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完本[爽文]—— BY:孤注一掷

作者:孤注一掷  录入:05-03

晏无咎失笑,盈满笑意的面容华美绚烂,是顾月息所没有的见过的。
“阿月好凶。又和上次那样冤枉我。”
那俊美的脸上笑容清狂又无辜,让人不忍苛责。
百无聊赖的言辞,却像轻佻放荡的公子哥,轻慢撩拨冷若冰霜的仙子。
“不过,幸好这次我有证人。”晏无咎托着下巴,笑容漫溢,不甚经心地说,“其实阿月说的话很对,三更半夜出现在命案现场,的确瓜田李下。可惜这个地点不是我挑的,是冉珩挑的。”
饶是顾月息,听了这话眸光也有些不稳:“冉珩?他约你在那个地方见面?你们说了些什么?”
晏无咎半敛了眸,纵使笑容绚烂,狭长的眸光却透着几分心灰意懒:“这个啊,不如阿月自己去问问他。”
“我会的。”顾月息点头,“那么,你看到了什么?为何事后不见报案?”
晏无咎轻慢笑着说:“看到了尸体和火。本来是该报案的,可是冉公子跟我说,这个人好像是诬告我爹,害他被弹劾坐牢的人。我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错人。但是,若是报了案,大人一查他与我有恩怨,那我岂不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阿月是知道的,清苑县时候我才被你们怀疑过,体验了一把被六扇门监管的滋味呢。”
他说的是事实,顾月息眨了下眼,无波无澜看着他。
“我这个人,虽然看着看不出来,其实很娇气,见不得血污,吃不得一点苦。所以,为了不被冤枉,我就兴致全无先走了。”晏无咎笑容漫溢,一副无辜无邪的样子,“怎么,在我之后的冉公子,他报案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吗?”
顾月息:“他没有报案。”
晏无咎的笑容缓缓敛下,似笑非笑:“他没报案,那是谁看见我在现场?看见了我怎么没看见跟我一道的冉珩?”
顾月息颌首点头:“这个问题,我会查的。多谢晏公子配合。”
“查到了,也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顾月息没有回答,顿了顿:“上次清苑县的案件,是六扇门失礼了。”
晏无咎托着下巴,笑着说:“已经不生气了,但是既然阿月认错,只是这样可不行。”
“你想怎么样?”
晏无咎哑然失笑,眨着眼无辜地说道:“阿月怎么见着我,像压寨夫人见山大王一样。若是赔罪自然至少也该自罚一杯。下次见面,叫我无咎。若还是冷冰冰地,像抓捕嫌犯一样,那还不如不道歉。大家永远不见岂不更好。”
顾月息没有多言,伸手拿起他身边的酒盏玉壶,倾倒满杯,满饮喝下,面不改色。
“可以了吗?”
喝了酒的顾月息,冷清的脸上一点薄红,看着终于有了几分人气。
晏无咎看着那双清冷正气的眼眸,笑着缓缓眨了下眼。睫羽柔和了他的眉眼,每当他做这种动作的时候,那张脸上的凌厉矜傲,都会被多多少少的柔和隐匿起来。
顾月息站起来,还记得对一旁的崔瑾颌首示意:“告辞。”
他的脚步似乎比来的时候,多了些许迟滞不稳。
晏无咎看了眼顾月息用过的酒盏,若无其事地吩咐左右:“将这壶酒和酒盏一道,装进礼盒里,送去顾大人下榻之处。请六扇门其他两位大人也尝尝。”
顾月息脚步微顿,回头看他,看到晏无咎托着下巴对他笑,那笑容轻薄,并无嘲弄,残存一点绚烂余温,如落日余晖瑰丽晦暗。
顾月息走后,崔瑾也没有过问他们所说的命案是什么。
他似乎也从没有过问过,晏无咎做了什么,何以贺兰凛和龙鳞卫的人会动作频频。
尽管,这个人有一双灵秀聪慧,仿佛看透一切人心的好奇的眼眸。
崔瑾是晏无咎见过的,最有分寸的人,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不会有丝毫不适。
因为他,晏无咎对崔家的印象一直很好。
直到,他遇见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崔家人。
……
与此同时,可以想见,当冉珩见到上门的顾月息,从顾月息那里听到晏无咎的话,心底该有多复杂。
他是真的没想到,晏无咎会这么疯。简直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杀了人留在案发现场等他来,这就算了。
六扇门的神捕找上门,还一脸坦然承认他就在案发现场?而且,还主动把自己这个证人供出来,他是想干什么?
心中再波涛汹涌,冉珩面上也只有冷静平淡。
因为,他知道的,晏无咎是算准了,他不但不会说出实情19" 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0 ">首页21 页, ,还会为晏无咎证明无罪。
那姓马的无赖得势,到处宣扬自己是旭王的救命恩人,他死了,旭王那里却连收尸这表面功夫都没有做,宁肯背着民间影影绰绰说他忘恩负义的骂名。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本失踪的名册。
姓马的其实只是一枚障眼的棋子,识得几个粗浅的字,也不过是做些典卖人口的下九流生意。纵使于旭王有恩,顶多抬举他些功名利禄,绝不可能把他当自己人,让他做那样重要的事。
只是,姓马的平地起高楼,这样的人做什么荒唐事都不会叫人意外,结交什么人都很正常。把一棵树隐藏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在一片森林里。旭王的人便想利用这一点,借着他的掩护行事,在他的眼皮下设了一个探子营。避过各方耳目行事,一直都很顺利。连龙鳞卫也从未注意过这里。
始料未及的是,王爷的恩人要对付一个七品县令,恰好这个县令刚刚得罪了自己上头的大员。这种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常情况下,根本就是一点水花都掀不起就无声了。
谁能想到,结局却是他被人一刀宰了不算,连同整个别院被拆被烧。何止鸡犬不留,简直是寸草不生。
这样一来,留在庄园的旭王的人,便是猝不及防被人连锅端,那要命的名册更很可能落在了凶手手中。
那么,问题便陷入了胶着局面。
关键在于:晏无咎到底是谁的人?皇上到底看没看见那本名册?若是皇帝知道了,信不信旭王?
这种时候,旭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他和那姓马的关系的。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装聋作哑。若是事情闹大,才好轻飘飘地说,这个人是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他毫不知情。
冉珩作为真正意义上旭王旗下的人,他自然也同旭王一样。
非但如此,若是晏无咎作为凶手被六扇门抓了,保不齐那本册子就落在了六扇门手里。
冉珩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最好不让六扇门插手其中。
因此,就算内心多憋闷,旭王这边也只会力证晏无咎清白无辜。
他淡淡一笑,对顾月息说:“的确是我约了晏公子见面。我妹妹的事,当初误会了晏公子,多有得罪,本就说了要为他赔罪。他来了洛阳,我见他不是很正常吗?”
顾月息:“为什么选在那里见面?”
冉珩一脸温雅有礼的客套微笑:“选在那里更正常了,他父亲不是得罪了那个姓马的吗?恰好在下还是有那么一点薄面的,便想牵线搭桥,帮他说一回情。这样一来,也算平了当时的过失。”
顾月息眸光冷静又锐利:“同窗三载,未曾想到你是这样乐善好施。”
冉珩笑容敷衍冷淡:“世间想不到的事多了,我也没有料到,你放下文章笔墨,做起了捕快。”
顾月息不为所动:“据我所知,你父亲冉大人对于令妹惨死清苑县,很是不满当地县令。晏县令那么快入狱,多多少少有他的的手笔在里面。你若是当真觉得愧对晏无咎,为什么一开始没有阻拦?”
冉珩笑容愈冷:“父亲丧女,无心官场之事,晏县令这种小官,他哪里会时时注意。怎么能说晏家倒霉是我冉家的手笔?我也是见了晏无咎,才知道这件事的。”
顾月息神情比他还冷,半步不让:“六扇门在封庄查案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冉家在为早逝的小姐寻找冥婚之人。不是一般的死人和死人的婚约,是死人和活人成婚。听说已经有了意向,夫婿好像姓晏。”
他少见的眸光冷锐,一字一顿,缓缓地说:“晏无咎的晏。”
冉珩没有说话。
顾月息冷冷地说:“冉公子就是这样赔罪的吗?”
冉珩猛地沉下了脸:“这是我冉家的家事,只要对方愿意,与你顾大人何干?”
“对方不愿意。”顾月息眼神如冰,“所以,你就耍手段,让未来亲家获罪入牢?”
冉珩轻蔑地淡笑了一下:“在下没有你顾大人这么清风朗月,却也不是顾大人以为的那么不择手段。晏家的事,冉家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有些事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达成所愿。望你知晓。”
顾月息毫无感情地看着他:“告辞。”
从头到尾,两个人的语气都平淡和缓,若不知道说话的内容,看不出任何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意思。
顾月息走后,冉珩招了人来:“加紧一些,找个势力,把这件案子平了。绝对不能让六扇门察觉到有异。”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案发第四天。
一伙强人在洛阳城外某处荒僻地被抓,当地府衙审讯的时候,在赃物里发现了被洗劫的马家的财物。劫匪招供承认,洛阳惨案是他们所为。
在案件准备移交六扇门的时候,劫匪同伙强行劫狱,在混战中主犯伤重死去。少数存活的犯人,对于案件说不上太多,但与主犯此前的供词可以相互佐证。
于是,震惊洛阳的马家的案子就这样结案了。
顾月息在卷宗上写下最后一笔,按了印章。
尽管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他更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封庄的案子还没有完结,诸葛霄独自一人身处危险之中,还需要他快些赶去支援。
还有,自从上一次风剑破去夜探焚莲失踪后,他们就失去了风剑破的下落。
没有尸体,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顾月息缓缓合上晏无咎送来的礼盒,闭上眼睛清明神智。
案件了结前后,兰都行宫别院一直都很宁静。
旭王的人似乎彻底放弃了灭口这种愚蠢的行为。
但是,晏无咎知道不是。
旭王与龙鳞卫,是在暗地里憋气,看谁先忍不住浮出水面。
晏无咎却不想就这么看着,在龙鳞卫里慢慢一点点立功升迁,他素来就最没有耐心。
于是,贺兰凛收到了一份秘密邀约,任何人都不知道,唯独贺兰凛看到的邀约。
落款是晏清都。
贺兰凛看着上面的字,神情晦暗不明,低声沉吟:“想私下单独见我,不让任何人知道?你想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但是我粗长呀~
第47章
贺兰凛想要避过任何人的耳目单独与晏无咎见面,是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除了晏无咎现在处在龙鳞卫严密的保护网之下, 这一因素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因着龙鳞卫职责的特殊性,龙鳞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龙鳞卫的最高指挥使贺兰凛, 也不例外。
但,对于别人而言不容易的事,对于有些人就只看他愿不愿意了。
日落时分,洛阳的万色阁。
晏无咎即便是换了地图,走到哪里也不会忘了艹西门庆人设。如今没人给他写艳情话本子了,只好亲力亲为, 隔三差五就要来这里一下。
崔瑾连赌坊也颇有兴致跟他一起玩一把, 唯独这些风月之地他一概不沾。不过晏无咎喜欢去, 他也不会拦。
晏无咎的喜好标准万年如一, 要高岭之花不可攀折,还要对他不屑一顾的。
这样的美人请来, 隔着珠帘弹弹琴,箜篌、琵琶什么的也行,或者远远地在台上跳个舞,大家互不打扰,各取所需。
因为性情冷淡,外面便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也不会多话去解释什么。
实在是晏无咎多年艹人设生涯,总结出的最佳选择。
黄昏落日斜入珠帘, 走出来一个艳光四射的倾城美人,团扇半遮了脸,一双凌凌眼眸冷艳斜睨晏无咎。
这样熟悉的脸,正是那日晏无咎离开柳珣的别院时,挟持的教坊美人。
晏无咎的脸上本是带着一点轻薄笑意,见了走出来的故人,笑容不着痕迹敛下。
他站起来,似是要迎上去,却只是看着来人静默不语,缓缓眨了下眼睛。
“好久不见,姑娘别来无恙。”
贺兰凛斜睨着他,晏无咎此人天生一副轻佻放荡的俊美面容,纵使笑里藏刀,也笑得蜜甜温柔。不笑时候凶狠傲气,也凶得摄人心魄。
此刻,晏无咎微微抬着脸笑容轻薄,落在人的眼里,便错觉像是若有若无的多情思慕。
贺兰凛精通缩骨易容之术,熟知人的面相走势,却也看不明白,这个人这张脸,到底是哪里生得特别,何以这样与众不同。
好像有问题的不是那张脸,不是皮下的骨,是里面那个不可捉摸,野心昭彰的灵魂。
黄昏的光晕落在晏无咎的脸上,有光的一面眉目绚丽纯然,无辜清甜。隐在暮色阴翳之下的另一面,眉宇凌厉晦暗,矜傲危险。
一个人,一张脸上,竟然能同时呈现出极为复杂的两面。
“你要单独见贺兰凛?”神秘冷艳的美人声音低沉微哑,冷冷说来,说不出的动听。
晏无咎眨了眨眼,笑容轻薄:“是。”
执着团扇的冷艳美人往前走了一步:“他就在里面,你现在可以说了。”
晏无咎退后一步,眼里似笑非笑:“当着姑娘的面,还算是单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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