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时候就不是夏辰一个人的性命被人捏在手中了。
“十年来我们没在你家过过夜。”思绪一打岔,他就听叶铭略带幽怨如是说。叶铭想着,那个匆忙一瞥而过的男人,要是没看错,是裸|着上身的吧。
夜宿这件事情简直不要太明显啊!
夏辰听到他的话却是灵光一闪。
“哎呀都说了自己知道还说出来干嘛!要说也别让我听到啊。”他叹气,抬手拍拍叶铭的肩,换了一副深沉表情说:“嗯,没错。”
没跟上他思路的叶铭愣,“什么没错?”
“你想的没错。”夏辰说。
“我想了什么?”叶铭遂迷茫。
“啧,”夏辰说,“还装傻。”
叶铭:“???”
“诶这让我自己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夏辰突然害羞似的一捂脸,语气竟、带、娇羞!
叶铭被自己想到的后面那俩字吓得差点没一个脚下打滑呲溜出去。
日了,这什么狗屁思想。
“所以说你说的我知道的想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略显无奈崩溃。
“……”夏辰捂着脸,细听之下还能听到他嘴里发出的做作的迭串啧啧声,两秒过,他抬脸,严肃地说:“没错,就是你想的,他是我男朋友。”
叶铭:“……”
意外来得总是特么的措不及防。
祁夜桥淡淡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现实,茫漠而涣散地囊括了四周所有可见物,却又虚无得仿佛什么都没入进他那双冷漠的眼里,像一只孤狼般孑然傲视着这片苍茫土地。
窗户覆了一层霜。
他静静矗立于阳台一角,心里想了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他只听到了一阵交谈声,那小子和另一个人的。
他也听到了关门和脚步走远的声,也是那小子和另一个人的。
哦,他有名字。
叫什么?
“夏辰。”他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又念了一遍,“夏辰。”
夏——辰——
余光瞥见有人看过来,他无所谓地转着眼珠。窗玻璃犹如被天间涂了一层雾气膜纱,逐渐而又不可抵挡一般剥夺了祁夜桥看向外面那个世界的权力。
眼前一片灰灰蒙蒙,空空落落。
想着两人或许已经走远,祁夜桥慢慢挪步在屋里随便晃走起来。
一圈又一圈。
他垂着头凭感觉一一走过。
最后,他停下来,不知是不是转多了还是伤口导致的发晕,他只觉眼前兀然扭曲了一瞬。
脑海中男人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
叶铭出现在这儿实属意外?
才怪。
这位美男子还就是专门来这儿查看夏辰最近的情况的。
他倒是想过昨晚夏辰对他们兄妹可能隐瞒了一些事,夏辰自己不想说,那么他们作为好朋友及前女友自然不会张扬着要他吐出来,毕竟谁没有个秘密不是?
何况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也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就对夏辰抱有怨怼或者心里不舒服,最多像叶灵灵那样,坑上这人一把而已。
友情不一定就要对对方知根刨底,包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传统国之美德。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在夏辰家里见到另一个人。
还是个男的。
又或者他想过,只是从未放在心上去当真。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他既当好友又差当儿?1" 我有一个男朋友[快穿]10" > 上一页 13 页, 友拇丝陶驹谒肀叩娜耍词橇硪桓稣嬲拿侄济桓嫠吖?br /> 叶铭好不容易才从夏辰丢给他的重锤中回过神来,终于有力气做出了反应——转身,抹一把脸,吐一口气,闭眼静默三秒,磨着牙说:
“真、心、的?”
“……嗯。”夏辰谨慎回答。
“有没有上|床?”叶铭问。
“……”夏辰一卡。
这个问题对如今还很‘纯情’的某个人来说略有点儿劲爆,不过他仍然很有演员职业素养地回答道:“没有。”
叶铭顿感放心,忍住心酸教导他:“过几天你才成年,才十八岁,这期间你警告他最好什么都别做,否则要让我知道了……”咬牙,“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夏辰点头应,心中却暗道:可惜你也打不赢人家。
叶铭再一次抹脸,心里酸的都快要泡出一碗老坛酸醋牛肉面。他迎着咆哮而来的阴冷湿汽,多想在这飘摇的寒风冽雾中默默垂泪。
两人走了不一会儿,夏辰闷在围巾里又说:“南城的场子拿到了?”
从口鼻中喷出来的团团热气凝成一层层霜花,因走动而反向流过冻结在脸颊四周,将夏辰的肤色衬得越为白净。
“嗯。”叶铭应了一声,还沉浸在‘有头猪拱了我家的大白菜’的痛苦当中自我放逐、无法自拔。
南城是汌城南边的一个小型娱乐区,在城里颇为出名。
为了拿下它,叶铭费了不少力气。
“挺不错啊小伙子,叶叔叔肯定以你为荣了吧。”夏辰笑着说。
走过雾气沾湿的地面,前方是红绿灯十字路口。
两人停下脚步等绿灯过。
“怎么可能,”叶铭嗤笑,“我老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又臭又硬,让他憋出个‘好’字还不如等他憋出泡翔。”
“啧,文明啊大少爷。”夏辰说,“叶叔叔也是想锻炼你,要是每天都夸,你现在指不定已经长歪了。”
“我很文明了不是吗?”叶铭眨眼,“我要说出‘shi’字你恐怕得扇我一嘴……”
啪。
夏辰放下手,“傻逼。”
叶铭:“……”
绿灯亮。
夏辰起步走。
叶铭揉揉下巴跟上。
转过一道电线杆子,已经走出几步的夏辰又倒了回来。
腰粗的杆子上贴了一出——
黑白描的素像,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丢了这么年轻的人,挺少见,夏辰想。
看着看着,他脸上突然正经起来。
这人有些面熟啊。
当瞟见素描下方第一行占了前三个字符的宋体小字时,夏辰面上遽然一变,又在瞬间恢复了常色,没让尾随来的叶铭注意到。
后者退到他身侧,“怎么了?”视线转上,“寻人启事?嗯,昨天还没有。我看……”
“祁夜桥,男,二十四岁,啧挺年轻,于昨日晚上六点到八点在西区走失,昨晚才丢的今天就找人?而且这么大了难道自己不会回家?嗯?原来是有精神问题……”
夏辰默不作声。
“可能会攻击人但伤害能力弱。身高一九零,穿病号服……这是从医院逃走的?如有见到,请知情者立即与本城警署局取得联系,万分着急,感谢。”叶铭念完后咋了咋舌,“一般不都是和家人联系吗,这儿怎么直接进警察局了?”
他说了一句就转瞬不再关注此事,“没什么看的,走了。”
夏辰却立地生根了一样站在那则告示前一动不动。
祁夜桥……
“陈下?”叶铭叫了他一声。
夏辰整了整脸色,忽然咳了两下,佯装虚弱道:“哎我好像感冒了,大哥要不我今天不去上班了,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还有我得先去买个药,你就当我请假啊。”
叶铭:“不是……诶,你等等!”
没等他说完,‘啊’字还在叶铭耳边回响,夏辰就已经脚下生风,毅然远去。
阴风在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后变得愈发深沉起来,像浩瀚澎湃的大海怀抱着千军万马奔向无边无际,毫不吝啬地略过无数谩骂和诅咒。
两旁疏落的树干和枝桠,沉甸甸地挂满了霜降与寒汽,铁铸似的直刺高远的天和灰淡的云。
喧嚣愈浓。
叶铭仿佛出现了一种错觉,夏辰离去的身影渐渐被忽现的雾气裹起吞噬,粒粒晶莹纯洁的白霜慢慢升腾,吹动他的衣袂,在叶铭心底荡出一片涟漪……涟漪……
好吧其实是他看见夏辰宛若一个勇敢的找死少年,闯过红灯、避过飞驰至脚底的车轮、不顾每个性别司机的怒喊,卷着旋风打着回涡似的悠然跑远,徒留一撮带起的寒气扑了自己一脸而已。
心惊肉跳的叶铭:“……”
差点儿撞上啊我去!
夏辰脑中有些空白。
他终于意识到了某件事的重要性——祁夜桥是个正在被人追捕的实验体。
男人本身具有危险性,追捕他的特战士兵同样具有危险性,两者不论哪一方,一旦再遇,给夏辰带来的只会是无限危机。
不过贴‘寻人启事’这种行为到底是哪个弱智干出来的,他以为祁夜桥真的是个走失的精神病患者而不是个会识字的学者么?
这么大张旗鼓地,本人看见了估计也只是嘲笑两下,其它的肯定全数不管。
连逃都不会逃。
……嗯,可能。
祁夜桥是待捕的‘通缉犯’人物,如果那伙士兵追查到包庇他的自己家里来……
疾走的步伐慢了下来。
夏辰隐隐生出想要逃避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告诉他?也许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呢?
但几秒后,其自暴自弃:啊,管它的了!
·
屋子里静悄悄的。
夏辰轻轻关上门,看着坐在沙发上静息不动的人。
祁夜桥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
——他的眼眸红唳,神情冰凉,嘴角向下拉着,见到夏辰的瞬间,眼里闪过某种不知名的、好似原本死死压抑住,此刻却又完全得到解放的令人心惊的暗色|情绪。
夏辰刚想张口说话,祁夜桥却在瞬间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宛如困兽出笼。
生吃(六)
祁夜桥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视觉的模糊和嗅觉的敏锐让他仅有的感受便是胸口传出的阵阵热意,和某个地方的颓然兴奋。
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发泄的。
另一种欲|望。
“哈……哈……”他喘着粗气,皮肤在靠近那人的一瞬间激起了愉悦的颤栗。
咚——咚——咚咚——
他的心脏搏动得铿锵有力,与另一颗齐声和鸣,祁夜桥眼前一片血红,面前人的轮廓在他眼中却呈现出了唯一的暖亮色,柔和温煦,让他无端腾起一股占有欲|望,根本不想放过这抹让他舒服的明亮色彩。
但前进的动作遏止不前。
他还是竭力压下了心中几欲崩溃的彻骨渴望。
两手撑在夏辰脑后,结实的手臂肌肉因忍耐而青筋根根暴起,祁夜桥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还算清醒的话:
“走。”
夏辰虽不明情况,但他不欲找死,直觉告诉他,现在的祁夜桥很不正常,所以他很听话地如履薄冰地矮身钻出祁夜桥的围困区域,踮起脚尖准备按照男人说的乖乖走人。
“呼……”隐忍的喘息自祁夜桥鼻翼口腔飞出,他撑上门板的手掌握成实拳,满眼暗红盯紧着地面,仿佛要把那实木盯出个熊熊大火来。
夏辰站在他背后,纠结地看着把门堵住的高大身躯。
唯一出口被挡了,难道要他去跳窗?
三楼,危险系数也许不高。
可他家窗户焊上防盗窗了啊,一时半会儿根本轴不开……
犹豫半响,他见祁夜桥声音也没发出,似乎是冷静了点,便试探着伸手戳了戳祁夜桥腰间在绷带交缠间裸|露的肌肤,“你还……”
后面的话在祁夜桥因他举动转身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卡死在咽喉下。
喉咙一阵紧绷,咽口水时他都能感觉到唾液划过一粒硬块的酸匝感。
情况不妙。
夏辰几乎在一秒之间就反应出来祁夜桥的状况变得更糟糕了,见那双更为幽暗的血色红眸紧紧钉住自己,就像一条饥饿已久的狼突然撞大运遇到了一只大白兔,那目光盯得他不禁惊恐地打了个寒颤。
两耳翁鸣,夏辰迅速疾步退后。
而被他戳了腰间,本来神智就几近边缘的祁夜桥脑袋霎时轰的一声,犹如引|线燃爆,连坐了所有轰|天|雷,他的理智喀嗒一下当即决堤崩塌了。
祁夜桥转身,不等夏辰退出第三步就直接将人扑倒在地,两只钳臂牢牢抵在他的肩头,用自己的身体完完整整覆盖住夏辰的身躯,低下头就凶狠咬住了夏辰的嘴唇。
后脑砸在地板上,夏辰有一瞬间的晕乎。
还没来得及挣扎,祁夜桥的手臂已经箍的他肩膀生疼,身体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唇上传来刺痛的同时,他反射性‘唔’了一声纠结起眉,抓住祁夜桥手臂欲要推开人的两只手顿时有些微的松懈。
而就在顷刻间,祁夜桥手掌一动,立刻将他两只手腕抓在了一起,并行交错举在他头顶。
“!”夏辰大惊。
手已经使不上力,身体又被祁夜桥紧紧压住,夏辰睁大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惧。
痛楚与血腥味一同散开,夏辰咬紧牙关,在他唇上乱窜的舌胡乱碾过他的齿面,他用力偏过头,但那灼热的唇舌却犹附骨之蛆,胶着着追上来再度堵了他的唇,没有目的地横冲直撞。
捏紧的指尖嵌入掌心软肉,修剪干净的指甲惊人地在其上划出了道道细小伤口。
停下!
他在心中喊到。
那人却听不见。
夏辰蓦然张嘴,在男人闯进来的须倪狠力一咬。
浓烈的鲜血弥漫,在两条温舌之间翻滚沸腾,而后顺着空隙的嘴角成丝滑落。
“呵。”预料中的推开没有出现,鲜血更是刺激了祁夜桥为数不剩的理智,将他带入更深层的欲血当中。
夏辰听到男人轻笑一声,带着说不出的讽讥,仿若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夏辰脑袋一空,接着便奋力挣扎起来,哪怕那力道微不足道,轻摇摆动,在祁夜桥赤红的眼中不过更为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