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必果越气就越是平静下来,他如往常一样用了晚饭,沐浴以后早早上榻,但他却一直在黑暗里睁着眼,他不睡也睡不着,他要亲口问问梁劲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这样戏耍于他
夜晚的青竹院格外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景必果尽量把自己的呼吸调匀,假装自己正在熟睡,他脑子里却很乱,他感到很煎熬,见梁劲不是,不见梁劲也不是,他心里有个声音想让他逃走,可是他还是坚持着,等待着
没过多久,景必果突然嗅到一股不可察觉的花香,这气味一进入景必果的鼻子就让景必果本来清明的脑子一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梁劲再次在月黑风高夜潜入,吃惊地发现必果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色狼劲:【Σ( ° △ °|||)︴】啊!必果,你怎么没睡?
必果:【阴测测地笑】梁劲,你过来,我不打你
梁劲:雅蠛蝶
作者:无责任小剧场,与剧情无关的啦= =
第27章 我抓到的归我
景必果连忙警醒,他先是闭住呼吸,想了想觉得不妥,于是下床取了布巾蘸水敷在口鼻处,这样即不至于没有呼吸声,还能过滤掉迷药
然后景必果就听见春来在外面拍了拍门,景必果没应,随后屋门的门闩响了几声,春来推开门轻轻唤道:
“公子?公子?”
景必果依旧不吭声,然后他虽是隔着眼皮也感到一亮,原来春来点了盏床榻边的小灯,她凑近了景必果身边查看,景必果面朝里躺着,春来没有看见景必果口鼻上的布巾,她以为景必果已经陷入熟睡,于是打开门窗吹散屋里的迷药,景必果趁机把蘸水的布巾藏起来,这时就听见春来低呼道:
“哎呀!差点忘记了!”
景必果感觉到春来走近伸手过来暗自戒备起来,却感到眼睑上一痒,居然被用一条布条蒙住了眼睛
春来做好这一切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归于平静,又不知过了多久,景必果就听见了外屋传来春来的说话声:
“奴婢见过教主”
然后是梁劲的声音,他问:
“他睡了么?”
春来道:
“已经检查过了,睡得正香呢!”
梁劲没再多说什么,推开内屋的门,就看见景必果正面朝里躺在床榻上
梁劲进屋关上门,这才走到景必果的床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景必果心里大恨,原来这主仆二人早就狼狈为奸,亏得自己如此还颇为喜欢春来那丫头,他更恨梁劲居然每次都把自己迷晕,难怪每次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任他为所yu为
此刻梁劲已经脱了外衣,他先是坐在榻沿,借着微弱的灯光欣赏了一会儿景必果安静的睡脸,只见景必果虽然被蒙了眼睛,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唇瓣还是令人着迷,他刚要俯身亲吻那微启的嘴唇,突然梁劲目光一凛,他躲开了景必果切向自己脖子的一掌,景必果已经扯下蒙眼黑布丢在一旁,恶狠狠地攻向梁劲,梁劲只是闪躲,却不回击
景必果每一招都咄咄逼人,他刚打出一掌被避开,随即又是一脚扫向梁劲下盘,梁劲饶有兴味地挑眉,突然放弃了抵抗,顺势被扫倒在地上,景必果一脚踩住梁劲的月匈口,自上而下怒瞪着梁劲,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刚才瞬息之间的几招让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亵衣的衣襟也敞开了一些,里面裹月匈的白色布条隐约可见
真是活色生香,梁劲心道,眼神一点也不掩饰地在景必果身上上下扫视着
景必果有种自己已经被扒光了的错觉,他气得声音发抖地质问道:
“梁劲,你为何这样羞ru我!”
梁劲睁着一双墨蓝的眼睛,一脸无辜道:
“必果,你为何这么说,我什么时候羞ru你了?”
景必果咬牙切齿道:
“就是之前的晚上那样……你……”
他说到这里脸色涨红有些难以启齿,却感到脚脖子一紧,低头看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梁劲的手握住了
他刚刚在假寐自然不可能穿鞋,夏季睡觉所穿的裤子也很是宽松,梁劲就这样理所应当地一路向上,一边摸索着景必果光洁笔直的小腿,一边笑着询问道:
“是这样么?”
“梁劲……你不要脸!”
梁劲的手有些粗糙,景必果腿上被梁劲指腹上的茧子摸得痒痒的,他最近时常与人有肌肤之亲,被□□得对这种带有情se暗示的触碰没有抵抗能力,更何况眼前之人正是梁劲,景必果只觉得踩着梁劲的腿发软,梁劲则瞅准了机会拽住景必果一拉,景必果立时重心不稳跌在梁劲身上
梁劲满意地接住投怀送抱的美人,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问道:
“还是这样?”
景必果又想袭击梁劲的月匈口,被梁劲握住手腕禁锢在怀里,梁劲皱眉问道:
“必果,你怎么生气了?”
明知故问!景必果看见他还是一副无辜的嘴脸,怒道:
“梁劲!你放开我!”
梁劲却把脸埋到景必果的脖颈里面轻嗅,一边拒绝道:
“不放!我抓到的归我”
他这一句颇为孩子气,弄得景必果哭笑不得,心里的火气居然消了不少,他又挣了一下,道:
“你到底放不放?”
梁劲没有动也不吭声,摆明了是不想放人,这动作倔得很,和小时候抓到景必果以后的模样一模一样
景必果心里又是一软,叹气道:
“梁劲,你若是真的想要我的身子又何必用mi药呢?”
梁劲吃惊地看向景必果,景必果挣开梁劲的手,他保持着半靠在梁劲怀里的姿势摸了下梁劲的头,宠溺道:
“我欠你那么多,你想要什么我会不给呢?”
他说着就解开衣带,然后又把手背到后边想要解开裹月匈的活结,被梁劲一把拉住,梁劲的脸色不太好,他说:
“必果,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必果说:
“自然是你想怎样都随你的”
梁劲盯着景必果,一双眼眸里的墨蓝都变成了浓黑之色,他问景必果:
“难道你真是觉得欠了我的?没有其他的了么?”
景必果被他的眼睛看得心惊,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道:
“还有什么么?”
梁劲皱眉道:
“你说过喜欢我的”
“那时候我吸了你的迷药脑袋不清楚”
梁劲有些生气地说: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
“喜欢?”
景必果冷笑:
“梁劲,你的喜欢就是把人迷晕了强来吗?”
梁劲说:
“不是的,之前我看你脸色发虚,脉象有些弱,显然是小时候的失眠症还没有好,所以吩咐春来给你用了些助眠的药物”
景必果等他说完才脸色冰冷道:
“那你为何要让侍女蒙了我的眼睛?”
梁劲没说话,景必果站起身,坐到榻沿,语气依旧冰冷道:
“你莫要说是怕灯光会扰我休息?你睡觉点灯做什么?你对我那样的时候怎么不怕扰了我休息?”
梁劲叹气,他走到榻边,蹲下,自下而上望着景必果,一双墨蓝的眼眸倒映着灯光就像一片揉碎了星光的海洋一样,深邃而澄澈地映出着景必果的影子,他的嘴唇遗传了梁长虎,偏丰润一些,这并非是薄情的长相,与其接吻的时候可以把他的下唇含在嘴里,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的时候他就会突然探出舌头趁你没有防备,出其不意地霸占你的牙关口腔,景必果只觉得在这样的一张脸面前,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自己的一切防线都溃不成军
梁劲开口了,他说:
“必果,你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一直不和我亲近,难道就不能让我用些手断达到目的么?”
景必果没想到他说这种话也理直气壮,怒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是谁教了你这些!”
梁劲伸手握住景必果的手,轻轻摩挲着,说道:
“是你啊……”
景必果心里发慌,他摇头对梁劲道:
“不可能的,我是你哥哥,我们这是乱lun!”
梁劲低低笑起来:
“你又不是我爹娘生的,算是哪门子乱lun,若你心里真的把我当弟弟,又为何让我那样亲你摸你,这么yin荡,哪里有哥哥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低沉,听在景必果耳朵里,他只觉得心头一荡,他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但他但是他片刻之后立刻恢复了清醒,脸上也立刻由红转白,他摇头说:
“干爹干娘不会同意的,你出去”
“必果……”
景必果突然怒道:
“你难道没听清楚我的话么?我要你出去!”
梁劲看见景必果的眼圈泛红,立马说道:
“好好好,我出去,必果,你别气了!”
梁劲说着果然站起来走出了卧房,他一出门就看见春来正一脸不安地侍立在外,他吩咐道:
“替我沏茶”
春来有些吃惊,她刚刚听见景必果吼梁劲了,还以为梁劲会发火,毕竟景必果都是被他迷晕的,他都已经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没想到梁劲即没着恼也没拂袖而去,反而还有闲心半夜三更在青竹院喝茶
梁劲这茶一喝就从亥时喝到了天明,景必果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打开房门,就看见春来正一脸踹踹不安地端着脸盆侯在门口,看见景必果,连忙低头唤道:
“景公子”
春来想必已经等了许久了,景必果见她眼底青黑,也不忍和一个婢子发脾气,于是面无表情地回答:
“嗯,你进来伺候吧”
景必果坐在椅子上,春来则他身后为他梳头发,往日一直面带笑容的景必果此时一声不吭的,屋里静的只能听见梳子划过发丝的声音,春来感到心慌,她鼻尖沁出汗珠,终于没拿住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春来吓得一抖,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公子,把你迷晕的法子是奴婢想出来的,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打奴婢,骂奴婢,求你不要这样不说话,奴婢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必果:【甩甩甩】放开我!
梁劲:不放!我抓到的归我!
作者:我会坚持下去的= =
春来嗫嚅道:
“奴婢见青冉那边一直往教主跟前凑,而公子却一直拒绝教主,怕公子因此失了教主的宠爱,才……才……”
景必果闻言,哭笑不得地说:
“春来,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个梁劲的男宠么?”
春来心道:难道不是么嘴里却惶恐道:
“春来不敢但是春来看得出教主是真的心悦公子的,他昨日突然就说要送青冉姑娘走,青冉哭得死去活来,下午想不开险些投水自尽,教主只是让送了些银两药物过去,昨天夜里还不是来了青竹园”
“公子,你是不知道,昨夜教主出了你的屋子已经一直在外屋坐着,他等了整整一夜,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洗了把脸去书房处理教务的,他让我好好照看你,他过会儿应该会来用午膳”
景必果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叹气:
“你希望我和梁劲服软,是不是?”
春来点头,喜道:
“公子能这样想是最好!”
“就算明明犯了过错的一方是梁劲,也要我顺从于他?”
景必果想到她从小就在黑莲教长大,她与梁劲的年纪相仿,应该是从小就伺候梁劲,算得上是梁劲的心腹,春来如果不听从梁劲的吩咐,万事不替梁劲着想的话才奇怪梁劲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他等春来为自己整理好衣服才说道:
“我不该怪你的,春来,梁劲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我应该高兴才是,你先下去吧”
春来闻言点头退下,今天早上梁劲说会来青竹院用午膳,她吩咐了跑腿的到厨房要几个教主喜欢的菜色送来青竹院,又提点了一番青竹院的下人,梁劲昨晚一夜没睡,春来也提心吊胆侍立了一晚上,此刻也面带疲色,和一同当值的一个侍女说了一声就回屋去休息了
那侍女替春来侍立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听见守门的来传报,说是教主来了
梁劲之前每次夜访青竹院都是春来值夜不曾惊动其他下人所以,所以这个守门的下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教主,黑莲教的历任教主没有一个不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之辈,黑莲教的下人与其说敬畏,实则更怕教主一些,那侍女倒是镇定一些,她见那下人进来传报的时候舌头打结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紧张,她想了想跑到景必果的屋门前,说道:
“公子,公子,出来用午膳吧,教主来了”
侍女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回声,又敲了了几下,问道:
“公子?你睡了么?”
随之这门一敲就开,竟是一直虚掩着,春来往屋里扫了一眼,居然没有看见景必果的人影,侍女脸色一变,立刻冲进屋子里查看,只见床榻上空空如也,根本不见景必果的踪影
“公子?公子?你在吗?”
侍女一下子慌乱起来,她甚至把柜子床底都翻找了一番,才手脚冰凉地确认景必果不见了
梁劲才刚在正屋里坐下就看见一个侍女踉跄地冲进来,跪倒在地呜咽道:
“教主,奴婢看护不力……景公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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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关东龙王山下的龙脚镇
黄昏时候刚刚下过雨,街道两侧的房屋屋檐上仍滴着水珠子,地上的石板路湿哒哒的,浅浅的水洼里倒映着乌沉沉的天色,只在有水滴滴入时水洼才轻轻漾起一层层的涟漪,涟漪荡开,一转眼就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虽然是夏季,但是除了更夫和酒鬼会在大晚上不睡跑到街上闲逛以外正常人此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街边白天热闹的商铺大都打烊,只有街角一间小客栈门口还挂着红灯笼,红灯笼里的烛光透过红纸投she在湿漉漉的石板地上,投she在一片片的小水洼里,洒了一地破碎的红光,这样鲜艳的颜色在一片漆黑的街上看起来格外地显眼
客栈大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看店的伙计偷喝了二两米酒,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客栈柜台上打盹,远处突然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还有车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咯噔”声,伙计被惊醒,他挥开一只正停在抹布上的苍蝇,这才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迎出去查看
只见一架马车刚好在客栈门口停稳,赶车的车夫扯住缰绳对着车厢道:
“春嬷嬷,歇脚的地方到了”
伙计听见马车车厢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
“知道了,王小哥!麻烦你帮我要一间上房”
王车夫应了声,客栈伙计心里嘀咕车里人干嘛不自己下来开房,果然有钱人都爱摆谱
车夫跟着伙计到柜台上开了间房间,车里人接过车夫递进去的房牌这才下车来
伙计只见车帘一掀开,钻出来了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那老妇头发挽着,一身下人打扮,虽然面上有不少皱纹,头发倒是根根乌黑没有一丝杂色
老妇人出了马车又从车厢里扶出一个女人,那女子一身水绿的缎子裙裳,虽然以面纱掩面,但还是能借着光线瞧见的面部轮廓
这影影绰绰的一瞥让伙计有些挪不开眼,只见女人乌黑的眉眼在面纱的作用下如黛似烟,她谁都没看,只是垂着眸子,却让伙计感到脸上一热
“夫人,你小心些”
那仆妇说着小心地扶着女人,女人好似身子不妥,一直靠在仆妇身上,看起来当真是柔弱似柳,她一声没吭,任由仆妇扶了上楼,经过伙计身边的时候,伙计才惊觉这美貌女子居然比自己还高出一些,伙计暗暗咂嘴:
怎么会有那么高挑的女人
仆妇把那恹恹的女人扶进房放在椅子上坐下,她等到吩咐的吃食送进屋里,这才合上屋门
仆妇扶着女人坐好,又替她倒了杯茶,她看见女人的脸色不太好,于是有些歉意地问那女人:
“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靠在椅子里的女人扯去脸上的面纱,灯光下露出一张妆容米青美的脸孔,她冷笑一声,她的声线不似寻常女人那样尖锐,反而低沉得像个男人
女人说:
“春来,你把我弄成这样,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女人说话的时候不但声音不像女人,若是仔细地看还能看见喉间凸起的喉结,原来这女人正是在黑莲教失踪了的景必果!
易容成仆妇的春来躲开景必果的视线,不敢看对方
原来那日景必果因为和梁劲的事情心烦没有提防,被春来下了软骨散偷偷带出黑莲教以后,春来怕被黑莲教追上,才将两人都易了容,雇了马车连夜逃到此地
《必果》完本[古代架空]—— by:兔死吾悲
作者:兔死吾悲 录入:0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