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到了此时,杜晟天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是喜欢的,愿意的原来自己的吻,自己的触碰,他都并不抗拒甚至,还一直暗暗渴望着
他俯下`身去,在那双别扭的嘴唇上啄了啄,然后埋首到他颈项间,尽情地吻了起来
萧崇文配合地扭动着头,一张脸已经红成了绯色对方喷在他耳畔的气息十分灼热,叫他不由自主地就把更多的肌肤凑上去他按着杜晟天的头,带着他从自己的耳垂、颈窝,一直向下移到胸前
杜晟天在他胸`脯上亲吻了几下,舌尖在乳首上停留,试探了下,意外地发现,反抗也没有出现
他抬起脸,看见萧崇文的双眼已是迷蒙的,眼神之中水光荡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爱`抚之中这下见到他离开,才微微睁开了一些,以眼神询问他为何停下
杜晟天轻轻扬起一边嘴角,问:“原来你喜欢?”
萧崇文被这话羞得无地自容,但到了这地步,也不想掩饰,咬着下唇,艰难点了点头
杜晟天于是埋首下去,在那两点上愈发起劲地逗弄起来萧崇文从未受过他如此刺激,一道呻吟禁不住从嘴边流泻而出,一手深深地插在对方的发丝之中,口唇微启,仿若溺水一般
他像是彻底把自己放开了,前所未有的坦然杜晟天一手握着他腰,另一手在他浑身上下游走他知道,那些从前被拒绝过的那些地方,都是萧崇文身上极为敏感的地带他都一一记着,此时一一撩拨起来,也是效果明显
萧崇文被他这样挑`逗得快死了,急切地抬起了一条大腿,环到对方腰上,然后拿小腿一勾,把对方小腹勾得贴近了自己下`体,嗡声道:“大哥,快、快进……”
杜晟天的小腹早已涨得发硬,此刻一贴到萧崇文下腹,更是片刻也不能忍耐他顺着那抬起的一条腿一把托起了对方臀瓣,一手大力揉`捏着,一手便就着翕张的穴`口伸入了一指,开始深深浅浅地插动
萧崇文脖子一仰,随着他动作浅浅呻吟,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深得像大漠的夜色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熄灯欢爱,杜晟天抬头与他对视,竟是一时看得痴了
萧崇文伸出一只手,似乎想去勾他,但水色模糊了双眼,叫他看不分明身上人的位置,伸手够了几次,都没有够到对方的肩头
他只得无助地叫:“大哥,大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杜晟天被他叫得浑身一麻,似是前所未有的舒爽他把抽`插的两指换作三指,一面再度俯身,凑到了对方嘴前与其缠绵
萧崇文的腿细不可查地勾了勾,这暗示固然细微,却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到,杜晟天扶起自己早已肿胀的性`器,朝那已然张开的嫩穴送去
感觉到下面被充实填满,萧崇文禁不住低呼一声,他默默收缩着内壁,似是要将那物吞得更深杜晟天却不急,进一分再退半分,缓缓抽送着,眼神紧盯身下人的表情,生怕他有一丝不快
“快、快一点……”萧崇文嫌他进得太慢,咬牙催道
杜晟天闻言,果然加快了节奏
他躯体健壮,身上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钢筋铁骨,真的使起力来,便如同给活人上刑,每一下撞击都深入骨髓,像能要命
而人一旦动得入兴,节奏便不能那么轻易控制只见杜晟天抽送得愈来愈快,自己的呼吸也乱了萧崇文被顶得整个人前后摇晃,口中呻吟时断时续,却始终没有一声央求要停
换做是往常,他早就又掐又咬,叫他轻些了
今天的萧崇文特别能忍,不论身上人的动作如何粗暴,都死死咬住了牙好像越是这样死命折腾,便越有交`合的实感,身上越是疼痛,就越是能感到对方的存在
杜晟天加快了速度,把对方的腰整个扣在自己胯前,一番狂风暴雨的顶送,终于在他体内泄出一股湿热精流
而萧崇文犹没到顶,阳`物微微翘着,前端湿润,渗出了少量白浊
杜晟天伸手将那物一握,想要替他撸出来,却被萧崇文伸手抵在胸前:“等等,大哥……让我上来”
于是杜晟天双手托着对方的腰,就着插入的姿势,换他骑乘在上面
颠倒姿势的动作十分麻烦,萧崇文几乎是被抱着翻过去的那没退出去的东西在体内随着姿势变化,也无意地插得更深,萧崇文低吟了一声,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位置,立刻感觉到体内那物已经重新变得坚硬滚烫
他还是第一次骑马似的这么坐在人身上,双手撑在对方小腹上,脸上羞耻得一片通红
“冷么?”杜晟天问他
萧崇文摇摇头,提起臀又轻轻一落,感受到后`穴内所纳之物鲜明的肿胀感,轻嘶了一声
“……好烫”
杜晟天眸色一深,抓住他腰就要再度顶送起来,萧崇文却在他腹上一按,道:“我来”
说着,他款款摆起腰,循着体内阳`物的形状,以穴道来回厮磨,像是缠绵得紧他腰腹扭动越来越快,几次顶到体内最敏感深远之处,喉咙不自觉地便流出呻吟那叫声又黏又荡,能把人的魂魄整个儿都勾了去
从没这样狂浪过,也没这样奔放过萧崇文像是彻底忘了自己是谁,一面动得越来越快,一面口中一叠声地叫:“大哥,大哥,大哥……”
杜晟天早忍不住了,双手捏住他饱满的臀瓣,也就着那姿势一阵顶送他体力惊人,也毫不节省,脆弱的木床给他们震得咚咚直响此刻就是床垮了塌了,怕也顾不得了,两人都是一样的狂乱,说话也顾不上,呼吸也顾不上了杜晟天的眼睛红得像能吃人,真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口口嚼碎了咬烂了,全都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萧崇文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同时发起一阵猛攻,仍是杜晟天先射了,他不久前刚出一次精,这下射的不多萧崇文的前端跳了跳,却是一阵一阵地出了几股浓稠的白浊,尽数都喷在杜晟天的小腹上
他射完之后,长出一口大气,整个人脱力一般,向前俯下去,趴到对方胸前
杜晟天拉过羊毛探子,盖在两人身上
“大哥……”萧崇文的声音沙哑,整个头埋在对方颈间,犹如呢喃
“嗯?”
“没什么”他一手撑在对方胸前,抬头吻了吻对方的锁骨
大概是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杜晟天受宠若惊,竟微微一震,不自觉朝旁边避了避
萧崇文岂会让他轻易逃走,一手攀到对方脖子,仰起头,又吻了吻杜晟天的喉结
他头发已彻底散开,从自己的肩膀一直披散到对方的胸膛上杜晟天被他亲得心痒难耐,伸手摸到他一头柔软的乌丝,压低了喉音,语带戏谑地说:“想让我精尽人亡吗?”
萧崇文抬头,水光潋滟地看着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要是真能如此,才好啊……
说罢,他的头就被对方按了下去,两双唇扣在一起,湿热地纠缠对方的舌头温热霸道,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萧崇文张开口容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口腔搅动,吻到情热之处,唇边牵扯出缕缕银丝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手捧着对方的脸颊,一手按着对方的胸`脯微微撑起自己,大腿贴在杜晟天的两腿之间,轻轻地来回摩擦
一吻方歇,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继杜晟天松了口,摸摸萧崇文的头发,低声道:“锦卿,今晚你真不一样”
萧崇文又“嗯”了一声,不答别的,凑上嘴去,竟是还想吻他
杜晟天低声笑起来,将他肩膀微微一推,道:“等等,让我看看你”
萧崇文一怔,随即低眉,又“嗯”了一声,抵着对方把身体又撑起来一些,然后一把掀开身上的毛毯,赤身裸`体地,从床上跪坐了起来
乌黑的发丝衬着玉一样的肌肤,他的身体在冰凉的空气里簌簌颤抖,从前他最怕在人前裸露,但现在爱人既说了要看,他便亮给对方看了萧崇文的举动毫不犹豫,他的羞耻心早被丢到九霄云外这时候不论杜晟天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他本就肤色偏白,随军多年,多是跟随主将在大帐中运筹帷幄,真到战场上,也总是被杜晟天保护得好好的,因而挤在这一群大老粗里,显得格外出挑
但再秀气的人,上了战场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萧崇文的身上亦有伤痕,寥寥几道,疤痕深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十分突出杜晟天的目光从上至下细细描摹眼前的画面,从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直向下,掠过他犹带着水光的唇瓣,擦过他的脖颈,然后停留在锁骨处一个小小的圆形疤痕上
他也坐起身来,一手揽过对方的腰,倾过身去,在那疤痕上一吻
萧崇文微微一颤,整个人并没有动作,任他的手掌扣着自己的腰,感受到那温热的唇落在疤痕上,如蝴蝶采摘花蜜一般的轻柔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挡暗器留的疤吧?”杜晟天问
“是铁蒺藜”萧崇文淡道
杜晟天点头:“还淬了毒你昏迷了三天”
“是你不听我劝告,非要走那条狭道两侧都是高山,容易有埋伏”
杜晟天笑:“我说你纸上谈兵,那两侧山势险峻,根本没那么容易爬上去”
萧崇文看他一眼:“但他们还是爬上去了”
杜晟天豁然一笑,在他锁骨上又是一啄:“是,是大哥对不起你”
“算了”萧崇文似是不与他计较
杜晟天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是啊,反正也两清了”
萧崇文挑挑眉:“怎么清的?”
“把心给你了”
说完,杜晟天在他眉心一吻,然后把头埋到萧崇文肩上,闻他身上独有的墨香萧崇文无论到何地都要带上笔墨,这股子与军营格格不入的味道,就像是杜晟天的一颗定心丸自从有了这味道在身边,不论什么样的绝境,他都不再焦虑,都可以坦然处之
萧崇文在他粗粝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捧起对方的脸,问:“大哥,什么时候给的?”
“什么?”
“这个”他点点对方的胸口
杜晟天大笑起来,把他搂紧了,像个孩子似的冲他挤挤眼:“你猜”
“嗯,给你挡暗器的时候?”
杜晟天摇头
“暗度陈仓,虎贲山大捷那次?”
杜晟天摇头
萧崇文的眼珠转了转:“莫非是那次你为我去采药,被北夷人一箭射在胸口,结果回来被我甩了个耳光的那次?”
杜晟天大笑:“哈哈,也不是”
“不猜了”
“是你刚来军营的时候”
萧崇文一怔
杜晟天微笑着回忆:“你给打了二十军棍,趴在床上起不来,我来看你,还被你骂了出去”
萧崇文不服气:“你后来不也骂了我?还罚我去给将士们抄名牌”
杜家军有个规矩,将士的性命籍贯都要抄写在一块木牌上,万一有人死在战场,来不及收尸,就把木牌子摘了,带回家乡代替本人入葬
来当兵的许多都不识字,名字也是潦草随便,什么狗剩,大宝,二喜,来福他们连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怎么写了萧崇文被派去抄名牌,光是与这些兵痞子打嘴仗就吃了不少委屈有人嫌他麻烦,要他草草画几笔了事,他却坚持不肯,一定要把人祖宗家世都问清了,清清楚楚跟名录中的记录对上
有几回,几个兵痞嫌他书生酸气太重,不但不领情,还要动手教训他萧崇文堂堂一个探花郎,被几个丘八脏话连篇地咒骂他从小也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嘴里蹦不出一个脏字,吵着吵着,竟气得落下泪来
杜晟天道:“当时要是不罚你,能知道你这样看得起我,死也不愿回你们萧家军去?”
萧崇文意外:“你看到了?”
杜晟天点头:“你给那几个兵痞气哭,又吵不过他们,纸上的墨迹都被眼泪给糊了当时有人劝你回家,别在这里受这份窝囊气你却说,姓杜的虽然没有脑子,可他对手下将士算是一番真心,军营里发饷从不克扣,为人做事也说一不二他觉得我吃不起苦,我偏要让他看看,我是不是个当兵的料子……你啊,一直都是这倔脾气”
萧崇文的脸倏地红了
“不过,我喜欢”杜晟天呢喃着,在他嘴上亲了一亲
萧崇文抱着他,在他耳边问:“那时你就……”
杜晟天大方承认:“就开始留意了你,想多看看你当时我也不知道这酸书生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怎么就让人那么来气”
萧崇文笑:“你是气我呀……”
“气你说的话明明不中听,却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也气你身板这么弱,脾气却比谁都硬”
萧崇文伏在他肩头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
他们并肩对敌十余载,本来以为可以在沙场上战斗到谁也站不起来,没想到,戛然而止的钟声来得这么这么快
杜晟天知道他在伤感什么,在他头顶亲了亲,问:“锦卿,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换做平时,萧崇文一定不会理他不过现在这时候,一切都不同了他沉吟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
“又敷衍我”
“不是敷衍!”萧崇文辩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当初为什么来投杜家军?”
萧崇文想了想,道:“当初父兄让我从文,是因为萧家在文臣之中一直缺乏支持这两年朝廷削弱军权,他们为了萧家的势力,便一心培养我入朝为官可我从小喜欢行军打仗,父亲书房里所有的兵书都被我翻遍了战法可以从书中自学,武艺却不能自我能行走起,他们就不让我接近习武场,兄长在练习刀枪棍棒的时候,我只能偷偷躲在旁边看,还总要被父亲提着耳朵抓回去……”
杜晟天闻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难怪你一个萧家人,身板这样弱原来是他们不让你练”
萧崇文忿忿地说:“所以他们不让我从军,我偏要从军,不但不去萧家军,还要去针锋相对的杜家军,看他们怎么拦”
“原来是这样”杜晟天在他耳垂上亲了亲,“那我还真是要多谢你父亲和兄长,是他们把你送到了这里”
萧崇文缩了缩脖子,耳垂已是通红:“也……不全是因为这样”
“嗯?”
“你……”他咬了咬下唇,“你记不记得,平乾十三年的那一场圣寿宴?”
“十三年?那不是……”
萧崇文把头一低,声音也轻了一些:“就是你刚刚考上武状元那年”
杜晟天一脸惊喜:“那天你也在?”
萧崇文点点头:“萧家男丁全数列席我……就坐在兄长的后面”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
萧崇文哼了一声:“明明是我见过你,你却没见过我要是我不提,你压根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杜晟天赶忙道:“不不,我知道的就在你大哥身后是不是,那……那就是在左首第三席的后排,我记得的,嗯,你就在那里”
“那我穿的什么衣服,带的什么发冠?”
杜晟天果然答不上来:“这……”
萧崇文挥拳在他肩上砸了一下:“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干什么要诳我?”
杜晟天老实笑笑:“……我以为这么说,就算跟你认识得久了一些”
萧崇文一怔
算来算去,无非还是嫌时日太短
他双眼一热,在眼泪落下之前,猛地弯下脖子,勾住了杜晟天,激烈地吻起他来
这次的吻有些粗暴,带着他从前未曾有的强势萧崇文一手解了对方的发带,一手伸进对方发丝里,扣着他的后脑,狠狠地揉搓着
一吻方罢,杜晟天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