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煦越说越兴奋,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小王爷…”全淼忽然声音小小的唤了他一声。
赵时煦还将手搭在劲松的肩头上,接着道:“最要紧的是,这儿的人比起良家子弟要豪放的多,在姿势上面也有趣的多,这种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得换着姿势的做。”
劲松没有说话,只忽然唤了一声,“公子。”
赵时煦目光还在大厅各个小倌身上,脖子都伸的跟长颈鹿似的,“劲松兄,怎这样称呼我了?”
这话一落,赵时煦便觉的有只咸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脸色不好的回头一看,接着对上了一双眼神凉凉的眼眸,以及一张这儿的小倌都比不上的俊美容颜。
赵时煦脸僵了下,抿着唇咽了下口水,然后挥了挥手,笑容干干的对楚轻道:“你的费用,我也包。”
楚轻看着他,没有说话,脸色也看不出喜怒,只是一撩衣袍便坐了下来。
他这一坐,气氛瞬间就变的有些奇怪,全淼垂着头不说话,劲松只是眼带笑意的看着桌上的酒杯,依然不语,赵时煦更是挠着脑袋看着别处。
其实,这没什么啊,大家都是男人,而且自己和楚轻…自己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啊。有道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楚轻看着他的表情,就跟洞悉了他在想什么似的,道:“原来你喜欢外头的花草。”
赵时煦猛咳一声,真想说这当皇帝的人是不是心思都很重,什么都能看透?
赵时煦咳嗽了下就大方的道:“外头阳光好,花草也茁壮嘛。”
楚轻偏头看着他,突然呵笑出声。
就这么一个音节,赵时煦也摸不清他什么意思,索性不摸,好不容易自己终于来了回这种地方,难道还要拘谨不成?这可是自己多年心愿。
赵时煦一看,也不说别的,只道:“十命,你也坐啊,坐三水旁边。”
十命看了楚轻一眼,见楚轻没有出声,这才坐了下去。
五个长相各具风格的俊俏男子这么坐在一起倒是引人侧目,尤其是楚轻,那相貌太招摇了,以至于方才那人带着一个小倌过来作陪时都愣了愣。
赵时煦瞧着,招了招手,“快过来。”
那人带着小倌过来,对他几个躬身道:“各位公子先喝酒,这是小满,先伺候着各位酒水,叫价明挑,等会儿就开始。”
赵时煦高兴的点头。
那叫小满的小倌一坐过来楚轻就拧了下眉头,眼神极冷,看的那小倌哆嗦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又打量了下其他人,一个面瘫般的死板脸,一个小少年,还有一个谦谦公子一看就很正派,唯独面前这个轮廓英俊且一直笑眯眯的,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的客人,好相处。
确定好目标后,小满便歪着赵时煦坐了,道:“客人,给您倒酒。”
说着,他端起酒壶给赵时煦倒了一杯。
赵时煦接过酒杯看着他,问道:“你身段不错啊,软的没骨头似的。”
小满含羞一笑,端起酒杯就要喂赵时煦。
然而那酒杯才刚一举起来便在他手中碎裂了,扎了些碎片在他掌心上,流了些血,惊了他一跳。
赵时煦皱了下眉,还没有说话,便见那个小满看了楚轻一眼后便跟阵风似的跑了。
赵时煦当真是无语,上一次他去国色天香楼,也是还没有碰到水云的手就被他父王抓了个现行,现在倒好,摆脱了父王又来一个,这酒还没送到嘴边呢。
“不能让我像个正常男人那样享受一把风花雪月吗?”赵时煦啧啧道,然而楚轻的脸色却依然没有变化,只是一桌子的人都感受到了他那十分不愉悦的气场。
“大局未定,公子贸然来这种地方,怕有不妥。”劲松看了几人一眼,温和的开口道。
楚轻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语气还算平和,“无妨,他来得,我也来得。”
赵时煦看着他,“未必。”
楚轻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你到哪儿,我自然要跟到哪儿的。”
赵时煦抽了抽嘴角。
楚轻转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杯,没有喝,只气定神闲道:“我比这些人有力气,保准你次日下不来床。”
赵时煦一口酒喷在了全淼脸上。
十命下意识的赶紧用袖子给他擦。
赵时煦将酒杯一放,他觉的他和楚轻之间有个问题没有说清楚,虽然互相动手动脚过了,但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我不睡你就不错了,我可是攻!”
全淼脸上的酒水才擦干净,便问道:“小王爷,什么是攻?”
赵时煦看着一桌子疑惑目光的人,拿起桌上水果盘里的香蕉,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把那香蕉猛地一下插在了一个酒杯里。说来也是巧,那酒杯的大小刚好能够容纳那只香蕉。
赵时煦瞧着,道:“这就是。”
全淼盯着那根香蕉和香蕉下的酒杯,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耳朵脖子都红了。
赵时煦看着楚轻,挑了挑眉。
楚轻看着他,以凉凉的眼神将赵时煦抬起的眉毛给熨平了。
劲松看着他二人,只觉的他二人之间不像赵时煦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当下抿唇没有多言。
正当气氛有些古怪时,那表演台上便响起了吆喝声,原来是叫价明挑开始了。
赵时煦赶紧站起来,冲他们道:“快过去看看。”
话落,赵时煦不管楚轻,跑了过去,全淼赶紧跟着。
劲松瞧着,对楚轻抬了下手,“皇上,小王爷只是嘴上说说,并不会真的乱来。”
楚轻看着劲松,表情依然平和,“上次见你还是五年前朕登基的时候。”
“劲松一心向往江湖,未有时时向皇上请安,是劲松失礼。”
“你不必如此谦逊,这一次的事,朕该当面给你和侯爷道谢,若不是你们,朕没有那么容易拿下萧太师,逼迫阿阮交权。”
劲松摇了下头,道:“皇上言重了,无论如何,您才是大靖名正言顺的皇上,不管是我爷爷,还是南境王,在这种事上,比起萧家,我们自然都会向着您。”
“长孙侯爷和赵王的恩义,朕铭记在心。”楚轻看着他。
劲松语气未变,温和又谦逊,哪怕说的话刺耳,但语气却让人听着舒服,挑不出刺来。
“我爷爷年纪大了,对争权夺利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劲松也一心向往江湖生活,更是无心,只是南境将时煦都放到了皇上眼前,足以说明南境的忠君之心,若有朝一日,皇上大权在握,四海臣服之时,希望您能念着时煦,念着南境的好。”
楚轻看着长孙劲松,其实他们俩在小时候便见过几次,但都没有深交过。长孙劲松这种谦谦公子,说什么话都温温吞吞的人,楚轻相处不来,且这样的人看什么事都很通透,因为他们总是用局外人的目光审视周遭的一切。
所以,当长孙劲松说出这样的话时,楚轻便知道,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手段,但说话很会说重点。
“朕与南境自然是同气连枝。”楚轻语气脸色皆无变化。
劲松看了眼赵时煦的方向,道:“如此,劲松便放心了,相信南境王定会辅佐皇上帮皇上得到您想得到的一切,只是劲松想与皇上说的是,时煦这个人虽随意,但不一定拿得起放得下,皇上与他,就现在这样刚刚好。”
楚轻的眼睛到底没有忍住的眯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芒,看着面前的劲松,冷声道:“朕与他的事,你不必操心。”
“我与他是朋友,既是朋友,自然要替他着想。”
“少想一些有的没的,便是对他的着想。”
话落,楚轻站了起来。
劲松也跟着站了起来。
二人一同朝赵时煦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到赵时煦身后,便听台上的主持兴奋的吆喝道:“这位客官以五千两高价买下秦怀公子的一夜。”
这话一落,台下众人都惊呼出声,有的兴奋,有的嫉妒,只因那叫秦怀的公子是庆余庄双辉楼的镇楼头牌。
五千两都足够一个小倌的赎身之数了,但台下那人竟然用五千两买了秦怀一夜,简直是高价中的高价。
赵时煦歪头盯着台上那个虽瞧着不惊艳,但却十分耐看,身在烟花之地也不俗气的男子,笑的戏谑。
秦怀走到台前冲赵时煦拱手一礼,看他的同时还顺带看了眼他身后的楚轻,眼底有一丝疑惑。
楚轻的脸色这一下子是真的难看到了极点,然而赵时煦却退到他身边,轻声道:“刚才叫价叫猛了,我银子没带够,你那儿有吗?”
楚轻嘴唇微微有些颤抖,火山即刻要爆发一般。
赵时煦偏头看向十命,道:“三水去付钱了,肯定不够,你过去,帮他补上。”
十命看了眼楚轻,见他不语,便欠了下身随着全淼去了。
赵时煦嘿嘿一笑,颇不好意思的道:“我招男倌还要你付钱,也真是不好意思。”
楚轻猛地看向他,眼神如同一道冰锥,想把赵时煦刺穿,看看他的心窝子到底咋长的。然而赵时煦跟没感觉似的,乐呵呵的跟秦怀套近乎。
楚轻脸色终于到了发青的地步,这么多年,他的情绪还是第一次如此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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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接待的男子现在正站在台下,他仔细的打量着楚轻,再打量着赵时煦,想了须臾才恍然大悟一般,对身旁的小厮道:“我的天,快,快去告诉老板,皇上和南境那位小王爷来了,还叫了秦怀,不知目的是什么。”
小厮一听,也是紧张,“那要不撤下秦怀。”
“不妥,庆余庄叫价明挑小倌,从不反悔,撤下反而引人多想,你先去。”
小厮点头,走之前又道:“要通报主子吗?”
“先告诉老板,让他拿主意。”
“是。”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哒,晚安~~~
第34章 亏大发了
秦怀坐在厢房内, 已经梳洗完毕,然而他接客这么多年, 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新奇的场面, 在他面前坐着的除了方才付钱的那位客人外,竟还有四个人。
秦怀做了一个十分妩媚的撩发动作,然后对赵时煦道:“这位公子,秦怀只能伺候你一个,其余人可以出去了,毕竟, **一刻值千金啊。”
赵时煦对他这话颇为赞同,转头对楚轻道他们道:“你们都出去, 外头还有很多小倌,你们自己随便挑啊。”
说完这话,赵时煦便堆着一脸笑看着秦怀, 抬起手正要握着他的手, 便听身后的楚轻道:“你们都出去。”
楚轻发话,十命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遵从, 迅速就退了出去, 出去时顺便捎上了全淼。只长孙劲松没有挪动,“这种事还是一对一的好,我们也出去。”
楚轻看着劲松, 没有多言,只抬起手臂一挥,便有一阵掌风向劲松袭来, 将他直接挥出了门外,且在下一刻,门就紧闭了。
秦怀看着不肯离去的楚轻,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这位客人,您也该出去了。”
楚轻走过来,二话不说,只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冷冷道:“你二位想做什么尽心,我权当来观看学习。”
赵时煦正在喝水,一听楚轻这么说,险些把那水喷在他脸上,“这不妥。”
楚轻看着他,露出一个看着明媚实则阴沉沉的微笑,“妥,你们不必管我,开始。”
秦怀看着他二人,撩了一下绕在脖子上的长发,“二位,双辉楼没有这个规矩,秦怀也不接受这个规矩。”
“为何?你是小倌,我是客人,付了相应的钱,做相应的事,公平。”楚轻看着秦怀道,眼神冷的吓人。
赵时煦站起身维护秦怀,对楚轻道:“说白了,人家就是不玩儿3P,看也不行。”
楚轻盯着他,“我是担心你对很多姿势不熟练,有我在,可现场与你解说解说。”
赵时煦拍了下桌子,指着他道:“你跟我杠上了是。”
秦怀看着他们,声音也是淡漠,神情已有些不耐,“二位,既然二位有些分歧,不如先去商议好,秦怀在这里恭候着。”
赵时煦凑近楚轻,压着声音道:“回去我再给你赔礼行么,人家这儿有人家这儿的规矩,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我父王,你让我**一回行么?”
楚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能摆脱你父王,摆脱不了我。”
赵时煦举手投降,只对秦怀道:“公子,麻烦请你老板叫人请他出去。”
楚轻脸色一变,蕴着怒气唤了他一声,“赵时煦。”
赵时煦也很是不耐烦,“所以你先回去。”
楚轻未动,只将手放到桌子上,然而那桌子就这样哐当一声塌了。
赵时煦惊的跳了起来,对楚轻怒目而视。
秦怀看着他二人的闹剧,正要退出去却被赵时煦叫住,“你站住,你可是小爷付了钱的。”
秦怀明显的不耐烦,“客人,您先解决您的朋友。”
“小爷解决他跟你待在这儿不冲突,你要是跑了,我这钱不白花了。”
秦怀看着他和楚轻,略控制了下情绪,“客人,秦怀向来说一不二,您既然付了银子,今夜我便是您的,只是您这儿,更棘手。”
赵时煦还要说什么,楚轻却将他推到墙上,抵在双臂之间,“你可以出去了,今夜也不必进来了。”
见秦怀踱步欲要出去,赵时煦怒道:“你若敢出去,小爷便立刻找你老板活剥了你。”