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族母都替她出,送嫁妆。所以慧曦是第一位妻室,其他的再投标。”隽持笑嘻嘻地说。
“不可能,族母说不会让我们冰龙纳妾的……呃,励持不是冰龙,慧曦也不作妾……你们哪里得来的消息?”玄持不动声色地问。
“今天早上我们都走了以后,族母留励持谈话,有个龙女冒死挂在瀑布里,偷听到的。固然似乎有徇私的意味,但是她这么做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你们冰龙族系儿女单薄也是事实,所以族母为了以钳民口,自己出嫁妆送慧曦出阁,而且慧曦也的确适龄适育,无庶出无下层婚史,且一直是芍露崖核心员工,为族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工作了这么多年……所以这个消息是很可靠的,这个事情看起来也是很可行的。”律持掏出一只烟,自己喷火点燃,诡诈地边抽边说。
“哦。”玄持冷淡地点了一下头。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隽持兴奋地问。
“礼金五百块够了吧,她也就是我的秘书。”玄持摇晃着香水瓶说。
“你小子少装蒜,破坏慧曦嫁给励持的计划。好吧,就算你和励持打过几炮,有点儿交情,但是我们不相信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慧曦这种有胸有屁股还有钱的小美妞就这么便宜了外人吧?”律持眯着眼会意地又压低了声音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任何计划。励持的态度是?”
“间谍没有听清,不过根据场景反应,他情绪很激动,似乎又和族母顶嘴争执了。然后似乎他们感觉到了隔墙有耳,就都飞得远远去说话了。励持讨厌靖刃我们能理解,但是我们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拒绝慧曦。慧曦或许平日里脱线了一点儿,但是我们觉得她也不可能反对族母的安排。其实他们俩的意见也不重要,关键是好像族母这次是铁了心要翻箱倒柜地拿好东西出来补偿励持了,你懂的,他这两千多年来都被雪藏,一直被撵得远远的。就连我们最艰苦的一百年都没有被派上前线而是藏在青海湖里悠闲享福了……呵呵,我的意思是说,Kyle,你是抛头颅洒热血最劳苦功的功臣啊,今天的锦绣江山可以说你一人 扛起了半壁。可现如今,你得到了什么了?钱无百亿,房无一间,眼见送上门的媳妇半路又被拐到了别人家,你心理真的就那么平衡么?”律持继续在玄持耳边敲打。
“Frank, Albert, have a joyful afternoon .And excuse me, I have a cocktail party to whore around and a punch of dirty jokes to pour out over my birthday-speech.”张仲文含笑而起身,对镜转身,满意地顾盼流转一番,拍了拍俩龙王的肩膀,提着一只香奈儿肩包娉婷地离开了化妆区,走到拐角愣了一下,把包包丢进了垃圾桶,嘴里骂道:“Where the fuck does this trash come from?”
“慧曦要嫁给励持?”他刚一出门就和竖着耳朵在门口偷听的耿鸣装了个满怀。
“法律阻止不了我们,我们没有婚姻自由。”张仲文翻着白眼说。
“太好啦!”耿鸣竟然跳起脚来欢呼。
“这是我们上级生物的事情,你一介哺乳动物瞎欢腾个屁?走啦,时间也差不多啦,本亲王携男宠去出席本次神龙岛大冒险最重要最核心的活动,我的生日致辞酒会。二狗,走红地毯的时候记得看媒体记者们的指示拍照,你不要挡我左面的侧脸哦,再重要的几个周刊记者面前伫足停留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有记者询问我们之间的关系,记得我的名言,人在做天在看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时间会证明一切……”张仲文美得冒泡地走在更衣室通往酒会区的红毯上,扯着耿鸣的大手叮咛嘱咐。
“镁光灯在哪里?狗崽队在哪里?我的粉丝团在哪里——妈逼一小时45块就这么干活的啊!”两分钟之后,张仲文望着游乐场区正北方空空荡荡的红毯过道,和两旁依着棕榈树昏睡的侍者与保安,大发飙。
“是不是你来的太晚了,酒会已经开始了?”耿鸣好心地安慰道。
“这是我的酒会,我没来,怎么开始?”张仲文气哄哄地飞奔过红毯,冲进了白色帷帐内的会场。优雅的圆桌上花卉缤纷,杯盏空置,来客只有几只水鸟。“Happy birthday to Karl”的彩色标语下的贵宾席上只有打扮得整齐光鲜的靖刃在拿着一个钩针慢条斯理逍遥惬意地织毛衣,李远坪撑着腮帮子,半死不活地瘫在一旁打哈欠。
“Let's fuck out of here.”张仲文扯着耿鸣的胳膊扭头便走。
“去哪儿啊,这不是你的酒会么?”耿鸣困惑地问。
“呵呵,或许是靖刃使了什么花招把人都支走故意空场也未可知,现在不逃要她抓住我说风凉话嘛。呵呵,这不重要。关键是,没有人把这个生日聚会当回事,我告诉过你了啊,我就是一个作秀的小丑而已,贵宾们亲友们都有更需要focus的事情,靖刃在展示销售她的度假中心,励持在拍卖他的交配权,各种领导们商讨家国大事,各种亲戚们咬毛扯皮,各种买卖,各种有价值有收益的买卖,我这根基罢能卖出几根毛……算了,谁爱来谁来,没人来我还可以喂我的二狗!走,吃饭去!”张仲文很是欢快得意地给自己辩白。耿鸣叹了口气,追着他的杂沓的步伐和西北方飘来食物的味道,穿过追逐打闹的泳装美女和各种放浪形骸的游客,去找吃食。
第一百零三话:美人树上美人果,拖拉机上美人的妈!
于是路上耿鸣又看见了各种充满了道德争议的游戏,和真的组成团队来争夺千万美金的各种豪杰奇侠。“画皮”就是在一个几近全裸的美女或者猛男身上玩涂色游戏,“八仙过海”就是八个人被塞进在一个直径三米充满了泡沫浴液塑料球大球内,自创动力横渡一个两百米的水池。“白雪公主或白雪王子的小屋”则是在一个障碍赛跑,那就是需要参赛选手需要在有限时间内钻进七个床铺上的被窝在不暴露出任何肢体的情况下与被窝内的人交换服装跑到终点。
“问你,这个岛上有没有可以穿着衣服参加的游戏?斯文一点儿,智力干预因素多一点儿,让我这种高IQ人才可以发挥的?”耿鸣跟着张仲文身后怏怏不乐地问。
“有,决战妇产科。你需要穿着白大褂……”
“好了,你不用说了!唉……就一个清纯正派的游戏都没有么?”
“有,蜜桃成熟时,你需要穿着学生裙……”
“是这个游戏么?”耿鸣指着不远处一棵正在沙滩上的人群中移动的大树好奇地问
“不是。这是电线杆上的狐臭广告的反义词,但是主创集团官方宣布的名称是:美人树。骚逼,我正要找他呢。”张仲文用袖口蹭了一下脸,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大树招摇的不远处。
张仲文和耿鸣推搡开尖叫的人群,映入眼帘的的是枝繁叶茂但是根部钻出地面在移动行走的的大桃树,树中央的枝干上挂着一把太师椅,在热带的海风中依然一身纯白皮裘打扮且抹了眼影的狐狸王白二风骚地坐在椅子捧额忧郁。四面树枝上或站或卧着十名九尾级的弟弟妹妹。其中最为扎眼的还是倾巢而出的五大首席表妹妲己褒姒喜媚绿珠蓝萍,虽素颜上阵但各个显出天狐真姿骚首摇尾中帝王风范光耀日月。五名雄性天狐侄甥内弟也无一盏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红发碧眼的欧陆混血名种,各有波斯男宠西班牙斗牛舞男俄罗斯近卫军官巴洛克宫廷教师及罗马尼亚吸血贵族风姿。
“这不是竞赛项目,这是一个很恶心的小情趣游戏。这个树上会不停地结出桃子滚落在地,你把桃子吃掉的话你的耳朵就会暂时变成狐狸耳朵,还会长出一只狐狸尾巴。嗯,不过现在好像停止营业了。”张仲文冷冷地看着桃树上那个On break的纸牌轻蔑地说。
“那这些幺蛾子是干嘛的?”耿鸣皱眉问。
“站台。芍露崖融资了一个风投公司,如果没什么意外,白二就是新的CEO,他这是在晒春风,揽人气。呸!”
巨大的桃树千种娇艳等面前,今日里似乎兴致大发妖气四射的白二懒洋洋地发现了树下的张仲文和耿鸣,拈指弹了一下身上晶莹的绒毛,阴阳怪气地说道:“Ouch……Cousins ,Say hello to Miss Daisy and Hoke the chauffer.”
随着“Hi”的绵绵软语,树上群狐挤眉弄眼抛来一片秋波飞吻,
“Give back my sexy boyfriend's erogenous mustache, before I tear you and your legion of blow-up dolls in pieces. “张仲文用舌头舔着自己的指甲,怒气冲冲地举头望着这棵美人树说。
“白先生您好!”耿鸣倒是善意地打了个招呼。
“Hello, you……Hmm……Clyde, right?”白二双手合什,举在唇边,盯着耿鸣审慎地看了起来。
“嘿嘿……”耿鸣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他对自己的英文名字传播的如此迅速也有点儿惊讶。
“Ok. Do you see this fat-ass hunk here?”白二指着耿鸣,扭头对树上的弟妹们问道。
众狐面色不善地微笑点头。
“三了他!And I take the misery tears of his ex-boyfriend to me before sun-set.”白二冷峻地竖其眼睛,喋喋怪叫,突然又一招手,美人树剧烈地摇动,搭着大步朝贵宾休息区走去了。
“And I am sorry about your soon-coming extinction before afternoon tea. “张仲文伸臂挡在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耿鸣面前。
“所以,这也是你的姐妹。啊……”耿鸣摸着张仲文的脑袋叹气。
“不,他不是我的姐妹,是朋友。”张仲文愣愣地说。
“好吧,姐妹和朋友的区别是什么?”耿鸣有点儿头疼了。
“二狗,这个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永远。”
“哼哼。”
“龙王啊,你不想逃跑么?”耿鸣突然眯着眼傲慢地问。
“Oh, Gee……Veronica the biyotch just can't get enough.”
随着轰轰隆隆的响声,一辆漆成鹅黄色的沙地拖拉机从游乐场正面方向始来,拖拉机上装饰着一枚巨大的草帽,而帽沿上有一枚鲜红的条幅扎得所有人眼痛:
具有国家承认本科以上学历的降龙蛊女代表队。
“为什么是拖拉机?”耿鸣蹲在地上迷惘地问。
“是啊,为什么。Why? Why me? “身为游乐场中唯一娶过拖拉机上的女人的前夫,举着拳头顶住额,感受偏头痛。
拖拉机托举的大草帽的凹顶上躺着一个大脸盘的女人,头发高高地盘曲,插着很多很多大红花;她穿着一件碎花孕妇装,肚子高高隆起,如火如荼地怀着孕,手嘴不停地在忙着嗑瓜子,脸上粘着瓜子皮也都毫无知觉——很明显,这就是最近息影的南太平洋影后 、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宋青芝,当然,她也是第七十七代降龙蛊女族长宋青芝……她的脸已经胖得走形了,不过依然可以看出强大的明星气场——在她左侧,红英族母蔡丽艳穿着碧蓝色的三点式泳装,左手举着一把遮阳伞,右手怀抱着一个碧蓝色泳装的小娃娃——这是沧海皓津玄持龙王妃(即便离婚封号也永久保留)及其庶出的女儿(只要不是龙就都是庶出)张匣姑。
“宝宝——宝宝!”耿鸣跳了起来,对着拖拉机大叫。
但是蔡丽艳和张匣姑母女都很傲慢,集体仰脸装没听见。已奔四的小学校长于兰花和最近刚刚因表现良好改造出狱的廖宝妹带着数名泳装女子盘踞在宋青芝身边,警惕而又倨傲观望着四周。
“爸爸——爸爸——”匣姑突然发现了正努力把自己藏进人堆里不露脸的张仲文,欢快地举起了小手,很是激情地大喊。于是包括老族长在内的所有降龙蛊女都阴冷地扭过脸,狰狞地瞪向面色铁青的亲王。倒是蔡丽艳不忙不乱地摸了一下头发,揽住女儿的小胳膊,麻木地尴尬望天。
亲王只能伸开双臂做欢迎状,踱步来到拖拉机前,皮肉不笑地打招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宋青芝冷冷地瞥了一眼拖拉机下的张仲文,伸出肿胀的手指,指着他说:“你胖了。”
“啊啊,爸爸,啊啊——爸爸!”匣姑对着蔡丽艳又掐又踢,很想挣脱妈咪的桎梏去找爸爸。
“Honey, we make the agreement that we pretend we don't know each other when you are in this……this……thing.”张仲文冷淡地瞪着女儿说。
“小艳,他说什么?”宋青芝不高兴地转头问蔡丽艳。
“他说你看起来非常有贵妇气质,果然在上流社会生活久了气质上与我们远远地拉开了差距。”蔡丽艳随口敷衍——以白领丽人自居她也非常不想站在一台拖拉机上,且内心里非常同情理解前夫对她们这个古老民族的看法,苍天可鉴她是多么想撇开这些不可理喻的姐妹们穿着泳装拎着酒瓶去海滩上游荡啊。
“嗯,谢谢。希望你也能进步,我在前方等你。”宋青芝狐疑地看着张仲文,竟然从身后掀出一个LV包,摆在肚子前,耀武扬威地抬起了头。
“宝宝!宝宝!”耿鸣讨好地来到拖拉机前,伸手欲抱。
“哦,耿队长……好久不见。”宋青芝端详了没有胡子的耿鸣一会儿,很是惊喜地搭腔。
“嘿嘿,大族长,你好啊,肯出来透口气啦?”耿鸣被匣姑啐了一口口水,抹着脸很是热情地说。
“对了,你是不是还没结婚?”宋青芝非常感兴趣地问。
“嘿,没呢。”耿鸣倒是很大方地点头承认。
“啧啧……你今年多大了?28?”
“差不多……”
“我手头上有妹子的,给你介绍一下啊。你看,这些都是本科学历的。”宋青芝很慷慨大方地摇手指向身后四名短矮粗壮。
但是蔡丽艳突然开腔了,她对着拖拉机上的众蛊女,叽里咕噜地用她们本族的土语啰嗦了一大堆话,听得众蛊女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蔡丽艳急了,突然指了一下张仲文,手指捏了一个圈,又指了一下耿鸣,伸指插进圈内,进进出出,绘声绘色地描述讲解。于是蛊女们就渐渐地撇起了嘴,带着怪笑看着满头 大汗的耿鸣。
“You are the best ex-wife in the world.”张仲文摊手感喟。
但是蔡丽艳却始终竖着一只手指,举向天空,嘴里喋喋不停,旁听的蛊女先是怀疑,然后严肃,然后瞳孔放大,最后集体瞄向耿鸣的西装裤,再最后愤恨地瞪向了张仲文。
“Which doesn't make you are not a bitch.”张仲文歪嘴了。
张匣姑生气地抱着胳膊默默无声,她知道她的爹妈在传瞎话的时候就算自己被狗叼走了也没空理的,她觉得自己被骗了,目前无任何迹象表明有爸爸或者妈妈会 带她去海边玩水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