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两个,他们相互看知对方,像是无声的讯问。我说"你们认为呢?总比有病乱投医得好,你们说呢?"
"好,你人的地方?"男人问我。
"呵呵,你们放心好了。"我尴笑着,不过说实在的,我连青醉山都没去过认识路才怪呢,都是听白段卿给我说的青醉山的情况,略微了解了一下那个有名的银水湖的大概位置,找得到找不到就要看我的现场发挥了。
这回是真的得去青醉山了,现在也不用想着逃跑了,只要把他们带到地方我就可以回家了。
沈丘登场
男人转身锁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后悔了,我现在想回家,想看看苓儿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有没有平安的回到家,白段卿怎么样了......等等诸于如此类的,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我应该回到平稳的生活中去。想起昨天的那一幕,更让我觉得我不该趟这浑水。
昨天傍晚的时候,男人去做晚饭,我正在发愁没事干的时候,任千雪把我叫了过去,往我手里放了一颗小药丸。我盯着看了好久,药丸是暗红色的,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做什么?"我问道。
"吃了它。"任千雪平淡地说,然后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吃了,我就告诉你。"
"那就更不能吃了,谁知道你给我的是不是毒药啊?"
任千雪抬起头看我,她做了一个让我靠近的动作,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的真的以为她要跟我说什么,弯了腰,把耳朵凑近了准备听。让她逮到机会掐住我的双颊,我只得张开嘴看着她往我嘴里塞药丸。最后下巴还重重的挨了一击,把药丸吞了下去。
"岑公子,"任千雪向我行了一个礼"您真是才智过人,知道那是毒,小女子佩服。不过吃都吃了,也没办法补救了。我也就实话告诉您吧,那也就是普通的蛊毒,只要一到地方,我就把解药给你"任千雪说的波澜不惊,但是在我听来却觉得心里特不是滋味。
哎哎哎,连着叹了三声,坐在右边男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脸的喜悦的赶着马车。我靠在车篷的门框上,看看路边的风景。草木丛生的僻静小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不直接带着我上青醉山了,因为他们家就住在离青醉山最近的小镇上。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去银水湖试试看呢?根据白段卿的话,银水湖应该是很有名的。
远处传来马奔腾的声音,还伴随着"驾驾"的赶马声,还有些零碎的挥鞭声,我侧过头想看个究竟,左侧先是马粗重的喘息声,然后就一个大马头侧着就冲了过去,我们的马车并不慢,可是那马彪得更快,一会儿工夫就奔出去几百米了,身影很熟悉,好像是叶天青,不过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过了不到半分钟,另一匹马呼啸而过,但是没有前者那么快,从侧面看,那个人我好像也是见过的,也就一面之缘,印象并不深刻。但我敢肯定这个人不是叶璇,叶璇要比这个人健壮。
那人突然掉转马头朝向我们的马车。看到他的正面,脑海里闪现出比武场上的那个使飞针的那个高手,果然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星月教的沈丘。
等到我们的马车与他擦身而过,他又掉转马头跟着我们的速度前进。"请问,几位是去向何处?"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阿。
我继续靠着,不答话。一旁的男人说话了"赶往青醉山。"
"青醉山?正好,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依在下看,您快马加鞭,定是有急事在身,我们的速度远不及您,还怕拖累了您。"我抬手掏了掏耳朵,顺便把零碎地头发捋到后面去。这话我实在不想听,既然不想让人跟还告诉人家干嘛?到最后还说这么假的话,受不了了。
"那倒不打紧,现在大批人马都赶到青醉山来,一个人形孤影单的,遭埋伏可不好。壮士气宇不凡,想必是心怀坦荡的勇猛之人。在下想倚仗壮士的雄威顺利地到达青醉山。不知可否允许在下跟随。"他一定有目的,要不然凭他的武艺根本就不用和别人同行,不过要是遇上拿刀的那个男人就另一说了,不过我看啊,那个男人也没空管他。
"这......"没话了吧,我无声的笑了,嘲笑的意味多一些吧,我挺不喜欢这个男的。不过不能让任千雪知道,她简直就是一狐狸,太坏了。
"那么你能给我们什么作为回报?"任千雪的声音从车篷中传来。
"小姐说说看,只要在下能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是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么?那就走吧,寻找你下一个目标吧。"
"好吧。告辞。"沈丘沉思了一会儿,将速度减低。
我探出身向后看,我才不信他就为了找个伴。看到他一抬手,肯定不是在和我打招呼,果然被我说中了,左车轮上赫然多了三颗基本上没入轱辘的银针。
"你在看什么?"
我急忙坐回来,任千雪掀开帘子看着我。"刚才那个人长得挺好看。"我嘿嘿的傻笑,换来了任千雪不屑的眼神。等任千雪重新进了车篷,我又靠在车框上,想着沈丘的目的,难道他也是垂涎绝世宝藏么?他为何在车轮上钉下三颗银针呢?
"到了,这里就是青醉山。"惨了,完全不认得,只知道银水湖在山东面,半山腰还是山脚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白段卿指着地图对我说肯定不在山顶上。只能先到了东面再说了,可是一座山怎么认定这就是东面呢,真是够汗颜的。
"到山的东面去。"男人看着我,没有动作。"走啊。"
"这里就是青醉山的东面,我们一直在向西走。"男人说。
"岑公子......"
"啊,我没注意到,那咱么上山吧。"打断任千雪的话,跳下车。既然是天然湖泊,地势一定相对低洼,又有水源,不是山脚下也不是山顶,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半山腰有一个像是被挖空的低洼地。
银水湖
"这个地方我们刚刚走过吧。"男人说,我手心里开始冒汗,不会真的迷路了吧,任千雪倒是没说什么,跟着我继续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确定了我一直在原地绕圈圈,这真是迷路了。
"岑公子......"我速度刚刚减慢,任千雪就叫住我。
"累了?正好我也累了,坐下来歇会儿再走吧。"我心虚的抢话说,反正就是觉得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不认路,不是因为知道后果是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坐在大石头上,回想白段卿给我讲解使用的地图,刚才的那路好像是围着银水湖最外围绕圈,倘若从这里直插进去,会不会就是银水湖呢?可是突然改变方向,任千雪会发现的。可是怎么才呢让改变航向看起来顺理成章一些呢?
"岑公子,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嗯。"惨了,说漏嘴了。引来任千雪狐疑的眼光。"怎么说我都十几年没回来这里了,路线忘得差不多了,有点迷失方向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回忆起一些了,一定能到的。"鬼扯,我连来都没来过,还十几年回来这里。算了,现在就坡下驴吧,带着他们直插进去好了。
走了好长时间,我估计不下三个小时,现在就想眼前要是有个床该多好啊,躺上去好好滚几下,养养我的脚,我估计脚上都长血泡了。回头看看,任千雪在她丈夫的扶持下,一步一步地走,也没看出来有多少疲惫的感觉,我看她身体比我还好呢。这样的话不休息也没问题。
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树与树之间的间隔都差不多,而且刚才一路过来只看到白桦,显然这是有人特意种在这里的。可是这青醉山常年没有人居住,怎么会有一片修整整齐的竹林呢?
绕过竹林,就见到一间竹楼,正在我要绕过竹楼的时候,任千雪上前一步拉住我,伸手指向远方。一抹纤细的身影矗立在湖边,肩上落着一只鸽子,像是在看什么的样子。
他转身,向着竹楼走过来,是楚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你果然来了。"楚怡冲我笑了,我有点弄不明白了,现在的我对于他毫无价值可言。
"那里就是银水湖。"我对任千雪说。
任千雪从身上翻出来一个盒子,交到我手上,"用法在盒子里写得很清楚,谢谢你。作为答谢这个你拿着吧。"说着任千雪取下她手腕上的那个纯白色的镯子,放到我手里,"这个镯子我带了二十几年了,希望它保佑你一生平安。"
"这个我要来也没用,你还是收着吧。"说着要还给任千雪。任千雪却说,"等你有了心上人的时候,这个就送给她吧。"说完这些,任千雪在她丈夫的扶持下走到银水湖的旁边,两人小声说着什么,以这种距离,我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我一边问楚怡,一边打开盒子。盒子里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字,‘病发时,以温黄酒送服,一日内必痊愈。'病发时?那我还得遭回罪?
"因为这里就是绝世宝藏,,无论什么原因,你一定会到这里来的。"楚怡说得很平淡,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这里是我师傅和师母终老一生的地方,绝世宝藏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我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是他们的孩子?"我插话道。
"不是,我只是他们捡来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问?"他疑惑的看着我。
"不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是证据么,所以我就这么想了。"
"哦。我继续说好了。"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我师傅就武艺好,作诗啊、做文章啊都不怎么样。可他偏偏喜欢为师母做一些诗,就连小孩子都作得比他好,不过师母也乐得其所的帮师傅记下来。我想绝世宝藏这个词就出自其中的一首诗吧,不知道是哪个人在江湖上散布谣言,才引得江湖轩然大波。"
"绝世宝藏的消息不是你传出去的?"
"当然不是,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宝藏只属于师傅和师母。在其他人眼中,这里只是银水湖畔。"我默然。
"我很想跟你说声抱歉,利用了你。"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闭口不谈。
"岑泱,事情是不会安设定的方向前进的,总是会有一些小意外发生的,而这些小意外往往决定着大局的动向。"
"你想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快点回家去吧。江湖太乱了。"现在的楚怡仿佛摇身一变,变成了个大善人了。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怎么会让一个人变得那么快。
"你若要这么问的话,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以些小意外而已。"他还是说得那么平淡。
"改变了大局的小意外?"
"是的。"他笑了,还是和离别的时候一样的灿烂,当初卓已说他傻,而现在我却觉得他傻的太可怜了。为了凌浩然,这一切都值得么?
"可惜啊,你们还是见面了。"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和楚怡同时回头看,来的人是沈丘。
"你是岑泱?"他问我。
"是,有事么?"
"算是吧,孟凡叫我来带你回傅府。叶天青要我一定不要让你和楚怡相见,可惜晚了一步。不过没关系,现在带你回傅府就行了。"
"孟教主?乌夜教和星月教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竟然可以指挥别教的得意门生了?"楚怡问,不似刚才,话语中多了点落寞的感情。
"这个啊,与教派无关,纯粹是私人交友。楚怡,你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不再出去了?"
"不一定,也许很快就会出去了,也许在这里终老一生。"
"你这个痴儿,你算是我爹娘的一个败笔,他们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呵,不知道。等我死的时候我一定帮你问问师傅他们。"
"你的师傅是他的父亲。"我有些吃惊的问楚怡。楚怡点点头,表示肯定。
"岑泱,小心卓辉。"现在的楚怡得表情说不出是凝重还是严肃。
"恩。"我点点头。
跟着沈丘走了一段,估计楚怡听不到我们的谈话时,开口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就因为你的一句话?"
沈丘有点吃惊的看着我,我却冲他笑了笑。他说"我终于知道孟凡对你动心并不只是因为你的容貌了。我很欣赏你的胆识,但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在习武之人面前卖弄你的聪明是很不明智的。因为我可以随时掐断你的脖子。"
"你不会掐断我的脖子的,因为你的手已经习惯了你的针了。而且你如果真的要我的命的话,就不会放任我跑到青醉山上来了。"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吧,孟凡现在一定是在和卓辉在山上解决他们的问题呢,所以叶天青才会要我不要让你见到楚怡,因为谁都知道要见楚怡就得上青醉山。"
"有什么联系么?"在我看来,沈丘的话犹如一团乱麻,听他解释还不如不听。"你是不时想说叶天青不想让我和乌夜教的那几位见面。"
"对,你的出现无疑会加重孟凡的负担。"
"嗯,我明白了。你打算怎么待我回去呢?"
"当然是......什么人!"沈丘警觉地按在腰际,那里就是他方针的地方吧。
后方传来轻微的声响,与此同时三根银针脱手而出。不过就在同一时间我被人拦腰抱起,飞到空中。这人轻功是在了得。一个声东击西让沈丘恨得牙痒痒,不过他也没有多作无为的停留,施展轻功开始追逐。只可惜这个人比较厉害。
"孟教主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在合适么?"那人问我。
"再合适不过了。"树木在向后飞驰,我勉强抽出匕首抵住他的左胸,"放我下去。"
"小哥,你别乱来啊。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等到地方了,自然会放你下去的。"
他说得很镇定,完全没有慌乱的迹象,而我呢,心都快跳出来了。
"想活命就快点放我下去。"我可以感觉到我的手在抖,不过还是应该强势一点吧。
"我说了到地方就会放你下去的。"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这样僵持着到了山的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这里是那里。只是这里有好多的人。
∷∷∷z∷∷y∷∷z∷∷z∷∷∷
乌合之众
男人很适时宜的把我扔了下去,没错,是被扔下来的,而且还是他在天上飞的时候。我就像伽利略从比萨斜塔上扔下来的球一样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不过好在离地很近,也就半米左右吧,不过落地的时候,屁股先着地的,被地上的碎石头硌到了,疼得我都有点要流眼泪了。突然有人拉起我的胳膊,试图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回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卓已。
"快起来。"卓已催促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前方,警觉的环视着周围。我站起来向着卓已的身后看了看,孟凡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快到教主那儿去,教主受伤了。"伤?受伤了?在哪里?我急忙回头看着孟凡,心里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埂住了,很不好受。"快去啊,别愣着。"卓已喊叫了起来,她发起彪来也是很可怕的。我向着孟凡跑去。
"你怎么了?那里伤着了?给我看看。"我伸手拉他的袖子,他却握住我的手,但笑不语。那个笑让我觉得很难受,因为那个笑让我觉得很阴郁。好像是变回了傅府中的那个为爱而痴狂、落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