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忘----浮沫

作者:  录入:12-25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给我的就是一个孤单的背影,越走越远:"你还是忘不了他。"可本身让你忘了他,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如果现在不正视自己的伤口的话,以后他会溃烂的,会腐败自己所有的思想,会再也走不出那个圈子,在走,却没有方向。
迷失感是不能被怀念所取代的。
我看着空旷的院子,突然感到很孤单,我想蜗居到自己的屋子了,才发现,我的屋子不是我的,我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的,除了灵魂,可没有身体的灵魂算什么。
我的指尖有些微微发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个,寄生在别人身体里的妖怪。
我低下头,月光照在我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影下投下弥漫的黑影,想一团浓雾一样,是散不开的愁思,我驱赶不开。我蹲在了屋子的门口,像某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把自己的伤口包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细细的舔舐着不断渗出的,细微不止的血液。
更大的阴影遮住了我,我以为是遮住月光的云,所以我不想抬头。
"你哭了,为什么?"听声音,是衍砚,他在担心我?说起来他还是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呢,其他人"我"早就认识了。
哭吗?这样的姿势是会让人误会的,所以我抬起头看他,想告诉他,其实我没有哭,凉爽的夜风吹在我的脸上,引起了皮肤一阵阵的颤粟,脸上那两处比别处冰冷的地方,是我的泪痕吗,我居然还是哭了。
没来得及说什么,衍砚温润的指尖就已经栖上我的脸颊,替我擦掉泪痕,动作温柔的我想哭。好温暖啊,好温暖啊。
"有什么伤心的事吗?"他问,我突然觉得今夜的夜风也不是很凉。
我摇摇头,我想我现在,是把明真的面瘫发挥到极致了吧,什么到没学来,却学会了这个,可我觉得这到真是一种,可以好好保护自己的方式。可以把所有人都隔离在心的外面。
衍砚笑笑:"我有一个朋友,她陪我经历过很过的事,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也是她帮我经历的,我们得到的是同一个结果,现在,我无法在去想以前的事,明知道只有忘记,我才能幸福,可人的思想真是间奇妙的东西,你一直想忘掉,他却根深蒂固,你想要把他铭记,却在某一天吃饭的时候,忘记了他的名字。"
"那个朋友是你爱的人吗?"我一直以为,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便是自己的爱人,父母会变老,儿女会离开,百年之后,唯有那个人会陪你走完一辈子,依旧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他摇摇头:"我还没找到,不过她真是个坚强的女人,从来不哭,,也许是从来不在我面前哭,遇到再难的事情,也不懂宣泄,一味苛求自己,有时候,我都不知她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单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样子吧。"我说。
"可是我根本不喜欢她,我们不可能长久的。"他说,总觉的这个孩子很早熟,有着同年龄孩子段,甚至是我也不及的沉稳。
"一个人,可以尝试很多次喜欢,可爱却只能有一次,也许你以她是爱了,其实那不是,那只是我们在爱之前,做的一次次尝试。我们都没尝试过真爱。"我说,很是感慨,眼泪随着语言滑下,还没落地,就接触到了衍砚干燥而温暖的掌心。
"人伤心的时候,会哭吗,可我没有为谁哭过,是不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他问。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回答,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很多人中包括我,我毕竟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个,谁能说真正了解所谓的爱呢。
有谁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爱吗,呵呵,谁知道,天知道,地知道,还有,眼泪知道。



回忆里躲着我的曾经
不知道为什么,对衍砚,我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道真是莫名其妙的,两个完全不认识对方的陌生人之间,居然在不知不觉的遇见之中,有了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的联系。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只不过对象是一个和我同性的女人身上,也不能说她和我没有关系,他是我弟弟喜欢的人,在我还是女人的时候,我还有个比我小3岁的弟弟,很干净,很明媚的少年,在他身上总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向心力,而这种向心力,让那些生活在他身边的少男少女们趋之若鹜,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没有什么好朋友或他认为值得他爱的人,朋友是有的,喜欢的人也是有的,但他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
他总是在说:"为什么别人能找到,我就找不到呢?是上帝抛弃我了吗,还是他想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只要他不把她留到我后悔的那一刻,我就还是感谢上帝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虽然在笑,但我闻得到他话里孤单的味道。
其实,是他把自己推向绝境而已,一辈子,有很多人是幸运的,他们只遇到过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这辈子最适合他的人,但是大多数人都不在那幸运的一群人之列,他们会遇到很多人,像是不同的积木来寻找自己适合的棱角,尝试,失败,再尝试,再失败,一次次轮回反复中,屈就于命运,找一块最少伤害自己的棱角,用心,用生活,用时间来把他慢慢磨平,或是继续寻找下去。
他比一般人幸运多了,他有一张很俊朗的脸,笑的时候,会露出白色的虎牙,总让人觉得像明媚的光,连我这个看了20年的人都还是觉得,这就是所谓的阳光,何况那些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父亲母亲美好的面貌都给了他,而我面目平凡。他会有更多的选择机会,我记得他最高一次被表白的记录是一月29次,那是2月,还没完全的远离冬天,可少女们一颗火热的心,却是严寒掩盖不住的。
他没有选其中的任何一个,他说,姐姐,这是为什么?我懒得挑明,呵呵,我是个不称职的姐姐,好多时候,我们都很讨厌上门推销的东西,因为相信所谓的送上门的都没有什么好东西,除非这件东西是我们所喜欢的。
他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像小说一样,锋芒毕露的男主角,受到众人神一样的仰望,在某一天遇到了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主角,然后两个人你追我赶,但渐渐了解对方,到渐渐想爱,到爱得轰轰烈烈,生死相许,他们还没有到后面的那个阶段,甚至连前奏都还未开始。
只是那天,他兴奋地告诉我,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他可能喜欢的人的时候,我的心幸福地微微的痉挛的疼,我想到了我和小夜,那又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了。
他说:"姐姐,你能不能和她做好朋友,我想了解她。"生命里第一次求我,为一个女人,我想,你一定会很爱他,在将来。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有些人天生无法做朋友,有些人天生只能做朋友,有些人,从一开始见面就已经是无可取代的挚友了。
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这就是为什么有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存在。
我和她见面了,是一次巧妙安排下的偶遇。
本来是应该我的自行车骑得很快,撞到了她的车子,然后赔礼道歉,然后认识,可哪知情况有变,等了她一个小时还没有来,想着为什么她还没来的时候,一只小鸟从天而降,掉到了我的头上,是一只雏燕,还没有丰盈的羽毛,丑陋,潮湿,声音嘶哑而尖锐,明明无法展翅飞翔,却依旧拍打着翅膀。
我看着在我手心的雏燕,虽然丑陋,但它的身体还真是温暖,我突然觉得它真像我。于是我就爬上了树,把他放在窝里。
我看看树杈和地面的距离,不高,于是我跳了下去,本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突然那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辆自行车啊,我很不幸地落到了自行车后座上,自行车翻了,我翻了,骑车的人也翻了。
本来预计好是我向她道歉的,可是现在情况却刚刚相反,本来应该是我的错,现在却变成他的错,因为我受伤了,本来我们相遇应该是不太狼狈的,现在却人仰马翻。
我终于看到她了,不美,就像我一样,我突然想。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她有感觉,缘分真是奇妙。
不过,我在笑,从看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会成为我的好朋友。
没受什么伤,只是擦破点皮,我果然是强悍的,我谢绝了她要送我回家的好意。
回到家,就发现他在洗澡,看见我回来,他说:"今天打了场球赛,真热,那件事怎么样了?"
看到了我的伤口,他很惊奇地问:"我是叫你去拦人,又不是叫你去打架,她怎么样?"
"受伤的是我啊。"我吼。
"你那么强悍,从我记事起就从来没见你哭过。"他说,很委屈,也许也因为那个女孩他意识到对我的忽视,这是一个好现象,小夜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太过坚强,甚至到了强悍的地步,所以总会让人觉得,不去重视她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也许,小夜就是这样想的。
事情到这里就是一个段落了,我不想在回忆了,回忆还真是一件让人觉得无奈的事情,就像无法阻止潮汐的汹涌和回落。
我很少回忆以前的事,或是该说很少回忆关于小夜的任何事,我们会在一起,于我就是一个奇迹了。毕竟不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即使有,灰姑娘也一定有惊人的美丽。
这正是我缺少的东西。
衍砚来了,拿来了宵夜,不是甜汤,是一碗素粥。我不喜欢甜的东西,我曾在一次宵夜时表示过。
很雅致的味道,无论是粥还是现在的气氛。
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了然,心头一阵轻松。
看着衍砚,我突然想起了我弟弟还小的时候,我问:"你有兄弟姐妹吗?"我知道这样问很不明智,衍砚从一见面就表示不想再谈他的过去了,可我却还是要问。也许,会被拒绝吧,我想。
可是,衍砚淡然而温柔的声音回绕在我耳边,打消我的担忧。
"我有个妹妹啊。"
"很可爱的少年,有着那个年龄的魅力,但总是显得很神秘。"
"她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忧伤,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那么评价她的,不过我没有怎么注意就是了。"
"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我开始注意她,果然像我的那个朋友所说,我希望她快乐起来。"
"我陪她过生日,给她讲笑话,给她介绍我的一个朋友,希望她能让我的妹妹快乐起来,我的朋友是很乐观的。"
"可没有用。我还是可以看到她眼底的忧伤。"
"我觉得我是在逼她,逼她快乐。"
"但我还是希望她高兴起来。"
"直到,我来到这里,我还是没有能让她高兴起来。"
"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他说,用不是很激动的口气,语句断续,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妹妹,就像我一样。
∷∷∷z∷∷y∷∷z∷∷z∷∷∷
羡鸳可能的身份
衍砚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我突然很想直到这孩子的过去。关于他的家庭,他的身份,他生长的环境,还有他的妹妹。
好奇心太盛不是什么好事,好多小说里被杀的人都是因为好奇心,我须谨记,好奇心会杀死猫这一定律。
早上,起来。看到斑驳的影子落在墙壁上,我又很晚才起床的,我在想一些事情,可是依旧理不出什么头绪。看到外面灿烂的阳光,我一想,坏了,衍砚还在外面等着呢。
推门出去,果然,明媚的阳光下,衍砚单薄的身子笔直地站着,像一柄剑一样,看我起来了,他很有效率地拿起放在身边的食盒,快步进来。
他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地拿出来,食盒里的东西还是温的,主要是他食盒里的东西一凉就立刻会去厨房换,好几次看到他单薄的身体,在我的院子与厨房间奔波,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我不想让这个孩子那么劳累,狠不下那个心。
我说:"衍砚,天气那么热,我想吃凉一点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凉了也没有关系。
他没有说什么,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那到最后拿出一个竹筒形的物体,褐色的,上面好像还刻着梵文,是不是梵文都不重要,反正我都看不懂。
我文衍砚:"这是什么意思?"
衍砚摇摇头表示不懂。
先把他放在一边,吃饭最大。邀请衍砚吃饭,被拒绝,原因是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吃过了,他的意思是我起的太晚了。衍砚这孩子有时候真是直白的不可爱。
很快速地吃完饭,衍砚这孩子认真,做事一丝不苟的,在太阳下站了那里久,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他等我慢慢悠悠地吃完饭了。
衍砚收拾了桌子,留下我一个人和那个竹筒形物体,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我仔细研究。我摇了摇,很轻,感觉里面是中空的。
"难道要砸开。"我自言自语。太漂亮了,不忍心,"那怎么办?"还是自言自语中。
我仔细地看了看,几乎把眼睛贴在了上面,原来他是有缝的,只是密合的太好,几乎看不出来。照这么看来是可以从中间打开的。
正想这么做呢,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把我手上的东西夺去了,照刚才看到的残像,好像是一只狗,还是一只白色的幼年贵宾犬。
老实说,第一感觉是:这里怎么会有狗呢?第二感觉是:我是白痴吗,怎么还不快追。
于是乎,很狼狈地追了出去。
看来这狗还真是信差啊,居然来到狐狸的院子,莫非是动物的本能,当然不可能是了,我笑笑,突然有一种很想恶作剧的感觉。
于是在一阵急速地冲刺,就要踏进狐狸院子之前,我突然刹车,这狗到也不笨,几乎是我一停下来,他也踩刹车油门了。这就是智能贵宾犬。
那狗已经踏进了狐狸的院子,不过除了看起来似乎很焦急的看着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我说:"如果你没有什么表示我就走了。"
对一只狗讲这个也许是可笑的,但对一只智能贵宾犬可能就未必了,果然,"你给我进来。"智能贵宾犬说话了,语气是气愤的,带有一点不安与躁动,声音很熟悉,是狐狸的。狐狸变的智能贵宾犬果然与众不同。
看来他很着急,自然不能在招惹他了,毕竟他是兽,我是人啊,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进到里屋,狐狸变身,我以为从兽进化到人会让我觉得很恶心,但这种排斥感到没有出现,反而让我觉得狐狸的变身很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形容的,就是从一只贵宾犬,变到一团贵宾犬形的光,再慢慢扩展到人形的光,光在褪去,变成人形狐狸精。
不过整个变身的过程,那个筒状东西一直没离开他的身体。狐狸很重视那个东西嘛,越来越有兴趣知道那是什么了。
狐狸回复人形,把筒往我面前一放,说:"打开它。"狐狸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格外严肃。
"你自己没手啊。"虽然在抱怨,但我还是乖乖地接过,很用力地向外拔,总感觉这个东西像有吸力一样,我每用一次力,它对我的吸力就大一分,很艰难地打开了,里面有一张素缟,上面写着几行字,奇怪的是,这些字我明明不懂,可是我却居然知道它的意思,匪夷所思。
大约看懂了,它是说,皇宫里四皇子在一月前失踪,希望我们这些人寻找,主要是我实在看不东懂,我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从来么学过这个名词,所以我很有求知精神地把素缟拿到狐狸面前,问:"狐狸,这是什么意思?"
居然,这素缟居然自燃了,天气也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干燥的,怎么就会自燃了呢?
我看看狐狸,表示自己的疑问,狐狸叹了口气说:"这个信筒上与这张信纸上,都写下了天家认印,非主人者无法轻启,那个信筒我是打不开的,如果这信别人看了,就会像刚才一样。"狐狸对这个很在行嘛。

推书 20234-12-24 :人间道 下 ——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