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出来,两边人都有点发蒙。
不同的是一边是真懵逼,一边却很快因为羞怯红了脸。
“怎……怎么了?”
陈督看了眼自己的手,琢磨着自己好像也没用力啊?
阮玉环住了自己的腿,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他有些委屈地说着:“你难道都闻不到吗?”
陈督在愣了一会儿后,突然反应过来了阮玉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这一下,陈督也没忍住,觉得脸上有点发烫。
他心跳成了一首《拉德斯基进行曲》,他和阮玉解释说:“我这方面一直不是很灵敏……”
性冷淡本来就是一种病。
而且他感冒还没好透彻,他记得阮玉的信息素味道是桂花香,就像□□月的桂花,开的特别好的那种。
但是他却没闻到,直到阮玉说了出来。他的大脑才捕捉到那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陈督突然有点慌。还有点不敢看阮玉。
“你等会,我去给你拿药。”
抑制剂不算常备药。
但是发情期这玩意儿又不会因为你怀孕停止,陈督因为记着阮玉发情期,准备药品的时候特地买过。
……只是他没想到这日子提前了。
陈督找药找的慌里慌张的,一翻出来就迫不及待的从屋子里快步走了出去。
隔了一会儿,水杯和药瓶子递到了阮玉面前。
阮玉接过了水杯和药,十分迅速地吞了下去。吞咽的动作十分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督觉得这动作怪色气的……
于是气氛顿时更加尴尬了。
陈督缓了缓。
别开脸,语气平静地说了句:“吃饭吧。”
形象十分伟光正,就是这顿饭吃的有点索然无味。白瞎了厨子那么好手艺。
吃完饭,阮玉没多和他打招呼,飞快的回了自己卧室,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他躺在了床上。看了会书,隔了一会儿,没忍住摸出了手机。
然后给傅勋发了一条消息。
阮玉:我今天发情期到了。
傅勋回的倒是很快。
傅勋:????!
傅勋:不好意思,没怀过孕,我以为怀孕不会有发情期??
阮玉:……
傅勋看了眼左上方的系统时间。
傅勋:这个时间?你们是完事了?
阮玉:……
阮玉:没,我直接吃药了。
傅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惨哈哈哈哈你也没有性生活吗?!
阮玉:……也?
傅勋:……
傅勋膝盖突然中了一枪。可恶啊,他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再说了自从切了腺体后发情期就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了,他平时自己撸撸就够了,要什么夜生活!当初他就是发情期嗑药磕到心态崩了才脑子一抽找人结了婚的!
傅勋:再见/微笑,我睡了。886,既然你打了药,那我就不批假了。
阮玉还想跟傅勋说什么,结果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他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一样把手机屏幕给关上了。
“进来吧。”阮玉说。
然后陈督就拿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
牛奶杯子被放到了他的书桌上。
这倒不是陈督觉得喝牛奶具有什么神奇功效,只是热一点的东西喝了助眠。再加上阮玉好像挺喜欢喝的。
他外婆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大约是遗传了这一点,没有亚洲人普遍的乳糖不耐症,打小就喜欢喝奶。还要喝纯的。
陈督看着他把牛奶一饮而尽,没忍住多唠叨了一句:“喝完早点睡。”
阮玉还怀着孕呢,容易困,要是睡的晚了点,第二天很难起来。
陈督之前还发消息,试图让傅勋调整一下他们长风的上下班时间,比如朝九晚四什么的,就是傅勋没有理他。要不是发消息的时候没红色感叹号,陈督都要怀疑自己被拉黑了。
惨。
阮玉应了一声“嗯”。
结果等陈督都在书房里看了一个PPT了,出来的时候发现阮玉屋子里灯还亮着。
他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陈督叫唤了两声:“阮玉?睡了吗?”
也许是睡着了没关灯。他这么想着,然后推门而入。
他看见阮玉躺在床上,被子鼓起了一团。还用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
阮玉的卧室是他自己装修的,左边一排哆啦A梦,右边一排变形金刚,各种游戏的宣传海报用相框装了起来摆了一面墙,书桌上还有一个图灵的小雕像。
就像个儿童房一样,
他还没睡。
露出来的眼睛还正望着门。水汪汪的。
陈督走上前,把一边的空了的玻璃杯捎上了。
“早点睡。”
“……”
“睡觉前不要玩手机,不然又大半夜不睡,第二天没精神。”
阮玉缩在被子里,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陈督站在床边,没忍住,替他撩了一下快要扫到眉间的刘海。
然后他突然感觉这家庭生活还有点温馨。要是一直到老就是这样好了。
他还年纪轻轻,却已经想到养老了。这看上去不像是个好兆头。
“晚安。”他说。
陈督走到了门边,正打算关灯呢,就听到了阮玉叫了他一声:“陈督。”
“怎么了?”陈督转过头问他。
“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阮玉这话说的有点迟疑。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陈督还是重新回到了阮玉床边。
他本来以为阮玉是想和他谈谈心的。
结果阮玉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被握住的时候陈督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听见阮玉说了这么一句话:“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说完这句话,阮玉的脸彻底埋进了被子里。
就是露出来的耳根子红了一片,就像是往打发了的奶油上洒上了桃红色的糖浆。
这个要求其实挺不合理的。
老夫老妻睡一起好像没毛病,前夫前妻睡一张床上就像八点档的连续剧。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说不清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人。现在跟我说想和我一起困觉。
陈督没拒绝这个请求,就是躺阮玉旁边的时候有点心情复杂。
他的心里路程一直也挺复杂。
说放手让人好好过吧,又小气巴塞的舍不得;说放身边养着吧,又怕阮玉想起之后怪他。
怪不要脸的。
虽然陈督一直给自己找的借口是阮玉失忆了不能没人照顾他。但是事实上,阮玉回到十八又不?3" 我变成了前夫家的狗0 ">首页 15 页, 腔氐桨怂辏桓龊煤玫娜耍星鼓茉谙执际卸鏊啦怀伞?br /> 不管理由看起来多合情合理,陈督不否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没有给他自己的银行卡,没有告诉他到底有多少不动产,身份证也一直没补办……就连阮玉填的工资卡,卡号都是他的。
他爱的小心翼翼,却又做贼心虚。这样的日子本来就是偷来的。
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阮玉的遗言却是一句“下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你”。
刚变回来的时候,他每天闭着眼睛,都是阮玉在他面前跳下去。
如果没有他,如果和他结婚的人不是他,阮玉这辈子,大概不会活成这个模样。
说实话,不算上当狗的日子,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和阮玉躺一张床上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他之前都是拔屌无情的那一类人,回个家睡个阮玉就跟完成任务一样。解决完发情期直接洗洗走人。这床品,他能给自己打六十分。
负的。
就在陈督思考人生来打发自己心里的小火苗的时候,他发现被子里的人动了动。
阮玉往他这边靠了靠,隔了一会儿,又挪了挪。
于是本来隔了小半张床的距离迅速缩短。
小同志你这举动很危险啊。
阮玉贴过来的时候,陈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是阮玉的手有点冷,他想也没想的给握住了。
按道理说,结婚这么多年了,负距离的接触的事儿也没少干,牵着阮玉的手早就该宛如左手牵右手了,但是陈督却跟个愣头青一样,觉得自己心跳快的都要炸了。
不过他旖旎的念头只维持了半分钟。
清醒点。人家阮玉心理上也就刚成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牵个手就满脑子黄色废料??
陈督开口问:“怎么了?”
阮玉在他怀里,闷闷说了一句:“书上说……多吸点信息素,对孩子好。”
这是个被辟谣多年的伪科学。
陈督完全有理由怀疑说出这种话的人都是精虫上脑的alpha。
不过他没有想不开去问哪本书说的。那做法实在是过于钢铁直男……学不来。
“而且你暖和。”
阮玉补充了一句。
这是大实话,陈督冬天也气血旺,就跟大火炉一样,抱着比睡电热毯或者开暖气舒服多了。
不过最大的大实话,阮玉没说。
“我想抱着你。”
隔了一会儿,一个吻落在了阮玉的额头。
陈督十分正经地说着:“取暖就取暖,别乱动。”
于是阮玉也真的不动了。他靠在陈督身边,就像是靠着电暖炉睡觉的猫。
在一片万籁俱寂里。
阮玉睁开了眼睛,小声的吱了一声:“睡了吗?”
没有回答。一边的人呼吸平缓。
于是阮玉用更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而且……好像喜欢了很多年。
喜欢到他说出这么几个字,都觉得疼。
结果下一秒。
一直装睡的人突然没按耐住,翻身过来吻住了他。
阮玉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脑子有点缺氧,甚至感觉到了窒息。
陈督其实并不是很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毕竟成天爱来爱去过于娘炮,他一直对所有爱情片都嗤之以鼻。爱情从来都不是生活必需品。
但是现在,“我爱你。”陈督说。
他的吻一个接连一个,阮玉的脑子一片混乱,好像一场重感冒,把他烧成了浆糊。
他握住了阮玉的手,然后牵着它触碰到了自己胸腔。
“感觉到了吗……”
陈督的心跳的很快,而且很有力。
然后,他听见陈督轻声说:“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你十八,二十八,甚至八十八岁,我都爱你。”
夜里漆黑一片。但是阮玉却能朦朦胧胧中看见陈督的眼睛。
就像夜空里的星星。
阮玉如同触电一样收回了手,一张脸顿时烫的能烙饼。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问着:“你怎么……还装睡啊!”
怪不要脸的老王八蛋!
第38章
陈督醒来的时候有点不想动弹, 这对于一个社畜来说是很恐怖的事情。
居然能有人让他无心工作!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周六……
于是陈督看了眼阮玉,小心翼翼起身走到了阳台,打了个电话告诉秘书今天可以放个假了。然后又顺便替阮玉跟傅勋请了个假。
——他们公司有点狗,一周上六天班。
傅勋在那边冷笑了一声,正想挂掉电话, 突然听到了陈督补充了一句话:“你们那游戏项目,我追加投资。”
“两千万?”傅勋顿时和颜悦色了起来。
“……你还真敢开口?枕头垫高点行不行?”
“你怎么这么穷??”
人到中年(?),最听不得两件事, 第一就是你肾不好,第二就是你没钱。
陈督冷静地为自己辩解:“你们那破项目董事会不给过,都是我私人投资?懂?”
别人都是投资红酒投资庄园投资房地产投资足球,就他还在这搞游戏——他自己都不玩游戏!别人投资游戏都是为我国电竞事业加砖添瓦, 搞完直播搞战队,他……他妈的, 长风倒腾的是独立游戏。这和傅勋专业也不对口啊!鬼知道他怎么把这小公司拉扯大的。
偶尔业界大佬们展开聚会,在那真·商业互吹,陈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干了啥。
最后两个人讨价还价半天,以一千五百万成交, 同时傅勋答应让阮玉朝九晚四,周末双休。
陈督挂了电话,心情复杂。
……感觉自己真是丢了全晋江霸总的脸。
回头看见阮玉还没醒,于是没忍住, 弯下腰亲了亲阮玉的脸颊。
跟他名字一样,软的。好像还有点甜。
陈督打开冰箱扫视了一圈,放弃了自己做早饭的这个梦想,直接给餐厅打了电话希望送货上门。
电话还没打完,阮玉叫了一声,套着衣服风风火火从卧室里冲了出来。
阮玉两脚一瞪踏进鞋里,语气像是快哭了一样:“我都迟到了!你醒了也不知道叫叫我!”没叫就算了,还把他手机给调成静音了!
“我给你请假了。”
陈督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说着,结果下一秒就被毛绒公仔砸了一脸。
……要不是当狗都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陈督觉得自己可能要控制不住把这只小猪佩奇给叼回去。
“不、要、干、涉、我、工、作!”
说完,阮玉把门给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靠,这发展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陈督陷入了反思。
行吧,如果没有人经过他同意帮他做决定,他大概也会生气。
于是这么一想,心里便好受多了。
他给阮玉打了个电话,响铃响了三声被接起来了。
陈督说:“你别急,我开车送你。”
阮玉在那边回答:“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