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一听,停下手上的动作,好好打量了一下司马曜,从上而下,从下而上:“孝武帝的确长得比本天王壮实那么一点点,可是男人有没有能力不是光看体型,尤其床上,那看的可是真功夫,还有——持久度。”
苻坚扬扬下巴:“你行么?别是中看不中用。”
司马曜嗤笑一声:“能力如何,你可以问问裴冉,他最了解我。”说罢,还向泉边专心洗衣服的裴冉那边抛了个饶有意味的眼色。
苻坚听到这些,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开来,皮笑肉不笑:“但是,看你那模样,定就是不懂情趣之人,想必冉儿和你一起,并不快乐吧!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执着的要离开你?”
司马曜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向着我的,否则,他不会在山上布阵,把你们秦国的百万雄师瞬间击垮。”
苻坚眼睛一弯,阴沉森冷。
司马曜嘴角扯出一道残忍的弧度,音量陡然提高:“说来,这场战役,我该给裴冉记特等功才是,回去之后,朕便免去他之前所有过失,并封他为孝义侯,封一边疆土,受世人褒扬。”
在泉边洗衣服的裴冉手上一僵,衣服落入水中,冲走了。
抬眼,苻坚正眯着眼睛看着他,那里面是询问,是伤心,似乎还有些苛责。
裴冉愧疚感倍生,又转头看了眼司马曜,就见司马曜俨然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嘴角是一丝冰冷的笑意。
裴冉回过头:“文玉,对不起,我当时只想救出我的家人,我没想到那阵法会导致你的全军溃散。”
是,裴冉自然不会想到淝水之战导致苻坚溃败的主要关键竟是在他那块儿,裴冉有时在想,假如自己不在这一时空,那么这场战役,终究或是还是依照历史的轨道而进行吧!
可是即便如此,结果还是没变,只是过程变了而已。
文玉看着裴冉,久久,直到裴冉不知所措:“原来,我并不是输给了司马曜,而是输给了你。”
说到这儿,苻坚的眼睛突然明媚起来,深情款款道:“本来我还对这次的失败耿耿于怀,如今,真好,不愧是我苻坚看上的人,哈哈,江山虽败,但为美人,也然无憾。”
裴冉错愕:“你不怪我?”
苻坚笑眯眯的看着他:“为何要怪?我应该觉得骄傲不是么?至少以后,别人不会再说我苻坚肤浅,只喜欢些绣花枕头了,何况,冉儿,三年前的那番话,我并不是一时冲动随口说说,既然江山都可以与你共享,冉儿,我对你的心,不必日月来鉴。”
苻坚拉住裴冉的手,放在胸前:“冉儿,和我在一起,好么?”
“文玉——”裴冉眼角泛红,心里挣扎着,头,却重重地点了点。
两人相拥,无数言语尽然散去。
司马曜顿觉得自己泡在温泉里的水都变得没有了温度,他本想把这事儿说出来离间他们,虽然很卑鄙,再卑鄙的事他不是没做过,只是,效果好像反了,他竟然亲手撮合了他们。
第90章:虐待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这里四处荒野,并无落脚之地,他们三人只好在温泉边上的山石旁升起篝火,像以往般围坐一圈。
苻坚和裴冉一起烤着野味,有说有笑,眉目传情,时不时的把烤好的外层喂到对方的口中,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还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只穿着条裤子连带挂着两只袖子的司马曜脸色一直很差(上衣被水冲走了),或者说他的心里充斥着一团火焰,随时都有将可能爆发出来。
干什么?不给东西吃也就罢了,这种肢体上的折磨他司马曜还可以承受,但是精神上呢?
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亲亲我我,虽然,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层,但是,光看苻坚时不时的把手握在裴冉手上,就够让他受不了的了。
尤其,裴冉对苻坚时不时的揩油,例如摸摸手,搂搂腰的竟没有丝毫抗拒,处之泰然。
司马曜双眸中寒光乍现,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同时,肚子里哀嚎遍野。
他愤恨的扯起几根野草,放在牙齿上啃咬,咬着咬着觉得味道还可以,带点苦还有一丝甜,并不难下咽,于是他尝试着吃了几根。
被食物充实的胃和大脑立刻有了生机,饥饿的感觉让他考虑不了太多,大把大把的吃起野草来。
裴冉看似在一心一意的烤着野味,看似全然没有把司马曜看在眼里,但是,在和苻坚接触的时候,心底中不知为何会生出一种愧疚感。
于是,他还是有意无意的往司马曜那儿瞥了一眼,那一瞥,裴冉顿时愣住了。
司马曜在吃野草?
裴冉这么一愣,苻坚也看见了,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很没口德的讥讽起来:“孝武帝,这野草好吃么?”
司马曜慢条斯理的把嘴边的野草吃进嘴里,吞下后还砸了咂嘴:“真香,真香,其实你苻坚也该尝尝这东西,清热解毒,利尿壮阳,还可以预防脂肪肝和老年痴呆。”
苻坚皱皱眉:脂肪肝?老年痴呆?什么东东?
裴冉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冷言道:“原来你还记得脂肪肝,老年痴呆?可为什就记不得……”
司马曜叼着草,闻言一顿,“噗”的将草吐了出去:“不记得什么?”回顾自己说过的话,脑子里一顿迷糊,是啊!什么是脂肪肝?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连自己都不理解的话来?
裴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算记起来又如何?他也不是原来的他了?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
一切都已成过往,剩下的只有伤痛而已。
苻坚坐在边上,阴幽幽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许久,司马曜一个人神经质般的大笑了起来,里面还加杂着一丝悲戚:“裴冉啊裴冉,你又把我当作他了吧!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我还以为你可在墙上的文字,其实是为我的,我还以为你在为我而伤心,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把你打进冷宫你才会伤心离去,其实,你是去找他了吧!沈逸——沈逸——我真痛恨为什么我要长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一模一样?
苻坚疑惑的望向裴冉,就见裴冉眼睛里闪烁着看不清明的东西,苻坚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念想,一闪而过而已。
司马曜笑够了,身体渐渐脱力,软塌塌的倒在地上,光裸的上身直接接触在冰冷的地面。
裴冉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褂给司马曜披上,扶他起来时,手心无法避免的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那一瞬间,像被烙铁烫了手般。
裴冉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把衣服丢给他:“先披上吧!”又上篝火边上掰下一块烤肉,递给了司马曜。
原来还是不忍,或许还是有情。
司马曜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默默的接过烤肉,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咀嚼着。
夜还很长,路也很长,裴冉,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让任何人也无法窥视,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第91章:温泉里的诱惑
夜黑风高,中天一弯新月,唯升起的篝火给人带来些许的光亮。
待司马曜和苻坚都进入了睡眠,裴冉假寐的双眼突然睁开,在微弱的光线下,越发的晶莹闪亮。
他往快要熄灭的篝火里又加上几支柴,又看了看熟睡的两人,起身走向温泉。
夜,是最好的掩饰。
裴冉裸身走进温泉,刚没入温泉,裴冉就被那温泉带给人的畅快给淹没了。
疲惫许久的身体终于可以安心的在这里纾解一下,他慢慢展开身体,倚在一块礁石上,静静的享受着。
只是身体放松了,却还是无法驱散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思绪。
他望着天空那弯细细的月牙,眼睛里闪烁的尽是忧郁的神色。
白天,他答应了和苻坚交往,可是,他的心里却并不泰然,或者说对苻坚的触碰和暧昧举动总是有些许的抵触。
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不会这样的,想当初他对沈逸有好感时,即使不知道那便是爱,可是却恨不得一分一秒都黏在他身边,感受他的呼吸,倾听他的声音,还有时不时正常的肢体接触。
可是他对苻坚没有,有的或许只是太多的感动。
试问,一个帝王可以为你倾尽天下,那么,你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他?
纠结,再纠结,爱,或是不爱,裴冉反反复复的在心里说服自己,接受他吧!
可是,怎么那么难受?
脑海里又蹦出司马曜的身影来,在他这最脆弱的心灵给了重重一创,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起他,为什么?
他曾经那么对你,你忘了么?他不爱你,他只是一个自私的帝王,他要的只是对一个人彻底的霸占和征服,他高兴时可以把你视若珍宝,不高兴时,便把你丢之一弃,或者,还会容许他的侍卫们……
三年前那场噩梦铺天盖地的把他对司马曜的还残留的情感淹没了,他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天被人侮辱的羞愤和绝望,所以,不能原谅。
裴冉吸吸鼻子,嘴角淡出一抹自嘲的笑,裴冉,千万不要自甘下贱,是男人,就断的干脆彻底吧!
这边儿,篝火前,司马曜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正望着泉水中那抹身影。
微弱的有些冰凉的光线下,裴冉的身影如蒙上了一层薄雾,一弯新月映在水中,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温泉的上方,那飘渺的水雾给这一切增添了几分朦胧暧昧的意味,长发倾斜于水,如人间仙境中出水的芙蓉,干净,美丽,让人忍不住采摘。
司马曜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自小腹窜起了一股阳火,一道积攒了三年没有再燃起过的欲火催生着某个部位迅速的茁壮起来,一挚冲天。
他站起身,慢慢地向温泉走去,在岸边,水雾中站定。
他被绑着双手,什么也做不了,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是,那股强大的引力使他忍不住踏进了泉水里,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
在黑暗的掩护下,正在想事情的裴冉并没有及时发现司马曜的到来,直到他听见一声厉喝:“司马曜,你想干什么?”
裴冉一惊,往岸边看去,就见苻坚正大步冲进水里,而水中离自己不足两米处,则站立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个人不就是司马曜么?
裴冉恼怒:“司马曜,你要干什么?”
司马曜停下脚步,以讽刺的口吻说:“干什么?裴冉,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被绑住双手,你以为我能干出什么?还是你想让我干什么?”
“你……”
“再说,这里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以半夜跑来泡温泉,为何我不可以?”
裴冉语塞,本想上岸,可是被司马曜这么一说,反而显得自己心中有鬼,敏感多疑,只好硬着头皮留在原处。
这时,苻坚也下了水,快速的靠拢过来。
第92章:欲的火
裴冉眼瞅着逼近的苻坚和身边不足两米处的司马曜,突然觉得有股强烈的压迫感,甚至有点不可操控的无力感慢慢袭来。
那种无力感很可怕,让他想起了被当初被劫匪强迫时,被司马曜强占时,被那两个侍卫侮辱时……
如果是白天,你便能看见这时的裴冉脸色白的吓人。
事实上,司马曜什么也没做,如他所说,被绑着双手想干什么也力不从心啊!
何况,苻坚飞快的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司马曜的头发,恶狠狠地往水里按,司马曜挣扎着刚冒出头来,就又被摁到了水里,反复多次,分明想把司马曜溺死。
裴冉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眼见司马曜的挣扎越来越弱,大声制止道:“文玉,够了。”
可是苻坚仿佛没有听见般,捏住司马曜的脖子,摁住头又一次按在了水里,许久。
那扑腾的声音好像停止了,只剩下水浪翻动的余音。
裴冉脑子里轰的一下开了花,一片空白刺目。
他扑腾两下游了过去,从苻坚手中把司马曜抢了过来,搂在怀中,而那具身体已经变软,了无意识。
“沈逸,沈逸——”他拍打着司马曜的脸,三年来练就的自持和冷静顿时荡然无存,手是抖的,嘴唇是抖的,浑身都在抖,连说话的音调都是抖的。
他拼命的把这具沉重的身体往岸边拖,放平,按压着他的胸肺。
苻坚从后面赶上,冷眼看着裴冉焦急的神色:“冉儿,你喜欢他是么?”
裴冉仿若未闻,继续卖力的抢救着这奄奄一息的人。
终于,司马曜吐出几口泉水,猛咳了几声,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裴冉这才舒出一口气,罔顾间,却见自己连衣服也忘了穿,就这么赤囧囧的跪在司马曜身前。
裴冉顿觉窘迫万分,这时,苻坚一把拉过他的手腕,把他带到身前,拦腰抱紧。
“文玉,放开,”裴冉扭动着身体喊道。
苻坚加大了力道,呼吸粗重:“冉儿,”唇齿迫不及待的扑捉着面前那朵粉红。
“给我好么?给我……”苻坚央求着,但动作却是强硬的,左手从腰间顺势而下,直到股间。
裴冉身子战栗了下,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文玉,现在不能,我不能,你先放开我。”
苻坚精虫上脑,又亲到了那朵久违的芬芳,更是欲火焚身,哪还听得进裴冉的话?干脆用上蛮劲,一下子把裴冉压在了地上。
话说一个正常的双性恋者,在看见日思夜想的美人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能忍的住,他就不叫苻坚了。
苻坚这辈子最不拘俗的就是这种事情,鱼水之欢,没有人比他更在行,更懂其中韵味。
苻坚的脸伏在裴冉的颈间啃咬着,疯狂地失去了节奏。
裴冉在身下扭动挣扎,无论怎么劝苻坚,可是苻坚依旧我行我素。
裴冉对此恼怒无比,爆吼一声:“苻文玉,你再不停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苻坚一愣,动作骤然而止,脸慢慢的从裴冉的颈间浮出:“冉儿,你明明已经答应了要做我的人,为什么还要拒绝?”
那一双暗夜里的璀璨明眸,蕴含着伤心和委屈。
裴冉起身,推开压在身上的那人,径自来到自己的衣服旁穿戴整齐。
苻坚望着眼前那抹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裤裆那顶小帐篷,郁闷的狂吼一声,跳进了温泉之中。
裴冉默默的回到篝火边,仰望星空浩瀚。
谁都没有注意,那躺在温泉边上的人早已经恢复了神智,且眼睁睁的看着苻坚对裴冉耍流氓,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愤恨的握紧了双手,眼中迸射出的是无比寒冽的冰冷。
苻坚,总有一天我司马曜会将你碎尸万段。
裴冉,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让你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第93章:风雨中吻
长夜漫漫,苻坚在泡了许久的温泉后,还是不能泻火,只好自己用手解决。
望着自己手中那些白腻的液体,苻坚不免苦笑:我堂堂大秦天王竟沦落到靠自己右手解决的地步了?
天未明,苻坚回到篝火边坐定,添上几支柴火,吹旺,烤起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来。
虽是烤衣服,但是眼光却忍不住在裴冉的脸蛋上流连,颈项,腰肢,无一不处。
裴冉倚在石头上,眼睛紧闭,看似熟睡,只是经过了今晚那些个事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现在也只是在那里闭目养神而已。
苻坚的眼神火热的像两道镭射线,裴冉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那炙热的温度。
他睁开眼睛,果然,苻坚正坐在对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裴冉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想去看他。
苻坚叹出一口气:“冉儿,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知道我想了你三年,你那个样子,我怎么把持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