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强大难道就是对弱势的人用能力吗?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江浮,你想想清楚,你为你自己存在,而不是别人,别把我当做你的借口!”
江浮握住他肩膀的手加大了力气,连清吃疼,但半点都没表现出来。他说:“你以为自己是一个执法者,其实你只是在拿法律的漏洞满足自己的私欲。”
连清被打断了,门外莉莉突然敲了敲门,估计是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你们在里面吵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回答她的是江浮的踹门声和一句“滚开”。
“私欲又怎么样?连清,你没有私欲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我以后会怎么样,别人看到的永远都是他们想看到的,我不在乎!”他终于撕开了自己乖巧的伪装,他把自己叛逆的、冷漠的一面剥出来给连清看。从前或许是为了
连清的表情又悲伤又失望,他冷静下来说:“我们都静一静吧。”再这样吵下去,只会蹦出更多伤害彼此的话,这不是他的初衷。他推开江浮想留他一个人想想。
推了一下没推开,江浮还是紧紧盯着他,眼里神色很复杂,连清这时候没心情去分辨他的情绪,他现在只想快点回房间洗把脸,冷静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那个男人。他又推了一下江浮,江浮没再锁着他了,他轻轻一推就离开了那个狭小的怀抱。
连清打电话给医院,医院那边说人已经躺在病床上,身上伤挺多,但没致命伤,顶多就是耗费点时间躺在病床上休养。
连清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清一下情绪波动太大,这天晚上他就发烧了。
生病在连清身上很少见,他一向作息?" 认错反派后我嫁进了豪门0 ">首页8 页, 媛桑辰】担炖涮硪拢烊纫膊换嵋幌伦油押芏啵』故峭芬换亍?br /> 很少生病的人病的重一点,连清躺在床上烧的糊糊涂涂的。还是关邑见没人准备晚饭去他房间发现的。
连清烧的嘴唇起皮,他还浸在迷幻的梦里。
梦里他成了这个世界的连清,被人贩子拐走,长大了一点后他想逃出来,哪里的管理者发现了对他又踹又骂,小小的连清缩成一团哭泣。后来这窝人贩子被端了,他被送到琅西孤儿院,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快乐的生活了。可是并没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对他更好,因为他没有能力。多年的流离失所将小连清变得自卑胆小沉默,而大人总会喜欢讨喜活泼的孩子。
他在孤儿院的生活不好,被阿姨们无视,被小朋友们排挤。他的生活孤独、看不见希望,直到徐蒙松找到他,可是那时已经太晚了,徐连清的性格已经养成了。
连清从黏糊糊的梦里醒来,他像条离开水濒死的鱼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就躺在床上把刚才的梦又重温了一遍。这个梦太熟悉了,就像他亲身体验过一样,他奇异的在这个梦里找到了江浮的影子,梦里的他可能是徐连清可能是江浮,他作为这两个人从头到尾把那些委屈绝望愤怒尝了一遍。
他还在发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手脚发软,嗓子冒烟。
连清稍稍坐起来,猛地发现他床边还坐了一个人。他心里吓了一跳,身体却很疲惫的做不出什么反应。
是江浮。
他就坐在他床边沉默的看着他。
连清吞了下口水,喉咙很干,江浮一直盯着他,立马递了一杯水给他。
水是温的,连清没拒绝,接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和江浮的手指有短暂的接触。灌了一杯水,连清才感觉好多了,他知道自己还在发烧,呼出的热气让他很不舒服。
江浮点亮了床头灯,考虑到他刚睡醒开了最暗的那一档。
江浮说:“刚才你睡着,药喂不进去。”他话只说半截,只递过来一个小盏。小盏里放着几粒药,这是要他吃药的意思了。
江浮的态度很平静,就好像下午没和他争吵过一样。
到底是刚做了梦,就像把江浮的人生都体验了一遍一样,连清能明白他对其他生命的冷漠是保护自己的一层机制,连清对他生不起气来。
江浮问:“你做噩梦了吗?”
连清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收回手的时候却被江浮握住了手腕。
江浮握住的地方正好是原身割腕自杀留下疤痕的地方,他问:“你为什么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
江浮,大概是晋江第一个把自己比作水蛭的男主。
第20章 离别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江浮第一次问的时候,连清糊弄过去了。
连清不是原来的那个徐连清,原来那个徐连清因为压力大,受不住才自杀的,但连清不是这样性格的人,他无论多么受挫都不会选择这条路。
这是原身的选择,可是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连清,他不想用这个借口。
江浮是他亲近的人,以后相处的久了就会知道连清的性格是绝不会选择自杀的。
但是现在江浮又提起这个问题。
连清说:“我鬼迷心窍了。”又是一句糊弄的话。
江浮握着他的手,坐的离他更近了点。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连清很不习惯。
连清好像听见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说真话?”
连清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话,也只能保持沉默。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江浮率先投降了。他站起来,说:“我熬了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说完不等连清回答就开门出去了,连清能感觉到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他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闭上眼按住了额头。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也可能是刚做了一场令他精疲力尽的梦,他的情绪变化的莫名其妙,委屈很快淹没了他。
江浮端着粥回来,看见他要哭不哭的样子顿住了。下午跟他吵架他要哭还能理解,现在他就离开了一会怎么也要哭了。
难道生病的人就是这么会撒娇的吗?
连清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到他手里的粥上,哽咽道:“你们晚饭吃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生个病都这么可怜的,“喝了营养剂,喝点粥快睡吧。”
连清喝了粥想去洗澡,江浮按住他探了探他后颈,说:“吃了药都还没出汗,别洗澡了,不然病得更重了。”
连清又被他按回了床上,江浮说:“我陪你睡吗?”
“啊?”连清觉莫名觉得有点羞耻,“我又不是小孩了。”
江浮摸了摸他额头,还在烧,他不容置疑的下了决定,“我陪你睡。”
连清的脸更红了,他小声的跟在撒娇似的说:“不用了......”
“万一你晚上再烧起来怎么办?我晚上睡一会过来看你一次?”
这问住了连清,他不可能让江浮整个晚上都跑来跑去照顾他,江浮又说:“你晚上要是不舒服,叫我一声就行了。”
连清最后还是没说过江浮,江浮如愿进了连清的被窝。连清有点不适应,他和江浮一起睡都是两床被子,自己盖自己的。
“你再去找床被子,”连清往后挪了挪,“小心我传染给你。”
江浮心情颇好的冲他笑了一下,“不怕。”
他把连清搂在怀里按在胸口,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搔的连清耳朵痒,他挨着江浮的半张脸都红透了,江浮说:“我搂着你睡,免得你踹被子。”
连清更羞耻了,他睡相这么多年根本没好过。
这一晚他们的角色好像一下子就颠倒了,连清变成了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反倒是江浮连夜照顾他。
连清病好的第三天,他们就打算走了。
连清心里还装着那根刺,也不知道该跟江浮说什么。江浮说的那番话就好像狠狠揭开了他们之间和谐的表皮,他们观念里有很多矛盾的地方,矛盾来自两人的成长环境,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连清难过的是江浮说的话好像把之前的他都全部否认了一样,就好像江浮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连清对他的种种教导。
江浮说连清只是领个小孩来玩玩,现在看来就是连清一个人沉浸在所谓的过家家游戏里,江浮才是那个纵容他的人。
他想和江浮好好聊一聊,但是江浮这几天一直都避开了有可能提到那个话题的情况,这件事始终都是连清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不及时拔掉,他们迟早还会有下一次争吵。
江浮上飞船前什么也没说,只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倒是关邑上飞船之前叮嘱了他一句:“你那本书别断更了。”
连清:“......”
之前治疗关邑的时候,连清建议他培养点兴趣爱好,不必要吧注意力集中在战事上,可以看看书玩玩游戏,或是上网交点朋友之类的,没想到关邑没过几天就兴冲冲的来和他说他在网上找到一本很合他胃口的书,连清一看书名和作者名,这不就是他写的书?
关邑没注意到连清眼神复杂,连清也没想到网上这么多书,关邑偏偏能找到他写的这本。
连清目送飞船缓缓升入云间,这就是分别了。
这时候他们都没想到,他和江浮下一次见面会是那样的场景。
江浮绑好安全带,带好蒸汽眼罩就准备入睡,他第一次坐飞船也没好奇新鲜的劲。
关邑拉住了他,“别睡,很快就要星际飞跃了,先做好准备,等会可别吐我飞船里。”
江浮没说话,最后还是摘下眼罩,面无表情的接过了关邑递过来的呕吐袋。
星际飞跃感觉非常不好,江浮很想吐,他咬紧牙关以为自己撑不住的时候,跳跃结束了。
“......”
关邑看他苍白的脸色觉得非常好玩,他一直都乐于看江浮变脸。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我第一次星际飞跃的时候反应比你严重多了,表现不错!”
首都星的风格和蓝星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在首都星面前,蓝星就像个还没开发的小村落。首都星是个很繁华的星球,这里是帝国的权力中心。高楼大厦直达云霄,街上人来人往,悬浮车和机器人随处可见,这个星球带着一种智能化的冰冷感。
关邑直接把连清扔到了训练营,跟负责人交流几句就走了,他还忙着要回军部复职交接,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留给江浮的时间最多就是把他送到训练营,要不是江浮第一次来这个星球,说不定他下了飞船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江浮也不在意,关邑带他来首都星也不是带他来旅游的。
这两人一个忙一个不在意,最紧张的反而是训练营的负责人束良。
训练营直接隶属于皇帝,束良虽说是军部派下来的训练营负责人,但真到了训练营里真正说了算的还是各位教官。那些教官基本上都是上过战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退役了的将士,个个是有血性的大老爷们,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说白了他就是个管管后勤的文官,加上这还是元帅亲自送来的人,束良觉得他可能大有背景,因此对他说话小心翼翼的。
束良带他去登记信息,训练营虽然是面对全帝国招生的,但这里门槛高,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少有他这种家底“干干净净”的,束良一开始还以为是星卡出了什么错,最后还是江浮提醒他没出错,他才尴尬的放下了要重新启动星卡的手。
就算他没有世家背景,束良也不敢怠慢他,毕竟他是元帅送来的人。
束良带他去看了他被分配到他的宿舍。大概是考虑到这里是训练营,世家子弟偏多,所以宿舍条件岁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差。
四人一件的宿舍,看生活痕迹已经有三个人在住了。
束良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表现出不满才松了口气,“宿舍都是随机分配的,如果有特殊情况是可以申请换宿舍的。”特殊情况无非是世家子弟之间发生了矛盾,他这个负责人又两边都不能得罪,只好把他们分开了。
江浮点点头,他对宿舍条件不是很在意,对于舍友关系如何也不是很在意,只要没人来他面前主动碍眼就行了。
“宿舍就根据你分到的连分配的,你的舍友以后就换和你待在一个连,有什么事可以问问他们。训练是第二天就开始的,今天你可以到处逛逛,别去训练场就可以了,训练时间表贴在那边,要记牢了。”
江浮点点头。
束良看他虽然没什么表情看着很高冷,但一路下来态度都很好,所以对他也就热络了点,决定多提点他几句,“以后有什么训练之外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你的舍友都是几个背景比较深的世家贵族,有矛盾了也别和他们正面吵,你虽然是元帅带来的,但元帅动不动就出征打仗,他们要是想整你也没人拦得住。”
江浮冷淡的嗯了一声,“参加训练营多久才能上战场?”
束良笑了,有点像长辈看见顽皮的晚辈的笑,也有点笑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不好说,至少三四年吧,这是关元帅待的时间,算短的了。”
江浮皱眉,“那有什么更快的方法可以上战场吗?”
“有,”束良说,“你要是被来巡查的陛下,或是元帅将军看中了就可以,让他们钦点你上战场。”
等别人给一个几率不大的机会不是江浮的作风,“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