吗?
"姚远,你可要挺住!"浅渊定定神,把串珠收进怀里。遥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绝对不会不辞而别,他那么爱我,为了我命也可以不要,怎么舍得离开?等等,他真的爱我吗?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就连"喜欢"也没有说过!难道他是骗我的?他为什么骗我?......STOP!STOP!姚远!镇定!镇定!你爱他不是吗,爱他就要相信他!从现在开始不许胡思乱想,去找到他,问一问,就都清楚了!现在站起来,去找临之舟!

临之舟还是不肯见他,只派五儿来打发,浅渊看着那张万年没有表情的脸,额上青筋暴露!拳头握住又放开,对着院门大吼:"临之舟!他不见了!"
果然不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临之舟面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眉间多了一丝阴翳,姿态却还是一贯的优雅动人,慢慢踱到浅渊面前:"你说他不见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见了!走了!什么也没说,不辞而别!临之舟,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临之舟笑笑,一瞬间忽然妩媚起来:"哼,姚少侠在我这里大吼大叫算什么意思!你的人,你自己没看好,倒赖在我头上来了!"临之舟这话倒是叫浅渊清醒了些。知道遥走了,连神仙脸也懒得装了么?这人一定是知道遥的下落!

"谷主莫怪!我也是一时心急,毕竟遥他发过誓,永远不离开我的,现下突然失踪,我自然觉得古怪,还请谷主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临之舟果然面色大变,盯住他好一会,道:"遥一生高傲,居然肯雌伏于你,倒叫人好不意外!不过他既然决定瞒着你,我没理由忤逆了他的意愿。若你待他是真心,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五儿!送姚少侠下山!"说完转身进去了。

浅渊愈加肯定临之遥有苦衷,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他商量,一定要背着他自己去做?还把定情信物都退还给他!莫非,莫非此事有性命之虞?!遥,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就是陪你去死我姚远也毫无怨言啊!

五儿带着浅渊沿着厚雪谷背后一条小径,大半天就到了灵山脚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浅渊回头望一眼暮色苍茫的雪山,然后向前面的小镇赶去。临之遥外貌特别,见过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去面前打听一下,也许会有消息;不料刚刚走进小小的风雪客栈里遇见了熟人。

"远弟!"白衣的青年剑客气度从容的独自坐在进门处的一张桌子边,桌上放着一壶茶,一只斗笠。
"纪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浅渊蹙眉,难道他们还在追杀临之遥吗?
"我在等你。"
"等我?!"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我受人之托,带你去一个地方。"
浅渊隐约觉得纪铭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是哪里:"什么地方?"
纪铭喝一口茶:"南疆。"
这下似乎有点儿意思了。遥多半也是去南疆了吧?现在开始追,兴许还能赶上他!
"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吧!"
"纪大哥要休息就请便,小弟先走了!"
"你追不上的。"
"你说什么?"
纪铭涩然道:"你追不上的,他抄近道走的,早过了沧江。"
浅渊哼了一声,纪铭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你说你受人所托,那人是谁,能请得动‘梨花剑'纪大侠?"
纪铭面色更加难看,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浅渊知道问不出个所以来了。于是闷头吃了饭,大大方方进了纪铭预定的客房睡觉。
一夜无话。

这一程走得好不郁闷。纪铭整日苦着脸,不时定定的望着浅渊不说话,浅渊被他看得发毛,这样的眼神他知道是什么意思,纪铭爱上他了!可惜浅渊根本不想回应他,而且之前二人同行时积累的好感也荡然无存,现在连普通朋友也不想跟他做!二人内心暗流汹涌,表面还是兄友弟恭的样子。虽然这样的客气生疏的相处模式叫纪铭心痛,可还是忍不住暗暗高兴,毕竟又跟远弟结伴同行了,可是,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偶尔他对自己好一点,更是会忍不住兴奋半天?纪铭,你脑子坏掉了么?!

一路向南,虽然时节越来越接近严冬,天气却越来越暖和,到达南疆境内后,更是温暖如春,浅渊的心情也稍稍好起来,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啊!遥,你要等我!
一入赤城就有两个穿着一式黄衫的青年男子前来迎接,见了纪铭行礼道:"属下等奉王爷之命在此恭迎纪大人!大人的行馆业已安排妥当,请大人先下榻行馆休息!"
这二人声如洪钟,纪铭的脸都成了酱紫色,勉强回了礼让二人带路。浅渊没好气的笑着说:"原来纪大哥有官职在身,小弟不知,一向轻慢无礼了,还望大人恕罪!"纪铭的脸由酱紫色变成黑色,嘴唇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话可说。

黄衫青年带着二人沿着大街向西走,一路并未鸣锣开道或是纵马喝斥,路边的民众都却自觉的退让到路旁,毫无畏惧之色,反而一连恭谨。浅渊心道,看来南陵王在这里还挺受爱戴!不知他请自己来要玩什么花样!
走了一刻钟,浅渊觉得街景渐渐熟悉起来,待到领路的二人在一处宅院停下来,浅渊终于想起来,这个院子,就是当初他追着青凤来过的临之遥的私宅!
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二
浅渊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想起临之舟说过的临之遥为他一句话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取千年寒冰的事情,百感交集。

"远弟!"
"纪大哥。"浅渊心里叹气,刚才察觉到有人过来,正要回房,却被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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