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试过睡到这个时间还不起床。这样太耽误工夫了。睡觉的时间能做很多事情。多睡一秒都是浪费。他今天竟然破天荒睡到太阳出来。
“该死的!”
廖天瑞迅速起床穿衣。他一向靠生物钟自己醒来。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新环境不适应还是昨天玩太晚的缘故。
“偏偏是今天!”
今天是宁日约他跟竞争对手决斗的日子!
仔细打着精致的领带,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西装。一推开房门正正看到霍山扣端坐在饭厅,正一口气慢慢吹凉着白粥。
?3" 重生之无限重生0 ">首页 45 页, 羯娇垡部吹剿耍醚凵裾泻羲栽绮驮僮摺?br /> “霍,我没时间了。”
冲到门口,派森追了上来。廖天瑞正奇怪这狗做什么。
派森跃起半米高,按下了大门的锁定。
这是一级防备状态。启动铜墙铁壁护着屋里的人。屋外就是火箭大炮一起轰也伤不了这房子半点。当然,换句话说就是,房子里的人也出不去了。
派森欢快地嗷呜一声,跑回霍山扣身边,安静蹲在主人脚下。
霍山扣依然雷打不动地在吹凉白粥。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这房子的机关的?他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所谓的十号大神,帮了他无数次的这个人,就是他龙头宝座的对手?
廖天瑞伸手入怀,摸了个空。忽的想起来,进岛上的时候已经把□□交了出去。
“失策。”
被敌人困在自己家里了。廖天瑞也不是省油的灯。面上平静地转身,绷紧一身肌肉走过来,坐下,安静喝粥、吃着合自己胃口的虾饺牛肉丸。
手机响起,廖天瑞接通。里面是蓝鲸气若游丝的着急提醒。
廖天瑞装作不在意地挂了电话,小勺子继续搅动着白粥。安静得像一朵墙上的壁花。心里翻滚沸腾都是为什么。
蓝鲸告诉他,罡幕系统被攻击,蓝鲸被机器人暴打。宁日所说的对手出现了。而且在他之前找到了自己这个对手。
至于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除了他站在自己对手那一边,廖天瑞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个平日温柔似水的男人今天这么反常的霸道。
说不伤心是假的。玲说如果十号大神是敌人,他会伤心死。想不到一语成谶。
更想不到,廖天瑞对此,其实并没有玲那个丫头想象中那么伤心。因为他有的是恨。
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优雅,习惯性地警惕着四周的每一个小移动。他对自己的体术还是有信心的。
他知道,霍山扣这个人,唯一的锻炼就是早起去菜市场购置食材。一双腿倒是练得肌肉饱满。别的都没有什么。廖天瑞好歹是受过正规武术训练的日升会二当家。对付他一个野路子,绰绰有余。
两人不言不语,各怀心事吃过早饭。收拾好。霍山扣小心翼翼摊开一块白布。伸手去取对面人戴在手上的那鸽子蛋大的钻戒。
这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自己。俗的要死。只因为是他送的。廖天瑞戴了好久。直到霍山扣拉着他的手,取下来,摆上饭桌。
三色表带的DW手表,这是他送的第二件礼物。廖天瑞很喜欢。如今还戴在手上。舍弃了自己赚钱买的第一只手表,才戴上去的。
霍山扣慢慢解开廖天瑞的手表。廖天瑞顺从地不动,随他取回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哼。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潜伏在我身边?从何时开始盯上我这个目标?
霍山扣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红了一片。难得地,开始说起他们相遇的第一次。
“黑猫。我,我以前很喜欢。家里不让养。我每次给它放一块小鱼干在家门口。
为了买小鱼干,我卖起了游戏卡,自己赚零花钱。我知道的,我爸妈不让我养猫是因为家里没多余的财力。他们工作到深夜,勉强应付债主。哪里还有那么多闲钱让我养猫?
那只猫的毛很松软。我百般讨好的时候它对我爱理不理。其他猫猫狗狗都喜欢蹭我脖子舔我全身,巴不得把我扑倒。它不。顶多就是舔舔我的手心。那还是因为我训练了好久,把小鱼干放在手心它吃完了,不知道是舔那些汁水还是亲近我。
可我很喜欢。它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有一次,我本来已经背好耽美文库,关好教室的门了。三当家在学校门口绊倒我。他喘着粗气,依着铁门坐在校门口。咬着松垮垮的绷带让我帮忙打个结,他够不着后背。他后背被人砍了一刀。又不愿回去让皮皮阿姨发现、担心,就来找我。
那时候,我跟三当家感情不错。我们之间,是交易关系。说好也不是很好。我怕他这样的黑道。一直。
也许是他当时流的血吓到我了。他不要回家让皮皮阿姨担心,拜托我给他包扎。
花了一点时间。伤口太深了。我还是扶着他去了找牛仁。瞒着皮皮阿姨。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家门口,我看到了那只黑猫。
它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等着我一个人。那时候,我觉得很舒服。老实说,我喂那只黑猫只是单纯地因为它就在我家附近溜达。方便。不是它,也会有下一只黑猫白猫。我很喜欢这些小猫小狗。派森就是这么被我用一根肉骨头钓回来的。
我后来家里不行。搬到了孤儿院,看到了那只黑猫。我才知道,原来黑猫的家,在孤儿院。
从我住的出租屋出发到黑猫所在的旭日东升孤儿院,用走的,至少一个小时。我那时候才明白,它为了每天来见我,没有一次不是翻过千山万水。
那之后,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只会有这么一只黑猫。
我成年之后,偶尔在街上碰到从前那些猫狗,他们都会靠近我。这只黑猫不同。它就这么远远看我两眼,低头在山楂树下自己给自己舔伤口。
我过去它一定会走。无论伤口有多痛。我于是不再追它。我放下一根小鱼干,它吃过小鱼干就走,依然对我不闻不问。
这样无数次擦肩而过。我想,它已经忘了我。它记得的也许只是我投喂的小鱼干。我想再见一次那只黑猫。”
从结结巴巴到越讲越顺,霍山扣讲了五分钟的故事。
“它不再出现在山楂树下了。然后你就从美国回来了。你归国之后,我再看不见那只黑猫。我看到的都是你。”
我的眼里只有你。这大概是一句情话。廖天瑞想。
所以这个人到底想怎样?背叛他,让他的情绪火山喷发。如今又来怀柔政策。
一双手抚他眼角,那般温柔。廖天瑞倔强地咬着下唇。“我不是猫妖。也不是你的黑猫。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妖魔鬼怪的。如果你想圈养我,那你打错主意了。”
“我没说你是那只黑猫。不过你跟它很像。都是那种爱来不来的感觉。我不理你,你自己又会不知道一个人在哪个角落偷偷躲着伤心去的。”
“我没有。”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真跟那黑猫一样的性子。不让我摸干嘛还大老远跑过来看我?口不对心的家伙!”
霍山扣收好三色手表跟钻戒。试了试温度,低头喝粥。
廖天瑞闭上嘴巴,颤抖着,用舌头顶儿时被磕掉的门牙。那里,有他藏□□的义齿。
他输了。输给这个对手。输给这个十号大神。霍山扣不会杀他。他想把自己当一只家猫圈养起来,让自己亲眼看着奋斗半世的龙头宝座被他稳坐其上。
如果廖天瑞能服软,能甘于人下,霍山扣的温柔会让他的下半生相当幸福。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要他在对手身下欢笑,不如自己先行了断。
廖天瑞嚅动嘴唇。霍山扣早预料到他会自尽。这个人,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自己的权利地位。哪怕要死。
他迅速站起来。左手用极快的速度同时掐住他左右脸颊,逼他不得不张开嘴巴。直接用右手取走制成假牙形状的□□。说着廖天瑞听不懂的话。
霍山扣说,“他的计划是让我用高超的吻技吸走你嘴里的□□。我用嘴是肯定办不到的。所以我用手。反正结果是对的,过程怎么样都可以。”
白粥被打翻在桌面,流到地板上去。霍山扣脸上纠结着都是可惜。这早餐是吃不成了。
为了盯着廖天瑞不让他自杀,霍山扣的眼一秒钟都不敢离开他。
小心牵起廖天瑞修长的双手,站在他正对面,霍山扣低头,在廖天瑞哭泣的双眼上落下轻轻一吻。
分开的时候,廖天瑞看到的是一个双手成拳握在嘴边,眉眼弯弯好像偷吃到糕点的小孩子那样的得意。
“为,为什么?”
廖天瑞一开口,发现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结巴了。就因为这个算不上接吻的偷偷亲小嘴。
“因为喜欢。”霍山扣倒是一如既往地坦率。
喜欢?喜欢用他的天真捉弄他吗?
喜欢看着自己傻傻爱着你,你脱身其中笑我入戏太深吗?
廖天瑞一向知道,自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他以为自己不在意。他以为自己很坚强。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背叛。
他错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人对他凶一点点他就会揪起心脏一样的难受。他承认自己笨。他承认自己沦陷在眼前这个人虚假的温柔里。
顺从他,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吗?这个选项在廖天瑞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日升会二当家,不是谁的附属。
“你杀了我吧。”
“你嫁给我吧。”
霍山扣单膝下跪,手上高举的一对婚戒在廖天瑞的求死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霍山扣,“?”
“你是对手的人。或者你就是我夺取龙头宝座的对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你背叛了我。这就是事实。难以置信,你是这么处心积虑的人。算我瞎了眼。我不会嫁给你。绝对不会!从这一刻开始,你我之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廖天瑞冷冷一笑,“或者阴阳两隔。你随意。”
廖天瑞闭上眼睛。银发随着他昂头的动作一丝丝滑落脸上,像他极力容忍还是落了下来的眼泪。
霍山扣蒙了。顾不得去捡落地的钻戒,他摆着手,极力否认自己是他敌人这件事。“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想把婚戒换到你无名指戴来着。”
忽地想起自己帮助旭与他争夺龙头宝座,不是他对手是什么?
抓起自己一把头发让自己痛醒了。霍山扣承认了。“我是。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要救你。我不是要背叛你。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霍山扣急得双手插进头发里狠狠地,胡乱地扯。嘴里反复说着我没有。这是又发病了。
地上的戒指闪着幸福的光芒。简简单单的铂金小圆环。男戒坡道上升的磨砂,手感很好。女戒的坡道满满都是碎钻,光彩照人。凹陷的内环里,铭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姓名。
廖天瑞拾起掉在地上的两枚婚戒,只觉小小两枚已经重如泰山。
廖天瑞转身从背后抱紧发疯扯自己头发的霍山扣。当初在出租屋这个人曾经很多次就这样在他膝头从狂躁恢复平静。这一次,霍山扣没有停下来。
“不是。我要娶你的。我,没有背叛你。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了娶你。我,你嫁给我好不好?好不好?我错了。你不会嫁我。你嫁我。我,”
廖天瑞急了。他并没有别的办法安抚霍山扣。只得顺着他说:“够了。我嫁。我嫁。你不要再扯了。我疼。”
怀里抽搐的身体一点点安静下来。恢复平静的霍山扣突然出手。扶着人腰,一用劲儿,把廖天瑞拉到身前。手脚利索得方才的发疯不像真的。
两人面对面十指紧扣,身体贴着身体。霍山扣一点点弯腰靠近。心头未知的悸动让廖天瑞想逃,腰肢很自然地低下去。霍山扣不让他逃,手上一使劲儿,勾着他腰把他整个腰提了起来。两人鼻尖碰着鼻尖。
廖天瑞全身血液都在咕噜噜冒着泡。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这个在男步怀里下腰的女步吗?显然不是。学舞的时候他也曾做过这个动作。那原因只有一个。
“霍,我好像发烧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抱着我,我就这样了。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他说得那么认真。甚至真的有点不满的情绪在话里酝酿着。
霍山扣:“~”。
轻轻托起那一头银发。霍山扣在他耳边说着蜜糖一样甜的情话。他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连这头发,一条一条,每一条都在勾/引我。”
“我是男人。我要那么可爱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
“你别往我耳朵吹气。我,我痒。”话到最后,终于还是抵不住全身弥漫着的酥麻。一时间语不成调。
霍山扣果然与他分开了一点站。如愿的廖天瑞反而有点失落。好像,比起痒,他更害怕霍山扣放开他。
碎钻的婚戒被霍山扣拿起来,单膝下跪,郑重戴进廖天瑞的无名指。
廖天瑞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此之后会完全不一样。是变得更加好的那种。
虽然廖天瑞还不知道好在什么地方。他就是觉得,认真给他戴戒指的霍山扣,他看了心里就暖暖的。那感觉,就好像那些年他在厨房给自己扎起小马尾。又好像他做的桂花糕、绿豆沙,甜丝丝的,很好吃。
看着霍山扣为他的无名指痴迷的眼。廖天瑞可以肯定,“你不会跟我抢龙头宝座的。因为你这个间谍,被我拐跑了。”
“你是不是二当家一点都不重要。没了权力,不是二当家,你还是你。我喜欢的你。”
他是廖天瑞。霍山扣喜欢的廖天瑞。就连这头世人厌恶的银发,也因为他说喜欢而变得一点都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