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我裴冉此生只爱沈逸一人,你家大王是没有机会了,更何况,我向来只爱帅哥,你家大王长得也……”
王大哥听言神情古怪,亦有掩饰不了的昂奋,好半天憋出几个字:“原来冉弟是嫌弃大王的相貌?”
我抱歉的笑笑,谁喜欢天天跟只猫科动物接吻恋爱啊,还是一个封建社会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我裴冉要与一群女子争宠么?说来,我现在处于哪朝哪代还没弄清,真是活得稀里糊涂的。
“王大哥,我想问下,你们大王叫什么?”
王大哥对我是看了又看:“冉弟,这里可是我们大秦的土地,作为大秦的子民,怎会都不知国君的名讳?还要问我?”
“大秦?”我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库,想从我在历史课本里学到的那点贫乏的历史知识里扒拉出点有用的,突然,脑中那道知识大门豁然开启,我的话也随之冲出门外:“你们大王该不会就是那亲率百万大军攻打东晋,最后惨败淝水,被东晋人马追的是丢盔卸甲,狼狈逃串的前秦皇帝苻坚吧!”
我有的时候真是,嘴巴比大脑快,话说完才觉得失言,再看那王大哥果然是面色发黑,浑身颤抖,压低了声音怒道:“冉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可知你刚才一番话足可以定你个满门抄家之罪,大秦何为前秦?你在咒我们大秦终有一日覆灭么?”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大秦有王猛在,自然不会覆灭,那苻坚治国有方,乃一代明君,苻坚王猛,千古绝配,所向披靡,晋朝又怎么会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呢?是吧!”
如果那大胡子就是苻坚,那么眼前这位话痨叔叔该不会就是王猛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史书所写也未必属实,后人谁会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竟是如此不正经,连人家皇帝收男宠也要参合参合。
王大哥头顶的乌云慢慢散开:“冉弟,我王猛看人虽不能看透十分,却也能看准七分,从王某第一眼看你就知你是个心地善良,没有心机的人,所以刚才的话,王大哥只当你没有恶意,顾不予以追究,王大哥只希望你可以留在大王身边伺候。
大王后宫佳丽无数,却独爱美貌男子,但可入得了大王眼的男子真是少之又少。想当年大王灭燕国慕容一族,初见慕容冲,那时慕容公子不过十二岁,别名凤凰,生得是倾国倾城,肤如玉脂,大王甚喜,逐纳入后宫之中,冒天下人唾骂之不顾,独宠于一身。
本来,这大王后宫之事,只要不影响到国家社稷,做臣子的不宜多加过问,可这慕容冲心计颇深,心狠歹毒,娇纵善嫉,利用床地软语,把慕容鲜卑一族的亲信都招致长安,加官进爵,人心早有不平,后宫宫女太监或是谁有微词怠慢,那慕容冲便想尽手段残害致死,想想看,这种奸人,怎可留在宫中常伴大王左右?
王某屡屡建议大王逐此人出宫,大王念多年情分,迟迟不肯,前几日,慕容冲又杀害一名宫女,大王这才冷漠了慕容冲,携我等出宫微服走访,没想到这次出宫,竟可遇见如此丽人,从大王的神情可见,大王对你的喜爱,对比那慕容公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所以王某便想,何不以你取而代之?”
第6章:逃脱之误伤人命
紧赶慢赶的走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来苻坚规矩极了,只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火热,让我浑身不自在。同样都是男人,却要天天担心被性骚扰,那滋味可真叫人窝火。
那日谈话,王猛曾向我保证过并不会强迫我,让我可以安心的跟随他们。
从平日里苻坚的行事上来看,的确可以算是一个一言九鼎,体恤爱民的好皇帝,就是一点——太过好色,且不懂节制,每晚隔着几间房都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们房间传来嬉笑调情,娇媚求饶和那酥骨的呻吟声。
说实在的,即便如我般定力之强,也难免会遐想翩翩,辗转难眠。
天色渐暗,行至荒郊野外,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看来今晚只得露宿了。
林中空地,大家席地而坐,中间生一堆篝火,几名大汉打回野味忙着烤着,又从马车上搬出几坛酒。
我赖在马车里,管他外面如何忙碌。
风吹起马车前帘,可看见慕容冲依偎在苻坚的肩上,满脸幸福的烤着野味。
唉!可怜的孩子,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就要被抛弃了吧!
虽听说那慕容冲阴毒,看我也总不给好脸色,觉得蛮讨厌。可他十二岁便被人家诱奸爆菊,孩童年纪,心智和人生观价值观等都还未健全,却被迫在一个对他来说属于畸形的生活方式下生存,性格难免会偏激,虽说杀人害命实在罪恶不可饶恕,可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也应当受到惩罚?
再看那苻坚意气风发,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便觉得恶心,QJ幼童,简直就是变态,拿到21世纪,非判你个终身监禁不可,要我做你的男宠,做梦去吧你。
一阵风又过,带来野味烤熟的阵阵香气,我烦躁的拿着筷子在小糕点上捅来捅去,说来也奇怪,先前慕容冲对我可是180度的大转变,不但不再恶言相向,且面带笑容的送来一盘糕点,说什么以后好好相处之类的。
人家好意我本来不该拒绝,可是任谁连吃了半个月的同口味的小糕点还吃的进去的话,那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丧失了味觉器官,何况外面还烤得香喷喷的,要知道,我都可是半个多月都没尝过肉的滋味了。
糕点被我捅的越发惨烈。
“冉弟”王猛掀开帘子钻进马车,嘻笑着一把夺去我手中的筷子:“不要浪费粮食嘛,要知道,每天为给你做同样的糕点,公子爷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我想吃还捞不着呢!”说罢,夹起一块千疮百孔的小绿豆糕,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都称为他们的大王为公子爷了。
“王大哥,你说过并不强迫我,怎么就叫我天天吃这个,看我吃的,都瘦了一大圈了,明显的营养不良,我看你们就是变相的强迫。”
“冉弟,公子爷肯让步这么多,却唯独要求保留这一点点的特权,毕竟咱也是臣子,你王大哥我也不能太过分哈,当今世上,能够听言纳谏的皇帝真如沧海一栗,得此明君,我王……”
得了,又开始夸他们家的好皇帝了,我连忙把糕点啥的一股脑都塞给他,把他推出了马车外。
饿,好饿,饿的两眼昏花。我仿佛看见了苻坚托着烤鸡,微笑的邀请:“来,过来吃点吧!”
幻觉,纯属幻觉,可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火堆前,看着野味情意绵绵。
我刚伸出手去拿,就见那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烤鸡被苻坚先行拿去。
“想吃?一个香吻换一只鸡腿,”苻坚说着,掰下一只鸡腿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得是饶有意味。
“说话算话?”我指着那只烤鸡:“可我喜欢吃鸡翅。”
苻坚把鸡腿递给慕容冲,继而又掰下一只鸡翅:“本公子当然说话算话。”然后满面春风,一脸期待。
我凑到苻坚面前,站定,迅速的在慕容冲脸上啄了一下,在满场错愕和慕容冲气恼的表情中坦然接过苻坚手中的鸡翅,大快朵颐:“嗯,烤的不错,不过少点什么,不如宴宾楼做的有滋味。”
身后,不知谁喝了一口酒,猛地喷了个雾里看花,连连咳嗽。
苻坚的脸渐渐乌云密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你吻错人了。”
我扬起无辜的脸:“你又没说要吻谁,我当然挑个长得好看点的人吻了。”
一干人等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得身体直颤。
“高,裴小公子实在是高,”王猛一高从石头上蹦下来,端着酒碗豪爽大笑:“公子爷,您一言九鼎,可不能失言于小公子啊!”
苻坚横了王猛一眼,执起一碗酒:“怎会?不过有肉无酒略为乏味,冉儿实在不该错过这上好佳酿。”
哦?难道他想把我灌醉,好趁人之危?手段也太老旧了点吧!
我接过碗,轻嗜一口,赞道:“好香,”我环顾众人:“我自己喝太过乏味,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来,来个一醉方休怎样?”
众人附和,皆一饮而尽,两名女子也不让须眉,喝的是英姿飒爽。
慕容冲勉强喝了点,呛得连连咳嗽,苻坚温柔的说道:“冲儿,你不善饮酒,就不要逞强了,免得伤了身子。”
原来这苻坚对待情人还算用心,我仰头望天,不知此情还能维系多久?
慕容冲偎进苻坚怀中,满眼感激与痴迷:“公子爷不必担心,冲儿可以的。”
那神色,任谁都看得出慕容冲有多爱苻坚,只是……
看这情景,只觉得心中酸楚,便又倒上一碗酒,强颜欢笑,挨个敬去。
酒桌上,我可是圆滑着呢!几句好话,几顶高帽子,热络的拉拉关系,打打太极,必然让他们每个人都喝进不少。
无双和另一名叫无痕的女子偶尔上来歌舞一段,现场气氛活跃,我也上去蹦跳着来了一曲甩葱歌,笑的大家前俯后仰。
如果这里面没有参杂着我逃离的思绪和那讨厌的窥视,那该是多么愉快的一个夜晚哪!
这酒一喝便是后半夜,最后醉倒一地的人,我心中暗暗得意,和我拼酒,你们还嫩着呢!要知道,我可是千杯不会醉。
我环顾四周,唯独剩下苻坚还有一丝清明,他眼神朦胧,面目含笑,举起一碗酒:“冉儿,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倒是我苻坚小看你了,来,我们再干。”
他晃晃悠悠的向我走来,我知道他已经醉了,见他离我还有数步之遥,心中侥幸,此时不逃又待何时?
我刚跑出几步远,就觉得小腿被石子击了一下,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子随即又被翻转一拉,一个沉甸甸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冉儿不乖哦!既然想落跑?千里江山,好不容易觅得一绝世丽人,本王又怎么舍得放过你呢?”说罢,嘴唇在我脸上轻点了一下。
真是该死,怎么就忘了那混蛋苻坚有这么一招呢?真该再灌他几碗再逃的,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我正悔恨不已呢,苻坚已经丝毫不客气的啃向我脖子,手也毫不示弱的钻进我衣服,难道我裴冉今天就这么被他给上了?
我不甘。
可任我怎么挣扎,身体与双手都被死死钳住,无法动弹。
苻坚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越来越急切,他几近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啃吻着我的身体,忙乱间,我的双手被松开。
火光辉映,苻坚发上的玉簪闪着道道金光。
我的双臂慢慢的攀上他的脖子,一路向上,顺着发髻,摸上他的玉簪,我快速拔出玉簪,一鼓作气刺进他的后背。
苻坚闷哼一声,动作乍停,满目腥红的盯着我:“你敢刺伤朕?”说罢一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觉得我的脖子都要被掐断了,脑袋越来越涨,他要杀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深切地感受到了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绝望中,我摸索出一块石头,猛地砸上苻坚的头颅。
此刻,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渐渐失了力道,一股鲜红缓缓流淌,浸红了发丝,浸透了胡须。苻坚的双目渐渐失去焦距,木然的盯着我,僵直的倒下。
他是死了么?
我爬起身来,合好衣服,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几大步,手中还握着那块沾了血的石头。
虽说他刚才想要欺负我,可是我并不想伤及人的性命,若不是万不得已……
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用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太好了,还没断气,那就是还有救,可我眼下并不能留下救他,若是他醒来,干的第一件事非是把我来个大刑伺候,再拉去五马分尸不可。
苻坚,看来你是死是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拾起一把石子,远远地跑进树林里,然后尽数洒出,被打到的几个人哎呦一声,骂骂咧咧的醒了过来,我趁着他们还没醒神迅速的钻进了茫茫夜色中。
夜晚,黑天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我一手拿着木棒,一手拿块石头,在树林里穿来穿去也不知道该往哪去。林中偶尔会有狼豪迈嚎叫,猫头鹰凄凉的悲鸣,还有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发出的低吼。
我胆战心惊,不敢停下脚步,就怕冷个不防就会扑上来只野兽把我撕碎,偶尔,我甚至觉得苻坚的手下正漫山遍野的追杀我。
草丛时不时摆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叫嚣着我每一根微弱敏感的神经。
还好夏日的夜总是很短暂,待我筋疲力竭的时候,天边渐渐漏出一丝鱼肚白。
突然,我觉得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向我靠近,我巡视一圈,恍惚看见一只长着獠牙,身体壮硕的东西在夜色的掩护下匍匐着向我走来。
那是……“野、猪”我大吼一声,脚底生风,也不管东南西北拼命逃串。
野猪锲而不舍紧追不放。
奶奶的,我边跑边骂,人要是不顺了,连猪都来欺负你。
跑着跑着,眼见野猪的獠牙就要顶上我的屁股,我脚底一空,身体一个不稳,摔下斜坡,滚了几滚,身体又一次落空。
在摔下悬崖的一刹那,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会不会又穿越了呢?
第7章:逃脱之险象环生
我挂在半山腰,享受着生死两茫茫的微妙时刻。
事实证明,我穿越失败,但也没死,都说猫有九命,我看我裴冉比猫还多一条命,这是不是该总结为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呢?
只是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荡漾在半山腰也实在撑不了多久,山壁光滑,双脚连个着力点都没有。
如果真的掉下去……
我的位置离地面估计不会超过十米,约三四层楼的高度,如果掉下去,大概不会摔死,只会摔残,要我做个残废,那还不如摔死算了。
山下是一条两山相夹的土石路,山路偏僻崎岖,有人恰巧经过的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
难道我裴冉大难不死,最后却还是难逃一劫?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找到沈逸,我怎么能死?耶稣,如来,观世音,你们谁有灵谁就来救救我吧!谁救我我以后就供奉你,给你我爱吃的披萨,芒果,冰淇淋,绝不食言……
我求天求地求神明的,求得越来越吃力,就闻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音。
我侧耳倾听,大喜过望,没错,不是幻觉,我把刚才求过的那些神佛从头到尾的又感谢了一遍。
车队渐渐驶近,车队浩浩荡荡,车厢光鲜亮丽,后面跟着几个骑马的年轻男子。
“救——命。”
车队一行人闻声看见挂在半山腰的我,连忙停车。
“阁主,那里有个人”一个骑马的男人惊讶得说。
车厢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
这时最前面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角,现出一名打扮得美艳又不失端庄的女人:“宋玉,你去救他下来吧!”
“是,阁主”宋玉领命,在下面比量起救人的角度。
我有救了,就知道我裴冉福大命大造化大,关键时刻总会遇到福星。
可是,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在我的手臂上动来动去?我抬起头,就见一条绿色小蛇沿着树枝慢慢爬上我的手臂,且有顺臂而下的趋势。
“蛇”我一害怕,忘记自己当下的情况,松开了握着树干的十指,整个人直线坠落,与施救的人错开,砸在了正下方的马车上,身体穿透车棚扑进车内,随之听见一声啊的惨叫。
我砸到人了,还是一名清丽佳人,那声惨叫便是她发出的。
我连忙从人家身上爬起来,连连抱歉。
“嫣儿,你没事吧!”车帘猛地被掀开,露出一张四五十岁,浓妆素裹的阿姨惊恐担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