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看到有个身材窈窕浓妆艳抹的美眉伸着修长的手指毁天灭地的叫喊,“哎,小偷,快抓小偷,他偷我包了,来人呐……快抓小偷!”
齐少衡刚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边的饭渣,他把纸巾胡乱扔在地上,随即跑了出去。
郝扬威看一眼身边的人,尚恭少一脸你不走我出不去的示意,两人也跟着追出去,只不过都是绕进了小巷里,唯独齐少爷正面出击。
尚恭少跑向了另一条路口,他指着,“扬扬,你去那边堵着。”
郝扬威听着人家那死皮赖脸叫出的称谓,眉毛一个蹙紧,他真的依言走进了另一条避静的小巷。
齐少衡甩开自己的双腿竭尽全力奔跑,他边追边琢磨着为什么自己的头儿和人家郝队长不跟在自己后面?
西街四通八达的小路,穿街走巷而过,两边都是商店,店里面,商品琳琅满目。在这里,能买得到最便宜的好货,当然,也有小贩偷售那些珍贵的艺术品宝藏品,至于那些都是什么来路,自然是通过非法途径所获,就比如那些古董玩物,有些看起来像是仿真品,但有些就是真货。
这是尚少爷尚警官尚检察官今天独自溜了一圈亲自鉴定得出的结果。
他下午睡不着觉,故兀自走出了小区,当时出小区后,就看见守门的保安睡眼惺忪,他显然是睡还没醒,而素来办事也算认真的尚大少爷,他走过去,就靠在窗口问,“小兄弟,有火吗?”他其实不吸烟!
里边的小保安见有人询问,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整个人一抖擞,当即摇头,想必脑袋还转不过弯,因此,当看见窗口边,站着笑得俊美无邪的少爷,他愣了几秒,才问,“先生,你也是演员?”
尚恭少眯着眼睛笑,“我像吗?”
保安小哥连忙点头,“你长得这么俊,肯定是演员。”
尚恭少笑而不语,算是默认,其实在这小区里,住的知名演员还真不少。
原本昏昏欲睡的保安小哥,他昏头昏脑的走出外边,陪同俊美的尚少爷聊天。
他告诉他这里头都住了哪些大人物,以及他们住在哪一栋,哪一个房间?
尚恭少认真听着,他突然插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保安小哥哥嘿嘿一笑,“那是因为,这里常常有狗仔队出没;还有一些记者,他们偷偷窜进去采访,而我们做的事,就是去赶走这些不速之客,而这一来二去,多少能记住几个人住的地方,怎么说,他们都是些名人,因此要留意起来,记住自然是很容易。”
“那你们物业小区的主管,他不安排些人阻止那些狗仔队?还有你们这些保安是用来做什么?”
尚恭少似乎看穿了这里面的阴谋诡计,小保安还想为自己辩解,“唉,那个我们当然会管,可你也要想想,人家乔装打扮什么的,我们总不能像警察那样,仔仔细细的给进去搞卫生的还有那些园艺工进行搜身检查吧。”
尚恭少眼里含笑,“可我觉得这里边没那么简单吧,我就不信你们看不穿那些人。”
保安小哥听着,他一愣,随即嘿嘿一笑,算是承认,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于那些能从正门轻轻松松走进去的人,他们当然是花钱走进去,而这些作保安的自然也想收点外快。
况且,有些人,还真的是被请来采访,而进去前,那些把门守卫的人,也要来点阵势,以求得点小费。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投诉这些贪小便宜的保安,尚恭少想,那就像是一条生物链,一环衔接一环,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打听了小区里面的某些人的住处,此外,随口问,“刚刚走了的保安,他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怎么就跟你换班了?”
保安小哥一听,他就来气。
“你说他啊?”
“嗯。”
“他呀,原先就一小偷,有一次溜进我们小区,偷了人家的东西,被我们巡视的保安撞了个正着,后来抓起来,我们本想教训他的不识好歹,谁知,等我们把人交给物业主管,他居然没整他,反而是让他在这当起了保安。”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追究他的过错?”
“对啊,本来,我们都觉得,这也算是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可那人,也就狗改不了吃饲,这三天两头,他要是坐在这里闲得发慌了,就常叫唤我们其中的一个人过来代班,而他则出去顺手牵羊,尽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几乎我们几个被安排在这里轮流值班的人,都是不满他的,而且再看他那贼头鼠脑样,也不知道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保着他,就他那样,整天一副游手好闲,我看啊,这个人,再不进局里,估计有人也会找他麻烦咯。”
保安小哥到底是想一吐为快,以致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尚恭少抓住人家最后面的话,那里面的意思,可是不简单!
“你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尚恭少习惯了直取重点,保安小哥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到人家锐利的眼神,他讪讪说道,“额,其实也没什么,总有人不满那些嚣张跋扈的人,你说是吧。”
保安小哥实在不想多说了。
尚恭少转而问,“那你们,就没想过要报警?”
他看着完全清醒过来的人,保安小哥笑了笑,“哎,你说这事,我也就偷偷跟你说了吧,其实,有些警察是管不到这里来的,前一年,倒是因为一起命案,郝警官拿了搜查令过来,不过,之后,再没有人敢随便。”
尚恭少眸光微亮,他问,“一年前的命案?”
“对啊,那还是枪案来着,郝警官来了很多次,不过,都被另一批警察给堵了,最后一次是他拿到搜查令,进去搜查后,就再没来过。”
“那案子破了没有?”
保安小哥忙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他似乎极不想说这件事情,毕竟,这里死过人,传出去或者住在里边的人,听着都慎得慌。
尚恭少也不再多问,他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刚才翘班的人,他通常会去哪里溜达?”
“哎,你问这做什么?”
尚恭少笑得花见花开,“我现在闲得无聊。”
他顺手取出两百块钱出来,他说,“拿去买包烟吧,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保安小哥一看手上手感极佳的红牛,他点点头,“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
他喜滋滋的摸着还有那俊美的男人的温度的钱,他想,这聊聊天,也能赚钱,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也不是没有!
第十九章:遇袭,赤手空拳应敌
尚恭少离开小区后,他顺着那位被人形容得贼头鼠脑的家伙的去向,他找到了西街。
西街,这里遗留很多古建筑,青墙白瓦的房子,房子一座紧挨一座,彼此面对面,中间留着足够五个人并行的通道。
尚恭少才知道,某些城市,有些地方,还真的就一半地狱,一半天堂。
有些逼仄的巷道,少人经过的地方,他独自一人走过去,随处可见那些三三两两凑合在一起的人。
他们有的光着膀子,穿着邋遢,几乎多半是抽烟,他们对于穿着短袖格子衬衫出现的尚少爷,有的是眼神犀利的扫一眼;而有的则视而不见,只顾沉浸在云烟缭绕里,闭紧了嘴巴子,只等着陌生的闲人走过了,他们才继续下面的话题。
尚恭少只顾走路,他没办法多做停留,那些人,他不知道他们谁的手上,有家伙?谁又没有?
作为警察,他应该配把枪,时刻带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可这次,他出来时,偏偏忘了佩戴。
尚恭少把整个西街绕了来回,等他走累了,或者说是饿了,他顺路去找了家海鲜馆子,而后叫来了齐少蘅,他原是想让那小子陪着自己去玩两把骰子,继而进一步了解这里诡异的气氛。
但是,齐少蘅把郝扬威带来了,确切说,是郝扬威要求跟来。
西街,郝扬威最熟悉不过。
白天如同黑夜的地方,天堂和地狱之所,仅隔一线之差。
那些开商铺的老板,他们当中,有的就是贩毒分子,可是,刑警队的郝队长,他不是缉毒队的人。
眼下,尚恭少跑进了一条相对其它比较潮湿死寂的小巷,他看到了窜到另一个转口的小偷,那人既然是惯犯,那他的逃跑本事肯定是数一数二,以往,他进里面待了几天,出来后,又依旧死性不改。他生存的意义,好像就只剩下做这种偷鸡摸狗为乐趣。
也许,这种不知悔改的人,他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而死。
“站住!”跑步还算快的齐少蘅,他远远的就大喊一声。
郝扬威回头见齐少爷堵住了一边路口,他飞快蹿到另一条小巷,往小偷的反方向跑。
而尚恭少这边,他只要再穿过一条巷子,就可以看到拦在尽头的郝扬威。
齐少蘅就在郝扬威的另一端,他还在加足了劲儿跑。
郝扬威走向往后退的小偷,齐少蘅从后边放慢了速度夹击上来。
小偷眼下是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尚恭少在小巷里,他又见到了三四个彪形大汉在抽烟,他们都在盯着他。
他只要过了那几个人的身边,就可以看到齐少蘅和郝扬威,可如果他过不去?这又是另一种情况!
尚恭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他相信自己能走得过去,但是,他要的不只是自己能走过去而已。
他更想弄清楚,这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让人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好像就是在这等着他自投罗网。
“臭小子,你跑啊。”
齐少蘅气冲冲上去,他怒斥一声。
他整个人被累得够呛,跑得口干舌燥,刚喝了有滋有味的海鲜汤,这会儿,喉咙里全是腥味、腻味、还有喉咙干燥得让他怒火冲天。
他遇见过狡猾的人,但还真没见过不怕警察枪子儿的人,这小偷可是一路往死里跑!
郝扬威快一步走上去,他顺手的扭住毫无抵抗力的人的手臂,小偷还在挣扎,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郝队长,今天再见,真应了那句冤家路窄。
齐少蘅抹了把额汗,他正想走过去,帮郝扬威拷下人,突然,嘭的一声枪响,他们听到了刺耳的枪声,那是从另一条巷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齐少蘅全身一个绷紧,郝扬威震惊的愣了几秒,随后,被制住的小偷,他趁机逃脱。
他灰溜溜的跑,比猴子精灵,比兔子窜得还快!
齐少蘅本能的反应是要去追,可他行动上的反应却是和站在面前的队长相视。
“郝队,你听到了吗?”他的心莫名跳到嗓子眼!
郝扬威看向另一边,他怎么可能听不到,那就是枪声。
“恭少!”
郝扬威再不管什么小偷,他接下去的反应是去找尚恭少,他知道对方身上根本没带枪。
“郝队?”
齐少蘅还傻站着,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像这种地方,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开枪,而且是在他们三个警察在四处抓小偷的时候,那些人拿枪出来玩命!
“恭少!”
郝扬威跑向传出响声的地方,齐少蘅也跟着过去,当他们到了分巷口,郝扬威迅速闪身到角隅里,他把刹不住脚的人拽回来,紧接着,那噼里啪啦的火光,射过来的子弹,火花四射。
“尚处,你回个话?”
齐少蘅拿出了手枪,上膛。
郝扬威站在角隅里,他听不到尚恭少的回话,反而听到了打斗声。
尚恭少没有武器,所以,他赤手空拳与之对抗。
四个人,一人拿枪,他的枪口锁定着目标。
尚恭少站在了两处巷口的交汇处,这样的地方,便于他躲避那随时开火的枪,他迅捷的扣住想从背后偷袭自己的人,当即甩一拳过去,正中人家门面;随后再抬起脚,直接给了英勇正面直冲过来的人一腿,他修长的腿,扫过对方的下巴,却是打不着,完全浪费了一股力。
郝扬威循着打斗的声响走过去,他拿枪指了另一个人说别动;齐少蘅在一边也如法炮制。
他们各人控制了一人,留下的人,让给尚少爷耍威风。
他说,“那边……”
其中缠住他的两个人,一人投机取巧,竟然成功的偷袭了从头到尾都属于强势的人的腹部,一拳虚向对手的左肩,实去是人家的左腰。
尚恭少挨了一拳,他把另一个人翻身打倒在地,紧接着膝盖一顶,当真毫不客气的反给嫌犯一脚,正中人家腹部,想着留下人家一条命,他控制住力度,再一拳补上去,足够让人痛不欲生!
郝扬威站在那边,握紧了手中指着在手嫌犯的枪,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尚少爷在那里花拳绣腿。
尚恭少多给了躺在地上的人多一拳,紧接着又扭住另一个怒吼赶来送死的人的手腕,他把那人翻倒,用他压住做底的人问,“说,谁指使你们?”
他扭紧了反过来的手,那人痛得嚎叫,尚恭少没功夫体会那一声声的痛苦,他看向另一边。
郝扬威顺着视线转头看,等他恍然清醒时,尚恭少躲避不及,他才想起身紧靠着墙壁,却还是晚了一步。
第二十章:真绝,疼就咬郝队长
幽深的枪口,在另一个拐角处伸出半个头,它深不见底似的口子,直指向他!
郝扬威瞳孔蓦然间放大,他推开手边的人,想跑过去;齐少蘅喊了一声,“危险!”又是一声枪响,这回,子弹不虚发!
“恭少!”
郝扬威冲过去,他将挨了一枪的人抱住。
尚恭少怔了一会儿,他低头,又见流血。
齐少蘅朝着开枪的方向扫了两枪,他上来问,“尚处,你怎么样?”
尚恭少咬着牙,他指着撒腿跑的同犯,“齐少蘅,你要是让他们跑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齐少蘅回头一看,“该死。”
三个人,两个向一边跑;一人独自往另一边跑。
齐少蘅追了两个人,郝扬威摸了摸受伤的人的手臂,他问,“要紧吗?”
尚恭少摇摇头,他指着另一个同犯,“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郝扬威放开了受伤的人,他拿起枪,瞄准了一个定点开,接着,趁人家惊慌慢下动作的时候,他飞快追上去,就这样缩短了原本拉长的距离。
齐少蘅追的两个人,他追得越来越远;就在他追不上的时候,尚恭少却出现在另一个巷口。
那两个人互相看一眼,他们回头看着身后跑上来的人,一边是四肢健全的人;一边是受伤了身手不凡的人,他们犹豫着该围攻哪一个?
尚恭少慢一步走上去,他说,“齐少蘅,你要让我出手的话,你以后就挂个猪头在脑袋上来见我!”
齐少蘅快一步,他回嘴,“当然,这两草包,要是还要你动手,我都不知道怎么向我老爸交代。”
他把枪插到裤头里,撸起袖子,显然是要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一顿教训。
朗朗青天白日下,胆敢袭警,“让你们尝尝苦头。”
尚恭少捂紧了自己的手,他额汗涔涔,靠着墙壁看天上,他很想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分一下场合,这里还有个中子弹的人呢。”
齐少蘅三拳两腿就把两个被折腾了大半天的人制服了,他举起手,还想继续打,那被上了手铐再无抵抗力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起来,“别打了,别打了,警官,我错了还不行吗。”这真的是警察吗,怎么比暴力分子还要暴力啊!
齐少蘅拳头握得青筋暴涨,他忘了该问的问题,“谁指使你们?”
他停下了手,看一眼受了伤的尚处长。
尚恭少靠着墙,他看向自己的手下发笑,“怎么,火气还不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