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我保证。其实我应该要多谢你帮我看管著那只笨龙才对。」阮剑微笑的道。
「笑什麽笑,我就是讨厌你这点,笑得那麽像那个混帐。」看著他的面,心中穏穏的痛呆了一会後,风华的声音中带点低咽的背著他。
「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便认为你是一个强势的人。想不到像你也会为了情字而伤心到这程度。」没有嘲笑或讽刺,完全只是平静的敍述。
「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转身向著阮剑一面茫然的问。
「为什麽?就像你所说般,我和他真的很像吗?」他略一迟疑的回视风华。
「有一点,在你温柔的时候,气质倒是跟他满像的。」风华诚实的回答。
「所以你想用我来怀念他?还是利用我来忘记他?取代他?」他剑眉微挑话中隠含不满。
「才不是,我才不会做这些混帐又过份的事。只是你刚才那个笑容刚刚好碰撞到了我心中最脆弱的一点,又令我想起那个混帐又过份的衰木头。现在我的心中屈闷得很,因此很想找个人来让我靠一下罢了。你可不要胡乱猜想的,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胸部比小花花厚上一点我才会选你而已。」
「你尽管不借我也没关系,等一下我也可以供小花花的,反正花花的怀抱总是香香的挺好闻呢!」
碰著这个任性又难缠的人,阮剑感到他比那只笨龙还要难服侍。他的额上隠穏的浮出了一根根的青根。而可借的是他的恼怒又无处可发。
「不准找那只笨龙!」阮剑泄气的拉过风华「嗤!全依你了。谁叫我倒楣认了你这个麻烦的义弟。就当日行一善吧。」虽然语气不太友善,但他依然爽快的将他小巧的身躯和头颅按进自己的怀中。
温厚寛大的身躯和殷元昊不同的那种陌生但亲切的安心感。阮剑就像大哥哥一样的亲切令他感到一片暂时性的安宁。
他不自主的在他的怀用力的哭喊底泣,嘴边喃喃的咒骂心中的那个男人。
看见他哭得全身颤抖著的风华,阮剑这才解到他并不像表面上的豁达坚强。暗里叹息了一声,他认命的充当一个好大哥的角色,轻抚他柔顺的长发,底声安慰。
恰巧这个暧昧画面刚好给门外人看见。
「谁?!」阮剑感觉门外有人偷窥,他立即大声喝问。
「有谁在外面吗?」风华立即放开了阮剑,飞快的擦乾脸上的泪痕。
阮剑二话不说的紧追尾随追著那个因为他的大喝而吓得苍惶逃去的眼熟身影。
风华正感叹著二人的功夫厉害身手了得,突然发现门外一条用银白色绢带撁著的玉佩掉在一角。
不会这麽巧合吧?这东西该不会是小花花的吧?
呵!看来他误会得可深了。
但不要怪我啊,是你说要给小花花一记响亮的啊。所以请加油啊,义兄。
正当他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令他难以忘怀的男子。他的心突然大大的抽搐了一下。
两人均用迷茫的眼神互相对望著。
第十六章
「你来做什麽?」风华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
「该不是特地送请柬给我吧。我今早便由朝朗处听说现在全江湖都正在为你和焦缓的婚事而热烈的闹得火哄哄呢!你还真是有心,我今早才听说,你现在便来了。」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不禁变得更为嘲谑。
「风,我不会和她成亲的。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次…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对於风华的尖锐虽然他感到无所适从的无措,但他明白到如果这次得不到他的原谅,那他可能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所以我在问你,我需要知道原因。你特地来找我,究竟是要作什麽?!」面对木讷牛步的殷元昊,他真的感到非常的无可奈何和有够没气的。
看见殷元昊依然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还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风华最後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道「说吧,我们的事你真的已经想清楚了吗?」他忽然觉得『前世』的他叹气的次数加起来的总和也不及这一个月来得多。
听说常叹气的人会福薄的,看来要戒掉这个坏习惯了。风华暗暗的想。
「也许我真的很迟钝,像是所有人都说我把你当成敦荷的替身,但我真的从没有刻意这样做的。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分不清我更爱的人是谁。但你才是真实的存在。我的的确确的爱上了你,我很想拥有你独占你。这几个月我过得好苦,风,我很想你。」虽然带点犹疑,但他还是一古恼的把内心的话全数道出。
「你是极恶的坏蛋,全天下最奸恶的负心汉。我才不相信你,像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风华扁著嘴而且有点眼红,但声音中明显有著撒娇的味道。
他感到自已努力筑起那钢铁般的心防,因为殷元昊的几句话像是已经出现了裂缝般给他悄悄的再次侵入。
「对不起,我因为那幅画不但打了你,还怪责你。你骂得对,存在的你比那幅什麽都不是的画重要太多。」他自责的说。
「你仍然认为那是我做的吗?!」风华突然发现他一直都为了殷元昊把他当作敦荷的替身的事而耿耿於怀,直至刚才为止,他几乎都全忘了殷元昊误会冤枉他毁画的事。
「风我不会怪你的,我不会再想了,你也把他的事忘记好吗?」
「放屁!你依然认为那是我做的吗?我风华需要为了你这个狗吐男人而做这种下流无聊的事吗?!」
「你不相信我!你宁可相信焦缓也不相信我。我们一起的几个月是假的吗?你不但把我当替身还相信她的片面之词来冤枉我。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喜欢上你个该死十万遍的狗血混帐男!」风华努不可遏的跳起来大叫大骂著。
「不要总是说我把你当作敦荷的替身,你有资格说我的不是吗?!你不也把我当成备胎了吗?」殷元昊强带质问的语气不顾後果地冲口而出。
「你说什麽?」
「我说你也把我当备胎了!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近年声名大噪的阮剑。你不是和他在亲热的搂搂抱抱吗?」殷悲愤的说。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作备胎!应该是我被你当作备胎才对吧。难道我就这麽下贱,和你分开後便耐不住寂寞的和别人在搂搂抱抱吗?!你讲!!」风华激动的抓起他衣领质问。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过了,此时反而有话也说不出口。
「你怎麽不说话了?你这恶人先告状的烂木头!你不是想我承认吗?好,我认!我就是这麽把你作备胎!我就是淫贱下价得耐不住春心荡漾,和你分别後便立即琵琶别抱。我和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一脚!」
「该死的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孝顺儿子,乖巧的和你的焦缓表妹成亲吧!再不然你把抱著他的牌位和他冥婚,再跟他的画像过一辈子吧!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风华艳绝群雄,我可是有市有价!才不需你这烂木头!」刚才差点夺框而出的水气也因为现在太过生气的情绪全数蒸发。
他气疯了的使劲在那脸上狠狠的挥了一拳,再用力的踢了他的小腿後,把他推倒在地。而他随即快步走回自房间砰一声的锁上大门,背靠在门坐在地上发愣著。
太厉害了!他竟然发挥了小宇宙无穷的潜力,不但海扁了和踢了武功内力都比他高上十倍不止的殷元昊,还顺便的把他推倒在地?!
真的不能不称赞自己一下了。
「小风,你没有睡吧?」朝朗从大厅的另一边侧门进入风华位处的小房。
原来房间是由房中房的设计。外面的偏厅有六道通往不同地户的侧间。风华位处的房间正好是其中一边的侧门之内。
那时他只记得锁上了大门,却忘记也把侧门关上。
「朝朗。现在什麽时辰了?」风华有点有气无力的说
「天都全黑了,你说现在什麽时辰了?连午饭也没吃,呆呆的坐在这里,你说现在是什麽时辰了?」朝朗望见仍然坐在原地的风华,他没有再罗嗦的把他抱到床沿的软被褥上坐著。
此时风华细声的痛哼了一声。
「怎麽了?那儿痛吗?!」朝朗紧张的问。
「不是啦,坐久了…所以脚麻了。」风华有点尴尬的说。
「真没你办法。」他执起风华的双腿轻功纯熟的脱下鞋袜,细心轻柔的为他按摩麻痹了的双腿。
「等一会和他们一起到饭厅吃饭吗?」
「小花花和阮大哥还好吧。」虽然他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但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误会而受伤。
「他们应该没什麽事吧。我看见他们一阵追续後便进入了房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该和好如初吧。
「这就叫做床头打架,床尾和吧。」风华嗤笑一声揶揄的说。
「现在好些了吗?」过了好一会儿,朝朗细声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朝朗。」他有点强颜欢笑的说。
「我问的是你的心。」放下正接受他在揉按的腿,他语气中带著一丝欷歔。
「我不知道啊朝朗……他明明不是我一向喜欢的类型,而且他不但可恶又没脑。但…真的不明白为什麽我偏偏就是陷了进去…即使他再不好,我还是抽不出来,还是忘不了他。真没用呢!」
「小风听我的,不要哭了。不是你的错,一切的错都是他。而且他根本配不上你,不要再为了那个男人哭了,不值得的。」没有特地为他擦掉眼泪,他只是温柔的把风华带入怀里紧紧拥著。
「我才没哭,才不会再为那烂木哭的……」虽然否认,但他的声音还是带著呜咽的哭腔。
「朝朗,不要这样。」感到朝朗搂著他的手有点紧,他本能的把他推开点。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吗?风,我对你的心意,你早已知道。」真的要放手吗?这种感觉是不甘,还是不舍?
「朝朗,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比起他还要长,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发展也不会等到今天不是吗?而且你真的能够确认那种感觉吗?不要为了报恩而作出这样的决定。你从来都不是备胎,也不是後备。明白吗?」有时看起来最穏重明理的朝朗才是最敎人担心的。
「不是为了报恩,风,让我继续等你好吗?」他依然不甘心的说。
「但你的心中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我忘记了,什麽都忘记了。只有一点依虚的影像,那种感觉就像看见你伤心的时候一样,很酸很痛。我想那就是爱,所以我是爱你的,而那个人影我早已经忘记了」一向开朗的他这刻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我相信你爱的人不是我,被爱的感觉是可以感受到的。可能我和你忘记了的身影有点像,或是你将自己代入了我的角色里吧。我们就像一条永远没有交杂的平衡线。或许我和你会是世上最好的一对,但我们始终都没有交汇点。」
「朝朗,如果是不好的回忆那就没有寻回的必要,所以不要多想了。但只要你想,我会尽力帮你找回那失去的记忆。」风华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现在有你和大家便足够了。你看我都快忘记了该是我来安抚你的,现在反而变成你安慰我了。要到外面和他们一起进晚餐吗?」他好笑的说。
「不了,还是没什麽胃口。」风华婉拒他的提议。
「等一下我弄一些甜汤过来给你好吗?」
「嗯,你要亲手做的啊,你做的糖水最是好吃的了。」风华豁然开朗的道。
微微一笑,他忍不住伸手轻轻一弹风华饱满的额「腐竹鸡蛋甜汤吧。」
风华满意的不断点头。
第十七章
「小风,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虽然说不出是什麽滋味,但他总是感到有点不妥。
「有什麽系,反正他们公开一起都已经一年多了,他们可是经过千山万难才走在一起的。现在又不是要大排延席的招乎全武林同好,只是在我们的雅园摆一桌酒菜吃一顿饭,让我们几个朋友为他们赠上祝福罢了。」风华喋喋不休的说。
「这我也明白,但你真的要用这些布帛吗?你看这些布料不是白就是黑,色调单调得活像一个葬礼,而且质料和手感又粗又硬,选用丝绸不会更好一点吗?」
起初朝朗还以为风华只是随口胡说和三分热度,一时贪玩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认真起来。还说要亲手做一套礼服给阮剑和花日龙。那时虽然他有点怀疑,但还是称赞风华的贴心,但没想到後来他竟然排了这种颜色只有黑白,活像最下价的衣料,这些布做出来的婚礼服能看吗?
看来风华的审美观真是异於常人。
「才不好,如果用丝绸就做不到挺拔的效果了,而且黑和白色才是最最正统的礼服颜色呢!你们的思想真土,难道要小花花穿著大经裙子才叫漂亮吗?好呕耶!我做的礼服叫西装,而西装是除了棵体外,最能显示男性魅力的。男人穿起西装才是最帅最有味道的!」他一个劲兴奋的说。
看著他一会儿抱著一块块的布片走来走去,一会儿又裁裁剪剪的忙过不停。朝朗见状拿出汗布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不是已经弄了十多天了?还没有好吗?」
「其实已经全部做好了,只差鞋子在何二那儿赶工,加上鞋子那全套的西服便正式完成了。」他不禁幻想著那二个人当穿上他亲手设计的礼服时会有多麽的俊朗。
「那你手上的又是什麽呢?」朝朗有点好奇的问。
「这是一对可爱的结婚娃娃,我打算用他们二个的造形来做个缩小版的娃娃,以作装饰我的雅园之用。」
在以前他正业是一个医科系的学生,副业也是算是半个兼职的时装设计师。只不过不出名就是了,车车缝缝这些小事还是难不到他的。
「你的主意真多呢。差点忘了告诉你刚才鞋匠林二已经把你要的鞋子做好并已经送了过了来。你要过去看看吗?」
「当然要!快叫人拿鞋子过来,另外帮我把小花花和阮大哥尽快过来吧,我也到隔壁找小襄过来帮忙,看看他们新试的造形。」说罢他一蹦一跳的离开朝朗的视线。
「哗!好赞啊!阮大哥就不用说了,连小花花都充满了气慨呢。」风华惊艳的说。
「真不错,在宫廷的节庆里加上这些礼服也不错。」
「可以,但要给我肖像权的费用。」风华想也没想的说。
「肖像权?是什麽来的。」
「即是我的专利权啦,小襄你何时变笨了?」风华不知死活的说。
「风华,今天国家打算在酒品类及首都瑧城加税,你要听听细节吗?」展襄挑衅地说。
「朝朗,小襄欺负我。」他嘟嚷著走到朝朗的身後一付可怜的小媳妇状。
此时他看见了花日龙及阮剑正沉醉在二人形做出来的世界里,正在互相情心款款的凝视著。
见状他突然走到他们二人的面挥一挥手顽皮的道「你们两人可以一起抱著我吗?我要一个深情的拥抱。」
没等他说完,花日龙便立即搂抱著他。阮剑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最後他还是伸出大手疼宠地一人一个的抱著。
抱了好一会儿後,风华主动的微微拉开和他们的距离。「好了,这样就行了。小襄和朝朗也来给他们抱一下吧。」随即拉过展襄和朝朗。
「为什麽?」朝朗好奇的问,展襄也在旁边点头付和。
「不要多问了,快去!」风华趋促追赶著他们。
喧喧闹闹了一整晚朝朗主动招呼花日龙他们到另一边厢休息,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只不过朝朗还是一如既往的尽了一个仆人般的义务。所以现在在房间的只有展襄和风华。
「可以多陪我一会吗?」此时的展襄眼神中泛著空洞。
「是展烨跟展云的事吗?其实我也听说过了……」剩下的话,就连他也说不出口。
「我真的做错了吗?」展襄没有焦点的望向远方。
现在展襄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他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麽脆弱的一面。
「小襄,你不是说过不曾後悔吗?那就永远不要後悔。如果飞得太高令你再捉摸不到他,那麽倒不如把他狠狠的打下来吧。」风华的眼神闪过一闪而逝的狰狞。
「你说得对!只要是为了他,我又何妨再做得决绝一点。」脸上的狞笑和眼中狠辣的精光,现在的展襄和之前的他完全的判若两人。
「小襄,花花他们很幸福吧。」
「是的,老实说我羡慕得很呢。」展襄正面的回答。
「你知道我怎什麽要抱著他们吗?因为他们已经找到并掌握了幸福啊。所以我便抱著他们,让他们也把幸福一点给我们。所以小襄,请相信我,不论是我、你还是朝朗,到了最後我们绝对会幸福的!」风华真诚向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