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在哪?可恶,要不是害伯你在晚上会给狗儿做掉了,我才不会大冷天的还下床到处找你。」风华冷得打了个抖。
小雪?它在做什麽?在追那只小鸟吗?
风华看见小雪正在一蹦一跳的追著一个像白鸽般的小鸟,拐进前面尽头的左边房间中。他便紧跟在它的後面。
「小雪,不要走了,快跟我回去。」风华步入一片漆黑的房间中。
这时房间突然亮起几支微微的烛光。没想到房间内竟然有人,而且那个人是焦缓。
那只白色的鸽子正停在她的手上,风华只见她纤手一挥,那个鸽子便立即高高的飞走了。
为了避免又要努力的追回自己的竉物,风华这次眼明手快的抱起正想追出去的小雪。
「乖,不要动了。」他安抚怀中的小猫後续道「这是什麽意思,是你引我来的吗?」他冷静的问。
「还用说出来吗?」她得意的说。
「你想做什麽?」面对敌人而选择退缩,这一向不会是风华的作法。
第十一章
「我想做什麽?你等一下便会知道的了。我忘了对你想,这里是元昊哥的书房,也是他和敦荷二人,一直最为留恋的天地。还有刚才你在进入这间黑暗的房间时,你曾不小心的踩到在地上的纸片。」她挑衅的说。
「难道那张是……」风华大细眼的瞪视著她,他好像已经明白她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聪明,如你所想!」她奸狡一声後立即扯开喉咙的尖声大叫。
「啊——!」一把尖锐的女声画破漆黑的天际。
不愧是武林排名几五名的拱云山庄,只是一瞬间,大部份的人都由四方八面处赶到这里来了解状况。人群中当然少不得殷元昊父子两人。
「发生了什麽事?!」殷霸山紧张的问。在他背後的殷元昊则是担心的呆立在一旁。
「伯父,你知道我的房间就正正在对面,刚才我看见这面有烛光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看见人影在鬼鬼祟崇的在找什麽似的,我一害怕便尖叫起来了。」焦缓一付紧张害怕的模样。
「爹,风是我的客人,你让我自行解决好吗?请您先安排仆人们各人回去吧。」他急著说。
「好吧,我相信没什麽的。」他挥手示意身後的一群人各人散去。
「爹,晚安。」
「伯父,晚安。」焦缓也乖巧的道。
风华则站在一旁,木讷的看著这一切。
「嗯。」殷霸山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好了焦缓,你也先回房好吗?」殷元昊哄著她道。
「不要,是我发现他的啊,为什麽要我回房?!」
「你就听我一次好吗?」他没好气的说。
「好吧。」反正她的计划也算成功了,就顺应他的意思吧。焦缓看著风华有点苍白的脸得意的暗想。
看著焦缓离开了,他终於回过头来审视呆站一旁的风华。
他突然发现了风华脚边有几张眼熟的彩色纸片。然後他立即的望向书柜的旁边,果然那一幅一直挂著的图不见了。
「该死!」殷元昊火红著眼快速的走到风华的面前,狠狠的煽了他一个又大又响亮的巴掌。
风华根本没想过他竟然会向自己动手,当他意识到将会发生什麽时,他已经躲避不开。
虽然殷元昊这一下没有使用内力,但火著眼的他根本没有控制力度。他的身形比风华整整大了两个码,他不留剩力的一巴,把纤细的他打飞倒跌在地上。
风华硬生生的受了他的一巴掌,虽然他感到一阵头晕,但他按著火辣刺痛的脸颊,争扎的站了起来。
他的右边脸颊立即红肿起来,唇边更渗出一道火红色的血丝。样子虽然狼狈,但他还是无惧的怒视著殷元昊。
两人均看见对方全无悔意的眼神,各自都立即火冒三丈起来。
「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撕了这幅画?我已经只有这幅画……你怎能这麽过份这麽狠心?为什麽要这麽的在意,这麽的计较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小敦已经不在了,在这里的人是你啊!」他悲愤哑喝的指控著。
「狠心的人是你,你又怎能够问也没问一声的判了我的罪?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是我做的吗?我会不顾一切的撕了你心爱的他的画像?然後在他的脸上踩上几脚?」
望著殷元昊伤心欲泣的表情,他的心一点也不好过。但令他更为伤心难过的是殷元昊哭了。不是为了他而哭,而且为了一幅画了一个名叫敦荷的男子的画像而哭。
既然这样,为什麽他也跟著伤心的哭了?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了一个眼睛看著他,心中却没有他的男人而难过伤痛和哭泣?
这…有意义吗?值得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上天为什麽要让我陷得这麽深?
伸手往脸上一擦,看著指尖和手心晶莹剔透般的眼泪,风华自嘲地想。
「哈,没错!我是在意,我就是一个卑劣的忍不住要和一个死者去计较的人。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但请你抚心自问,那个最在意最计较的是究竟是谁,那个人是我还是你?」他侧著头苦笑著,任凭晶莹的泪珠一夥夥的滑落。
「所以你把我的画撕了?」他无视风华脸上的泪,他仍是不死心的问。
「你说错了,我不是撕了你的画,我根本就杀了你的敦荷。我刚才还在他的脸上踩了好几脚哩,你可以验证他脸上的鞋印,看看是否出自我的脚下?」他挑著眉好笑的续道。
「你!」殷元昊负气的弯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纸片。他甚至看著纸片中的人怀念著什麽。
把这情境完全收进眼底的风华,心中感到更加的苦涩和凄楚。
「你有察觉到吗?从一开始你在意的根本不是我,虽然你问了出口,但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不是!你根本就不想去了解我为什麽要撕了你的画,你想要的是我的一承认。」
「你要的是我的承认,『撕破了这幅画的凶手是我』。你要的是这一句话。昊,你明明是一个温柔温和的人,但此时此刻的你,令我感到心寒。」
深深吸了口气,他续道「我从来都没有为我的选择和决定後悔过,但在这个时候,我们真的不适合再待在一起。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暂时分开一下吧,给我们一个空间来理清这一切的。希望你真的能够真正的想清楚。」
「风华所不能接受的人,并不是敦荷,而是心中没有风华存在的殷元昊。」
「昊,我不会怪你,也不打算放弃对你的感情,除非已经到了对你淡忘的那一天…」抱起那只退到桌子底下乖乖坐著,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事的小雪。
风华带著黯然和欷歔步出书房。
整夥心只牵引在画像上的殷元昊,听见风华那句淡忘的话後忽然混身一震。心中突然八感交杂,但他仍是理不出所然来。
回到客房,风华关上大门。 他看著黄色的铜镜里那个无神又狼狈的自己。他不禁嘀咕的暗骂著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自已这麽的凄惨。
收拾起刚才过於激动的心情後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一开始是没有时间,後来是没有心情打开包袱,不过现在正好可以省下又要重新收拾的麻烦。
略一打量一下後便提起床边的包袱各在背上,静俏俏的离开这里。
途中没有人来阻止他的离去,想必是殷元昊已经通知了所有的待卫。直到最後风华都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到了正门的门口时,待在一旁的待卫牵了一匹通体全黑的骏马交给风华,好给他作代步之用。
接过黑马後,风华没有立即上马。他拉著黑马抱著小雪,慢慢的陡步下山。
而这匹黑色的骏马正是殷元昊最为竉爱的坐骑『黑云』。
黑云不但已经上了马鞍,还载著一个蓝色鼓鼓的包袱。包袱内不但有一大叠银票和碎银,还有一件夹棉的轻软长衫。
唉!
他就是点最让人恨不了。
第十二章
在乌天黑地的半夜,连路也看不清楚,为免掉到深谷或是水沟,所以他还是决定拉著黑云陡步的向著山下走去。
他小心翼翼的用了差不多大半个辰才下得了山。
在山下的大道上风华发现前後也著不了店,又不习惯餐风露宿,所以他只好拖著疲累的双腿骑上黑云,慢慢的度步前进。
过了不久,风华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然後是四点火光,没多久出现在风华面前的是四个一看就知不是好人的大汉。
他们一手拿著火炬一手拿著大刀,满脸奸恶的向风华走来。
骑术只能用差劲来形容的风华,只好下马迎战面前的强盗。
「算你识趣,立即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留下,那麽我们四兄弟就考虑留下你的一条小命。」其中一名大汉嚷著道。
「果然是强盗。」风华小声的说。难道做强盗的不用睡觉吗?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窝在这里等著抢劫他?他侧目的暗道。
但这句细声的耳语却被耳尖的强盗们听见。
「你说什麽?!我们才不是他妈的什麽强盗,我们是飞虎寨的山贼!不要把我们高贵的山贼职业和强盗混为一谈。」另一名大汉大声的澄清。另外三名大汉则站在一旁附和著。
「原来不单止是强盗,还是一群脑袋有问题的白痴。」他没好气的摇摇头还一付怜悯的说。
「可恶!小娃儿你刚才说什麽?!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看我不敎训你!」说著这名大汉提著刀子,怒不可揭的向风华走去。
「是啊!大哥敎训他,让他知道得罪我们飞虎寨的下场!」
「咦?你是娘的妈?竟长得这麽标致。」色欲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
风华戒避的瞪著眼前的大汉,突然他感到臀部被人搓揉了一下。转头一看果然是另外一个男人。
「哗!又挠又圆又弹手还有一股淡香的味道。大哥看来今晚我们捡到宝呢?可以让我先上吗?」男人把手伸到鼻头嗅了一嗅,望著风华带点惊惶的样子下流又陶醉的道。
「混小子要按长幼次序,我先上,你们等一下吧。放心,我不会把他玩死的,好处少不了你们!嘻…小美人,让哥哥好好痛你一下。」说著大汉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和裤子。
很好!老虎不发飇就把我当是病猫是吧?
在我为情所困,伤心欲绝的时候还来惹我?!
最该死的是竟然胆敢揉我的屁股!
看我不灭了你们!!
算你们倒霉了!哼!!
风华虽然在心中狂吼乱吠,但面脸还是挂著一付楚楚可怜的惊惶表情,身体甚至还在颤抖著。
「不要…请放过我好吗?钱我全给你们了,各位大爷请放过小的好吗?」电视好像都是这样演的吧。他努力的回想著被流氓欺负的可怜卖唱女的表情和台词对白。
这几句简单的对白更加勾起大汉们对狠狠搓揉这个美艳小可怜的淫欲,他们更加迫切的把风华围在中间。
风华的指间及袖口处已经沾满了毒粉,他只要轻轻一扬,这几个大汉便会立即中毒身亡。
正当风华打算了结这几个下流的强盗时,一声清朗亲切的男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住手!」一个银白色耀眼的身影从风华眼前一闪而过。
啪!啪!啪!嘭!
银白男子单手向那群人击掌,三个大汉便立即倒地,随即他跳起来一脚踼在最後一个男人的下颌处。
很厉害!医术高绝的风华一眼便看出那四个强盗全部都伤重昏迷,受了不轻的内伤,但却全都没有性命的危险。他不禁赞叹来人的武功实在不凡。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们收拾了眼前碍眼的无赖强盗们。
男子乘著踢了那个大汉的劲度,在空中施展了轻功,再缓缓的飘落。
风华看著一身银白灿烂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慢慢飘到他的面前。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长相俊逸而且优雅。
男人还一脸笑容可掬随即又似惊讶欣喜的对著风华一个劲的傻笑。
但风华对他的衣著品味实在不敢恭维。男子穿著白色的裤和靴子,还有绣著银线的月白色长衫外衣和同样银光闪烁的发带。
虽然银白色系把他更衬托出一层儒雅的气质,但这样的配衬也太耀眼吧。有时他也会在特意的穿得一身艳红的轻纱,但他从不会把自己装扮得像一棵圣诞树般闪过不停。最要命的是他还手执一把白色的扇拨来拨去的。
看著那身势头,还真的有点像武侠小说中那些到处留情的风度翩翩的俊美少侠们。
但是现在是气温只有四至五度左右的寒冬,难道他不冷吗?怎麽还打开扇拨呀泼的?他是在耍帅吗?风华感到一阵汗颜和无言。
他强忍爆笑的冲动仔细的打量著一直在猪哥般傻笑的他。此时他突然想起刚才那几个轻薄非礼他的下流强盗。
他随即收起指间的毒药,快步走向黑云打开自己的米白色包袱,陶出一个蓝色活塞的白瓷小瓶。
然後走到强盗们的身前,续一使劲地举脚狠狠的在他们的肚子及背上各辗转地踩了好几下,然後他一面邪恶及兴奋的拔掉白瓷瓶上的塞子,风华洋洋得意的把绿色的药粉洒在强盗们的脸上。然後功成身退的退到白衣男子身旁,他彷佛把之前所受的委屈及恶气,一次过的报复在这群可怜的人身上。
此刻风华心情舒畅的开怀而奸恶的大笑著。看得待在一旁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的白衣男子不寒而栗。
「呃……小美人你好,没事吧。」男子的色胆最後都战胜了害怕的情绪,他开始向风华搭讪著。
「我知道我是美人,但不要这样称呼我。你这样称呼我会有人嫉妒的。叫我风华吧,那麽你又是进呢?」看来他是一个有色心却没色胆的花痴男。风华讪笑著。
「小风亲亲你好,我叫花日龙,正业是花花公子及翩翩少侠,副业是尚月山庄的少主。但我跟尚月山庄的臭老头没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如果江湖上传言他说了什麽我的坏话,请全部都不要相信就是了。」感觉到眼前这个又邪又艳的小美人对自己没有憎恶的情绪,他立即胆大起来。
「还有,现在深夜时份了,为何还一个人独在深夜行走呢?很危险的,而且看你一点都不像赶路的样子。」他自诩的说。
「为什麽会这麽认为呢?」风华好奇的问。
「因为你的马一点汗都没有,虽然在大冷冬,但马匹如果奔跑,还是会留点汗的。而且沿路地上的蹄印子很密,一点大步跑过的迹象都没有。」他胸有成足的说。
「很捧的推理啊,那你为何又在深夜时份,一个人危险地独自行走呢?」风华用他的句子,挑眉反问。
第十三章
「小风亲亲,你要相信我啦!我不是什麽奇怪或是形迹可疑的坏人啊!」他急著伸辩的道。
「喔?该不会是你家里的长辈们迫你成亲,虽然你不同然,但他们一意孤行,所以你便逃家出走,顺便四处游玩吧。」他逗趣的说。
「哗!小风亲亲,你怎麽会知道的?难道你是臭老头派来的人?!不要紧,如果他们要我娶的人是你,那麽这次我会认真想想,亲亲你这棵衫天古树,是否值得我放弃整个森林。」他听得瞠目结舌後天开始口没遮拦的说。
「嗯?刚才你有说什麽吗?」风华从怀中陶出盛著绿色粉未的小瓶,在花日龙的面前晃了晃。
「没….我什麽都没有说。」谁知那些恶心的绿的粉是什麽!花日龙立即否认。
「你还没有说呢。为什麽会在这里出现。不会真的如我乱说的一样吧。」风华依然拿起小瓷瓶晃来晃去。
「真的啦,我的爹娘正在迫我和一个世家的女儿成亲,虽然我不是个会批评别人长相的烂人,但她的长相真的长得很抱歉啊,我的娘还说什麽一看便知好生养的!天啊,请救救我吧!」
他又再看见风华手上晃动的小瓶,花日龙立即用力的点著头说。「呃…..因为我刚才实在太惊讶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
原来小说的桥段果然是有一定的准确性和根据的。风华暗自感叹著作者们的英明。
「到你说了小风亲亲,为什麽会一个人夜行呢?」花日龙依然好奇的问。
「我刚和情人闹翻了,一气之下便走悔气地夺门而走,後来我又不想餐风露宿,因此便选择继续夜行了。」只要想起殷元昊,他的心情还是不能自控的低落酸苦。
「哦,原来是情场失意,需要我好好的安慰你吗?」花日龙顾人怨的说。
「少耍嘴皮子装白痴了的逗我了,论演技我比你还要在行呢!我真的没什麽事的,而且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下,我有信心他绝对会真正的爱上我,因为我必定是最捧的!」风华带点自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