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完本[爽文]—— BY:孤注一掷

作者:孤注一掷  录入:05-03

晏无咎依言平静地看着他。
贺兰凛那双深色隐隐像是泛蓝的眼眸也在看着他:“你叫什么?”
“晏清都,字无咎。”
“有些眼熟,我们见过吗?”
晏无咎失笑,缓缓眨了下眼睛,笑容绚烂柔和:“大人在开玩笑吗?无咎初来乍到,若是有幸见过指挥使大人,岂会绕这样一个圈子。”
贺兰凛淡淡笑了下,他的笑意不薄,但那张脸无论如何也没有沾染更多痕迹。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贺兰凛挑眉,冷冽的眼里一点意外。
他自是毫不意外,崔瑾会带着这个人来攀附他,意外的是,会这么快。
得知他们没有找过崔家任何人,乖乖地径直来了他这里,贺兰凛的心情稍稍有些舒缓。
但是,更意外的是,这个叫晏清都的人攀附他的目的,仅仅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兵卒。
比起这个来,这个人认不出他,都不算什么了。
晏无咎无害地微笑道:“大人意下如何?”
贺兰凛颌首:“一炷香的时间,但凡你能从我身上拿走任何一样东西,我就答应你进龙鳞卫。”
“这样啊。头发也算吗?”晏无咎不慌不忙笑着,眉眼绚烂又温柔,就像遮掩着凌厉的刀锋利刃一般。
贺兰凛平静地说:“算,一滴血也算。只要你能伤到我。”
“那,无咎就失礼了。”
手中的扇子猛地打开,扇沿在贺兰凛的下巴擦过。
晏无咎因为他微微的后退,精准地避让而略略挑眉,书写着晏清都的扇子猛地一合,他像执着短匕一样贴身朝贺兰凛刺去。
那脸上的笑容如徐徐绽开的繁复靡丽的桃花,以至于没有一丝凌厉狠戾可以流露。
可是,那样的笑容何尝又不是刀?
崔瑾只是微笑好奇地看着,对事情任何的发展变化,都没有一丝意外。
他喝着茶,若是看到两个人交锋的精彩处,笑容会略略加深一些,只是再没有像昨日那样,为一点点寻常的美好,而热情洋溢发自内心地赞叹鼓掌。
这个少年因完美而不完美起来。
时间快到的时候,晏无咎还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贺兰凛的武功,比晏无咎想象的更高。但凡晏无咎的攻势每强一分,他展露出的实力就更多一分,从始至终都保留着,只差一点点却永远也无法越过的距离。
晏无咎没有惊慌。
贺兰凛淡淡地说:“时间快到了,如果你做不到,要怎么办?”
晏无咎不答,变换招式继续攻击他的手臂。
贺兰凛意识到他乱了分寸:“想要我手上的戒指吗?难度太高了,只是这样是拿不到的。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我手下做事?如果你的理由能打动我,或许我会网开一面。”
他今日说得话,已然太多了。这让贺兰凛的神情略略露出一点冷色来。
晏无咎依旧笑着的,笑得越绚烂好看,越是笑里藏刀。
“没有理由。因为我急功近利,还喜欢为所欲为。”他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面容,将眉目的矜傲凌厉暴露无遗,还有眼尾似是而非的轻佻嘲弄。
贺兰凛眸光微微一动,那与他手臂缠斗的扇子忽然像是化身为藤蔓,将他整个人都缠绕拉下水潭似得,身不由己的失控。
察觉的时候,一只手居然被绕到背后去,贺兰凛条件反射一肘击向身后。
触到之后,他才骤然反应过来,急急卸去力道。
晏无咎没有躲,胸腔被撞击的那一下,让他整个人向后滑去。
16" 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0 ">首页18 页, 贺兰凛皱眉回头看去,晏无咎执着的扇子展开,半掩着唇,似笑非笑,眉眼冷厉沉敛。另一只手缓缓举起,拿着贺兰凛金冠上的簪子。
金冠失去巩固滚落,那一头墨发也披散下来,衬着贺兰凛那张高鼻深目的脸,愈发高不可攀,仿佛神仙中人。
他深深地看着晏无咎,忽然笑了一下:“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贺兰凛:说好的攀附,结果是当下属?)
贺兰凛:如果你的理由能打动我,我就网开一面。
(啾啾:我爹因为政斗关监狱了,我外公没有后台,被捏了软柿子生意垮了……指望我这么说,是不可能的。卖惨是永远不可能卖惨的。)
啾啾:没有理由。因为我急功近利,还喜欢为所欲为。
第40章
贺兰凛的面容不适合笑, 故而笑起来也没有什么平易近人的感觉,像清风经过雪原, 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晏无咎的面容生得比贺兰凛更凌厉慑人, 不笑便如凛冬,笑起来却如桃花繁乱春水。
看见贺兰凛笑,晏无咎咽下喉咙那一点腥甜, 深深地看着贺兰凛, 也缓缓眨眼笑了一下。纤长稠丽的睫羽, 让笑容显得无辜无害。
本该还有几分温和可亲, 至少在晏无咎自己的预期里是这样的。然而实际看在贺兰凛的眼里,就只看出来似有若无的轻佻矜傲, 蜜糖水下隐隐的危险。
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笑里藏刀。
但,这样凶残生硬的字眼来形容这样好看的笑容, 未免过分又失色。
晏无咎收了折扇, 将手中贺兰凛的金簪摊开,递向他。
“大人的头发散了。”
他既没有说承让, 也没有说失礼, 就这么笑着说了这句话, 就像是话本里风流放荡的公子, 半醉半笑, 邂逅一曲游园惊梦。
贺兰凛的笑容淡不可见,长眉星目斜睨着他,那一身黑色与金色下散发的不怒自威, 几乎叫人不敢直视。
晏无咎挑眉,无辜地微笑看着他,等在原地。
一只洁白无暇的手伸过来,自晏无咎掌心拈起这枚簪子。
崔瑾含笑的眼眸从晏无咎脸上移到贺兰凛脸上,笑着走向他,从容自然地说:“阿瑾替小舅舅束发。”
三个人便重新坐回去。
崔瑾在替贺兰凛束发,没有梳子,做得就有些慢。
贺兰凛拿眼淡淡看着晏无咎,平静地对他说:“在龙鳞卫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点要记住——这里好进不好出,在龙鳞卫,除了君,没有父母亲朋。虽不至于六亲不认,但也差不多。若是不想被形同虚设,就记住,不要和任何朝堂之人走太近。最好,把自己当做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君。”
晏无咎一直浅浅的笑着,闻言垂敛了眼睫,微微颌首,声音如同二月冰解消融的溪流:“是,大人。”
又清,又凉,却是甜的。
门外走进来穿着龙鳞卫衣服的人,在贺兰凛耳边汇报了一句话。
贺兰凛面色不变,吩咐道:“这是晏清都,即日起,就是龙鳞卫的人了。带他去认认自己人。”
来人似是少有表情,看了晏无咎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波动:“是,大人。”
晏无咎起身,对上崔瑾含笑温和的眼眸,顿了顿,才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他们离开之后,贺兰凛抬手:“我自己来,你连自己的都弄不好。”
崔瑾圆润的眼眸笑意加深,多了几分稚气,他依言坐回去。
“因为,像小舅舅这样,会不舒服。”
崔瑾的头发只松松用玉簪挽起一半,因为若是像贺兰凛这样一丝不苟的束起,就像是野兽被勒住脖子一样,不但很疼,而且很难受。
但也因此,流着一半贺兰家的血,崔瑾的身上并没有贺兰凛那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世家底蕴和尊贵,即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叫人下意识屏息敬畏,自惭形秽。
贺兰凛是珍藏传世的青瓷,崔瑾是山林里无意为之的钟乳石。
但,这株钟乳石却不在山林。
贺兰凛很快就弄好了头发,没有梳子,弄得不是很平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羁。
他并不在意,看向崔瑾:“你直接就带着他来找我了,不太像你。你知道,龙鳞卫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交好、讨好崔瑾,继而通过他获取到与背后的崔家谋求合作的机遇,这样的人不少。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贺兰家,想过走贺兰凛的路子,但几乎没有人成功过。只是在崔瑾那里就折回去了。
“这个人有什么不同,让你破例?”
崔瑾的眼睛生得圆润,以至于总像是笑着,亲切又温和,眼睛明亮生辉,便显得天真纯粹,又灵秀聪慧。
他从容地笑着,用那种特别的语气说:“啊,无咎送了崔瑾一场夏夜盛宴。崔瑾,想满足他。任何的要求,都可以。但他只要了这个。”
他用一种小小的遗憾的语气,叹息一样笑着说道。
贺兰凛看着他,崔瑾比他只小了九岁。他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却一直都不懂他。
就像他姐姐贺兰冶,嫁到崔家十年了,也没有明白崔家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跟别的人这么不一样?
贺兰冶曾经在一个雪夜乘着马车回来,车里睡着沉睡的小崔瑾。
她用一种平静果决的语气,对久未见面的贺兰凛说:“崔家的人,是一群疯子。还好,我的阿瑾不是。他是贺兰家的人,他流着贺兰家的血。我绝不允许,他被崔家的血脉污染。阿凛,你要帮我。”
那时候,即便是睡着,小小的脸上都挂着纯真甜暖笑容的小崔瑾,有一种让人愿意付出一切保护他的力量。显得镇定冷静的贺兰冶,更像是快要疯了。
直到十年后,崔瑾长大了,这一点也好像没有改变。
可是,贺兰凛却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不像贺兰家的人。也不像,崔家的人。
贺兰凛觉得,崔瑾好像从来都没有长大过。又好像,从始至终都不像个孩子。
就像,不知何时开始,他那种奇异神秘的说话语调。
“小舅舅,无咎是阿瑾的朋友。请你,对他好一点。”
贺兰凛看着他那双清亮灵秀的眼眸,温声道:“晏清都这个人,野心勃勃,危险至极。他未必当你是朋友。”
崔瑾眉睫微抬,眼眸睁大几分,眼中的笑容纯粹又温暖,仿佛倒映一切人心,却又稚气无忧:“那,阿瑾就自己对他好。”
贺兰凛定定地看着他,似是拿他没办法一样淡淡一笑,拍拍他的肩:“跟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只要是龙鳞卫的人,就是我的人。若是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在龙鳞卫,就什么事都不会有。自然也包括他。”
“谢谢舅舅,”崔瑾笑了下,“我们去看母亲。”
……
晏无咎跟着龙鳞卫的人走出正院,向着跟来时不同的路径走去。
那人与他并肩而行,目视前方,板着很少有表情的脸,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着:“平日里若不是休息,所有人统一住在这里。分不同的班、队,同队一起行动,一起回来。不得私自随意走动,至少要两个人一起,不能单独一人。执行任务的时候,须得听命令,不能私自行动。”
晏无咎一直听着,少见得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这时候问道:“若是遇见突发情况呢?”
男人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转回头看向前方:“须得向队长报备,来不及的须得有同队至少两人作证。”
“若是,很大的情况,这些人都死了,没有人证了。也根本来不及呢?”
男人这次止了脚步,看向一脸温软无害笑容的晏无咎。
男人的眼神微微有些冷硬,随即依旧用一板一眼的声音说:“若是全员覆灭,剩下的那个人就是队长。见机行事,活着回来。但是,事后会被隔离严查。”
晏无咎眉眼萦绕着一丝好奇,笑容如半融的蜜糖一般清甜灿烂。听到他的话,略略挑眉,仿佛了然。
男人眼神依旧冷意,喉结微动,眨了一下,他声音终于第一次有了感情:“你做得每一件事,龙鳞卫都会知道。即便龙鳞卫不知道,指挥使大人也会有办法知道。所以,危险愚蠢不该做的事情,连念头都不要动。”
晏无咎笑着,像个出来体验生活的被娇惯的天真少爷,不知太阳底下的黑暗和普通人的疾苦:“多谢大哥。无咎记下了。”
“别叫我大哥,龙鳞卫不得称兄道弟,只有代号。”
晏无咎笑容不减,只是越发好奇一般弯了弯,看着他:“那,你叫什么?”
入夏了,天气很热,他们走在水榭长廊上,男人喉结又动了一下,别开眼看向湖对面,只看到水面上盛开的花。
他略皱着一点眉,好像被晒融了那张万年伴着的没有表情的脸:“木枫。”
晏无咎唇角翘起:“《蜀本草》云枫脂,入地千年化为虎魄。谭景升《化书》又云,老枫化为羽人,朽麦化为蝴蝶,无情而之有情也。好名字。”
叫木枫的男人皱紧了眉头,喉咙又动了一下,垂下的手指蜷曲动了动:“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贺兰大人取得名字。谭景升是谁?”
晏无咎温和地笑笑:“唐末的一个方士。不提也罢。木枫大人继续。”
男人的额上有些汗意,更加伴着脸目视前方,说着龙鳞卫的其他事项。
身边却再也没有质疑的声音,他说着说着,便要侧首看一眼,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还在旁边。
走出湖面长桥,晏无咎不解问道:“木枫大人为什么一直回头看?这里有什么事吗?”
木枫略略皱着眉,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般,但这个人显然是个沉稳冷静的人。
很快眉宇展开,板着脸不看晏无咎:“不该你知道。”
晏无咎笑了一下:“那,我能知道我分到什么组吗?”
“需要看你的水平能力,先磨合一下,在我请示过大人之前,暂且跟我一组。”说起熟练的事项,木枫恢复往常,看向晏无咎:“在龙鳞卫,没有姓名,要给自己取个代号。想好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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